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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前情提要 ...

  •   潋葵篇
      我姓潋,单名一个葵,是末子。
      在最初的记忆中,我似乎从来没有当面见过我的父亲。母亲教我认人时,是随手拿来报纸指着他的照片给我看。
      我的父亲,是首相,星王国的首相。
      我一直记得我六岁那天随着我的哥哥姐姐们去迎接父亲的场面。那时星王国刚刚在一场大战中得胜,父亲与敌国谈判归来。全世界的礼炮都为他鸣响了,他站在高高的台上,阳光镀在他刚毅威严的脸上,宛如神祗。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的父亲是这个星王国最伟大的男人,是盖世英雄。
      像我的哥哥姐姐们一样,我开始渴望得到父亲的注目。可是,与我的手足相比,我并没有什么值得被注目的优点。甚至我长得也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像母亲一样金发碧眼,耀眼夺目,我的头发却是黑的,眼睛也几乎是黑的。父亲路过我跟前时,甚至不会停下来看我一眼。
      我的大哥潋杨考上政官的那晚,我家举行了宴会。我第一次看见父亲笑了。
      大哥,傲立在备受瞩目的庭院中央,我,站在无人注目的角落。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听见周围人的尖叫声,这才发现自己被脚下疯长的草纠缠住了。
      这个意外让我发现自己是一个魔法师。我的哥哥们没有一个有魔法天分,于是我带着某种野心报考了星王国最好的魔法学校维奈学院,并如愿入校。
      如果成为了一个非常出色的魔法师,我就有他们及不上我的东西了吧?
      我错了。父亲最不屑的人——就是使用‘不可靠力量’的魔法师!我绝望了,直到我听说了一个叫安德鲁-维奈的家伙。他维奈学院校长唯一的孙子,未来的学院继承者,星王国的伯爵,只比我小3岁。我想借打败这个无论在家世还是在能力上都应该无可挑剔的对手来证明自己。然而小维奈对于我的挑衅表现出让人恼火与无力的大度,不但对我一让再让,还成天嚷嚷着要与我交朋友,一双清澈的蓝眼睛像天使一样。我越来越觉得跟他较劲一点意思也没有。我沮丧地问自己:难道我就这么算了吗?
      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叫黄南,是校长助理,也是母亲去世、父亲失踪的小维奈的监护人。
      他问我,你想不想证明自己比小维奈更强?想不想代替他统治维奈学院?
      我问他,要怎么做?
      于是,他把一个叫力的组织交给了我。
      我成了力的首领。我用实力打赢维奈杯,以维奈勇者的名号收校内人才到麾下,并不断采用班级渗透,恐怖威胁的手段,在短短几年内把力这个小小的校园不良组织,变成雄霸维奈的庞大暴力组织。我打击一切敢于反抗我的人,甚至摆平了现任校长老维奈。我在学校里拥有整座塔做我的私人地盘。我成了维奈最有权势的人。
      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我讨厌黄南,他暗中指使力的人去抢劫学生家里的魔器,把力搞得臭名昭著。这和我的初衷‘统治维奈,以维奈为起点开始我的政途’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和他的合作关系,在达到我的目的之前,我不得不忍下去。
      我开始常常做同一个梦。
      梦里的我在一个无人的花园走了很久,却一直走不出来,直到累极倒地,被四周疯长的藤蔓纠缠住,扼住喉咙不能呼吸。
      要手下的话,我多的是;身边,却没有一个噩梦醒来时,能安慰我的朋友。
      有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霸王。
      直到,我认识了殷悠。他原本是黄南意图拉拢来代替我的人,但是他不愿意被力所困,为此宁可假扮按着黄南开出的侮辱他的条件穿女装也要自己的自由。
      我被他吸引了。他有着一双水般温柔的眼睛,猜得透我的心思。我和他在一起没有一点压力,甚至,有平淡却安稳的喜悦。我甚至不再做那个该死的梦了。
      也许,他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我告诉了他,我是力的首领。从此以后,殷悠看我的眼神总是冷冷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也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绝望的我问他,到底要怎样他才能恢复以前和我相处时的那个他,他邪笑着回答,等我毁掉力之后。
      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因为,力是我唯一的东西了。我会等待我毕业的那天,走到我父亲面前,把我在维奈的成就展示在他面前。那时,他也许会对我笑,会认可我也像大哥一样出色。那么多年我忍着一些讨厌的人事,正是为了等待那天,我不能失去这个希望。
      我与殷悠还有小维奈僵持的局面,在一个叫费尔知的女人出现的那刻结束了。那个女人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法形容的白痴!神秘到无法追查身世背景的她一到维奈学院就吸引了一大批怪人到她的身边,组织了一个叫Final的团体跟着她反抗力的统治。更可怕的是,她还大喊着要把我拯救出寂寞,想把我这个‘敌军首领’给挖角到她的白痴阵营里。小维奈,殷悠,那个有‘最强的暗使’称号的惜亘-纳尔逊与天才幻法师伊藤蝶魅纷纷栽在她身上,变成了她忠实的同伙。
      在对付他们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似乎也开始不对劲起来。这女人身上有种奇异的波长,我无法忽视。黄南看出了我的动摇,没有通过我就暗算了她。
      得知了这一切,我与他散伙了。我自己也没想到,我那么多年的努力,竟然那么轻易地就可以放弃。也许与小维奈,与殷悠为敌,本来就不是我乐意做的。
      父亲在力解散那天,来看了我与小维奈的决斗。生平第一次,他打了我一巴掌——因为,他从没关注过的我居然是一个胆敢威胁维奈伯爵家族,在学校里为非作歹的不肖子。
      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他否定了。
      费尔知却对我说:你爸爸那一巴掌打掉的不是你的梦想,而是你过去的寂寞。
      也许,我真的累了,听到这句话,我想放下长久以来的霸王之道,受她的诱惑,去一个充满‘友情’这种奇特物质的地方感受一下到底是什么滋味。
      于是,我来到了Final。
      在Final里最令我在意的女人并不是风头十足的费尔知,而是一个叫做燎荧的村姑。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异性生物。
      最初与她见面时,她一脚向我踢来一个花盆,还不怕死地当面诅咒早已经习惯被尊敬的我。我的大名在维奈不算人尽皆知,也算如雷贯耳了,想到身为维奈人的她竟不知道我的存在。她难道是火星来的?
      对她感到在意的我在日后的日子观察起她来。
      费尔知吸引来的怪人们无不厉害——就好比维奈最强的魔法师冰之噩梦殷悠,或是难以对付的最强暗使惜亘-纳尔逊——身为费尔知选定的同伴,她应该也有过人之处,至少也是个强力的魔法师吧?可是,她不是。她是中级班的火法师,却使用最低级的赤焰,显得很弱很弱。从她老是咋呼抱怨的模样看起来她似乎是被费尔知骗进Final的,其实自己并不想成为拯救同学于水火之中的校园英雄。但是遇见打架,她却总是Final中最先冲出去迎战的一个。每次她看见我的时候,那双黝黑的瞳孔里总跳动着炙热的火焰,用一种连殷悠都不曾对我露出的无所畏惧神情望着身为敌人boss的我。
      我不曾遇见过这样的女人,她在怪人云集的Final里也像个异类。
      某次宴会,我与Final全体都出席了,她因为抽签的关系,居然坐在我正对面,看着她粗俗的吃相,我食不下咽,好几次差点跟她打起来。
      之后我去跟殷悠谈判,希望他离开Final回到我的身边,他毫无回转地拒绝了我。我正生气的时候,遇见了向我挑衅的她。我伤了她,她的反应却是气得跳起来,抱怨自己没同样伤到我所以吃亏了。真不愧是世界上最奇特的生物,我没料到心情恶劣的自己居然还会被她逗乐。
      再后来,费尔知被黄南暗算了。我去调查她究竟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在图书馆再度遇见她。也许是心里都在意着费尔知,我和她头一次正常地说了一会儿话。我和她会面的情景被黄南看见了。他看出我的动摇,逼迫我当场在Final与力中间做一个选择。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出手攻击了她。
      如果那天没有她在场,说不定我不会和黄南撕破脸。费尔知游说了我好久,我都没答应放弃力。结果只是看见黄南会伤到身为敌人的这个村姑,瞬间我就出手和他决裂,放弃力了。我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
      费尔知在决斗之日被突然出现的死灵法师打伤进了医院,我隔了几日听说她还昏迷不醒,忍不住去医院看望她。在门口我再一次遇见她。她对于我的出现表示了不满,嘟嘟囔囔地说了一番抱怨的话,却在离开之前跟我说费尔知知道我来了会很高兴之类的话,似乎是在劝我不要回去,还是去看看费尔知。我头一次发现这家伙居然也有点可爱。
      力在维奈解散了。我引起的风波在殷悠的努力下也平息了。失去了靠山的昔日的力在维奈遭到了落水狗的待遇。我遇见这种情景,通常会出手帮助昔日的部下一下——不管他们是否曾经背叛过我。
      很快,情人节到了。本来有个叫尤玉儿的女孩子在我身边。她出身良好,个性文静,聪慧,懂得进退,跟我那出生贵族的母亲很像。我跟她在一起有些年头了,在这种节日,我本会带她出去吃饭。但是因为力的事情,她背着我卖情报给殷悠,打着希望帮我的名号背叛我。我将她赶走了。今晚只剩一个人的我无聊地在学校里闲逛,结果目击昔日背叛我的某个家伙被群殴。
      我已经有点厌烦这种场面了,再说我心情不好,就对那些打他的家伙做得过了一点。
      结果,这个场面被那个村姑看见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显然认为我在欺负无辜的人。
      在一瞬间,我不希望她误会我。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难道我潋葵还要对村姑解释自己的行为?听她愤怒地叫我竹竿鸟人,我转身就走。
      恰好,那个被我救了的家伙感谢了我。村姑有些反应过来了,追了上来。
      我居然有点高兴。可是我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家伙抱着一束玫瑰跟在她身后。
      是吗,原来这粗鲁,暴力,完全没有女人味的家伙今晚也有约会。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光火。我冷冷地嘲讽了她,说得她一脸晦气,心里才舒服了点。谁知这村姑不甘心嘴上受挫,一个猛子冲了过来,差点把我撞倒。随着她的挑衅叫嚣我脑中火花一闪,突然想起了10年前曾有一个穿男装的野丫头曾经因为1克里,约我在女厕所打架,差点毁掉我一世英名。我回头打量她。男装,粗鲁,撞我,还约我在厕所打架……难道是同一个人?我试探着问:“还是在女厕所?”
      她呆住了。像不认识我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后,她突然大叫出来:“原来是你!”
      她居然也还记得我。
      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有进步,白痴。”
      又过了一阵子,费尔知亲自上门。我得知她是来自异世界德瑞尔的少女,身负着拯救动荡的星王国的使命,被女王陛下亲自任命为最高特别部队指挥官。她希望借助我的能力,就把我迎接到Final里,还让我跟他们一起旅行。我去了才知道这次旅行是为了给她庆祝生日而举行的。在夜晚的山顶,头顶上不时盛放烟火的美丽时分,她脸上含着愉快中带着一丝羞怯的微笑闭眼对着蛋糕上的烛光许下心愿。看着那样陌生的她那一刻我有些异样地移不开视线。她睁眼时立刻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脸上出现了吓了一跳并有些心虚的神情,很快移开了视线。我对她到底许了什么愿望有些好奇。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知道她的心愿。
      在旅行中我们互相挑衅,比赛打猎。为了气她我故意选了她看中的猎物,还故意选了她准备开枪之前开枪。她如果所愿地被我欺负的生气了,我却没料到她发泄怒气的方法简直不像女人会做出的事,竟直接朝我开了一枪。虽然之后我得到她的道歉,但趁我一转身她就捡起一块石头砸了我的头。
      这辈子我还没有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打过,我气得折了回去。她开始害怕了,问我想干什么。我这在心里考虑要干点什么泄愤时,她突然推了我一把。河边本来就很滑,我的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坠入河中。我气疯了。我发誓爬上来之后,一定要掐死她。就在这个关头,她忽然拉住了我。她的手小小的,滑滑的,很温暖。她似乎是下意识地来拉我的,表情十分地震惊。呆呆地望了我一秒,她居然也失去了平衡,随着我一起掉到水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回王都后不久,小维奈举行了成年礼。在宴会上,星王国的小王子从郁人向始终女装的殷悠求婚。而小维奈则宣布与费尔知订婚。这两个巨大的冲击性消息让现场一片混乱。我因为殷悠被王子看中,心里也是一片混乱的时候,突然有个女人挤到我身边,一把拽住我的袖子。
      如果不是她发出了熟悉的村姑声音,我差点没认出她来。这家伙居然穿着华丽的裙子,虽然一看就知道是问哪个淑女借来的,却让我看到了平时一直藏在宽大男装下的好身材。我惊诧地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她开始不耐烦。我们交谈了几句,当我回到姐姐身边时,她调侃她是我‘可爱’的女朋友。
      姐姐完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耍她或者欺负她,看她愚蠢的反应很好玩而已。
      我和这个村姑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有交集呢?

      燎荧篇
      我叫燎荧。
      记忆中很多人管我爸叫大哥,管我妈叫大姐,我家随处是枪,看人挥刀搏斗是家常便饭。
      直到成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老爸是赫赫有名的□□世家的第三代,燎这个姓,一生下来就是流着黑色血液的。
      可是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大小姐,甚至不觉得我跟□□有什么关系。除了和男人差不多的身高,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很普通。这都要感谢我的亲姐姐燎霜。她和我的哥哥们被培养成标准的□□人,之前一直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后来因为受伤,她这辈子不能生孩子。这件事给她相当大的创伤。当小她18岁,身为末女的我出生时,她为了不让我重蹈她的覆辙,把年幼的我从家族里带了出来,带到一个远离纷争的偏僻小村庄养大。
      我和惜是在这个村子遇见的。他是我的邻居,身上有蒂玛血统。
      小时候,我并不知道蒂玛是什么。因为惜亘老是被孩子们打得像猪头一样,我一度认为蒂玛可能是很可怕的妖怪,所以他们才那么讨厌。后来上了学才知道蒂玛是一个国度,野心者的国度。天生矫勇善战,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与其他种族完全不同的蒂玛人,目空一切,在英美治历50年的时候,已经成为那时世界上5巨头之一。英美治历53年,由妄图雄霸世界的蒂玛挑起的世界大战在英美治爆发,混战延绵了27个年头。英美治历80年,凶残的蒂玛国亡国。在那时统领各国与蒂玛对抗的无名小国古奇拉逐渐成型为今天的英美治第一大国星王国。
      时间过去了接近600个年头,但是整个世界对蒂玛人后裔,态度依旧非常严苛。特别是在这块曾经战胜了蒂玛的胜利者国度上。
      我不认为血统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像我,不也有让人畏惧的黑色血统吗?
      于是被孩子们排斥的我和惜相互依靠,活在我们的世界里度过了童年。对我来说,惜是最重要最特别的人。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奇怪的老伯,说我是凤凰的命,注定要嫁给贵人,我听后气得踹了他一脚。那时的我已经决定要当惜的新娘,所谓的贵人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么多年眼中只有彼此的情分。
      如果没有遇见提妲与塑雾,也许我和惜会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提妲的死让惜振作起来,变得十分温柔,但是,也让他有了一个不灭的憧憬。他留着提妲的发带,就像留着情人的回忆般思念着她。
      我喜欢玩枪,双手都能用枪,是神枪手。我凶狠,常常和男人打架,有人当面叫我流氓。我穿男装,总是有女孩子向我写信告白,送我巧克力。人人都觉得我是不折不扣的雄性生物,我心里却留着相当柔软的地方。我为惜留长发,留得很长,像提妲那样长,像提妲那样用红色的发带束成马尾。我希望我默默的守候,能等到惜注意到我的心意的那天。
      可是费尔知出现了。她强势地把一群怪人:长不大的安德鲁,变态的殷悠,天才到像神一样的伊藤蝶魅带到我的世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硬是拖着我去反抗在维奈一手遮天的邪恶组织‘力’。她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普通的日子,还夺走了惜的心。我本该恨她的,为什么我不但恨不起来,还想跟她在一起?继惜之后,我又有了一个特别的人,这个人,我觉得是一种宿命。
      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虽然喜欢费尔知,无论如何想跟她交往下去,我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当英雄的料。当初能考入维奈学院已经是我此生最意外的事情了。得知惜是天才,身上的力量很危险后,我的理想变得很简单,就是陪他从维奈平安毕业,劝他回村里或者去宁静的小城市,我们一边做些研究挣一份50罗索的工资,一边找一间住着宽敞的房子,从此过着买菜需要讨价还价,月初必须计算好工资多少留给杂费的普通生活。
      而且,这个充斥着针对惜的人的世界,我凭什么要拯救?当初惜被维奈人嘲笑孤立的时候,有人来拯救过他吗?
      费尔知说: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勇敢,每个人总有自己勇敢的理由。与其期盼每个人变得和理想中一样好,一旦不能如愿就得出这个世界是不好的结论,不如试着先把自己改变了。走出一步是很难,但是坚持走下去,也许一回头就发现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和理想中很接近了。
      她真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煞有其事的白痴,竟可以把自己无聊的博爱美化成这样。不过,我却被打动了。天知道,我可没有安德那把被称作最强武器的辛由达,也不是悠那种可以把人切得血肉模糊还笑嘻嘻的变态,更不是蝶魅那个过目不忘,学习能力像神一般的强力幻法师。我是Final最弱的,最初加入的时候,我只能熟练地用对火法师来说等级最低的赤焰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力中有一个人让我拼了命地想打倒,也许我不会如此坚定地待在Final里。
      那个家伙,名叫潋葵,是力这个垃圾组织的首领。
      初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很拽的他一爪碎了我踢过去的花盆。因为他说话的自恋口气,自负的眼神,我对他一见生厌。之后他每次见到我就叫我村姑,我回敬地叫他竹竿鸟人,我和他的关系就像天敌一样。
      我与费尔知那群人交往后,悠对我说她曾经受过竹竿鸟人的霸占,我一听气炸了,真是不要脸的禽兽。哪怕不是为了我自己的憎恨,为了我的死党悠我也要把他干掉!
      后来,竹竿鸟人派出了一个强到变态的家伙作为秘密武器在擂台上对付我们Final。知打败她后,我们才发现她是我们都认识的邻家小妹,像小动物般容易受惊的小女孩伊藤蝶魅。她因为老师的过错,能力被埋没了,是竹竿鸟人慧眼发掘了她。看起来她对竹竿鸟人颇有好感,来到我们这边后,居然说他很温柔,只是想要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而已,并不是一个坏人。我差点连胃都呕出来了。
      之后,这个传说中不是坏人的家伙用一大堆的魔器来暗算我们,从把人变小的梅丽莎到改变年龄的月阳流到神界第一大炮天宗转。他的阴谋都没有得逞。再后来,知中计了,我们才知道她原来是异世界德瑞尔来的。校长助理用藏在图书馆深处的连接两个世界的大门驱尔斯把她送回了她的世界。
      那一阵子我特别地沮丧,成天徘徊在图书馆等驱尔斯开门去接她回来。我没料到有天发现竹竿鸟人也跑到了图书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向我询问知到底怎么了。
      不是他搞出来的阴谋吗?在什么装什么蒜啊?
      我跟他没说两句正经话,又很快吵了起来。这时,校长助理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了些莫明其妙的话,说什么竹竿鸟人有了外心,不再适合当力首领什么的。为了让竹竿鸟人证明自己还是力的boss,他让他把我干掉。
      竹竿鸟人非但没有动手,还帮我挡了校长助理卑鄙的偷袭,然后正式跟他散伙了。
      竹竿鸟人说要堂堂正正地跟Final一决胜负。
      我有点难以置信之前用那么多魔器暗算我们的人会这么说。可他救了我是事实。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决斗的那天,竹竿鸟人带着一个叫尤玉儿的女人迎战了悠和安德。尤玉儿是为了凑人数而上台的,她根本就没有出手。我第一次见识到黄金鞭潋葵的厉害。他和强得变态的悠还有拿着辛由达的安德在擂台上打了半个小时,居然一点都没有落下风。由他控制的花雨与林海,让人产生一种战场之外的妖异美感,可偏偏霸气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战斗的结束,并不是悠和安德击败了他,而是他自己的魔法因为使用过度而反噬了他的身体。他身体的木化已经达到了胸口,却还是不肯停下战斗。他那副样子,已经不是力的首领想要赢的表现了。我突然觉得我认识了他那么久,却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为什么不放弃战斗,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让人震撼的痛苦的眼神来?
      我想起蝶说的,他想要证明自己。
      证明什么呢?
      悠在最后的关头救了他。他浑身是血,却推开尤玉儿的扶持,如霸王一般傲立在擂台之上。我想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居然能死撑到这种地步。在那一天,我仿佛重新认识了他。
      力结束了。我觉得自己都没做什么,却已经跟着知他们成为了维奈的偶像。看着我们击败力,维奈的人似乎也变了。我开始相信知说的,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世界,感觉还不错。在这场战役中,我变强了,已经是一个优秀的青焰的法师了。我觉得我自己仿佛也有了勇气做一些以前没有办法做的事:
      比如,在情人节那天向惜表白。
      我的告白计划完全被一个突然冒出来向我告白的家伙搅了。我被死缠烂打的他追了半个校园,然后看见了竹竿鸟人。
      竹竿鸟人站着,有五、六个人被打倒在地。他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心里意外地希望他解释一下,哪怕说一句‘是他们先挑衅我’也好。可是他只是转过他自负的视线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我刚要发作,突然听见一个奄奄一息的声音:“谢……谢谢出手救我……”那个人竟然是曾经公然拥立悠,背叛过他的力。
      难道说,他为了救这个以前的部下,才出手的?
      我追上了他。他却毫不领情,用还跟着我的那个牛皮糖来讽刺我。之后我的挑衅让我们认出了彼此,原来他就是那个在我刚入学的时候与我约定在厕所单挑,却临阵脱逃,让我念念不忘的讨厌的家伙。
      原来这家伙也还记得那时的事。
      火月19日是我18岁生日。我们照商量好去外地举行了四天三夜的旅行。我本来很开心,没料到他也一脸理所当然地跟着来了。他又不是我们Final的人,我们为什么要接纳他啊?
      可奇怪的是,所有的同伴都默认了他的加入。我在打猎的时候和他吵了一架,结果那场争吵以我们双双落入河中告终。虽然怒不可遏,但是每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就觉得真的动怒的他眼神简直像毒蛇一样可怕,我毫不怀疑如果他张开嘴巴,会展示出一排剧毒的毒牙。
      这家伙挺可怕的,以后还是少惹他生气比较好。
      不过话说我为什么要想到以后与他的相处吗?难道我潜意识中也已经默认了他加入Final吗?
      我们回到王都后,安德成年了,举行了宴会。在宴会上面不但他突然宣布与知订婚,连星王国的小王子从郁人也跑来向悠求婚,悠还同意了。
      我惊呆了。这些日子我也看到竹竿鸟人和悠的关系很好,悠还很喜欢懒懒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想悠虽然一开始是被他强迫的,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也很多年了,应该念着以前的情分打算跟他重修旧好。怎么悠一会儿就跟王子好上了?
      我追问了竹竿鸟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对于我关心的追问,他居然否认自己跟悠有关系。
      这家伙,敢作不敢当,真不是男人!不过看到他曾经的女人和别人好上,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
      星王国最近越来越乱了,与周边小国的关系恶化。连刚与殷悠订婚的小王子从郁人都被征召上战场。我们Final加上竹竿鸟人在不久之后也被叫入了校长室,被告之我们作为维奈勇者被征召上战场了。
      面对这拒绝不得的征集令,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的屁股被费尔知踢了一脚,不由自主地跑出去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在脑中一片混乱之际,我跟着部队,来到了战争最前线的诺瓦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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