13、皇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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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皇宫
“我自然是想见你就来了。”被叫做修哥的男人答道，他的声音满是笑意。
“你要来就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嘛，我叫人给你留门便是，这……”青年指了指男人的夜行衣。
男人却笑了起来，“哈哈，看你像个小媳妇似的，还叫人给我留门？”他语气一转，“我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来才翻墙的。”
青年一听，抬眼看了看窗户，叹口气绕过男人来关窗户。
青年往窗户这边走的时候，男人回过了头来看，裴长殷也就看见了他的脸。
裴长殷心中咦了一下，这脸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是谁。
窗户被关上，里面的情况也看不到了，裴长殷也没多做停留便往下一个院子摸了过去。
这一晚上裴长殷收获并不大，除了摸清每个院子的主人，没有获得其他消息。
天边开始泛白时，裴长殷才回了家，匆匆跟林叔谈了谈便洗漱睡觉了。
谁想越睡身上越疼，再睁眼一摸自己的额头，裴长殷发现自己烧了起来。往外头一看，像是小灯的身影在外头晃动。“小灯？”
“公子你醒啦？”门缝中立马探出了小灯的头。
“帮我喊林叔过来吧。”
“公子我要不要先给你打些热水？”小灯笑着道。
裴长殷点头，却没下床，“你先把林叔叫来，然后去烧点热水，再端一盆冷水吧”
陆林来的很快，一瞧裴长殷的样子便知道他病了，“让你瞎折腾，看看，病了吧！”
“诶，公子你病了？”端水进来的小灯急忙凑上来，“要不要请大夫，雍都最好的医馆就是寿春堂啦。”
陆林与裴长殷在听到寿春堂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
“公子，你肯定是因为昨天头发没干就出去吹了风了，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找大夫，喝两副药就能好！”小灯安慰着，又得了陆林的许可，小跑着去找大夫了。
“早上宫里来人了，不过听你还在睡居然也没让我来叫你。只说让你这几天准备进宫面圣，可我看你这身体，没有个三天也好不了了。”陆林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这还没去梁凤山呢，你就病倒了，我可怎么放心去？”
“我这不是好久都没病过了么？人家说了，小病总不生，一来就大病，所以啊我这偶尔小病一次也挺好的。”裴长殷裹紧被子安慰道。
陆林拧了毛巾敷在裴长殷的额头上，“家里没个女人总归是不妥当……”
“林叔，免谈……”
陆林瞪了他一眼，“我说要给你找媳妇儿了吗？你反对个什么劲儿！我是不明白，你年纪轻轻怎么就一点不向往风花雪月的事儿呢？”
“林叔你看现在咱们这个状况，说不好听了就是朝不保夕遮遮掩掩的。我如果成亲了，如果再有拿刀人那种人杀过来，我妻子怎么办？退一万步，就我现在夜里上房听瓦的，怎么跟她解释？也不是我不想风花雪月的事儿……”说着裴长殷脸上一红，春梦什么的他也是做过的。“只是现在实在是不适合啊。”
陆林被裴长殷反驳的没了脾气，话听起来好像是没错但总是不那么对味道。
第二天，裴长殷正迷迷糊糊与热症做抵抗时，裴禄来了。
“小舅舅你怎么来了？”
裴禄按下从被子里要坐起来的裴长殷，“自然是我想来就来了，诶，也别问我怎么知道你住哪里，我自然是想知道就知道。”一句话又堵了裴长殷的下一句。“还好是我来了，你外祖母非要来看你，亏得没来，不然看你病成这样又得哭一场。”
裴长殷扭头避开裴禄骚扰他脸颊的手，“等我病好了就去看她。”
“也得把脸上的血色养回来再去。”裴禄感叹，“我本来是想看你这缺不缺什么，一块出去逛逛。药可吃了？我进来时瞧着这里就一个小孩子，也没个使唤的下人么？”
“我平时也用不上什么人。”
裴禄想了想回道，“你自己方便就好，只是别苛待自己，银子够用么？缺什么就跟小舅舅说，别的不提，小金库我这里可是还挺满当的。”
“谢谢小舅舅，不过我这暂时不缺什么。”裴长殷有些意外，一般来说长辈都会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意见强压过来，可裴禄却有些不同。
裴禄点头，“那你歇着吧，我在这也是打扰你养病，回头你病好了让人去裴府找我。”他指了指门外，“我瞧这孩子虽小却挺机灵的，还能使唤得动。”
裴长殷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借着看病拿药，陆林对着寿春堂的大夫旁敲侧击，奈何当年的事情犹如石沉大海，无人知晓。
第四天，宫里来了位李公公，裴长殷从陆林的神情中看出来这位并不是他昏睡中来的那位。
“陆公子身体可好些了？”李公公说话很客气。
裴长殷并没有多纠结这个称呼，“多谢公公关心，草民已无碍。”
李公公却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是圣上关心公子。”
“自是要向陛下叩谢皇恩。”
听了这，李公公笑了，“若是陆公子得空，今儿个就随奴才进宫面圣吧。”
裴长殷已是早有准备，当即换了身衣服就跟着李公公进了宫。
宫里他还是第一回来，心中虽然充满好奇，却只能表现得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定。从正阳门进宫，沿着东边宫道一直往北，连弯都没转两个便到了宣政殿。
裴长殷到时，延和帝正在看奏折。
李公公让裴长殷在殿外候着，他先进去禀报。
裴长殷看着殿外的雕龙大门，心中默念着面圣的礼仪，陆林好歹也是青牙出来的，这些礼节几乎是一股脑的都灌给了裴长殷。
不一会，李公公返回来站在门内轻声道，“进来吧，陛下等着呢。”
裴长殷紧了紧后脊梁，迈步走了进去。他稳步走到离着延和帝五步开外，双膝跪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随着下跪，膝盖轻微的咯嘣响了一下，这是当年被绑架时留下的小小后遗症。“草民陆清宵叩见圣上。”在身份这个问题上，裴长殷不打算与延和帝对着干。
“起来吧。”延和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裴长殷站起身，垂头而立。
这幅温顺的样子似乎得了延和帝的心，“你这温润的样子，像极了你祖父年轻时候。”
裴长殷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默不作声地听着。
幸好，延和帝也只是有感而发，并不需要对方回答。“你是否好奇朕为何要把你召回雍都？”
“草民不敢随便揣度圣意。”
“你这点就不像老师了，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延和帝说着长叹一声，“你祖父曾是朕的太子太傅，你可知道？”
“草民知道。”其实是圣旨到的那天才知道的。
延和帝点点头，“朕这一生，唯从老师身上学到最多，也得到照顾最多。他临终前曾托付我照看他的孙儿，也就是你。”
裴长殷想起了那场大雪中来去匆匆的御医。
“奈何朕却会错了意，把别人当做了你。”延和帝盯着裴长殷的反应。
裴长殷确实是没听懂，“草民不懂。”
“不懂也罢，你只需要知道，老师将你托付给朕，朕这些年都没有履行对老师的承诺，如今找到了你，自然是要许你荣华富贵。”延和帝的话语似是而非。
裴长殷却又跪了下去，“草民惶恐，如今的生活已是丰衣足食，实是不敢再妄图富贵。”
“那些都不是朕给予的，难道你要看着朕违背对老师的承诺吗？”延和帝的声音突然凌厉了起来。
“草民不敢。”
“即日起，朕任命你为镇抚使，领从三品俸禄。”见他顺从，延和帝将心中早就拟好的旨意说了出来。
裴长殷心中对这样的官职与官品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但左右也是无法拒绝的，当然是欣然接受。“臣谢主隆恩。”
听裴长殷从“草民”改口到“臣”延和帝很高兴。“朕会找人带你熟悉朝中的事情，不必有负担。”
这边正说着，李公公在一旁小声道，“陛下，太子来了。”
延和帝面上一喜，“快让他进来。”说完对裴长殷道，“你瞧，朕正说着为你找个老师，太子便来了。”
裴长殷只觉眉头一跳，什么意思？让太子带自己熟悉朝事？
李余风今日来是为了自己的小弟弟李余炎闯祸的事，这小魔头将静妃的爱猫剪了个尾巴秃。却没想到殿中还有个年轻人，不是朝中熟悉的面孔。
“太子来了。”延和帝招呼着。
李余风走上前去，将原本的话头压了下来，将早些时候朝中争论不休的合河水患之事提了起来。
“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先不提了。”延和帝止住了李余风的话头，“来，这是新上任的镇抚使。”
裴长殷适时地侧身一拜，“臣陆清宵，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李余风上下打量了下裴长殷，镇抚使这个职位已经空缺四年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生面孔来出任。
“朝中之事太子有空多与他说说。”
“儿臣遵旨。”
“朕也累了，太子替朕送送清宵吧。”延和帝显然是想让他二人多接触接触。
可当裴长殷随着太子走到门口时，延和帝又叫住了他。太子识趣的退到门外等他。
裴长殷又折身走回延和帝身边。
延和帝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陆清宵这个名字也是你的身份，朕知道老师为你取过另外一个名字，但既然入朝为官，那个身份便忘了吧。”
裴长殷一愣，随即行了一礼，“臣遵旨。”
延和帝望着走出门的裴长殷，叹了口气，问着身边的李公公，“李富啊，你说朕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老师。”
“陛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李公公顺着皇帝的话回答。
延和帝闭目不再言语，心中却十分矛盾。
他虽然说是为了报答老师教育之恩才将裴长殷叫了回来，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从始至终都知道陆肃之让他照顾的人是陆清宵而不是如今安定侯府唯一嫡系小公子陆清卓。但他为了朝廷的稳定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最近他发现了一直沉寂了十几年的青鸦军突然动作频繁，大概也不会将陆清宵叫回来。作为皇帝，延和帝不能允许任何威胁到帝位事物存在。他现在并不能确定那股异动是由陆清宵引起的，其实作为皇帝，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派出青牙让陆清宵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但他内心对陆肃之的尊重让他下不了这样的决心。所以他只能将陆清宵召回来，若是能善善诱之，那么他将给予这个陆氏子孙最好的优待，若是不能，他大概也只能违背良心一杀了之。
裴长殷还不知自己徘徊在鬼门关一时脱不了身，只是默默地跟在太子身后听他说着朝堂上的一些事。
太子带他走的路并非李公公带他来的那条，更曲折些，也不像是通往正阳门的。
两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了一主一仆。
“二哥。”来人拱手一礼。
李余风颔首，“三弟进宫来啦。”说着将身后的裴长殷让了出来，“来，清宵，这是豫王。”
“拜见豫王爷。”裴长殷从善一拜，心中却冒出无数想法，这个豫王就是那夜在陆府中的黑衣男人啊。
李余修并未对太子身后站的人留意太多，只是笑说，“二哥这是要从建安门出去？想必是要去贺喜楼喝酒咯？”
“哈哈，三弟果然知我心。”李余风笑着说。
“可惜弟弟我要去给母妃请安，不然就一同去了。”李余修大叹可惜，“哎呀这个时辰了，我就不耽误二哥了。”
李余风摆摆手，“快去吧，对了，替我跟静妃娘娘道个歉讨个饶，余炎那个混世魔头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他。”
李余修一副我懂的样子，一拱手带着人走了。
待两行人分开后，李余风继续道，“豫王现在掌管鸿胪寺，以后你们也会有机会见面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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