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的退休日常》十年未觉

20、母亲

　　“西尔普，不把那孩子的来路告诉阿波拉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阿波拉一直都是一个人活动，扔给他个烂摊子照顾估计还能解解寂寞。”说着西尔普整理好衣服，带着沃休出门了。
　　昨天沃休看见自己母亲的身影让西尔普总有些在意，虽然他相信沃休用母亲的死亡骗自己，但是眼睛看见的往往都不一定是真的。
　　“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西尔普问沃休。
　　沃休点点头：“我父亲在我出生后就失踪了，母亲怀着我，跑到了海威旁边的一个小村子里生活。村里一直都说我母亲是跟人偷情生下的我，尤其是我出生后，村里人都说这是报应。村里人不断找我们家麻烦，希望母亲能搬走，但母亲还是留了下来，我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忽然着了大火，母亲那日生病了，在屋里没有出来过，我去河边抓鱼。我还记得那天的鱼特别好抓，我提着一大桶，跌跌撞撞的往家跑，跑着跑着就听见村里人喊我们家着火了，我扔下桶冲了回去……我为什么要出去？明明母亲让我在家里待着。”
　　沃休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又像是逃避，他不经意的伸手扯着自己的耳朵，想用疼痛来缓解内心的负罪感。西尔普将自己的手搭在沃休的手上，把沃休的手从他的头上拿下来，握在自己的手里。
　　“然后，火烧了一天，房子都烧没了。村长的儿子在火堆里找出了母亲的尸体，草草埋了。村民们又在原来的地址给我盖了一栋房子，从此再不跟我往来。我灾星的名号就这么坐实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西尔普捏了捏沃休的手，把帽子给沃休带好，沃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去采野菜时，听砍柴的老伯说的，我觉得海威没有人认识我，说不定能瞒过去。结果迷路了，在城外的森林里转了好几天，才找到那个悬崖。那天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就没忍住……”
　　西尔普看着沃休通红的耳朵尖，不由得也想起那晚，那个脏兮兮的小狗，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渴求的看着他……
　　咳咳，好像哪里不太对。
　　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没有红，对了，吸血鬼好像不会脸红。
　　沃休和西尔普两人沿着诺塞维亚的主干道慢慢地走着，此时是上午九点，街道有些清冷，没有摊贩，只有道路两旁的门店开了门。
　　西尔普和沃休两人进了一个似乎是卖古董的店里，店面不大，门框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索非的店。店里乱的很，要不是东西还算干净，沃休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废弃的店铺里。
　　“客人，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开店。”店里的角落冒出一个小伙子，手上拿着拖把，估计在打扫卫生。
　　西尔普走到小伙子身边，随便从台子上拿了件东西，跟小伙子说：“找你打听一个人。”
　　小伙子嘿嘿笑了笑：“客人好眼光，这是圣战时的东西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给五万吧。”
　　沃休又些摸不清头脑，听着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沃休打量起店里的人。这人应该是个人类，长相不出众，属于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类型，但一说一笑，挺讨喜的。
　　西尔普把东西扔到沃休手里，又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金色的怀表，对小伙子说到：“昨晚不夜城里一个女人，穿着绿色粗布长裙，相貌跟他有点像。”说着指了指沃休。
　　小伙子仔细端详了沃休一会儿，点点头：“一共二十万，谢谢惠顾。”说完这人便继续拖地去了，西尔普写了张单子放在柜台上，带着沃休转身走了。
　　沃休回头看了几次那个不起眼的古董店，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若是像西尔普说的是来查他母亲的情报，那这么模糊的信息真的能查到什么吗？而且，为什么对他的事西尔普要这么上心？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沃休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西尔普听完了沃休的疑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看样子西尔普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管家这么用心。
　　“我很好奇，如果你的母亲真的死而复生，那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不夜城？如果你母亲没有死，她为什么要骗你？当然，如果是你看错了，那就当是为喜欢的人做点让他安心的事情吧。”
　　明明前面还一切正常，最后一句话怎么这么奇怪？
　　“你还真是迟钝啊，就当我无聊打发时间好了。”
　　西尔普很快被一家茶叶店吸引了目光，留下沃休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摸不着头脑，看来阿波拉说得对，西尔普果然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