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六月一日君小寻

39、This butler 案件 04

　　——如果，你不曾存在过这个世界上，那就好了呢。

　　附有皇家印章的信封再次出现在凡多海恩家的书桌上——关于最近让人们闻风丧胆的「开膛手杰克」一案。为了解除女王的忧虑，看门狗也要开始行动了呢。
　　伦敦西区，白教堂附近，近两个月来已经连续发生三起谋杀案，受害者都是孤身居住的妓女，事故发生时间则是凌晨一点到四点，没有任何目击者。女人们被完整地取出子宫，在痛苦和绝望中孤独地死去。而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也给和平的伦敦笼上一层恐怖的阴影。
　　“真是可怜呢，这些脆弱的生命。”放下手中精致的皇家蓝彩釉茶杯，千夜小少年一边翻阅着今天的泰晤士日报，一边对书桌前摆着扑克塔的夏尔感叹道。
　　“诶，你也会可怜她们吗？那还真是新奇啊。”交叉着手指位于颌下，夏尔歪着脑袋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宝石蓝的眼睛闪耀着漂亮而深邃的光芒。
　　“别这么一语道破嘛，虽说是被称为万恶的资本家，但正是我们这群人带给了这个国家现在的繁荣不是吗？”
　　19世纪80年代，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运动在法国、英国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此起彼伏，虽然最终还是被镇压下去，但却给人们的思想观念和政治意识带来极大的冲击。上个月兰彻斯特家族在法国巴黎的两个工厂也面临着罢工困境，高层和工会进行了好几轮激烈谈判才顺利解决。人啊，都是贪心的动物，所谓的革命，也不过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夏尔只是勾起唇角没有说话，四层高的扑克塔精巧又脆弱地立在书桌上。最后一张Joker牌刚要竖起，却被门外夸张而吵闹的笑声惊得手滑了一下。看着眼前轰然倒塌的扑克牌，浓重的黑色萦绕在少年低下的额头上。
　　还未待夏尔说些什么，一红一绿的两人就已愉悦地踏进房间。红夫人还是那样的艳丽高贵，黑色的羽毛扇轻掩唇角。刘则是一贯的长袍唐装，眯起的眼睛看不清真正的神色。
　　“伯爵～听说白教堂又出了案件呢。我们也差不多要行动了吧，不如先去那里如何？”悠闲地吸了一口长烟斗，刘看似担忧地对小伯爵说道，只是话语中隐约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真可怜啊，我可爱的小侄子又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了，放心，安阿姨这次绝对会帮到你的。”额，红夫人难道你忘了以前越帮越忙的黑历史吗，这种话连鬼都知道不能信啊……
　　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夏尔只能压下头上的十字“欢迎”这两人的加入，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惊险刺激了。对了，千夜他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呢？
　　“我、拒、绝，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很麻烦啊，我还是考虑考虑怎么赚钱养家比较好～”利落果断地拒绝了夏尔投过来的视线，银色长发的少年一边还微笑地点点头，看夏尔吃瘪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眼里只剩下钱了，这几天白吃白住本伯爵还没说什么呢。嘛，算了，本来他也没想把千夜卷进这种危险的事情中来，毕竟作为利益伙伴还是这种淡淡的关系比较好，只是……稍微有点失落。

　　“啵酱，已经准备好了哦。”温文尔雅的执事礼貌地走进房间，站到少爷身后微笑地提醒道。
　　既然是这种案件，那就只能先去那个男人那里看看了，夏尔转动着拇指上的蓝紫色宝石戒指思考到。

　　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往下望去，楼下的四人正准备坐上马车出门。穿着修身小西服的少年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银色长发，试探的视线却是随着车顶的移动而飘向远方。开膛手……杰克吗？真是有意思的案件呢。为什么非要选择那些女人，为什么非要完整地拿走子宫，闪烁的碎片不断汇聚拼接，到底凶手是自信……还是狡猾？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未知的碎片了呢。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那也是事情的真相。
　　所谓的杰克，你的手段——我已经全部看穿了！
　　只是在那之前，自己还要先去一趟中心区的伦敦警视厅才行啊。弗瑞德·阿伯莱恩，父亲拉维·阿伯莱恩·亚尔汀的表弟，同样也是伦敦警视厅的新任刑警。那个热血又单纯的人民警察，一定又会钻牛角尖似地寻找「开膛手杰克」的线索吧。隐约记得他的上司兰德尔可是很讨厌女王的番犬的，要是和夏尔发生什么冲突就不妙了。

　　另一边，走在前面的刘突然停下了脚步，悠闲的神情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对了，伯爵，那里……是哪里？”
　　……呵呵，不知道那你干嘛还走在最前面！夏尔觉得头上戴着的黑色礼帽都遮不住自己的黑线了，手里拄着的拐杖也不得不僵硬地停了下来，
　　“……赛巴斯，你来带路。”
　　“Yes，my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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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西区。
　　UNDERTAKER。
　　没有任何装饰的店铺开在有些萧条的街道上，虽然表面是个小小的殡仪馆，但实际上却是伦敦地下情报的提供地，只有黑暗世界里的人才知道的地方。
　　估摸着夏尔他们已经回去了，千夜才慢悠悠地从警视厅赶了过来。虽然自接任爵位以来就对这里就有所耳闻，但这却是千夜第一次亲自前来，当然，身边还带着正气十足的阿伯莱恩。
　　“小千夜啊，那个地方真的能得到隐藏的情报吗？”阿伯莱恩看着眼前平凡到极点的殡仪馆有些怀疑地问道。
　　“这个啊……谁知道呢？只是，商人可是不会放过每一个逐利的机会，进去吧。”
　　推开有些陈旧的灰色大门，店里冷清而凌乱的摆设便呈现在来人眼前。木质柜台，黑色棺材，骨灰盒，丧衣，看上去和普通的殡仪馆没有什么两样，但却莫名笼罩着一股阴冷的气氛。
　　“有人在吗？我是警视厅的阿伯莱恩，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进行案件的调查。”进入办案模式的某人已经自觉拿出警察证等待老板现身。
　　……等等，完全不是这种官方版的开始好吧，千夜不禁在心里吐槽道。
　　“嘻嘻～终于来了呢，小生可是等了很久啊。”阴冷而古怪的腔调从两人身边传来，随着一阵木头摩擦的吱喳声响起，一身黑袍的男人诡异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不仅是古怪的声音，男人的装扮也是异于常人，高高的黑色帽子，遮住眼睛的银色长刘海，看不见双手的宽大衣袖，肩膀上还围着送葬人所特有的灰黑色丧布。“午安，小公爵大人～对了，还有这位新来的警官先生。”
　　“你好，可以问几个关于「开膛手杰克」案子的问题吗？”快速地拿出纸笔，褐发的刑警已经准备好记录下十分难得的线索。
　　“嘻嘻~这样轻易的给出情报可不符合小生的规矩呦。”走到柜台后的葬仪屋只是用大袖子拿起骨头状的曲奇饼干，丝毫没有理会青年警官的提问，“那么想要情报的话，就给小生讲个笑话吧，一定要是极上的笑话才行哦。”
　　听到对方的要求，向来严肃正经的阿伯莱恩也是一头雾水，让他抓犯人还可以但讲笑话这种事……还真是难为他了，希冀的目光不由得投向正悠闲坐在椅子上的小侄女。
　　“咳咳，没办法，这种事情还是看本爵的好了。”故作谦虚地咳了两下，一直坐着凹造型的高贵小少爷终于等到了展现自己的时刻。纤细的食指优雅地敲了两下手杖，千夜正准备将自己提前背好的《伦敦人不得不看的10大笑谈集》拿出来一现身手

　　然而，结果就是——
　　aho……aho，一只乌鸦慢悠悠地飞了过去，来自泰晤士河的清风卷起几片飞旋的落叶，拄着手杖的精致「小正太」鼓起包子脸怨念地看着紧闭的店门。下一秒，夸张的暴笑声就从灰色的殡仪馆中传来，激烈的波动甚至将undertaker的木质招牌都震了下来。
　　——岂、可、修！
　　本爵竟然被赶出来了！
　　被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
　　出来了！
　　来了！
　　了！

　　咳咳，别说你了，叔叔我也很绝望啊。打开门就看到小侄女一副你无情你无义你不爱我了的包子脸，阿伯莱恩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表示自己也一脸懵逼。他刚才只是按平时那样说话啊，难道很搞笑吗？嘛，完全get不到葬仪屋先生的笑点。不过，能拿到隐藏的线索还是很感谢他，毕竟受害者们做的都是躲避警方的灰色交易。根据他的透露，死去的那些女人都曾经在同一个地下场所工作过，这或许能成为连环杀人案的突破口也说不定！这么想着，阿伯莱恩匆忙和千夜告了个别就赶回警视厅了。
　　……小叔，你放心把这么可爱又弱小的侄女一个人留在古怪的殡仪馆里吗？看着褐发警官一气呵成直奔警局的流畅动作，千夜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吐槽着。嘛，想到就做到这一点倒是和爸爸一样呢，果然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弟吗？
　　“撒，这下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呢，公爵大人，小生可是期待已久呢~”还是那个古怪又有几分笑意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阴里阴气的腔调。遮挡住手掌的衣袖从柜台的一边推过来一杯热茶，不过……是用玻璃烧杯装着的。
　　“是吗？那还真是在下的荣幸，我也对葬仪屋先生神交已久呢。”阿伯莱恩一走，千夜就收敛起周身的轻松之态，恢复成之前那个优雅又高贵的贵族样子。
　　“公爵好像还有很多疑惑要问小生呢。嘻嘻，真是个调皮的孩子，明明没有经过小生的考验。”灰色的衣袖遮挡住大半个脸颊，银发男人笑得有些诡异，“不过，看在公爵是第一次委托的份上，小生就给你个优惠好了。”
　　“小生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解答您的三个忧虑哦。”
　　这么说着，银发男子突然凑到千夜面前，有着病态白皙的手指抚上对方的脖颈。长而锋利的指甲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划破手下幼嫩光滑的肌肤，流出殷红而美丽的血液。
　　“什么疑问都可以吗？哪怕……是涉及这世界的秘密。”脖子上的手指冰凉得不似人类的温度，但却意外地让千夜很安心。
　　啊呀啊呀，果然和小生猜想得一样胆大又倔强呢，一点都不害怕小生吗？倾斜的角度之下，男人漂亮而有光泽的银发撒落在小正太的肩膀上，似乎和后者束起的银发融为一体。
　　“当然，只要是小生知道的。”
　　原来如此，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神秘又强大呢，一点都不在乎权势吗？这样也好，那些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说不定能知道些端倪。这几年来，她从来未曾忘记……爸爸和妈妈的离奇死亡，自己被作为祭品贩卖给邪教徒，莫名其妙的继承人身份，还有忘记了自己的夏尔，真相，到底是什么？千思万绪一瞬而过，睁开眼睛，她还是那个骄傲又完美的小公爵。

　　“开膛手杰克，是两个人吧？”
　　“嘻嘻，答对了……一半。”勾起唇角笑得诡异，银发男人拿起骨头曲奇饼颇有兴趣地咬下一半。
　　“喜欢杀人的，可不仅仅只有人呢。”
　　刚才葬仪屋告诉阿伯莱恩的线索的确是真的，只是没有用而已，这是凶手故意迷惑警方的障眼法。毕竟，判断并且拿到真正关键的情报，这也是能力的一种。
　　赤色的瞳孔因为对方的回答而更加凝重，千夜捏紧拳头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这个世界上不属于人类的力量，真的存在吗？比如妖怪，北欧精灵，吸血鬼，天使，或者…恶魔？”
　　“嘻嘻，这可真是为难小生呢，公爵大人这么喜欢看猎奇小说吗？”似是被千夜强大的脑洞逗笑了，葬仪屋低下头颅边说便忍不住笑意，“但是，存在呦。”
　　“至于公爵你想知道的，大概，就是——死神吧？据说是一群专门收割人类灵魂的可怜鬼呢。”
　　死神？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吗。千夜一边用手指卷着银发一边快速地转动着大脑，第一次是吸血鬼，第二次是王之力，这一次又赶上了欧洲的死神传说吗？真是精彩纷呈——个鬼啊！本少爷这一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好不好，你以为那些非人类都没有智商吗……
　　[未来她才明白:好吧，某种程度，某些特例还真是。]
　　“公爵大人~可以放开小生吗？”
　　不知什么时候，有着浓密银色发帘的男人已经颇有兴趣地趴在了千夜身边，一撮长长的银发正被后者的小手毫不留情蹂躏着。那个，哈哈，额……和我发色一样怪我喽。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欠了人家人情又伤了人家身体的千夜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笑着，躲到背后的小爪子故作自然地扔掉几根不小心扯掉的发丝。
　　“嘻嘻，那么——公爵，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怎么样，要不要问小生那个问题呢？
　　“最后一个问题吗。葬仪屋，你，你知道……”我的身世吗？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千夜还是没有说完最后的问题。“不，还是算了，留到下一次吧。”

　　我的妈妈叫碧欧丝·兰彻斯特，天生一头灿烂的金发和象征着家主的赤瞳。我的爸爸则是拉维·亚尔汀，是一个有着阳光般红发的温柔医生。看到这里，你该发现了吧，我的发色……和他们都不一样，就算是祖上也没有直系的银发亲属。因为——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妈妈一开始就告诉我的事实。但是，即便如此，爸爸也是那么温柔又伟大，他是拯救了伦敦无数贫民生命的底层医生，他也是耿直到送人体模型做生日礼物的可爱爸爸。

　　「小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大概……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别害怕，你一直都是个勇敢又坚强的孩子呢，是爸爸妈妈心中永远的小天使。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啊，哪怕只是住在西区的小房子里。
　　但是，这就是命运，小千。这是妈妈的结局，但却只是你的开始。生而赤瞳，这是你的幸运，同样也是不幸。我走以后，家族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你，只要还背负着兰彻斯特的姓氏。黑森古堡啊，那是妈妈童年的回忆呢，一面是奢华的宫殿，一面是冰冷的囚牢。不论如何选择，妈妈都希望你能开心地活下去，坚强而骄傲地活下去！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也不要因权欲迷失本心，首先是千夜，然后才作为兰彻斯特的族人。
　　还有啊，小千，去找你的亲生父亲吧。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有着青绿如宝石的瞳孔，有着和你一样漂亮的银发。如果可以，请不要憎恨他……父亲他一定也是爱着你的，一直一直，在某个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在倾听着你的呼唤。

　　再见了，小千。
　　我永远的宝贝！

　　碧欧丝·L·亚尔汀
　　1885年6月」

　　伦敦是个和雨有着羁绊的城市，不知不觉间，繁华的街道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笼上了阴沉的气息。
　　UNDERTAKER。
　　被风吹动的烛光忽明忽暗，映照地整个殡仪馆都有些诡异的气氛。
　　漆黑的棺材里，穿着衬衫马甲的精致孩子正蜷缩一团睡得安心，黑色的大风衣刚好细心地包裹住全身。倒是趴在棺材一边的葬仪屋用长长的衣袖支起手臂，颇有深意地勾起唇角。
　　真是个会闹腾的孩子呢，这种任性程度跟夏尔伯爵也有得一拼吧……具体，请看店里稀奇古怪的摆设。
　　墙上新添的珍藏版中世纪挂钟，棺材上厚厚的希伯来语圣经，柜台上镀金的摆手招财猫，桌子上插着新鲜白蔷薇的花瓶，还有刻着骷髅头的Aurora羽毛笔，……对于一家殡仪馆来说，真是另类的装饰风格呢，就连葬仪屋也不仅歪了歪头，变成了Q版的葬葬。这么多东西一个时辰内就全部搞定，不得不说兰彻斯特家族还是很有效率和实力的。只是，小生有好几个怀表哦，圣经的话也早就读过，至于招财，小生可一点都不喜欢印有维多利亚的东西，而羽毛笔，嘻嘻，小生刚巧也书签和笔呢～
　　但是，回忆中——
　　“果然这么摆就舒服多了呢。”负责指挥工作的千夜眨着眼睛故意卖萌道，对于商人来说方法什么的可以忽略，重要的是结果结果。
　　“哦呀，公爵大人这么关照本店，小生真是荣幸呢，只是……”
　　“原来葬葬也很喜欢这个风格啊，没想到我们审美观一样。嗯，那就这么定了！”巧妙地打断并误解老板的话语，千夜一锤定音地给殡仪馆换了个新造型。
　　那个，你看到葬仪屋先生帽子上那浓密的黑线了吗？
　　回忆结束——
　　小孩子的身体总是容易疲惫，尤其是千夜这种高估自己物理机能的伪萝莉。虽然借着下雨的名义把新任管家亚历山大赶了回去，千夜小公爵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酸涨的右手，连续签了两个小时名字的痛你不懂д。再加上这几天没有休息好，逞能的结果就是现在没有形象的大睡，简直不要太丢人的说。
　　尖锐的指甲轻轻拨开孩子额前凌乱的刘海，长长弯弯的睫毛乖巧地排成小蒲扇的样子。葬仪屋的银色长发映衬着有些昏暗的烛光低垂到孩子的身上，两个同样漂亮的颜色如同水墨那般融化、扩散又交缠在一起。
　　孩子被衣物遮挡的脖颈下，精致到每一丝纹路都栩栩如生的黑色镰刀吊坠正无声地散发着淡淡光芒，如同沉默的守护者一般追寻自己的主人。
　　……嘻嘻，真是个美丽而灿烂的灵魂呢。
　　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继续敲打着温柔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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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伦敦，白教堂南区，下十字街。
　　名叫玛丽莎的25岁单身女子于清晨被路人发现尸体，死者同样被完整地取出子宫，作案手法与前三例一模一样。这是开膛手杰克事件的第四个受害者，但却不是最后一个，因为，连环杀人案还在继续发生……
　　而前一天晚上，多罗伊特子爵家正在举行奢靡而豪华的宴会，众多名流贵族纷纷应邀前往。对了，听说社交名花红夫人，昆仑公司的刘，还有米多福特家的小姐也参加了呢。
　　你，想到谜底了吗？

　　黑夜，乌云，上弦月。
　　稀稀落落的鼓掌声从出租屋拐角处传来，穿着黑色风衣的小少年信步走出房檐的阴影处，甚至还绅士地拿下帽子朝着门口的人影优雅地问了个好。
　　“真是精彩呢，阁下这般精湛的杀人艺术。那么，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开膛手——杰克？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