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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回 主宰者与幻空 ...

  •   一起上战场的Final们因为目的地不同,逐渐在路上分手了。到达一个叫做木思法的小地方时队伍只剩下燎荧、惜亘、蝶魅与费尔知。谁料到他们在休息的中途被紧急通知在隔壁的古城弗里易赛路突然爆发了蜘蛛兽暴动。他们四人赶到弗里易赛路参与了消灭蜘蛛兽的战役。惜亘与费尔知进入下水道将蜘蛛兽从巢中赶到地面,留守地面的燎荧则负责在蝶魅用幻术将它们引到挖的大坑后将它们全部烧死。在完全结束了战斗后,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后来赶到的少尉很不看好现在的形势,所以除了该留在弗里易赛路服兵役的费尔知之外的燎荧三人连休息一下的时间也没有就又乘上了特快旅行器开赴各自的军营。
      “阿惜,阿荧,阿魅,记得好好复习功课喔~~”被命令马上去军营报到的费尔知仍然来送行了,送别的话还是一贯让燎荧吐血的不着边际。
      “你鸟的……”最终,又累又无奈的燎荧只留下了这三个字的回应。
      虽然结束了战役,但是充满魔兽,又有地下水道和遗迹的弗里易赛路显然让燎荧三人不平静。蝶魅想要和惜亘讨论一下。但是她还是个孩子,体力已经完全耗尽了。几乎一开车,她就睡倒在燎荧的肩上,又沉沉地滑到她的腿上。
      看着燎荧给她盖上衣物,惜亘轻声说:“你也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燎荧抬起大大的眼睛望向惜亘。其他的士兵长官都在旅行器前头,他们周围有很长一段属于无人区。沉默流淌在他们之间。
      燎荧把视线投到桌上,终于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里……和哥布里是不是很像?”当初在自己居住的高萧村附近有个叫哥布里的废村,那个废村下头有通往遗迹的暗道,遗迹中又遍布地下水道。当年年轻的缇妲正是因为惜亘急于探索遗迹而在那里殒命的,他们也在那里与失去爱人的塑雾黯然分手。这一切都成为了两人心中永远的黑色回忆与不愿触及的伤口。
      “你也感觉到了。”惜亘的回答让燎荧的眼神变得有些悲伤。
      “其实前几天知提起塑雾的时候我就已经有预感了。”她望向窗外,“宿命……你想起缇妲了吗?”
      惜亘诚实地回答:“是。”
      燎荧转过视线,扯出了个笑容:“是啊…这里的地下应该有东西。和哥布里一样的遗迹神殿或者,还有那颗类似的金珠。”她说着神情变得严肃,眯着眼睛说,“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嗯。”
      两人沉浸在回忆里沉默了一会儿。
      “……你对知有什么感觉?”燎荧突然转变话题。
      “她是维奈的未婚妻。”惜亘回答,“我会一直保护她。”
      似乎是对惜亘的回答不满意,燎荧敲击着桌面说:“你不觉得很多余吗?你又没她这个非人类强!”
      “维奈也一样。”“但是安德是她男人!”
      “我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惜亘疑惑地说,“我会保护费,同样也会保护你。你们都是不能死在我之前的人。”
      燎荧有些生气:“同样,哼。”
      就在惜亘猜测她为什么生气的时候,她轻声问:“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是和别人一样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连想也没有,惜亘很自然地说,“对我来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她怔怔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要你保护我。对我来说,我只希望你珍惜自己的小命。”她把头靠在窗上,合上了美丽的眼睛,“至少要让我死之前还能看见你活着。”
      惜亘想,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有幸的事,便是拥有这个不是他的亲人,对他的好却胜过血缘的羁绊,他独一无二的姐姐。

      星王国东部有三片羽毛状的土地。它们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的极端之地,有天堑门之称。在500多年前统一战争结束后,它们成为了星王国的领土,也成为了阻隔外敌的天然门户。
      最南部的那片羽毛原本是妖精居住的不归海,经过改造填海造陆,在上面建设了交通枢纽静京。中部的羽毛上是妖冶的红色沙漠赤妖沙漠——那里风暴连天,寸草不生,传说时常发生时空扭曲,因此是人类活动范围内少有的无人区域。而星王国最大的死亡雨林,见关雨林,就位于那最北部的羽毛之上。
      叫做诺瓦的广阔平原在自北向南的第二片羽毛上。它北靠边关城市暗坷得,南接与米迩国的边境线,东连天堑赤妖沙漠,西临星王国重要工业城市托马斯,本身是一个敏感的地带。
      平原上多水库,地势偏低,难守易攻。
      金月16日,燎荧才到位于诺瓦平原的军营的第二天,就遭遇了一场与米迩国军队的激烈战斗。老实说燎荧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匆忙中只带了魔器就上战场了。激烈的战斗进行了6个小时,敌人被打退3次后,终于撤退了。精疲力竭的燎荧从战场上下来,睡了一大觉醒来后才开始后怕:妈呀,她居然真的开始参加打仗了!
      后来燎荧才听说,昨天一天潋葵所在的水日花沙漠,费尔知在的弗里易赛路与蝶魅在的暗坷得,惜亘驻扎的静京同时发生了战争,重要的贸易城市静京更是被大火烧成了废墟,静京所在的阿吉尔斯省沦陷,惜亘在的部队被围困在阿吉尔斯省内。同时,与星王国东部接壤的米迩国正式因为边境矿业纠纷向星王国宣战。后来,这多灾多难的一天被记入了历史。
      因为担心惜亘的安危,燎荧顾不上休息,参与了诺瓦平原水库调水救静京火灾的行动。行动一直持续到20日,事态进一步恶化。
      米迩国的大军压到阿吉尔斯省的静京市前。但因为阿吉尔斯省是口袋型的地形,米迩国衡量之下,放弃进军占领。近两日,它与接临诺瓦平原的临国物久国结盟,两国的主力军队一齐向静京正北面的诺瓦平原进发。
      星王国东部沿线自北往南数的第一片羽毛上有见关雨林,第二片羽毛上有赤妖沙漠,两处皆是常人无法穿越的天堑,是军事定义上的进攻不能区。通常来说,一旦打仗,想要突破星王国东部防线,只有把目光投向在这两片羽毛之间的狭小地带——也就是素有天空之城之称的边关重地暗坷得。
      为了保卫暗坷得不被攻陷,紧邻暗坷得,可作跳板的诺瓦平原变成了真正战火纷飞的前线。
      就在燎荧拼死战斗在前线战场上的时候,潋葵在非前线的水日花沙漠悠闲地生活着。因为他是首相之子,又带着仆人来战场,一副公子哥的拽样,他所在的部队对他的印象极其恶劣。双方发生过冲突,潋葵被自己的军官上司刁难过。可是他潋葵是那种随便捏的软柿子吗?他迅速采用了独裁手腕,在军队内部建立了属于他的潋氏部队,并开始目无军纪,完全不把长官放在眼里。长官谈到他就咬牙切齿,可偏偏他率领着部队利落地歼灭了流贼部落,消除了水日花方面的隐患,出色的能力让人奈何不了他。至此以后,潋葵便在军营里过着他自己风格的生活,打听打听消息,指挥下属巡个逻什么的,一天就打发过去了。
      金月21日的时候,潋葵所在的部队迎来了北上的费尔知的部队。
      两人见面,照例是相亲相爱(只有费尔知这么认为)的感情交流,然后两人互相交换了情报。据费尔知所说,现在在星王国爆发的战争和非人类种族暴动都是躲在幕后的神秘组织搞的鬼。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为了分散星王国的注意力,趁机夺取埋在星王国的某件宝物。那个宝物叫做幻空,是一颗金色的珠子,据说是一种超越魔器的能源。费尔知在弗里易赛路的地下遗迹找到了它,并调查到第二颗就在水日花沙漠附近。
      潋葵若有所思的把幻空放在桌上:“敌人到底是谁?”
      “它是一个由蒂玛人领导的组织,他们自称‘真神’。”
      潋葵微微吃了一惊:“当真?”
      “阿葵知道他们吗?”
      “哼,曾经在维奈学院纠集了力的黄南有八成是‘真神’的人。”
      “不是吧?”费尔知思考了一下,“怪不得‘真神’拥有许多魔器,可能就是通过维奈学院的力收集来的。我跟他们交过手了,‘真神’的魔法师个个拥有强力魔器,不是一般的强。”
      潋葵心情复杂地沉吟了一下。如果不是当初他幼稚地与黄南合作,让黄南利用他的身份扩张势力,也许‘真神’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棘手吧?“你说他们是蒂玛人?难道说他们针对星王国的行动,是在复仇?”潋葵又想了一下,“不。是想一雪前耻,毁灭星王国,成为英美治的霸主。”
      “不愧是阿葵,和我得出的结论一模一样。”费尔知说,“其实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跟真神的一个叫约书亚的长老交过手了。我因此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你知道什么叫主宰者吗?”
      费尔知所描述的主宰者是一种超越人类的存在。普通人类死后灵魂会归于虚无。但是主宰者的灵魂会轮回,随着得到新的□□就能够重新诞生在世界上。每当有人集齐所有的主宰者,并令他们忠心于他,他便能得到天下,成就霸业。所以说,主宰者不断转世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有人把他们再度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与生俱来的宿命再一次轮回——为了等待那个,终会成为霸主的人。
      为了让潋葵信服,费尔知举出了史实:“上次得到所有主宰者,成就霸业的人是光辉大帝,从翌阳。”
      星王国的开国皇帝从翌阳是当初率领众小国对抗凶残的蒂玛国的元首将领,他的成功来自12个强力魔法师的辅佐,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传奇的魔法师们被后人称为12贤者。
      潋葵听到费尔知的话后立刻做了联想:“你的意思是12贤者就是主宰者?”
      “是的。‘真神’想要征服世界,颠覆从家王朝,所以准备再一次集合传说中可帮助未来霸主打天下的主宰者——也就是12贤者的转世。”
      潋葵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你这一切的那个约书亚有什么证据?”
      “你不认为‘真神’努力地寻找主宰者就是证据吗?”
      “努力寻找?谁被他们找到了?”
      “是正在陪我找第二颗幻空的旅团团长塑雾呦。约书亚说他是光之贤者的转世,十二主宰者之一。”费尔知无奈地叹气,“而且我得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预言贤者遂时的转世已经被‘真神’拉拢了,正在为他们工作。通过遂时的转世者,‘真神’很容易能知道剩下的主宰者的下落。”
      听到这席话潋葵心里颇不平静。费尔知留在沙漠中继续找幻空时,潋葵随军转移了。上次潋葵的部队在沙漠里清剿的流匪部队似乎还有残党,几天之内军营遭到3次炸弹袭击,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这种近似于挑衅的行为激怒了军人们。大规模地毯式的扫匪与扫残余魔兽的行动在水日花沙漠全面展开。
      24日,潋葵又遇见了顺利找到第二颗幻空的费尔知。
      这次费尔知带来了更多的消息。据她说,她与塑雾在水日花沙漠中的神殿中不但发现了幻空,还遇见了光之贤者克罗诺-斯坦特尔留下的回忆影像。
      英美治有个传说,世界上有四根叫神柱的东西,分别位于四个叫做屋脊的地方。它是支持大地的柱子,如果神柱倒下的话,世界就会天翻地覆。实际上,这并不是神话,而是接近于真相的预言。‘神柱’其实是封印‘禁域’的锁,只要四根神柱完全‘打开’,‘禁域’就会被解除封印,世界就会毁灭。
      而幻空别名叫做使者金珠,是钥匙。3颗正确的使者金珠叠加的力量,就能打开一根神柱。所以说,世界上一共有12颗这样的珠子。如果全部被‘真神’拿到的话,他们可能企图用它打开禁域,毁灭世界。
      据克罗诺说,近600年前,12贤者得知了使者金珠的作用后,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将使者金珠分散摆在神殿之中,并合力在神殿的门上下了封印。他们规定,除非两名以上的主宰者同时碰到封印之门,否则门不会打开。
      听到这里,潋葵大疑:“那,你是怎么打开神殿大门,拿到使者金珠的?”
      费尔知呵呵一笑:“还有两种类型的人可以打开大门。一种是主宰者在等待的人。”
      潋葵惊讶地看着费尔知。费尔知说:“你不要紧张,我怎么可能是召集12主宰者成为霸主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人被至少半数主宰者信任熟悉的人。”
      潋葵思考着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所以说,你的身边,至少已经出现了6个主宰者。”
      “是的。”
      “我是不是其中之一?”
      “阿葵你实在太聪明了!我推测出的结论,就是你是木之贤者缚桑先生的转世。”
      潋葵静默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自负的笑容:“是吗?原来如此。那么告诉我,禁域是什么?”
      “克罗诺说他也不知道耶,如果集齐了3颗正确的幻空,它们会指引我们找到屋脊。”
      结束了与费尔知的谈话后几日,水日花沙漠的战争基本结束了,26日,潋葵按照早已离开的费尔知的意思,启程开赴即将发生与米迩国决战的诺瓦平原增援。路过水日花村时,潋葵顺路去了水日花湖。这湖是由天然的活水积聚在干净的下凹岩石而成的,湖水清凉见底,小型瀑布飞溅其中,风景煞是秀丽。而湖畔的旅馆清畔里的素食也是闻名遐迩,曾经让王室的一个挑剔老饕都赞不绝口。
      潋葵入住清畔旅馆的时候得知在附近出了很久任务的特种部队也在这里休息。本想享受清泉美食的潋葵看见一群脏兮兮的男人挤满了旅馆,立刻变得心情很差。他没好气地走在走廊上回房间时,迎面遇见了当初被分派入特种部队而失去联络的安德鲁。好久不见,安德鲁晒黑了,还被整成了一颗光头。潋葵起初有一丝惊讶,随后,他露骨地望向他的头顶,并转过脸轻轻地发出了‘哧’的嘲笑。
      还没有说话,安德鲁的脸已经红了,他手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遮一下那颗红色光头,只好憋气地找话题:“原来你的部队也到这里来了。”
      “一听到特种部队也在这间旅馆,我就料到小维奈你在其中。”潋葵高高在上地露出快意的笑容,“怎么样?特种部队肮脏的生活还适合你吧?”
      果然还是一贯的讽刺,安德鲁早有免疫能力了,淡淡地回答:“托你的福,还过得去。你呢?在部队里还好吗?”
      看来是不幸踩到潋葵的雷区了,他积累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拉长着脸说:“好得很,至少不会有人敢动我的头发。”
      安德鲁无辜地想,他到底是招惹了他哪里了?
      正在气氛僵住的时候,一声讨好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少爷,少爷!浴池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沐浴吧!呃——”从木走廊那头跑来的人正是潋葵带到部队里的仆人,他一看见和潋葵站在一起的人是谁,立刻如镜头停止一样定在原地,隔了一秒后诚惶诚恐地立正并行礼:“啊啊,伯爵大人,午安!!”
      安德鲁示意他不用多礼,然后又望向一脸不耐烦的潋葵:“浴池?都有天然的湖泊享受了,还弄浴池不是多此一举吗?”
      潋葵哼了一声:“谁会和那些肮脏的平民一起。”
      安德鲁挑起眉。他大约知道这别扭的家伙为什么不高兴了。坏心一起,也不管自己身上多脏,他亲昵地搭上了他的肩。在潋葵怒瞪他的视线中,他笑得灿烂地说:“我们好久不见,该叙叙旧了。洗澡水不用了,潋葵和我一起去大澡堂。”
      “啊……是是,伯爵大人慢走。”在恭送声中,只听潋葵一路咆哮过去,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侧目。
      潋葵其实早就无法忍受沙漠军人的肮脏不堪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清洁’两个字怎么写,竟然可以用刷牙漱口的杯子舀水洗澡,对把杯子反复浸在泥浆洗澡水中熟视无睹,第二天仍然可以用这个杯子刷牙漱口。更可怕的是,甚至还有人用饭盒充当舀水洗澡的工具,晚上照旧用这个饭盒吃饭。目睹这一切的潋葵一连三天食不下咽,一想到就恶心。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但是更恶心的潋葵实在是无法形容了。在得出‘军队不是人类待的地方’的结论后,他连继续留在军队中一秒都觉得难以忍受。
      能在军队待上那么久,已经让潋葵拿出毕生的忍耐力,所以心情不好才是正常的。
      察觉了这个理由的安德鲁硬把潋葵拖到了公用澡堂,在一群浑身泥沙的大老爷们中,半强迫地让他和他一起冲花洒。在弄得差不多干净后,不顾潋葵的表情已经很可怕了,安德鲁快乐地拖着他来到湖泊开放为澡堂的区域。
      一看见碧波荡漾的水,安德鲁立刻忘了身在何方。像其他男人一样,他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跳进清凉的水里。钻出水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拽着潋葵,被一起拖下来的潋葵露出一副恨到骨子里的表情,在水里就追打起安德鲁来——也不管这样看起来很没有水准。
      十分钟后,安德鲁和潋葵置身在小瀑布下的石堆旁交换情报。在安德鲁软磨硬施之下,潋葵不耐烦地把费尔知的情报转告了一遍。并告诉眼巴巴盼望和费尔知见面的安德鲁费尔知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是诺瓦平原。
      安德鲁很高兴,因为他的部队下一站也将去那里。
      其实诺瓦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浪漫。对峙了多天后,米迩国与物久国联军进攻诺瓦的战役,在金月28日正式打响。
      诺瓦平原战火纷飞,杀声震天。
      东南区域,靠近白桦水库附近,星王国的军队与米迩国的军队猛烈交锋。星王国的兵力是一个营,约2万人左右——其中随军魔法师20名;而米迩国有两个营共3万5千,魔法师24名。情势对星王国十分不利。
      “1,2组,破防导弹,3XTD,方位,西南35度15分,准备!发——”站在炮台之上的米迩国军官手上的军刀还来不及挥下,一道炽热的光影携带着呛人的热浪从前方扑面而来。他才一愣,手中的刀已经从中截断掉地。几乎同时,另一团光影以雷霆万钧之势打掉他身旁导弹炮的定位准星。控制炮台的士兵身上瞬间燃烧起来,只听一连串怪叫,他滚下炮台而去。
      远在数百米之外高台上的射箭人轻哼了一声,右手松开之际,一支凌厉的青色火箭再度擦着她的食指飞向敌营。这次,被命中的炮台整个爆炸了。
      握着荧荧燃烧的青色火焰长弓的素手放下了。滚烫的风拂动着射箭人长及膝下的黑色长发,她眺望着远处的美丽脸上一派沉静的严肃神情。
      就在周围的星王国士兵险些被这个美丽女子的飒爽英姿感动时,那女子突然变脸为纯种恶鬼,一脚踏上旁边的箱子,挥舞着火弓咆哮道:“混帐鸟人!!滚回自己的国家去!!否则把你们全部烧成烤鸟!!!”
      周围的士兵瀑布汗,一齐看着他们的燎荧中士用火弓乱射。战场上不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28日晚,两国联军被击退,暂时退兵边界线后。
      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水,燎荧边粗鲁地用袖子抹嘴,边疑惑地问:“有朋友来看我?谁啊?”
      传令的士兵摇头:“似乎是别的部队的。”“算了,叫他进来。”“是。”
      一个穿着陆军军装的高个子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好久不见,近来好吗,燎荧?”
      燎荧的眼睛在望见帽檐下亲切的微笑时睁圆了:“鸟的!安德!!”她跳起来高兴地重击了安德鲁的肩头一下,在他的苦笑中问道:“你这鸟人到底到哪里去了?神神秘秘的怎么突然又来看我了?”
      “哈,我进了一个叫血樱的特种部队。最近一直在东部移动。”安德鲁微笑道:“刚执行完任务,在出发之前有一点时间。”
      两人在食堂里自掏腰包,多炒了两个菜。他们谈起了最近的战争状况:“之前遇见过潋葵,虽然沙漠那里也有些战斗,但终归没有战场的气氛。但是到了诺瓦之后感觉就很不一样了。你很辛苦吧?”
      听见安德鲁的话,燎荧气闷地抱怨:“鸟的,每天打个不停!我看啊,几个人里面就我和惜上了最前线。我到底是走什么霉运了!回去以后一定要找个祈祷师给我驱驱邪。”
      送别了因为没见到费尔知而感到遗憾的安德鲁,燎荧第二天一早就遇见了赶到她驻扎的白桦水库的费尔知。费尔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她叙旧,两人聊了一阵子后,费尔知提起:“我前两天一直和阿雾在一起。”“哪只鸟?”“就是塑雾啊。”
      “什么!”燎荧立刻弹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费尔知的手臂。
      “啊…好痛呀,阿荧…”
      “他跟你说了什么!!”与其说是恶狠狠,不如说是慌张。燎荧很慌张地质问道。
      “阿雾什么也没有说呀。”费尔知无辜地说,“因为感觉在他身上曾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我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好奇,就去揭他的伤口。”
      听费尔知这么说,燎荧明显松了一口气。她默然地放开费尔知的手,看向一边:“抱歉。”
      “果然。”费尔知抱住她的肩头,“阿荧,阿惜和阿雾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是,‘10年前’的那件事吗?”
      “不要问。”燎荧生硬地拒绝道。
      “10年前为了阿惜死去的女人,是不是缇妲-伊维?”费尔知在与塑雾相处的过程中碰到了当年杀死缇妲的约书亚,从而得知了一些内情。被别人知道了她内心阴影的燎荧显得很沉重,最终还是决定向费尔知开口,请她为自己守住秘密:“知,你要答应我,不要让塑雾和惜见面。”她将10年前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费尔知:“提妲对惜来说,是一个精神象征。缇妲希望惜保护其他人,所以他一定会按照缇妲的话去做,成为一个可靠的人。尽管惜现在总是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但他是很温柔的,我知道。”燎荧反手抓住了费尔知的手,“如果惜知道了缇妲死去的真相,现在的惜就会消失了!”
      仇恨带来的毁灭感是暗魔法师成长的催化剂。如果惜亘的心被这样的情绪所占据,那他过于危险的力量将完全爆发出来——这不但会毁灭他自己,更会毁灭他周围对他投注了真切情感的人们。
      “我明白了。绝对,绝对不会让现在的阿惜消失的。这是我们之间,高于一切的约定。”
      因为费尔知驻扎在诺瓦的缘故,敌军的军心开始动摇了。金月末尾的时候,星王国的胜局已经基本奠定。潋葵,燎荧,蝶魅还有许多的分散部队在大气月头上多方汇合,星王国大军压到了诺瓦平原之上。
      阿吉尔斯省的解放战争迫在眉睫,军队计划在大气月3日进行全面反击。
      在自己的部队离开前,费尔知把身边的同伴全体召集,将整理完毕的情报全部告诉他们。
      现在Final已经集齐了两颗幻空,并推测出了第一个屋脊的大概位置在工业城市托马斯内。
      “我的确记得这个标志是托马斯中转站的标志。”蝶魅指着幻空上的奇特标志,对在座的同伴们说,“书上说,这个标志被刻在石头上,是托马斯建成的时候从中转站地面以下发现的。它被视为祥瑞,于是作为托马斯的市标沿用到今天。”
      “鸟的,弄出这个幻空的人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呀!”燎荧抖着二郎腿啐道,“几百年前就弄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标志,他鸟的当这是寻宝游戏吗!”
      “哈,我觉得几百年来这个标志没有被弃用才是最大的意外。”蝶魅苦笑着说。
      “毕竟是神安排的东西。”费尔知轻吐一口气,把玩着那两颗幻空,“估计12贤者也被神安排进这场有意思的游戏里了——从很多很多方面。”
      “嘁,什么短命的主宰者!”燎荧用力地撇嘴,厌恶地用手指指着身旁的潋葵,“这种人如果是主宰者,12贤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潋葵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的格调自然和你这样的鄙妇是不同的。”
      “竹竿鸟人你什么意思!”燎荧怒拍桌子。蝶魅忙拉住她。费尔知无奈地笑道:“不要争吵了…我是不是没说?其实阿荧也很可能是主宰者。”
      所有人僵住。燎荧在潋葵怀疑的视线中掏了掏耳朵,茫然地问:“你说啥?”
      “我说,阿荧很可能是火之贤者闻熙的转世。”费尔知看了潋葵和蝶魅一眼,“从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
      燎荧完全愣住了。
      费尔知走后,蝶魅被燎荧牵着回营房。蝶魅抬着头望着一言不发的燎荧,犹豫了一下:“阿荧姐姐,你和阿知姐姐发生了什么吗?”
      燎荧正为了费尔知对她说的话而困扰。她一口气把自己是最高机密组织的指挥官,希望招揽她进入秘密组织一起对抗□□‘真神’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燎荧。突然被费尔知要求去做一个未来的救国英雄,担负起拯救世界的责任,燎荧只觉得脑中乱得很,唯一能想到的话就是拒绝:“不是我不讲义气。现在发生的事可不是铲除校园恶势力那么单纯。拯救一个国家或者世界的事,我不只是没想过,而是根本没有想过我会去想。那不是该轮到我担当的事。已经够了,什么阴谋也好,叛乱也好,就交给那些天生的英雄去做吧。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只是普通地过日子,还有守护惜。就这么简单。”
      “事情已经无法回到简单的状态了。哥布里的那个幻空是你找到的。也就是说,唯一和那颗幻空接触过的你和阿惜还有阿雾已经成了‘真神’的目标。”
      燎荧这才意识到什么:“那东西现在不在我们身上!”
      “可是,只有你们才知道下落吧?阿雾自是不用说,要抓住厉害的他已经很难了,更何况他也绝对不可能把信息告诉‘真神’。所以‘真神’很可能来找你和阿惜。如果找的是阿惜,我就无法保证缇妲的死因不会被他知道了。你不愿意为了守护阿惜而战吗?”
      “阿荧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只觉得蝶魅在不安地摇她的手。燎荧皱着眉头说:“如果有人跟你说,世界明天要毁灭在某鸟人手上了,你会怎么办?”
      “啊?”
      “你会不会鸟的拿了把枪就去把他干掉?”燎荧认真地补充,“当然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有很多很多多到泛滥的人,而他们每一个都鸟的和不缺手脚和你一样能打架。”
      蝶魅微笑着双手拉住燎荧的手,抬头仰望她:“其实,蝶魅是很缺乏勇气的。如果没有看到哥哥姐姐们的英姿,蝶魅根本没有决心和大家走到一起。所以蝶魅想,如果周围有第一个人拿起了武器,说要去挑战那个毁灭者,并向蝶魅伸出了手,蝶魅就会跟着他去的。”
      燎荧愣了一愣,然后无言地摸了摸她的头:“每个人都有自己勇敢的理由…吗……”
      “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笨蛋知曾经跟我讲过的话。”燎荧用力抓了头发一把,呼出口长气大笑起来,“真是鸟的,那笨蛋究竟可以笨到什么地步呢?想起来最没有勇敢理由的人就是她了!但什么不关她事的鸟事她都能乐呵呵地掺一脚,还要把笨传染给别的人,强迫别人和她一起发神经!”燎荧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也许从跟她一起开始跑的那刻起,我鸟的就已经注定停不下来了!那鸟的,燎荧人生最大的失败,费尔知,你给我记住了!”
      蝶魅疑惑地笑问:“阿荧姐姐是在担心主宰者的事吗?”
      “谁会担心那鸟事。”燎荧干脆地说,“主宰者跟我没关系。不过——”她蹲下来温柔地拍拍蝶魅的脸蛋:“你是就太好了。一定可以成为强得出鸟,比序璃还要强的幻之贤者。”
      蝶魅羞怯又高兴地微笑:“谢谢。我会努力的。”一定要成为一个能够追上父母脚步的厉害的人。蝶魅坚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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