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口毒奶灾厄兽 ...
-
“灾厄兽，成熟期，病毒种。”
在冲入数码领域、看到了敌人的瞬间，程岑生便道出了对方的资料。
此时的灾厄兽似乎已经搓出了火气，面对着眼前的大耳兽、基尔兽和古乐兽三只数码兽，似乎下一击便会是致命的一击。程岑生很明显地撇了撇嘴——带着进化之光二打一还能无措成这样也是绝了，果然她还是喜欢和战斗种留姬在一起——然后给小狗兽打了个眼色。
小狗兽前冲跃起，程岑生很配合地刷过了卡片，“白色羽翼”。
小狗咆哮的音波成功抵消了灾厄兽梦魇打击的攻击。灾厄兽被这一击吸引着回过了头，看到了另一波闪亮登场的对手。
“……你们到底打算来多少个人啊？排队来的吗？”
这家伙忍不住吐了个槽。
“一个就够了。”程岑生气定神闲地摘下了墨镜，对它矜持地点头微笑，“你的对手是我们。”
小狗兽停在她身前，颈上的神圣环微微泛着光芒，映着它的表情多了几分神圣。
然后它紧接着程岑生的话，轻轻启唇。
“病毒种的坏蛋，根本就不要进入到这个世界里来！你们都应该被清除掉！”
程岑生：“……”这句话吼得太突然，忙着耍帅的她都没来得及阻止。
不过好吧，总算也是师出有因了。
病毒克星似乎对与病毒种的战斗有着强大的天赋，程岑生觉得几乎不需要自己的指挥小狗兽就可以挑选出最适合的进攻战术。她为配合白色羽毛的空袭战术补充了一张高速组件B，然后只需要找到机会，使用了一张攻击组件便结束了战斗。
小狗兽吸取灾厄兽的数据的时候，松田启人和李健良两人的表情都有一点复杂。
四个驯兽师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程岑生也感觉到了这样的尴尬——她记得，在原著之中，救了两人后的牧野留姬，也许是为了缓解这尴尬，也许是傲娇不坦诚的本性使然，又或者本就是这般的骄傲，她说出了一句“不用感谢我，我只是需要资料而已”。
而现在——留姬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言不发，以一种明显支援的姿态，与另一边的两人隐隐对峙着。
原来她也明白，自己两人对于数码兽的态度，跟另外两个人是有相当大的差别的。
程岑生有点感动。
但显然，她并不如留姬那般棱角分明——因此，逮着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嘴遁机会，程岑生开口说出的话和牧野留姬完全不同。
“你看到了，如果不够强大，你连自己的同伴都保护不了。”她是在对李健良说，“而没有战意和实力的驯兽师也只会成为搭档数码兽的拖累，甚至让它们陷入危险之中。”
当面对数码兽的战斗，她秉承着的一贯是这样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当你的搭档数码兽可以赌上性命来保护你、赌上性命来执行你的命令的时候，你可以给出什么来作为对它的回报呢？”这话同样也是在对牧野留姬和松田启人说的，“我不在意任何一只野生数码兽的死活、也不关心它们的资料被吸取后会不会不能再回到数码世界复生，但我会尽我所能地让我的搭档变强，让它能够继续地存在在我的身边。”
“你的搭档和其它的任何一只数码兽，都是不一样的。”
——这话音落下，程岑生看到，小狗兽明显愉悦地翘起了尾巴。
离开学校的时候，程岑生依然选择了和牧野留姬一路。
程岑生对牧野留姬伸出了手，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索性自己凑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牧野留姬对她翻了个白眼，但并没有把手甩开。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来巩固一下两个人的感情的……但是程岑生刚刚搜肠刮肚地施展过了的嘴遁技能，现在也没什么想说的，索性保持了沉默。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路手牵手地走在路上。
到了牧野家的门口，程岑生很自然地放开了牧野留姬的手，停下了脚步准备和她道别——但那一瞬间，她似乎在某一瞥中看到了妖狐兽脸上的恨铁不成钢。
“明天见吧。”
最后，留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程岑生有点茫然——她从小狗兽的脸上也看到了与妖狐兽同样的表情。这显然意味着她错过了一些什么，但现在牧野留姬已经回了家，她离自己家也已经不远，恐怕错过的事情早就没可能再找回来了。
……不，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她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程岑生明显感觉松田启人……跟基尔兽亲近了许多。
结果几位小伙伴好像还是对她抱持了某种微妙的敬而远之态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说教过度了。
事实上，似乎程岑生身边所有的同龄人都一样，跟她之间有几分微妙的隔阂——似乎是因为她实在无法融入这个跟她的实际年龄代沟太深的年龄层群体，又似乎，是因为在这个过于陌生的环境之中程岑生表现得一直不够积极。
她为此困扰了很久。
不过好在，松田启人和李健良两个人还是小天使，平时有什么小团体活动都会带着她。而牧野留姬，虽然口头上总是带着几分嫌弃，但似乎也是很愿意被程岑生约出去聚一聚的。
上学、放学、出门、回家——有时候程岑生都有一种自己其实是混进了什么乙女游戏的错觉。
但这样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某一次放学后，程岑生独自去购物街的暴龙卡片专卖店的时候，遭遇了一些意外。
“……小恶魔兽？”
程岑生盯着眼前这个黑漆漆圆滚滚的小家伙有点懵——这个家伙正使劲扑扇着它那一对儿小蝙蝠翅膀，举着它那根针筒一样的小恶魔飞镖，把没有搭档数码兽在身边的程岑生逼到了暗巷里。
这种在动画里刷脸太多而辨识度太高的家伙实在是没有拿出暴龙机扫一扫的必要了。程岑生没有因为那根银光闪闪的粗硕针头而生出多少恐惧，反倒是因为小恶魔兽这不合常理的举动而疑惑万分。
“你来现实世界是为了找别的数码兽战斗或者找一个人类做搭档吧？”她说，“那你在这里堵着我有什么用意吗？”
小恶魔兽没说话，用一种跟程岑生记忆之中的蠢萌样子完全不同的深沉眼神瞪了她一会儿。
程岑生被它看得有点发毛——她很难形容这种眼神，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复杂眼神。
最后，小恶魔兽终于开了口。
“你让小狗兽把灾厄兽杀掉了，并且吸收了它的数据。”
程岑生：“……啊？”
程岑生愣住了——她根本就没能想到，小恶魔兽竟然知道自己的搭档是小狗兽、而且不久前还吸收过一只灾厄兽。或者说，她也没能想到，这个完全没有在原版剧情中出现过的家伙竟然会对自己的事情这么熟悉。
连病毒克星的小狗兽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附近有这么一只邪恶系的数码兽存在。
小恶魔兽似乎因为程岑生的茫然而更加不悦了。它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它蠢萌设定的冷漠表情重重地哼了一声，甩下了手上的飞镖——程岑生没来得及偏头，那支飞镖擦着她的耳畔深深地刺入了后方的墙上。
被削掉了一缕头发的程岑生：“……”
感觉到了苦大仇深，但是完全不明就里。
小恶魔兽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程岑生的暴龙机却突然亮了起来。一人一兽不约而同地侧过了脸，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而屏幕亮了一会儿，最后显示出了另一只数码兽的数据。
“蜘蛛兽？”程岑生迷茫了一瞬间，紧接着脑子里像是轰地一声炸了个惊雷——原版剧情里面蜘蛛兽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在妖狐兽进化的那一集里。而那一集之中的那一只蜘蛛兽，强大得绝对不是任何一只成长期的数码兽能应付得来的。
小狗兽就这么贸贸然跑了过去，肯定会有危险。
她想立刻冲出去，但小恶魔兽别过了身子，把她拦在了这条暗巷里。
“你的搭档数码兽，那只小狗兽，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它的语速依然是那样不疾不徐——程岑生根本没有心思去分辨它的语气中有什么深刻内涵，她只急着想要赶到小狗兽身边去。
但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生体格，哪怕面对的只是一只实力偏弱的成长期数码兽，也一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她耐着性子问，“如果不是什么急事，那就等一会儿再说，好吗？”
小恶魔兽眯起了眼睛——这下子连程岑生都能感受出它的怒气了。
它呲了呲牙，冷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最喜欢的数码兽是大耳兽呢，结果对那只小狗兽也是挺上心的？”
——这下子，程岑生的后背都冷了。
知道她的搭档是小狗兽并不奇怪，知道她和小狗兽曾经搭档打败过一只灾厄兽也不算难得。但要说，知道她最喜欢的数码兽是大耳兽的话——
“……你这家伙，”程岑生向后退了两步，因为警惕而压下了下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但似乎，小恶魔兽因为这句话而更加的愤怒了。
“‘见过面’？”小恶魔兽大声地笑着，刺耳又尖锐，“原来你不记得了——难怪，原来你全都忘掉了！”
程岑生被它笑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一口毒奶灾厄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