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声》十顷疏梅

7、美人依旧

　　忘梦手持烛台，走了进来，从苏朗霆身边过时，眼一厉，看向秋无灵，只见秋无灵的眼在眼皮下动了动。忘梦手起，一瞬间苏朗霆身上多了十多根金针，而他一惊却不敢枉动，他不信秋无灵让她杀他，但他也不知她想干什么，只好不动安静的站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入尘将他身上的金针拔出，又去忙什么了，不多看他一眼。而朗霆却觉得不痛了，难道是她医好了他？可在一瞬间医好一人的，天下怕只有鬼医之称的那个人了，难道她就是鬼医？
　　带着疑问，他走出了秋无灵的闺房，却看见堂内，墨翠依然在瞪着狸儿，而狸儿却不敢动。“狸儿，过来，我们到思烟楼去吧。”苏朗霆招呼道，他不知道狸儿一动不动的原因。
　　狸儿看了一眼苏朗霆，还是不动。苏朗霆便走过去，拉她的手。
　　“苏大公子真是好命，这么就好了。”墨翠看了一眼无恙的苏朗霆，她到更希望秋无灵让忘梦杀了他，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于秋无灵而言，这个人是亲人。
　　苏朗霆冲墨翠微微一笑，温柔地拉起狸儿的手，“我们走吧。”狸儿还是不动，苏朗霆很纳闷，“怎么不走？”狸儿用眼瞟了一眼苏朗霆，又看看墨翠，好像还是墨翠吓人，所以决定不动。
　　“明月。”墨翠轻唤一声，“给苏少爷带路。”她便往内室走去。
　　明月点了点头，“苏公子，请。”
　　“呼——”狸儿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苏朗霆好奇的问。“那个姐姐和我爹一样吓人，我都不敢动呢。”苏朗霆一听顿时笑开了，牵动了身上刚好的伤口，笑的有点呲牙咧嘴，惹得狸儿也笑起来。
　　“你的伤怎么样？”狸儿笑问。“你现在才想起我的伤啊。”苏朗霆有些郁闷的说。“嗯，很重吗？”狸儿再问，在她看来是不重的。“这……嗯……不重，已经好了。”本来已经好了，所以就让狸儿以为不重吧，反正她就是这样子单纯才可爱。
　　“两位说好了吗？”明月淡雅的说，“我们可以走了吗？”看着打情的两人，心中是一种不满，伤了她家主子，还对他们这么好，是她早将这二人杀了。
　　“嗯，我们走吧。”两人牵起手，跟在明月后面来到思烟楼。
　　思烟楼，那是秋无灵在未当庄主前所住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她的闺房。苏朗霆刚迈入楼内就闻到一阵阵紫檀的香气，可屋内却未点香。这屋子他在熟悉不过了，那香味是从这建楼的木材上传出来的，这整座楼就是由数百棵紫檀木建成的。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同十六年前一样，没有一点改变，纱帘的颜色是淡淡的蓝色，床帐的颜色是浅紫色，珍珠帘分割开了卧房与书房，那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书本字画，一本兵器谱打开着，正翻在上品名剑“荧火”那页，看到这一切他到是不吃惊，只因他知道，秋无灵是个恋旧的人，就算如今当了庄主了，那愿飞阁内的摆设，怕也是和这里一模一样。
　　“好香的房间啊，好漂亮的摆设。我们要住在这里吗？”狸儿眨巴着眼睛看来看去。
　　“是，现在暂住。怎么样？”苏朗霆回道。
　　“可是，我爹说，山上的药材快成熟了，要赶着回去收呢。”她丝毫不知道，就算是住这么好的房间，她还是半个阶下囚。
　　“朗哥哥，你有办法治那位姐姐的寒症吗？她好可怜，发作起来好痛苦的。”狸儿又问。
　　“两位好好休息，明月告退了。”明月说的很规矩，行礼退下了。
　　“明月。”苏朗霆突然叫住了她，“那忘梦是何时入的山庄？”
　　明月轻笑，“回苏少爷的话，是您不在的时候。”她没有说错，她是有意在戏弄苏朗霆，她到要看看他能怎么说。
　　“朗哥哥不在，是什么时候？”狸儿很好奇的多嘴。
　　“这……”明月知道眼前的丫头不好惹，正想如何答时。
　　“放肆！”一声怒喝，“主子安排的事，你也敢不听！” 墨翠手中拿着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是夜宵。
　　明月见是墨翠，立刻跪下了，“明月知错。”
　　狸儿一看墨翠进来，轻轻挪着碎步向苏朗霆身后躲去。墨翠瞧见了，冷眼看了一眼。吓得狸儿不敢再动。
　　“下去，领二十下扳子。”墨翠冷言，她是这山庄的总管，她的话就如同是秋无灵的话。
　　“多谢，墨翠姐。”明月恭敬的退下了，秋无录的四个丫头中这明月是最爱出尖，可却又是最怕墨翠，墨翠从小跟在秋无灵的身边，多多少少沾染了些秋无灵的狂。山庄内的人都知道宁招庄主，不可惹这墨翠，只因墨翠可是有上千种方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可怕的就是，庄主还不管。
　　墨翠轻柔的一笑，笑的狸儿直发寒，“苏少爷，我家主子让奴婢给您送夜宵来了，二位慢用。”
　　“墨翠，你这回又下什么了？”苏朗霆怀疑的看着那夜宵，十多年前吃了墨翠送来的夜宵，结果，他拉了一天的肚子，而且那天墨翠也是笑的很轻柔，这让他怎么敢放心的吃呀？
　　“苏少爷说笑了，那时奴婢还小不懂事，奴婢在这给您陪理了。”她弯腰行了行礼，放下夜宵，便出去了。那年，秋无灵和苏朗霆比轻功，她不下点药，她家主子那赢得过他呀，可如今，她家主子都不气了，她还能怎么样？墨翠脸上却勾出了一副坏笑。
　　“呼——”狸儿又松一口气，苏朗霆在旁边看的直乐。“你干嘛那么怕墨翠？”他笑问。
　　“因为她吼起来，和我爹骂我一样，都那么凶。”狸儿微嘟着嘴说。
　　“灵儿没怎么你吧？”苏朗霆看着她问。
　　“灵儿是谁？”狸儿好奇的问。
　　“这个庄的庄主。”苏朗霆顺口答，因为对天下人来说，秋羽山庄的庄主是谁是人尽皆知的。
　　“庄主是什么东西？”狸儿再问。
　　苏朗霆哭笑不得，“就是刚才得寒症的姐姐。”
　　“哦，姐姐只是和我说话了。”狸儿据实以答，不过是人都不会认为那叫做说话吧，那是完完整整的威胁啊。
　　“说话？说什么了？”说话会说到掐脖子？苏朗霆心里那个寒啊。那杀气连刚进门的他都感觉得到，他是从没见过秋无灵有过那么浓的杀气。光看她杀人是发出的剑气就可知她当时的杀气有多重了，可狸儿竟然不怕。
　　“忘了！”狸儿这次回答的真干脆，把苏朗霆噎在那里。
　　“你再好好想想。”苏朗霆催促道，不知道她和秋无灵说了什么，万一被抓为话柄，他可要吃大亏的。
　　“嗯……姐姐说……我饿了，能先吃东西吗？”狸儿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他叹了口气去端到夜宵，苏朗霆拿起那夜宵，放在鼻下嗅了嗅，脸当时就黑了，昏睡散！这要是吃下去，怕是在也醒不了了，因为会睡上三天三夜，而秋无灵第二早上看他不起，会直接杀了他和狸儿的。
　　“咦？为什么要放昏睡散，朗哥哥你的伤疼得睡不着吗？”狸儿看着可口的小点，非常想吃，因为她没见过这么好看又好吃的东西。
　　“墨翠，你个笑面虎！”他咬着牙将话说出，这秋无灵最多是明杀，这墨翠却是借刀杀人。“好了，等下我们去厨房自己找吃的好不好？”苏朗霆柔声对狸儿说。
　　“嗯，好。可是这些，怎么办？”狸儿万分的眼馋，但是又不能不听话。“倒掉吧。”苏朗霆随口说。
　　“倒掉？这么好的东西要倒掉吗？多可惜啊！我看那为姐姐有一只小猫，喂猫好不好？”狸儿提议，苏朗霆本想拒绝的，但一想是个捉弄秋无灵的好主意，点头同意。
　　狸儿走出思烟楼，左右看下，确定没有墨翠，才走出几步放下了吃的。雾闻了闻那些点心，头一扬，尾巴一翘，纂回自己暖窝中睡大觉去了。苏朗霆叹了口气，她养的猫果然如她的人，叼的不行。
　　“哎呀，好了，你说说无灵说了什么吧。”苏朗霆都急得冒火了，偏偏狸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忘了！”狸儿不明白苏朗霆为何一定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狸儿，你快想啊。”苏朗霆急死了。
　　“哦……姐姐说……要我选择死法。”狸儿语出惊人，把苏朗霆吓死了。“什么？你说什么？”苏朗霆忙问。
　　“朗哥哥，我好饿好困啊。我们不说了好不好？”狸儿又饿又困，已经烦了。“你……好吧，你去睡吧，我去给你找吃的，真是……气死我了。”苏朗霆不知道的是，狸儿是个把秋无灵气病的主，何况是他。
　　苏朗霆知道，明天秋无灵不定会怎么整他呢？会轻意放过他的就不是秋无灵了。反观狸儿倒是睡得很香。
　　他无奈的摇摇头明天的事明天在说吧，将狸儿搂在怀中，他也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清晨时分，苏朗霆习惯的推开窗户，窗外是秋羽山庄内最美的景色，前庄主秋素问对秋无灵是特别的好，什么好的都给她，给她住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那窗外是仙莲池，一朵朵洁白如雪的莲花开在池中，淡淡的莲香传入屋内。但它的美并不在于此，而是在那莲上有人在跳舞，那舞很美，很轻，似是飘在莲花之上，让人觉得那人就是这落仙山就主人，就是那名落在这山上的仙子。
　　苏朗霆一惊，看向那人，白衣长袖，衣上绣金纹，长发如丝，那分明，分明，分明就是秋素问！
　　微风吹进房内的气息把狸儿弄醒了，坐起来，睡眼朦胧的她望向窗外，“神仙姐姐？朗哥哥，那是不是神仙姐姐？”狸儿兴奋起来。
　　“笨哥哥。”那人轻骂一声，“你看妹妹做什么？”那话柔中有媚，似在同情人打情骂俏。人飘到他面前，趴在窗上看着他，那笑美如妖。
　　“嗯？神仙姐姐说话了？”狸儿继续兴奋着。
　　“狸儿，那个……”苏朗霆刚想纠正，狸儿已经跑出去了。“神仙姐姐——”一边跑还一边叫。
　　那人第一句却是，“狸儿，你想怎么死？” 那人正是秋无灵，而刚才她在莲上练功，就是那天下最轻最美的轻功“莲舞”。
　　“啊？就是这句……啊……”狸儿看到秋无灵就想起了昨天的对话，要告诉里面的苏朗霆，但是想到昨天秋无灵掐她的脖子，又不敢说了。
　　“哥哥，昨天是不是答应我什么了？”她还是笑，侧头问向苏朗霆，但她不是在问，而是在说，你忘了的话，我就只好杀了你家狸儿了。
　　“原来不是神仙姐姐，是庄主姐姐……”小小声，狸儿不怕死的嘀咕一句。
　　“看来狸儿的脖子不痛了。”秋无灵笑了笑。
　　“呃，是不痛了。谢谢姐姐。”狸儿看秋无灵没说什么，胆子大了起来，里面的苏朗霆可是吓坏了，这丫头胆子真大啊。
　　秋无灵的手，伸向狸儿细细的脖子。
　　“无灵，我们现在下山去吧，刚好吃早点，好不好？哥都饿了。”苏朗霆连忙说。他现在没内力，冲出去也帮不了忙。
　　秋无灵在她脖子内侧轻揉了一下，诡异的笑了笑。那是一抹红，吻痕留下的痕迹。
　　“色狼。”秋无灵轻轻说了一声，那笑却依然的妖。
　　“灵儿！”他低吼了一声，她却狂笑的飘去。
　　“庄主姐姐好漂亮啊！”狸儿跟本不明白小命又差点丢了。
　　“还不给我进来！”苏朗霆正生气呢，就冲狸儿吼了声，只见狸儿的小嘴一下就扁了起来。“好了好了，快进来吧，你还没穿外衣呢，小心着凉。”苏朗霆心里不服气，为什么墨翠吼她她就不敢动，自己吼一声还要赶紧哄呢？
　　“哥哥，别说妹妹欺负你，给你一柱香的时间缠绵，我在居高堂等你们。”那声轻柔，但也掩盖不了中间透出的嘲弄。
　　“什么是缠绵？朗哥哥，我们要去哪里？”苏朗霆非常郁闷，这小丫头怎么那么多问题？
　　“快穿衣服去吧，朗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一听有吃的，狸儿小脸也放光，一蹦一跳去穿衣服。
　　居高堂内，秋无灵一身紫藤花瓣长裙，头上只盘了简单发髻，上面插着一枝绯红色的簪子，手中依然把玩着和昨天那只碎掉的玉笛一模一样的玉笛，但从玉色上看，这支似乎比那支还要名贵。
　　狸儿躲在苏朗霆后面，跟他进了居高堂。进来之后，一双眼睛就开始寻找墨翠。
　　“入尘，你去叫上丹凤和莫问，我们一起下山去吃茶。”秋无灵从不抹香擦粉，但身上总有莫明的体香。入尘点头，快步行出，不到片刻，秋丹凤便和莫问走了进来。
　　“走吧。”就这一句话，秋无灵往外走去，身后是秋丹凤、莫问，入尘。
　　还好墨翠不在，狸儿稍微定心，一双眼睛开始左瞄瞄右看看。
　　“主子，奴婢就不去了。”墨翠行了个礼。一听到这个声音，狸儿浑身一僵。
　　“墨翠。”她叫了一声，“回家看看吧。”只是这一句话，墨翠却不动。墨翠的家就在落仙镇上，但多年，她却不敢回，她怕在见到那个人，那个已成为她妹夫的人。
　　“那是你的家，不是他的家。”秋无灵冷言，“他敢住，你却不敢回，是他欠你的，不是你欠他的，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的话，有什么资格，做我秋羽山庄的总管。”她发下狠话，不在看墨翠，往山下走去。她秋羽山庄不要懦夫，这样的墨翠不要也罢。
　　哇!庄主姐姐好厉害，都不怕那个厉害姐姐呢，狸儿心里这么想，哪敢说出来。
　　墨翠站直了腰，回房打点了些东西，她今天要回家解决这件事。当年，墨翠本来是要成亲的人，成了亲就不能留在山庄内，可就在她成亲的前天晚上，她妹妹跪在她面前说，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希望她成全。结果，她退出了，成全了他们，她也发了毒誓，她要陪秋无灵入土，也就是说此生不在嫁。
　　秋无灵出奇的没有坐她那天下最华丽的马车，而是选择了步行。好在这落仙镇就在山下，不算远，不然朗霆会想这丫头是不在整他了。
　　狸儿被掠来时根本没看到景色，此时一路走一路贪婪的欣赏美景。“这里好漂亮啊，朗哥哥。”苏朗霆轻笑，当年这里不过是个小乡村，秋家到此后才有了如今的情景，才有了那人间仙府之称的秋羽山庄。
　　一入落仙镇，很多人将目光投来，街上的行人也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秋无灵走在最前面犹如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般。
　　走着走着秋无灵突然停下了，看着路边的一个小女孩，她走到那女孩面前蹲下了。那是个卖花的小女孩，手中拿着小小的竹篮，篮中放着各种盛开的鲜花，红的，白的，紫的，十分好看。秋无灵笑的很甜，同样声音也很甜，“缎儿，你姐姐呢？” 那叫缎儿的女孩低下头不说话，秋无灵轻笑，一定是丝儿不让她说。
　　从旁边的摊子上拿了一个波浪鼓，入尘付下一定银子，摊主却说什么也不收，入尘直接将银子塞到那摊主的手中。“咚咚”秋无灵摇了摇，看着缎儿的眼睛盯着她手中的波浪鼓看，“缎儿告诉我姐姐去那了，这就给缎儿了。”
　　“姐姐不让说，姐姐说不可以告诉仙子姐姐，她去山上摘花了。”缎儿小声的说。
　　秋无灵轻笑，那丝儿就是不死心，她当那“晶莹”是谁都可摘到的吗？她小时候也曾经为了那“晶莹”而天天往山上跑，却从未找到过。她将波浪鼓给了缎儿，看着她高兴的笑着，听着那“咚咚”的声音，她好像也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了。
　　“臭缎儿，为了一个波浪鼓就将我卖了。”小小的声音，气鼓鼓的传来，人插着腰瞪着缎儿。缎儿吓的躲到了秋无灵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秋无灵轻笑着，“别骂了，缎儿也是担心你。”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两串糖葫芦，给了缎儿一根。另外一根递给丝儿，而就在她弯腰给丝儿时，丝儿将一朵花插在了她的头上。
　　那花如芙蓉般多瓣，却比芙蓉清透，晶莹剔透的，果然如此名“晶莹”。“我就说嘛，仙子姐姐戴上‘晶莹’一定很美。”丝儿拉着缎儿一溜烟跑远了。
　　“果然很美呢！”旁边看着的狸儿又小声嘀咕一句，这丫头果然不是安分地主。
　　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晶莹’，那花瓣上还有水珠，应该刚摘下不久，那孩子就为了她一句，想将‘晶莹’戴头上的话，竟满山为她找这枝花。“丹凤，让人给丝儿家送出一百两。”
　　“这么美的花才一百两银子？”莫问轻问，似在说，这价钱也太低了。
　　“好贵哦！也不能入药。”有人觉得便宜，自然有人觉得贵。
　　秋丹凤笑而不语，到是苏朗霆，冷哼一声，“这丫头什么时候用过银子来算钱了！她说的一百两定是金子。”
　　“还是哥哥了解我。”秋无灵轻笑一声，看向狸儿，“狸儿，这花叫‘晶莹’又叫‘玉瑶’。”这“玉瑶”一年才结一次花，可解炎毒，是少这又少的。认得它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多少人是听闻其名，却一生未见过，而且这花只长在落仙山上，狸儿定是没见过。
　　“哦？是可以入药的吗？这么漂亮的花，吃掉不可惜吗？”狸儿看着漂亮的花，眼睛亮闪闪。
　　秋无灵笑而不答，带着众人往前走去。
　　落雨台，是这落仙镇最好的酒楼，自然也可赏到镇内最好的景色。落雨台内是坐满了人，在无空位，小二一见是自家东家来了，忙上前请安。
　　秋无灵拉起小二，“招祥，你去福临号给我买，梅子糕、莲子羹、紫米桂花羹来。”小二应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