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蛇爱上青蛙》月莲城

52、第五十回 我和你之间没有距离

　　从阿鲁蒂科出发后的第十天，前往妖翼族的一行人接到费尔知的消息，说殷悠率领的阿鲁蒂科军已经把阿那耳塞军赶出了阿鲁蒂科的国土，战争获得胜利。其余人将立刻赶来阿那耳塞与先行的他们会合。此时潋葵一行已经抵达妖翼族。
　　妖翼族在阿那耳塞南部沙漠，是一个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广大部落。以主神庙为中心，四周呈放射状建着六个对称区域，每个区域有不下数百间绘有宗教花纹的石头屋子，两到三个武斗场，十几个祈祷场。
　　“终于到了。”见到黄沙滚滚的景象，兽牙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骑着呶呜雄赳赳地开进街道：“我回来了！”
　　街道上的人看见他惊讶地交头接耳，随即转身进了屋子。街道上不久之后就空无一人了。
　　“你这么讨人嫌啊？”燎荧惊讶地问。兽牙的脸涨得通红：“你你别瞎说！我可是威风八面的妖翼族少主！”
　　潋葵凉凉地问：“那迎接你的人呢？”
　　兽牙有点下不来台。他一气之下嚷嚷着‘肯定有古怪！’，边撇下众人往中央主神庙奔去。因为Final与暴风不是妖翼族人，无法进入他们的神庙，所以众人在街道上等。
　　过了半个小时，兽牙还没有回来。
　　“似乎气氛有点不对。”不时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看他们，这让当了十数年旅团士的塑雾感到危险。
　　“当然会不对劲，这里可是妖翼族的地盘，我们旅团士可是妖翼族的敌人。”塑雾旅团中一个叫严麦的人搭腔。
　　“好像不止是这个原因。”塑雾的搭档严蕾眯起了眼睛，“那边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可疑。”
　　街道的转角处，斜靠在一口水井井栏上的是一个穿着黄色斗篷的男子。见他们都在注意他，他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掀起斗篷的帽子。
　　燎荧惊叫起来：“约书亚－赫枚！”
　　塑雾的手上已经出现了光之回旋：“哼，真是天涯无处不相逢。”
　　约书亚的脸上多了数道上次赤妖沙漠之战时被塑雾弄出的狰狞伤口，这让他佛般的笑容变得有些可怖。
　　“真可惜，费小姐如果在的话，就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了。”
　　“难道说……”潋葵一转身，果然对上冥斯赫的身影。
　　冥斯赫浅笑着问候道：“好久不见了，主宰者们。”
　　“呵呵，这次好像有点糟糕了。我们似乎中了陷阱。”塑雾扯起嘴角，酷酷地笑道。
　　“你的意思是仔背叛我们？”燎荧皱眉问，“不会的，你没看见他对知多忠心啊？”
　　“他以前难道没有帮过冥斯赫吗？”潋葵没好气地说：“你不要因为喜欢那只讨厌的熊猫，就帮他说好话。”
　　燎荧翻了个白眼：“你还在记仇……”她不就在忽略他的那一个月里天天抱着呶呜么，至于吃一只熊猫的醋吗……
　　冥斯赫微笑着看着面前一群戒备着他的人：“我等了你们好久，终于是今天了。”
　　潋葵冷冷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要邀请你们一起看第二、第三根神柱同时崛起的美丽画面。”他话音一落，妖翼族地下突然发出震动，中央神庙所在的位置发出一阵巨响，一道金光直冲房顶而出。与此同时，远隔这里十万八千里的赤妖沙漠，被Final所毁的冥斯赫宫殿之下，另一道金光也耸立了起来。
　　冥斯赫竟然有了6颗幻空，还找到了对应的两个屋脊！四根神柱竟然打开了三根！
　　众人无不觉得血液发冷，震惊得无法动弹。从震惊中回神燎荧大喝一声：“你这个疯子！”她的地狱火直击冥斯赫所站的地方。所有人随着她展开进攻。
　　刚才还躲进屋里的妖翼族人纷纷拿着武器冲了出来。他们显然和冥斯赫是同一伙的，个个气势汹汹地攻向Final与暴风。
　　出口都被堵住了，众人只得向中央神庙的方向暂时撤退。就在无路可退，只好与妖翼族一战时，呶呜变化出的神兽陡然出现在神庙上方。站在神兽之上的兽牙朝底下的族人大喝：“你们不要上当了！这个冥斯赫并不是神！他的目的是毁掉创世神创造的世界！”
　　“兽牙你被邪神迷惑了！”
　　“被迷惑的是你们！我有证据！我找到了胜利女神菲！她亲自指出冥斯赫是神的敌人！”
　　妖翼族人与兽牙僵持之时，燎荧身上腾起朱红色的光芒：“……以伊达之名，借天地之力，掀起滔天火海，焚尽此世界一切阻挡我之邪恶！”
　　紫焰沿着她的小臂盘旋而下，形成了一条火锁链。锁链的头上出现了一把紫色的镰刀。她举起火镰刀掷了出去。镰刀在飞行的过程中变成了直径上百米的巨型火镰刀，成百上千个勾玉型的变型火球尾随着镰刀四散追随着妖翼族人。围攻他们的人群被迫散开。镰刀过出，所有的石头房屋被削平。里头的杂物燃起汹涌的火海，不出几秒就被付之一炬。
　　站在燎荧身后的严麦惊讶得连手上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妈，妈呀！伊……伊达的火攻？！”他忙问同样身为火法师的暴风人务丘：“是吗，是传说中的伊达的火攻吗！”
　　务丘愣愣地点点头：“我也是头一次看见……竟然能将火的威力发挥到这种程度……”
　　尽管研究已久的伊达的火攻使用成功了，但是燎荧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通过被火攻打开的道路，她看见了她主要的攻击对象冥斯赫——也许他是为了显示力量在自己之上，竟然用了火系的守护魔法，苍焰的圣火盾。
　　她的紫焰火攻显然略逊一筹，没有办法击碎他的结界。
　　燎荧怒瞪着他：这个妖怪冥斯赫真的无懈可击吗！
　　燎荧专注地望着冥斯赫，并没有发现约书亚陡然出现在不远处，朝她射来一道暗系魔法。
　　“荧儿，退下！”潋葵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张开物理守护的木之守护挡下那暗系魔法。谁知一道黑色的光芒居然透过结界直刺入他体内。他摇晃了一下，木之守护立刻崩碎。
　　“葵！”
　　“没事，只是被封魔了。”糟了，他太紧张燎荧了，竟然会上这种幼稚的当。约修亚朝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受到挑衅的塑雾按捺不住，冲了上去。他们的阵形大乱。
　　此时空中又出现了另一头神兽。那头神兽上的妖翼族男人严厉斥责兽牙的行为。兽牙不服，两头神兽有打起来的趋势。之前四散的妖翼族人也从四面八方重聚了过来。
　　见势不妙，燎荧收回伊达的火攻，拉了潋葵就跑：“先撤，逃出妖翼族再会合！”
　　“你当心点，小妹！”严蕾带着暴风的人散开了。燎荧用两颗带追踪功能的变形火球引开神庙的守卫，和潋葵冲进了妖翼族的神庙之中，在神坛后暂避。
　　“你的魔法要多久才能解封？”
　　“不清楚。你先逃出去。费尔知他们应该已经赶来了。你去和他们会合。”
　　“那你呢？你叫我丢下你？”
　　潋葵微笑道：“他们不会杀主宰者的。而且凭他们杀得掉潋葵我吗？”
　　燎荧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服了你了，你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能那么自信……我不会走的啦，而且我也走不掉，你没有看见他们盯住我了吗？”
　　潋葵沉思了一下。他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拉起她的手：“你开始冥想吧。”
　　“啊？”
　　“冥斯赫是苍焰。如果你也是苍焰的话，再用一次伊达的火攻就能将住他了。”
　　“你……你别开玩笑了！”燎荧叫了起来，“你现在魔法都被封了，如果我用你来外引火说不定会把你烧死的！”
　　“凭你那点小火不至于的。快一点！”
　　燎荧用一种悲哀的眼神望着他：“……你不是要我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吗？现在叫我烧了你一个人逃走算什么意思？你一直都很小气的呀，我既然是你的……你的女人，你应该要求我死也要跟你死一块！”
　　潋葵哧地笑了。
　　“你笑什么啦！”她都忍着羞耻说出那么露骨的话来表明心迹了，居然还被他嘲笑！
　　“彩国那一晚我根本没抱你。你还是属于你自己的。我想小气也小气不出理由来。”
　　燎荧瞪大了眼睛：“……啊？”
　　那一晚，为了停止她的躁动，他借着接吻让她吃下了能降低体温的雪薄荷，又不断用冷水浇她的身体。待她稍微冷静，他用安眠草让她的精神完全放松，帮她进入浅睡眠彻底解决合欢散的问题。
　　虽然上述过程听起来颇为理智，实际上潋葵当时热血沸腾，基本没有所谓的理智，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摸了，还在她身上留了不计其数的吻痕，若不是安眠草的效力太好，她在最后关头睡着了，他差点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真的要了她。事后想想，其实他还挺恨那安眠草的，让他空留一身无处发泄的欲望看着睡着的她发呆。
　　“我们没有那个？！”燎荧尖叫起来，“那你还说要对我负责什么的！存心耍我吗！”
　　“是你先扯负不负责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而已。”见燎荧一片混乱的模样，潋葵凑了过去：“既然你那么想做我的女人，我就成全你好了。”他用他那双最近电力越来越足的丹凤眼朝她性感地放电。
　　“你……你想干什么啊！”被他推到的她心慌地扯着自己的衣领不让他解开她的扣子，“住手，住手！”不要突然化身成侵略性十足的野兽啊！
　　“既然不要就别再浪费时间了。”潋葵宛如没做过刚才的事一般优雅起身催促道，“开始冥想吧。”
　　燎荧有些犹豫地皱紧了眉。她的确想烧他想的不得了，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一偿夙愿。烧还是不烧……
　　一番痛苦的思索后，燎荧下了决心：“我知道了，我要烧你了。如果觉得受不了的话就叫我停下来。”
　　“嗯。”潋葵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燎荧握住潋葵的手。她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状态后，身体周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腾起火焰。取而代之的是，潋葵身上燃烧起朱红色的火焰。赤焰很快变成金焰又变成青焰，在变成紫焰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担心地观察他。
　　“没事，你专心点。”潋葵的声音连同神情都很泰然，好像真的无碍。
　　燎荧重新合上眼睛，集中精神。
　　她身体里的那片火海比起上一次挑战苍焰时不知扩大了多少倍。她在色彩鲜艳的火海中奔跑追求着苍色的火焰。
　　苍焰就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诱惑着她。
　　她要得到它，她必须得到它。
　　随着燎荧的冥想围绕着潋葵的火焰突然变淡，温度也蓦地上升。潋葵微微皱起了眉头。以前他帮助她外引火而没有受伤，依靠的基本上是一身强大的魔力。可是现在他被封魔了。她的火焰直接燃烧起他身体内部元素组成的森林。火势蔓延得很快，潋葵闭上眼睛也进入魔法师的精神境界时就能看见他的体内一片滔天的火焰，听见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燎荧的苍焰完全被潋葵吸了过去，她感到分外轻松。这种轻松让她感到十分担忧：他真的没事吗？她忍不住偷偷张开眼睛看他，结果发现他的眉头皱起了，明显在忍耐着什么。她一惊之下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潋葵睁开眼睛时发现抽回手的燎荧正凝视着自己。她可能是感觉到她的苍焰太凶猛了，所以想停止依靠他。可是她一抽回手，苍焰立刻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才一会儿，她就露出痛苦的神色向后倒去。
　　潋葵一把抱住她。
　　燎荧的身体再度被苍焰焚烧，转瞬之间她的世界被染成一片高温的苍色。
　　那些苍色的火焰在她耳边怒吼：烧，我要烧毁一切！
　　她记忆中无助又痛苦的感觉再度袭来，比以前更凶猛。在这份难以言语的痛苦中，她又感到了一份对他的强烈渴望感。她立刻变得软弱了。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因为她的靠近，潋葵体内的火势越发凶猛。森林在崩塌毁灭，越变越少。可是他却没有放开她。现在她只能依赖他，他不能放手。
　　潋葵将火引走后燎荧再度清醒过来。他身上的森林清香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呛人的焦味与火焰高温的味道。她慌张之中想推开他，他却抱得很紧。
　　“葵！”
　　他沉声说：“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燎荧的心里蓦地满溢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此时两人的命都悬在一线了，若唯一可依靠的他被烧死的话，她也无法在这种火势中活下去。在这种生死关头，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她，把命交到了她的手上。这绝不是迫于无奈才施予的信任，而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怀疑她能成功。这份透明无暇的信任让横隔在两人中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两人的心似乎一下贴在一起没有了距离。
　　这个与我同生共死的人是世界上离我最近的人，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怪我，坦然地和我一起迎接结局。想到这里，燎荧心里涌起比火更炽烈的冲动，想把自己此刻说不出来的心情传递给他知晓。在滔天的大火中，她直起上身拥住他，吻了他。
　　潋葵怔了好大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她含吻住他的嘴唇用舌尖与牙齿轻轻舔咬，转而用柔软的嘴唇轻轻摩擦他的唇。她是个很好的学生，把他教给她的接吻方法完全学会了。在这种令人十分愉悦的刺激下，他忍不住张开嘴。她的小舌头滑了进来，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短暂却满足的一吻结束后，她抬起头用温柔而炙热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告诉他：“我就像你相信我那样相信你。”
　　他们之间靠得那么近，完全没有距离，就仿佛是灵魂也纠缠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间他身上的火焰颜色稳定了下来，变成漂亮的苍色后回到她的体内消失了。
　　潋葵倒靠在燎荧肩上，闭上眼睛呼出口长气。
　　“还好吗？”
　　“嗯，正正好好烧完。你变强了，荧儿。”
　　“强的人是你。”被封魔了居然还能撑过她的升级仪式，只能说他的生命力是非人类级的顽强。
　　“那是当然。”潋葵从她的身上起来，靠在神坛之上懒懒地笑道，“你走吧。”
　　“我升级才不是为了走。”燎荧认真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赌一把只能赢不能输的赌局。”
　　燎荧走出殿外，当着发现她并围上来的妖翼族人念动咒文。
　　“深居在赤红国度的炽热子民，有着最火烫气息与最严厉品行的高贵灵魂，烈火的勇敢战士。请接受我的诚心，请回应我的呼唤，从混沌的神圣魔界，以我最伟大的伙伴的姿态，降临在我的身边！”
　　以燎荧为中心，六条呈放射状的苍焰爆裂而开，腾上半空变成六堵雄伟的火墙。火墙在几十米的高空组成一片悬空的火海。苍色的火焰波浪中出现了一点朱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很快升了起来。一只朱红色，翅膀上遍布金羽的凤凰从火海中出现，振羽飞上了天空。
　　“你的主人在此！我命令你张开结界，死守这间神庙！”
　　凤凰啼了一声，接受命令扬羽降下朱红色的火焰，把神庙包围其中。
　　在天空中交战的兽牙与另一个骑神兽的男人都看见了这个朱红色的结界。他们停止了打斗，怔怔地看着傲立在神庙前的飒爽女子。
　　“冥斯赫！出来与我一战！”燎荧大喝一声。
　　兽牙驱动呶呜掉头俯冲下来：“算上我一份！”
　　“仔……说！你是不是冥斯赫一边的，所以才把我们领到这里来！”
　　兽牙委屈地大叫：“怎么可能！他是女神的敌人耶！我——”
　　燎荧帅气地挥手制止他的辩白：“够了！把他们赶出去，让你们族里的人不要再上当了！”
　　“嗯！”
　　两人才摆出共进退的战斗姿态，他们身边突然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费尔知，安德鲁，殷悠，惜亘……
　　“你们怎么——”
　　费尔知打断了燎荧的质疑：“你们没事吗！冥斯赫在哪里？！”
　　“除了去追约修亚－赫枚的塑雾，其他人都没事。冥斯赫在……咦？他人呢？”
　　一直望着远处的兽牙回答：“大家一来，他就逃了。”
　　所有人都心情复杂地呼出口气。此时之前那个与兽牙交战的男人从天空中降落。燎荧一时吃不准他是不是敌人，戒备地盯着他。他依次打量了众人一眼，随即向燎荧微点头：“我很抱歉，把你当成了敌人。感谢你守护我们至高的神庙。”随着他的低头，所有刚才剑拔弩张的妖翼族人全都恭敬地收了武器，向燎荧行礼。
　　燎荧一头雾水。兽牙叉了腰得意地说：“我早说过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会害妖翼族的，老爸！”
　　“老爸？！”燎荧看看兽牙又看看那个中年人。这么说，原来刚才是父子自相残杀？……等等，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燎荧收了凤凰，急急忙忙地冲进神庙里面：“葵！”
　　没有人回答她。她跑到神坛后面，发现他倒在那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头皮猛地发悚——不会吧！
　　“葵！你醒醒！醒醒啊！”她早就料到他肯定是死撑的，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她急得六神无主，拽着他一阵猛摇。
　　潋葵蓦地睁开眼睛：“吵死了！让我再睡一会儿！”没想到他的声音比她还响。燎荧被吓了一跳：“呃……你没事啊。”
　　“能有什么事。”他移动了一下身子，把头枕在她腿上，又睡了。
　　安德鲁把潋葵带出神庙让他休息后，众人找到已经逃出族外的暴风后连同妖翼族族长战枪聚在一起聊起刚才的事情。原来冥斯赫离开赤妖沙漠后就来到了妖翼族，如当初哄骗兽牙一样，花言巧语地博得了妖翼族上下的信任，甚至骗到了妖翼族的那颗幻空。他知道屋脊就在妖翼族，料定Final会来，为了在他们面前打开神柱，就留在这里等他们。这一切与兽牙一点关系也没有。安娜之前之所以没有警告他们，是因为冥斯赫的诅咒让她不能透露他的行踪。
　　战枪原本一心一意认为Final是敌人。但见到战乱中几度被魔法攻击到的神庙被燎荧召唤出的使魔守护后，他对Final的敌对心立刻烟消云散了。
　　燎荧这真叫歪打正着。在得知潋葵的想法后，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撑到同伴们赶来为止。所以她才希望得到苍焰召唤出只会眷顾苍焰法师的凤凰。她早把火系的王级使魔凤凰调查得一清二楚：它是一只守护型的使魔，它造出的结界连神兽都攻不进。燎荧本来只是想用它来守护潋葵，哪管什么神庙。可是看在妖翼族眼中，就变成对他们施恩了。
　　至于Final大部队这边，他们见到神柱后立刻询问了安娜原委。安娜说出神柱在妖翼族后，殷悠立刻启用了阿鲁蒂科的王室神殿让众人瞬移到这里，可惜还是让冥斯赫逃了。
　　当晚塑雾归来。他红着眼睛告诉众人，他为了等这天戴了能追踪指定人物的魔器，约书亚出现后，他追着他一直到‘真神’残党聚集的大房子。
　　“在那里我遇见了干河。”
　　“干河？就是冥斯赫手下资格最老的长老，常与死灵法师一起行动的‘真神’核心人物？”
　　“就是那个老头子。”塑雾面色沉重地问，“你们知道他是谁？”
　　“谁？”
　　“他是玄骑士团放在‘真神’内部的间谍。”
　　至少有一半的Final喷出茶或者被口水呛到。
　　“玄骑士团的间谍？！怎么可能？”
　　“由不得我不信。”塑雾头一次出现冷冷的神情，“他先我一步杀了本该由我解决的约书亚，并向我亮了身份。一大群玄骑士出现，帮他把‘真神’的残党全部诛灭。我回来的时候，‘真神’除了冥斯赫，已经全灭了。”
　　“全灭？死灵法师呢？”
　　“也许你们会不信。他叛变‘真神’加入玄骑士团了。”
　　众人愕然地沉默了一会儿，殷悠问：“为什么他要在你面前杀了约书亚亮出自己的身份？”
　　“我还没想明白。”塑雾看着眼前的茶，一字一字缓慢地说，“我只知道，约书亚－赫枚死了，却不是死在我手上。”
　　妖翼族之旅以两根神柱的打开而告终。还有一根神柱禁域就会被打开了。
　　“其实我们只要问问娜就可以知道禁域是什么，会不会打开了。”燎荧说。
　　“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小娜了。创世神的秘密她是无法预知的，这是一切预言法师的第一定律，就连身为主宰者的她也不能违背。”
　　燎荧沉思了一会儿：“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再收集幻空吗？”
　　“我们必须要回阿鲁蒂科。”费尔知看向殷悠，“阿悠要成为阿鲁蒂科王了。”
　　因为领导阿鲁蒂科军与阿那耳塞战争，殷悠等于默认了自己就是艾斯－克洛斯的事实。阿鲁蒂科的长老院已经开始准备他的登基大典。
　　“王……可是悠是女的…………”燎荧怎么也不能接受。巴叶笑道：“你醒醒吧，荧大姐。就你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悠哥哥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燎荧郁闷极了。
　　因为这次凤凰召唤的事件，兽牙开始尊敬燎荧，他不但改口叫她大姐头，还大方地出让呶呜，让燎荧随时取暖。但燎荧回到阿鲁蒂科后却没有怎么抱它。不是她不想抱，而是潋葵实在太会吃醋，规定她在他面前时不能抱它。
　　自从身体里的森林被烧尽，潋葵就无法使用魔法了。尽管他自己一直不以为然，燎荧还是紧张地请巴叶给他诊断了数次。巴叶说只要修养好应该就会没事。于是燎荧天天给潋葵加餐并塞下过量的营养品，想趁机把他养胖一点。
　　潋葵决定在没有撑死之前好起来。
　　幸好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对‘填鸭’乐此不疲的燎荧分散了注意力：阿鲁蒂科的王子暗裔－克洛斯发动了宫廷政变，试图暗杀他快登上王位的堂哥艾斯－克洛斯，即殷悠。
　　如果殷悠没有回来的话，一直在阿鲁蒂科王室的暗裔原本应该登上阿鲁蒂科王的王座。他为对付阿那耳塞作出许多努力，布置好完善的战略图以备不测。之前殷悠领导的那场战争之所以能打得那么成功，都要依靠暗裔之前部署有方。可惜阿鲁蒂科的长老院决定抛弃他，这让他极度痛苦与仇恨。
　　尽管如此，他选择的方式却太偏激了。即使殷悠没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反应，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坐视不理。最终暗裔的势力被消灭，他本人也被放逐出阿鲁蒂科。
　　在多少有些惆怅的气氛中，殷悠登基为阿鲁蒂科王。登基那日，在这之前毫无动静的潋葵送上了一份礼物。在这一天，冰之国度阿鲁蒂科举国上下被五彩缤纷的植物覆盖，成了一个极度美丽的花园。
　　“你的魔法恢复了怎么不告诉我！”燎荧又惊又喜地拽着他直问，“居然让这个冰封的国家到处都开花，比以前还厉害！”
　　“既然是森林，当然会新生。”如果不是她的那把火把他元素中不纯的地方烧掉让纯度高的元素重生，潋葵不可能在短时间进步那么多。
　　燎荧却完全没有想到他变强是和她互利互惠的结果，高兴地说：“果然食补是有用的。你应该再多吃一点。从今天开始你每顿再多吃一碗饭吧！”
　　潋葵眼前一黑：看来本文可以改名为《青蛙如何让蛇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