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5 ...
-
“我也不知道到底买，只好拿了点胃必治。”楚辰边打开包装，边看说明，“明明是老毛病，平时怎么不带药？”
舒颜笑了：“广告果然是重要的。”她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好像那股钝痛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没有的。我看过医生，他说我是心理暗示，跟胃没关系。”
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楚辰侧过身看她一会，拉过椅子，坐到她对面。
“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啦。”舒颜手支在两侧，摇了摇头。
以前就算她不会主动说，可是他问的话，还是会得到答案的。楚辰心里叹气，果然不一样了，她身上那种的疏理感和陌生感又变得明显。
“……如果我说我想知道，你也是这样的答案么？”
舒颜侧头端详面无表情的他，有点猜不透他此刻的心理。
“好吧，”舒颜放弃，对她来说，他始终是不一样的吧？她没有办法冷下心来像对不相干的人一样说太好奇没有好处，舒颜开口，每个字都很轻柔，“我得过神经性厌食症。”
可对楚辰来说，却是个不小的震撼：“厌食症？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不想吃东西啊。”舒颜低头苦笑起来，“吃惯了一种东西，突然有一天再也吃不到了，对其他的食物完全没有办法下咽。不过如此。”
“然后呢？这种病可以治好的啊。”楚辰身子往前倾了倾，却还是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现在好了嘛。”舒颜抬头，对他笑了笑。
“那为什么还会胃疼？”楚辰靠着椅背，眉头一直皱着。
“呵，心理暗示嘛，有的时候潜意识里会对吃产生排斥。”
“可是你刚才明明好好的。”
“哎。潜意识嗳，我哪里管得了啊。”舒颜装傻。
楚辰眯起眼打量她有点苍白的脸，心里明明知道她在撒谎，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那你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要回家么。”
“耶？明天就端午节了啊？”哎，她对时间真得很不敏感了，“哦，怪不得今天回来得那么早。明天你什么时候回去嘛？”
“嗯，早点吧，回去吃午饭。”
“那也叫早？个懒人都不回家帮干妈忙。”
楚辰笑了：“不疼啦？”
“好点啦。”舒颜扬扬下巴，“水。”
她是病人，不跟她计较，楚辰起身端水给她。
“那明天你载我？”
“废话，不然你准备自己打车？”
“好嘛好嘛。不过你把我放在校门口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被她妈看到又要乱说了。
“行。”接过她的杯子，看着她很赖皮的笑。“哎，你那个朋友呢？”
“你说阿缺啊，回老家看她外婆了。昨天还是前天，我给忘了。”
“什么记性。”楚辰又有点想抽烟，扫了一眼，看到她本子旁的烟盒，拿过来一看，“茶花？”
“嘿嘿。”今天已然说了胃病，舒颜不想再解释抽烟的问题了，傻笑了下。
“没收。”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楚辰干脆不问，“我尝尝。”
“喂，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睡觉睡觉，这么多话。”无视她的抗议，凳子搬好，楚辰下楼去了。
靠在沙发上，他才仔细看了看手里淡雅的烟盒，白色的底盒，红色的行楷，轻轻的写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笑了笑，也许不过是他想多了，工作烦了，抽点烟也没什么，更何况是像做她这一行的。
可是片刻，那笑容便有了些变味儿。
他起身去书房，输入厌食症，犹豫了下，才有点不知所措般的按下回车。
快速浏览了大篇大篇的案例和说明，楚辰眉头越皱越紧，直接伸手惯了显示器。靠在椅背上，左手支着下巴，抿紧了薄薄的唇。
“爹爹~”舒颜提着刚在门口买的粽子，还没到家就在楼梯口上喊。
“哎呀，”易妈妈跑来开门，“发什么嗲？把你老爹的骨头都叫酥了。”
“嘿嘿，娘亲~”舒颜进门继续戏腔，易妈妈一脸受不了的接过袋子。
吃过饭洗了碗，舒颜四肢大敞，在床上横尸。
易妈妈给各家亲戚打完电话进了卧室，就看到舒颜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易妈妈白了她一眼：“吃了就睡，一身的懒肉。”
“哎，谁洗得碗啊。”舒颜侧过来，对她娘亲嬉皮笑脸。
“哼。”易妈妈压根不吃她这套。哎呀，中午是需要活动活动筋骨的啦，血战呐。
“哎，娘啊，你和我爹什么时候放假啊。”
“早着呢。”什么牌啊这时，连打三个六条，易妈妈放炮提早退出战局，“小宝，你爹学校暑假要组织去新疆，你和我们一块吧。”
“什么时候嘛？”
“七月底才放假，可能八月啦。你干妈他们也要去。”
“八月啊，我不知道嗳，可能不行吧，我这边起码要到九月才能收尾。”
“那好吧。你自己也别太累了。”
“嗯哪嗯哪。”
舒颜笑着闭起了眼睛，再怎么样，妈妈就是妈妈。
端午节舒颜在家里住了两天才回石桥铺，倒是楚辰第二天就走了。舒颜一回来就看到门上挂的艾草。
舒颜笑着开门，心想是干妈让楚辰拿回来的，他们家不像她家，一直都是三口之家，爸妈也忙，很多细节注意不到，楚辰的奶奶常常到家里来住，这些规矩她是从来不会乱的。
进厨房倒杯水，上楼查邮件。
舒颜想起来小的时候看白蛇传，在外婆家她和舅舅两个人，靠着墙坐在地上，一整天一整天的看，从电视剧到录像带再倒ＤＶＤ，每个夏天的保留节目。
嗯，也是端午节呢，白娘子喝下许仙的雄黄酒现出原形，小的时候老是想知道自己喝了那酒是个怎么样子，会不会也显出什么什么形来。呵。
舒颜打开邮箱，只有几封今天的未读，以前的投稿估计子安都已经查收了。
才想着，子安就打电话来了：“喂？舒颜，有点麻烦了。”子安的声音有点焦急又有点无奈。
“嗯？怎么了。”滑着键盘的手听了下来，很少听到这个样子的子安。
“XX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不和咱们签约了，把这稿子给泰亚了。”
“泰亚？哈哈，子安你开玩笑的吧？泰亚从来都是以男性为读者的哎。XX的稿子签的着么。”泰亚是泰莫耶旗下的出版社，泰莫耶做的珠宝生意，以前她和杜少陵在一起的时候和这个少东家吃过饭。
“泰亚最近要扩展女性读者，所以找上了XX”
“可是，”舒颜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XX一直跟咱们合作啊，这次我们预告的广告都做了，她怎么会临时变卦？”
“嗯。我就是不知道。XX刚才也是支支吾吾的。怎么办？我们的前期工作都差不多要结束了。”
“行了，”舒颜想了想，“我问一下少陵。”
“嗯，那好吧。”
舒颜看着手机微微有点犹豫，原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再跟他联系的，这下躲不掉了。
叹气，拨通，响了很久的铃，可是没人接。
看了看表，十点半，这个点儿……靠，跟哪儿嫖呢。舒颜笑了，舒口气，把手机顺手放在桌子上。
楚辰进门就瘫上沙发，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喝得有点多。他睁开眼，看到二楼的灯亮着，“你在？”
“嘿，回来啦？”舒颜脚一蹬将滑椅滑到栏杆边边“我吃了饭才过来的。”
“嗯。”
舒颜看他闭眼养神，端了杯子下楼倒水。
“怎么啦？很累哦？”
“……嗯。刚才喝酒喝急了点。”
“哈哈，抽烟喝酒耍朋友？”舒颜打趣。
“唉，”楚辰睁开眼来，没好气地说，“我是工作唉。哪个男人没应酬？”
“好吧。”舒颜耸肩，去冰箱拿奶热了热，又端给他，“喝点，解一下。”
“……牛奶？”楚辰坐起来接过杯子。
“对啊，以后记得啊，喝酒前喝点奶，保护下胃。”
“有用么？”
“当然。”
“做个好情人……每一天都可能有好事发生……没有哭只有笑容多几分……”舒颜听到手机响，“这么晚是谁啊。”跑上了楼。
楚辰喝着奶，感觉好像是没那么不舒服了。看着舒颜一手抱胸的接电话，楚辰晃了晃杯子，她常喝酒？
舒颜翻开盖子，居然是杜少陵打的。
“哟，杜大少中场休息啦？”
“呵。宝贝儿，我以为你起码会回了北京再给我打电话。想我了？”杜少陵很得舒颜欢心的男低音传来，酥酥麻麻的刺激得舒颜的耳膜。
“拜托，不要用声音诱拐我。我有正事儿。”
舒颜把手机换了一边，揉了揉耳朵。心里笑骂，靠，这男人真是没救了，这么多年是越发的□□了。
“想我也是正事儿啊。”杜少陵继续刺激她。
舒颜忍不住，噗哧一下乐了，“滚你丫的，把你泡妞时候藏起来的脑子给姐姐我叫出来接电话。”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少陵也乐了，声音虽然还是低沉，但清爽了很多，“要问什么？这么晚打来，有急事？”
“嘿嘿，打扰到你了？”
“没。刚才跟设计部经理吃饭。”
“那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看看看看，害我又误会你了不是，愣是把你这五好青年ｙｙ成了酒店浪荡子。你说说我多罪过呀我。都是你丫的错。”
少陵哈哈的笑，这丫头一贫起来就满口京片子。
“行，都依你。”
“这还才不多。”舒颜嘟囔，“不过我真有事儿问你，最近还和那个泰莫耶的小老板混没啊？”
“嗯？怎么想起问他？”
“就问问呗。我打算让子安给他是美人儿计，关了泰亚。”
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少陵也跟着她瞎掰：“什么时候瞧上男人了？”
“嘿，怎么说话呢？姐姐我是那清纯小百合的料么我。”
“呵。当然不是。你是的话，那我是什么？嗯？”声音又开始很呢喃了。
“又来了。”天，他非得用这种ｏｏｘｘ完了之后说情话的感觉跟她讲电话么？舒颜又把手机换了一边，“赶紧的。说说，他最近身边有人没有啊。”
“怎么？你看上他了？那我可不答应。看上他你还不如吃我这棵回头草呢。”
“杜、少、陵！”
“呵呵，真晚了，人家好事将近了。”少陵很敏锐地想到了什么，抚额笑了，“你就是太聪明了。”
“……谢大爷夸奖。”舒颜听到这句就明白自己没猜错了。
“要大爷我包你一夜吗？”
舒颜笑骂：“滚你丫的。”
“好好好，都依你。我滚了。”少陵笑着收线。
楚辰看着她唇畔笑意未减的下楼，挑眉：“男朋友？”
“不是。”舒颜摇头，打开电视，又回头对他补充了下，“ＥＸ。”
“……什么意思？”原谅他吧，他也很爱国的。
“百度告诉我们，这个前缀的意思为过去，前一任。”
“哦？”兴趣很浓的样子，“来分享下。”
“靠，你这么八卦？”
“有吗？”理直气壮，“我关心你而已。”
“……杜少陵，我名义上的初恋。”
名义上？“上次说分开的那个？”
“不是。”舒颜的笑脸僵了僵，慢慢隐去。
“那？”
“就初恋啊。厚，别跟我说初恋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知道。”楚辰摸摸鼻子，“我以为你是分手了就不会再联系的那种。”
“嗯，”舒颜抱起垫子“我是啊。不过他不一样。”
眼镜的反光，隐藏了他的眼眸：“女孩子是不是都对初恋感觉不一样？”
舒颜耸肩：“我和他跟爱情无关。不一样的。”
楚辰回了句是吗，也不再说话。
倒是舒颜想起来和少陵在一起的一百天。
杜少陵，是她校友，也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因为一个赌注，两个人在一起了整整一百天。舒颜是那种坚持分手了就做陌生人的人，虽然她没有多少可以做陌生人的人。但是杜少陵真的不一样。
也许是没那么坚强，但是说到底，易舒颜她也不是什么善茬。理智起来，那也是个冷血的主儿。一路走来，和她走得近的也不过那么仅有的几个，宁愿一个人看似寂寞的生活，也不愿意去和那些不对盘的人浪费生命。看过很多事之后，她几乎是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人，或者说，她根本不会相信一般的人。
然而他之于她，是不一样的。
杜少陵绝对的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极品，相貌好，身材好，家教好。因为母亲的缘故，少陵老是觉得就该对女人好，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舒颜就发现，少陵的口头禅就是，“好，都依你”，温柔到死。
但是他们之间就像她说的，跟爱无关。
他是一个跟她一起走过很多岁月的人，看过她最悲惨的模样，是她飘泊异乡让她觉得温暖的人，跟子安一样。
她信任他，毫无保留。
特地起了个大早，舒颜还没睡醒，下楼洗漱好了，她一起早了心就跳的特快，就盘腿靠在沙发上。
“起来了？要不要吃早饭？”
楚辰正准备出门，就看到舒颜长发未束，穿着睡衣，闭着眼靠一脸慵懒地在沙发上：“怎么不在睡会？”见她没答应，楚辰走过去，摸了摸她额头，“又不舒服了？”
舒颜没力气翻眼皮，动都不动：“我没睡醒呢。”
“……”楚辰坐下来，注意到她略为有点单薄的上衣，“那再去睡啊。”
舒颜嗯嗯啊啊的应了下，干脆倒在沙发上。本来就宽松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搭下来，露出胸口一片白嫩的肌肤。
楚辰发誓他不是故意看到的，一手握拳在唇边，轻咳掩饰了下，往后坐了坐：“那我走了？”
舒颜缓了一会儿，坐起来，眯起眼看他：“我打个电话，等我去吃东西哈。”
楚辰颔首，催了去快点，闭眼靠在沙发上养神。
舒颜拨通电话，戴上耳机，她懒得拿。
“喂？ＸＸ吗？哎，对，我是舒颜。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很清醒的声音惹得楚辰看她，却见到舒颜还是一脸的倦容，只是柔顺的长直发，微微凌乱微微卷曲的披在肩上，让他俗气的觉得她比平时多了那么几分妩媚。
“……哈哈，是吗？哎，我听说，最近好事将近啦？……哈哈，你别说我八卦啊，咱这叫关心……
“是吗？那真得恭喜啊。哎，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真的，特为你高兴。一辈子能遇上那么个人不容易，你呀，要幸福哦。哈哈，别说我穷要……
“不过我说，你可别以一有了男人就忘了咱们姐妹啊。结了婚还得给我写稿子哦……
“成成，那你忙吧。……哎，好好，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成。”
挂了电话，舒颜舒口气，抬抬眼皮跟楚辰笑笑：“马上。”
又闭上眼拨电话：“喂？”这声音明显没那么欢快了，“子安……嗯，才起来呢……知道知道，挂了电话我就出去吃饭。哎我说，我刚给XX打了电话了，但我没说我知道了那事儿，就随便说说，那什么，你晚点跟她打电话再说说，不行再跟说我。……嗯嗯，那成，先这样。”
“行了？”
“我换件衣服。”
“……快点！”
日子过得飞喳喳地快，舒颜开始跟阿缺一起到处跑。
周五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南岸找卜内门洋行的旧址。上午九点多两个人出发，一直弄到下午三点多。
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在狭长的小道上，舒眼看着两旁高大的斑驳的旧墙，很感慨，一百多年的岁月就这么匆匆得过了。
差不多可以收工了之后，舒颜提议带阿缺去野旷。
“嗯，好啊，不过我想再拍点。”阿缺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阿缺，你可以不用这么专业的……”下午三点哪，重庆的七月啊，她本来就爱出汗，现在更是背都快湿透了，疯鸟。
“……那我一会来找你嘛。你把地址写给我就好了。”阿缺有点不好意思，她倒是完全的把工作当乐趣。
“成。”舒颜也不跟她客气了，“你一会过来。”
没多少的路，舒颜也坚持不了了，打了个车过去。
特地要了杯白水，舒颜钻进陶然ＶＩＰ，幸好里面没人，舒颜便很不要形象和风度的躺上了那软软的大沙发。
“叮咚。叮冬叮咚。”锦乐端了杯白水进来，“小姐，你点的水来啦。”
舒颜把头埋在沙发里，向后伸手，碰到杯子才起来：“妈妈的，热死我了。”
“嘿嘿，扇扇扇扇。”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
“书编得怎么样了？”锦乐眨眨眼，做到她旁边。
“还好，差不多九月份能完。”
“哦，”不过对这个不感兴趣啦，锦乐皱皱鼻子，“最近和你家竹马锅锅怎么样了啊？”
说起这个舒颜就忍不住翻白眼，那天帮她整理文件要回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说了她现在住楚辰哪儿，完了这丫头就疯鸟，一会盯着她□□，一会说她不讲义气，居然现在才跟她说，一会又很哀怨地不说话。
“什么怎么样？”
“就是，嗯嗯，”锦乐挠挠头，不知道舒颜地反应，“就是有没有建立友好的超友情关系哇？”
“……他他他”舒颜偏头，咬着水杯，“他撑死了是我哥哥。”
“嘿嘿，亲锅锅是不可能滴啦，那就情锅锅好鸟。”
“滚蛋。”舒颜笑着骂了句。
“呜。”锦乐灰灰地摸摸鼻子，又抬头看她，眼里多了几分认真，“舒颜，小的时候你不是还喜欢过他吗？现在还有没有可能？他……他也希望你幸福啊。”还是不敢说那个名字。
舒颜抿着唇，靠向沙发，沉默着，久到锦乐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开口：“跟……跟他无关。”还是，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说出那个名字，舒颜轻轻的笑了笑，看着锦乐，“如果，我真和他在一起，我会郁闷到死。”
“为身摸？”
“我们是青梅竹马哎，从小到大，从两小无猜到青春年少，一生中最单纯美好的年华都在一起，可是、可是他却在那个时候牵起了别人的手……”
舒彦顿了顿，叹息道：“明明我是他身边最早最近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兜兜转转那么多年，看他爱了一个又一个？”
“楚辰，”安思远一脸菜色的把文件夹放到楚辰的桌子上，自己瘫在椅子上，“刚小陈说要你签字，我顺便拿进来。”
“嗯，好。”楚辰把文档保存，翻了翻文件，没什么问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经意的抬眼，“靠，你怎么这副鬼样子？”
“滚。”思远白他，火大，“妈的，最近做到老子都想死了。”
“嗯，进展怎么样？”楚辰问他手里的案子。
“还算顺利。老子算是见识了Ｊ＆Ｌ的办事效率了。真他妈操蛋，最近赶得都要疯了。”思远仰头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回答，“哎，”他坐起来，“今天周末你回不回家？”
“不了，”楚辰从盒子里取了根烟出来，在手背上敲了敲，“我爸妈他们去新疆了。”
“哦。走走走，出去吃饭。”
“行啊。去哪儿？叫上胖子一块啊。”
“就你家楼下吧，不是有家鸭什么的么，完了我今天就睡你家了。”
“不行。”手里一顿，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早上的舒颜……楚辰定定神，“不方便。”
“靠，你那么大一房子有什么不方便的。”
楚辰把烟叼在嘴里，啪的打开打火机，点燃，取出，吐了口气：“……就是不方便。”
“有女朋友啦？”
“没。”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易舒颜住我那儿。”
“谁？”思远觉得这名字是有那么点耳熟，恍然，“操，你不是说那是你妹妹吗？”
“是我妹妹啊。少他妈给我乱想，她最近在这工作。”为了防止安思远在说什么，楚辰赶紧推他出门，“走了走了，吃饭去，打电话叫胖子。我请客行了吧。”
“哎哎，你别推啊你，说说说说，跟咱那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呸，那是我妹妹，有你什么事儿啊。”
吃了饭，送走了胖子和思远，被两个人说了无数遍重色轻友，楚辰也只好硬着头皮应承着。闲庭信步，抽了根烟才回去。
“喂？”刚进门就接到舒颜的电话，“怎么了？”
“喂？辰辰哥哥啊，今晚上姐姐不回来了。”
“……干什么去？”靠在沙发上，揉了揉颈子。
“嘿嘿，鬼混撒。”
“哈哈，小心我跟你妈说。”
“靠，小人哎。”
“我是对你负责。”
“好啦好啦。”舒颜哈了哈的笑，“开玩笑啦，我今天住在锦乐这儿。”
“谁？”
“锦乐啦，野旷的老板啊，大哥你什么记性啊？”
“行了，知道了。晚上不回来了？”
“嗯哪嗯哪，你在哪儿？要不要过来玩？”
“不了，我刚回家。”
“那行吧，挂了啊哥哥。”
楚辰嗯了声，看着手机，哈的声摇头笑了，他怕她在家，不带兄弟回来，她倒好，干脆晚上不回来了，这算不算变相的心有灵犀？
昌平大厦，31层。锦乐的卧室。
“干啥，还要汇报行踪哦？”锦乐扬了扬床单铺床，笑嘻嘻的问舒颜。
“收起你那YD的笑容。”笑着白她，舒颜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己也跳了上去。
“哎哎，我还没有铺好哎。”
“铺什么床嘛，咱俩谁跟谁，我又不嫌弃你。”
“厚，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只要是男人睡过的你就非要换床单……”锦乐越说越小声，悄悄抬眼，果然看到舒颜笑咪咪的在看她，懊恼极了。
“所以，终于，办了？”
“……我去锁门。”
“喂，”舒颜一把拉过她，“坦白啊。”
“唔唔，什么坦白？坦白什么？”
“你给我装！”
“……”
“哎哎，是怎么样啊？平时那么严肃，在床上就不一样了哦，很热情很哈皮哦？”
“厚，”锦乐耳根子都红完了，“你你你你不要太过分哦。”
“哈哈哈哈，”舒颜倒在床上，乐不可支，“好啦好啦，不闹你了。你们……在一起了？”
锦乐磨磨蹭蹭，还是点了下头。
舒颜抱着被子，暖暖的笑开：“真好。”
“嘿嘿。好啦好啦，睡觉啦。”
“……锦乐。”
“嗯哪。”
你要幸福哦，要这么一直开开心心的生活哦。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后的。
“……晚上不准踢我哈。”
“哎，我睡觉这么老实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