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情人》食莲子

3、抱定守恒来者不拒二人组

　　陆默然回到办公室，把需求分析报告丢在桌上，从饮水机里倒了杯凉水，一仰头，淋在了脸上。
　　他的副手，项目技术负责人赵巍，正在打电话，“。。。我知道你喜欢我，这很正常，我也喜欢我自己，可是你看，我就没有因为这个睡不着觉，为什么你会睡不着觉呢。。。莉莉你听我说，我现在外地出差，这边信号不好，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喂？听得见吗？喂喂？”
　　他掐了线，把手机丢到一边，瞄了眼桌上的报告，“又没签字？！这都第七版了。”
　　陆默然这次到南平，是要为鸿远生态农庄下属的茶叶加工厂做一套信息管理系统，因为工厂业务单一，管理也不复杂，按照原定计划，他会在三天内完成需求分析，第四天开始技术方案设计，传回总部开发中心确认，最迟两周后启动开发，一个月后部署实施，试运行两周，如无意外就收工离开。他只打算在南平呆最多两个月，之前跟方晶说出差半年，不过是为了提前回去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七天过去了，需求分析报告至今也没得到工厂的负责人陶厂长签字确认，陶厂长不签字，就不能做技术方案。
　　赵巍是做技术实现方案的，需求不确定，他就没事可做，但他可没闲着，农庄和厂部都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他每天辛勤耕耘，积极沟通，日子过得滋润极了。
　　只是工作上这样胶着，他也有点发愁。

　　“老弟，要不要哥给你指条明路？”
　　“干什么？”
　　“陶厂长平时乐呵呵的，不像是不好说话的人，这事儿八成是陈洁的主意，” 赵巍一阵狼笑，“你今晚主动去找她，好好跟她深入沟通下，保管有用。”
　　陈洁是加工厂指定的项目联系人，陶厂长的外甥女兼助理，也是陆默然和赵巍到南平首先接触到的人。小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前两天陶厂长做东，请两人吃饭，期间陈洁就借着酒劲趴在陆默然身上要抱，被陆默然当场推开了。
　　陆默然埋头改报告，“什么叫深入沟通？”
　　赵巍一脸坏笑，“就是一些火热的肢体语言交流以及少量单音节字母发音练习的统称，一般是在晚上进行，如果你不懂具体操作，我这里有很多教育片供你参考，当然如果你希望我亲临现场指导，我也不会拒绝。”
　　陆默然从齿缝里吐出一字，“渣。”
　　赵巍得意洋洋，“我渣所以我快乐，”他双手枕在脑后，“你也是个奇葩，人家女孩子大半夜给你送宵夜，你居然不开门。”
　　“我不吃宵夜。”
　　“人家要你吃的也不是宵夜。。。”
　　陆默然闷闷的，“其他的更不吃。”
　　“为啥不吃？你现在吃了她，以后就是金龟婿了。”
　　陈洁的妈妈，隔壁茶园的负责人陶总，跟鸿远四老板郑七海的友好关系是整个农庄公开的秘密。
　　“而且那小妞儿皮肤虽然黑一点，但是条儿正，哥是过来人，有经验，相信我，跑她这个程序，就一个字：爽！”
　　他长叹了口气，“就是可惜啊，那姑娘眼睛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大餐不吃，非要来啃你这块冷馒头呢，要知道在下的美貌，可远在你之上啊。”
　　陆默然回他一个王之蔑视。
　　“别废话了，把录音笔给我找出来。”
　　“啊？是要录下你跟她的爱的发音练习吗？想不到你是这么前卫的人，” 赵巍流着口水，“除了录音笔，我这里还有DV要么？”
　　陆默然冷眼，“滚。”

　　陶厂长四十来岁，样子圆胖可爱，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活像只龙猫。
　　陆默然把第八版需求分析报告送到陶厂长办公室的时候，陶厂长摸着肚皮，“小伙子啊，你怎么就像个棒槌，不开窍呢？”
　　“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请陶厂长指正。”
　　陶厂长扭动圆润的身子，“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这报告，头一版，我看着就靠谱，但是我那外甥女儿，要我压住不给签，你知道是为什么？”
　　陆默然摇头。
　　“有天晚上，她去找你，你不给人家进去，有这回事不？”
　　陆默然大窘，“如果有冒犯陈小姐的地方，我向她道歉，只是这个项目关系到我公司的收益，项目延期，公司要支付罚款，所以，如果需求分析报告没有问题，还请陶厂长签个字给我。”
　　陶厂长咳了一声，“你要真是冒犯了她，也没这么多事儿了，小伙子，我知道自个儿做得不厚道，但是我也没办法，这报告啊，辛苦你回去接着改吧，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二半夜去找人家认个错，把人哄高兴了，哄舒服了，我就签字给你。”
　　陆默然脸色一沉，“陶厂长，你这样会让我公司承担很大的违约风险。”
　　“所以你行动要快点，最好今晚上就去。”陶厂长朝陆默然眨眼。

　　陆默然望着陶厂长，“陶厂长，我今天带了一支笔，你注意到没？”他亮出手里的钢笔。
　　“咋的？”
　　陆默然把笔帽拧开，“我们做需求分析，遇到特别重要的需求，一般都会录音，便于事后核对，我今天带的，是一支录音笔。”他按了绿色的播放键。
　　两人刚刚的对话，原封不动的重现出来。
　　陶厂长瞪眼，“咋的，你还想去告我啊？”
　　陆默然收好录音笔，“我稍后会把这段录音传去公司总部，作为项目进度一直跟不上公司要求的解释，至于总部的人听到这段录音，会怎么看陈小姐，我就不知道了。此外，按照现在的进度，项目肯定会延期，根据合同约定，项目延期我们要支付违约金给鸿远，届时我们也会提供这段录音给鸿远，作为免于支付的依据，至于鸿远方面听完这段录音，会怎么看陈小姐，我就更不知道了。”
　　陶厂长慌了，没想到这清清秀秀，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青年会来这么一手。
　　“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乱来啊。”
　　陆默然把需求分析报告推到他面前，“当然如果陶厂长现在把报告签了，那又另当别论。”
　　陶厂长不敢拿陈洁的名声开玩笑，“要我签字可以，你得把录音给我。”
　　“项目顺利验收，不要说录音，就算是录音笔，只要陶厂长开口，我二话不说全部都给你。”
　　陶厂长拿起笔，利索的在报告上签了字，“算你狠！”

　　“你拿录音威胁他？”赵巍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你还真敢！”他看了看盘子里的饭菜，惴惴不安的说，“陶厂长会不会在我们菜里下毒啊？南平的民风可彪悍了，我怕他弄死我。”
　　陆默然和赵巍住在加工厂的员工宿舍里，平时三餐都在工厂饭堂用。
　　“不会，”陆默然埋头吃饭，动作是少见的快，“我们赶紧吃，今天晚上加班赶一赶，争取后天把技术方案提交总部审批。”
　　赵巍漫不经心，“放心，来得及，这种小项目，分分钟的事。”
　　“技术方案写完我们就着手做开发计划吧。”
　　赵巍啊了声，“不等总部审批结果？”
　　“这个项目很简单，你又是老手了，我对你的方案有信心。”
　　赵巍嘿嘿的笑，“虽然你这话让我心花怒放，不过你这么争分夺秒的努力关闭项目，还是让我很好奇，”他挑了挑眉毛，笑得贱贱的，“说吧，你是不是担心某人哪天兽性大发，玷污你的清白？”
　　“别瞎说。”
　　说曹操，曹操到，陆默然话才说完，陶厂长的外甥女，陈洁，推开饭堂的门，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今天她穿一条露着腰肢的小背心，加一条紧身热裤，饱满的胸线，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勾勒出诱人曲线，引得饭堂一票男生纷纷注目。
　　赵巍两眼发直的望着陈洁，满脸桃花朵朵，“乖乖，正啊。。。”
　　“陈小姐午安。”陆默然起身，礼貌而生疏的问好。

　　“午安。”
　　陈洁的眼光在陆默然身上流连，浅蓝色的衬衣，干净的蓝色牛仔裤，在这个炎热干燥的秋天，陆默然整个人清爽得如月下松海一般。
　　“晚上有空吗？去我那里吃饭吧，我妈炖了鸡汤，傍晚会给我送过来，”她挺起饱满的胸线，“这次不是宵夜。”
　　赵巍一听有鸡汤喝，顿时热泪盈眶，“好人啊，求惠赐一碗鸡汤喝，为此我愿意付出生命，外加我的□□。”
　　陆默然歉然的说：“对不住，晚上我和赵巍要加班。”
　　赵巍急了，“别啊，吃顿饭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陈洁也说道：“是啊，到时候再让我妈送两个菜过来，算是给你们接风，你们来了这么久，都没好好招待过。”
　　赵巍点头如捣蒜，“可以有，完全可以有。”
　　陆默然温和的说：“我们是来做项目的，不是来做客的，陈小姐不用这么费心。”
　　陈洁嘟着嘴，“默然，你非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陆默然索性把话说明白，“陈小姐，我有女朋友了，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我不希望她误会。”
　　陈洁眨了眨眼，“只是吃个饭，她不会这么小气的。”
　　陆默然认真的说：“她是不小气，是我小气，不愿意把时间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