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乱七八糟什么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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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都没了吗……”
程岑生坐在电脑桌前，屏幕上显示着的是她在数码暴龙游戏里面的队伍——整个界面空空如也。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
她挺后悔地叹了一声，捂住了脸。
——早知道这些家伙迟早都要进入数码世界，自己还不如养一些安全无害又温柔可亲的数码兽。天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那时候年幼无知的她几乎养遍了七大魔王。
这样想着，最先实体化在自己身边成为了小狗兽的圣龙兽就显得更加可爱了。
小狗兽趴在她的怀里，两只爪子搭在她的手臂上。
“没关系啊，阿生。”它这样说，表情认真又坚定，“如果来的是坏人，我去打败它们就好啦。”
当程岑生终于摆脱了小恶魔兽、赶到小狗兽身边的时候，九尾狐兽已经顺利解决了与蜘蛛兽的战斗。程岑生停下猛冲过来的脚步，刚好接住了向她飞扑过来的小狗兽。
——完整、毫发无伤的。
真是棒极了。
小狗兽伸着鼻子在她身上拱着嗅来嗅去，最后摇着尾巴抬起了头。
“阿生，你身上有一点恶魔系数码兽的味道啊。”
“是有一点，”程岑生叹气，“刚刚我遇到了一只小恶魔兽。”
小狗兽立刻竖起了耳朵——程岑生继续说了下去。
“我觉得它已经回到数码世界了。真不知道它来现实世界走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牧野留姬带着九尾狐兽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她这一句话。
“可数码兽来到现实世界……能是为了什么呢？” 牧野留姬轻声自语。
同样的问题，她也思考过很多次——但比起被这样虚无缥缈的问题绊住脚步，她更喜欢用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比如战斗，又比如赢得每一场战斗。
九尾狐兽听到了她的话。于是它低下头，在牧野留姬的耳边低声开口。
“很多数码兽，来到现实世界，是为了寻找一个人类搭档。”它说，“有的数码兽是为了变强，有的是为了寻找一份羁绊……总之，我们需要一个搭档。”
牧野留姬若有所思。
——这句话也同样点醒了程岑生。
她赶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电脑游戏——而不出所料的，她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队伍界面。
全都没了。
连只有成熟期的杜宾犬兽都不见了。
她一点都不想去思考如果那群究极体的魔王种进入了数码世界或者实体化在了现实世界会发生什么。她不觉得那些批量培养的数码兽能够像圣龙兽一样对自己情深不移，也不觉得它们都会像妖狐兽渴望牧野留姬的力量那样渴望自己成为它们的驯兽师。因此，她抱持着的担忧和李健良对猩猩兽的担忧一样，暗藏着恐惧。
堕天使、魔王、恶魔，这些类型的数码兽听起来的确是十分帅气迷人。但这只是“听起来”——一旦它们有了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可能，任何人都会开始为了自己的安全担忧。
任何人——就连程岑生也不例外。
小恶魔兽的身份呼之欲出，再结合它对自己的态度，程岑生心里有了个猜测——虽然她不太愿意承认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小恶魔兽实体化进入现实世界，目的和小狗兽多半是相同的。
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它会选择一个小狗兽不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接近自己。
但一个人类不可能有两个搭档，所以小恶魔兽无功而返。只是不知道，这位暴怒的魔王，在回到数码世界之后会做出些什么来……
程岑生由衷地希望，它能看在那些年隔着屏幕相处的情义上，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当松田启人那略带哭腔的声音响在电话里的时候，前一个晚上通宵打了游戏的程岑生还沉浸在未完待续的睡梦之中。
她托着电话听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原来是基尔兽失踪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个字。
“哦。”
仅剩的理智撑着她没有把后面的故事给顺口剧透出来。
岑妈妈看着程岑生半闭着眼睛从楼上晃悠下来，很担心地问：“困成这样还要出门吗？”
程岑生歪在鞋柜上穿鞋，打了个哈欠：“出去吹吹风就清醒了。”
——索瑟的夜风带来了一点点清明。
程岑生在门口遇到了整装待发的松田启人和李健良两人。看起来两个人也刚到不久，一路跑来还喘着粗气的模样。
程岑生紧了紧衣领，又打了个哈欠——前一个晚上，她很手欠地拎出了游戏中以前准备的幼年体数码兽通宵练了级。这一次她选择的是纯良无害的黑大耳兽，眼看着它向善基路比兽的方向进化之后才满意地关了电脑。
但也因此，通宵打了游戏又上了一天课的程岑生，现在已经困得几乎无法思考了。
她晃晃悠悠地跟着两个人跑了一段，发现自己实在是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索性慢了下来。再加上早知道要去的地方对数码兽们并不友善，程岑生就先一步把小狗兽赶回了家。
“跟妈妈说帮我准备好热水，”她说，“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先洗个澡……”
毕竟这次要去的是资料回收站一般的地方。
小狗兽领命去了。程岑生转了个方向，慢吞吞地向剧情之中的那个下水道直接走去。
松田启人、李健良和牧野留姬三个小伙伴碰了头，等了很久也没能能到程岑生跟来。
“难道是跟丢了？”松田启人猜测，“我看程同学好像一直很困的样子……”
“可是她的暴龙机有定位其它暴龙机的功能。”李健良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暴龙机，“要是没跟上的话，她应该能够通过这个功能找到我们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松田启人一拍大腿。
“那我们先去基尔兽消失的地方吧！既然她能找到我们，那就直接在那边碰面吧。”
程岑生在那团占据了半个下水道空间的白色不明雾气前停下了脚步。
她面色古怪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自从来到了这附近、或者说接近了会让数码兽消失的那片区域，她就一直隐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响在耳边。那些声音说的是什么程岑生并不能听得真切，非要形容的话，更像是一些沙沙作响的杂音。
电流音？电波干扰？——程岑生使劲揉了揉耳朵——这种声音和看动画的时候“发光”的音效似乎非常相似，但又多了一点类似于人声的感觉。
她算是彻底清醒了。
程岑生在那团白色不明雾气前左转右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惊诧的呼喊。
“咦？程同学？！”
她循声回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松田启人三人。程岑生抬了抬手算作招呼，然后在对方说出什么之前，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们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她说，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觉得应该不是我耳鸣……但是好像确实听到了一些不该有的声音？”
三个人：“……”
不该有的奇怪声音……干嘛说的这么恐怖啊！
见到三人这样的反应，程岑生便明白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了——她很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像是猛然惊觉一般，指着三个人开口：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三个人：“……”
好像被抢话了。
松田启人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又露出了几分焦急：“基尔兽应该就在那个东西里面……可恶，基尔兽，我来救你了！”
程岑生还沉浸在她灵光一现的反指之中——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李健良的方向。而恰好似的，李健良也刚刚从她的身上收回了视线。
几个人的暴龙机开始发出了光芒——程岑生很欣慰地看到自己的暴龙机和三原色的三台暴龙机一样发出了光。李健良沉吟了片刻，开口：
“联系我们和数码兽的，就是这些数码终端机。”他说，将暴龙机的光芒对准了那团白色的雾气。
程岑生率先跟从了。当四台暴龙机的光芒全都对准了那块区域中心的时候，雾气突然打开了一个缺口。
程岑生的心情可以说是——兴奋极了。
这团雾气内部的空间大得惊人。
如果非要用什么描述方式来形容这团雾气内部的空间的话，程岑生会选择用“毫无规则”这个词——这里目之所及所有的景物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重力、分不清上下，明明没有光源，却一样充满了亮光。
程岑生皱着眉，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自从进入了这个空间，先前那样奇怪的声音就变得愈发嘈杂了——似乎有很多声音在她的耳边同时响起，有的低沉、有的尖锐，说着很多意义不明乃至无法分辨其中词汇的话。
她听出了她的母语中文、英语、日语，或者也许还有其它她辨识不出来的语言——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她根本无法分辨个中含义。
可当她努力去分辨的时候，又会生出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就像是——
突然她听到李健良在呼唤她。
“你在想什么？”他对她招了招手，“基尔兽在这边，快跟上！”
——一瞬间，程岑生才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那种感觉，就像是……意识与身体被割裂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乱七八糟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