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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6 ...
“如果你还对她有点意思或者念旧情的话,最好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舒颜看着挂了电话的楚辰,双手抱胸,冷冷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干什么?那个我啦?”偏偏这男人还装傻。
她蔑了他一眼,上楼看稿子。
楚辰摁摁眼眶,苦笑,持续一个礼拜,她都以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他说话并保持以眼白部分注视他。
……她不用这么记仇吧?
上个星期六,舒颜老规矩在写日记。听着小音乐,晃着小脑袋,悠闲得很。
楚辰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心理乱不平衡把,可怜他周末还在忙,这丫头倒是闲得很。
“在做啥?”走到背后,决定骚扰她一下。
“啊!”舒颜没听到他的脚步,被吓了一大跳,“你有病啊,吓死姐姐我了。”
“没那么夸张吧?”楚辰睨她,坐在她旁边。
舒颜白了他一眼,拿本子安抚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肝。
“这么严重?在写什么专心成这样。”
“……要你管。”舒颜把本子贴到胸口,“工作做完啦?没有就赶紧去。男人啊,哥哥,不是姐姐说你,要重视事业噻。”
“呵。”楚辰取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吸气,吐气。
“……帅锅,不要对着妹妹摆这么性感的剖斯。”
“呵呵。”楚辰被她逗乐,“游戏玩不玩?”
“CS哇?”
“……女娃儿家家的玩什么CS,失格。”
舒颜直接丢白眼,把本子和上:“你很闲哦?那血战啦。”
“麻将??”
“对啊,来不来?嘿,你最近桃花开得好不好啊?小心赌场失意哦。”舒颜调侃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于是两个人各抱一个本子,各占一张沙发。血战了一下午。
“靠。”又一次放了个清一色的炮,楚辰郁闷鸟,“今天手气不好。”
“哈哈,你又没摸牌,关手气什么事啊。”舒颜倒还在继续,分了一点点注意力打击他。
“……你玩着。热死了,我去洗澡。”
舒颜笑眯眯的看他起身,手气好不好她是不知道啦,不过运气不好就肯定。打麻将这个东西,那绝对是要靠脑子的,先不说他是从小就会玩,单单是这几年摸爬滚打的做生意那心思都该是媲美山路来个十八弯了,今天么,看看他的积分,舒颜忍不住的乐,这娃娃是要开桃花了哇还是准备倒倒小霉了呢。
她倒是心情很好的继续玩,直到听到敲门声,“来啦。”迅速托管,跻了拖鞋跳去开门。
“……”是个美女,这是舒颜的第一反应;不过比她差点点,但是比她高哎,乱不平衡把;眼熟,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舒颜迅速在脑海里进行人工搜索。
向卉看到舒颜倒是一愣:“请问这是楚辰家吗?”
“是的。”舒颜心里一惊,认出了她来,笑得很温柔,“你找他吗?进来坐吧。”
向卉回以一笑,只是微微带了点不可察觉的苦涩:“打扰了。”
“你坐啊,不要客气哈,”舒颜去厨房给她倒水,“不好意思哦,平时来的人少,没有多余的杯子。”又笑道,“你稍等,他在洗澡。”
说完便又趴回沙发,继续血战,把美女晾在一旁。
“刚才有人敲门吗,谁呀?”楚辰裹了条浴巾出来,甩了甩头发。
“去把衣服穿好。”舒颜看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世风日下啊,现在的男人怎么都那么风骚呀。他不用这么来给她配戏吧,“有客人找你。”
“……”妈的,你不早说。
白了她一眼,楚辰进去穿衣服,看了看背影,心里突然有那么点奇怪的感觉。绕到前面,看清了来人,他有点傻眼,伸手在茶几上抽了根烟出来,平了平心潮,靠在沙发上:“你回来?”
“嗯,我,我想来看看你,不过好像打扰了。”她柔柔的一笑。
楚辰看了舒颜一眼,见她理都不理,也不解释:“嗯,我们出去走走吧。”起身说道。
“呀?出去啊,那成吧。”舒颜也跟着起来,转过来对楚辰甜甜一笑,“早点回来哦。”
楚辰打了寒颤,这丫头。对向卉说了在外面等我,送她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蹙眉犹豫了下,吸了两口,把烟摁灭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呵,”舒颜双手抱胸,眼睛冷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她,“赶紧滚蛋。”
“……”楚辰蹙眉看她,“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废话么这不是,妈的,语无伦次了。
舒颜勾起唇角,摆明了的嘲讽:“阁下的重色轻友,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楚辰点点头,出去了。
舒颜看着他带上门,坐了下来,叹气。她最近不是很闲哎,干吗那么无聊?认出来了,直接赏她一巴掌就好啊,有仇报仇,干脆利落。演什么演啊。脑袋被门板掩了哦。
挠头,退出了游戏,呵,果然是赌场失意情场就得意了哎。
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算鸟,想不起来,估计不怎么好听。
是啦,她就是楚辰那个轰轰烈烈的初恋,他们闹翻n年都不联系的原因。
那是大一的寒假,舒颜从北京回家,是和楚辰很久没见了,倒是时不时短信来短信去的联系也没怎么断过。
其间也老是听他说起他们的几次分分合合,楚辰鲜有那种无奈的语气,但是一碰到他这初恋小女友,就经常性的开始长吁短叹了,显得倍儿有沧桑感。
他们还在高中的时候,两小朋友就常常分分合合的,那时候,楚辰就常跟她说,又分手了怎么怎么样的,开始舒颜还特不知所措的安慰他,久了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就跟他说的,你娃儿把分手当饭吃嗦?
那时候,又是两个正“吃着饭”呢。舒颜放假回家了,楚辰打电话展示了几次他的沧桑感。当时舒颜就想他上了大学还没去看过呢,以前是高三忙,现在就更是奔去了伟大祖国的首都。于是就说去看他,楚辰也说好久没见了,趁还没放假带她见识见识他寝室的那一群色狼。
舒颜和他再加上寝室的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在C大外面吃了顿饭,一群人又闹着去唱K,她从小酒量就好,跟他们喝了点酒也什么事儿没有。
倒是楚辰,完全在状况外,喝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一个人霸着麦,又唱又嚎的,最后还是他两个同学加上她一块儿,才把他拉出来。
舒颜记得很清楚,那天,重庆很冷,湿冷,吸口气,都觉得空气里的冰水能溺死人。他们回到C大,楚辰微微有点醒了,非要送她,却没想到遇到了女朋友。
妈的,舒颜揉揉脸,想起来就他妈窝火,刚才认出那女的来,居然没扇她。
呵,子安知道了会不会表扬她?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个听说了三年多的女孩。大冬天的,她穿了一件黑毛衣,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外套,短裙,长靴,脸上画了浓浓的妆,神情很傲慢。跟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你就是他妹妹?”女孩迎向舒颜,单刀直入。
“他说是就是啰。”舒颜笑笑。
“很好,找的就是你。”说着便两个箭步冲了上来,啪的一下,甩了她一巴掌。打得舒颜那叫一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之后,她也不客气,立马一扬手准备回敬,谁知道,楚辰却拉住了她。
这狗血的剧情啊。
舒颜都不愿意再想了。放到现在,或者当时拉住他的是另外的人,那么她当时绝对是很潇洒的赏她一巴掌。
妈的,想起来就气。
她知道,她是知道他有多喜欢那个女孩,她也知道他们所谓的青梅竹马比不上那个女孩和他真切的相知相爱。可是知道是知道,感受是感受。
那天他拉住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先走,便放开她。
走?可以,她打回来再说。
她易舒颜不是什么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不能保护自己,也不是柔弱女配角,非得等着男猪回头。
从她看清楚自己的心之后,她就还是她。所以,她怎么可能允许一个人在那么多人面前,不明不白的给他一记耳光?
只是,身旁的这个男人,她不曾指望他会保护她,却也没想到他是伤害她的那一个。
那天,舒颜躲过他,扑向那个女孩,醉得不行的楚辰却挣开架着他的两个同学,挡在那女孩前,推开了她。
呵,他推开她。
不是恨,只是很平静的愤怒,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舒颜永远都记得,那个晚上手掌接触到地面时冰冷的刺痛。
“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辰带向卉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楼,两人坐定,他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纠缠极深的人,微笑道。
在他们分手后,楚辰曾无数次的想过,她过得好不好,她会不会怀念自己,这一辈子,他们还会不会再见面。原本他以为再见面时,他会很激动的,可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他甚至,可以如此平静的微笑。
“上个星期。”向卉呷口茶,伸手拢了拢耳后的短发,“过得好吗?”
“还不错。”他很自然的想要点了一根烟,却顿了顿,“介意吗?”
向卉看着他,笑了笑,眼里有丝苦涩:“没事。”当下明白,他,拿她当外人。
思及此,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再聊下去了,这些年她脾性变了很多。最初回到这个城市的一丝丝侥幸已经完全消失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也没有指望过谁还会在原地等待。只是她以为自己之于他是不同的,却忘了,爱情就像桌上的那杯龙井茶,是经不起泡的。
两个人没聊多一会儿,向卉就说还有事。楚辰帮她拦车,自己回到茶楼坐了会儿又才回家。
可自从回家到此刻为止,他们俩就基本没好好说过话,楚辰摸摸鼻子,好不容易吧,两个人感觉要朋友点了要兄妹点了要青梅竹马点了,结果……唉。
“好了嘛,明天我请你吃饭,不要生气啦。”
他跟着上楼,从房间里搬了根椅子出来,坐到她旁边。
“呵。”舒颜笑了声,专心于屏幕,“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行了啊,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舒颜心里好笑,你以为你是谁?却也不想发作,敷衍着应了两声。
其实觉得自己很是矫情,明明第一次见面就说了过去的是算了,现在又跟他摆什么脾气,算什么?于是舒颜也不再说什么了。
吃了饭,楚辰开车回家。舒颜无聊的打开电台。
“……今天是七夕哦,不知道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此刻正在与谁共度……”
舒颜错讹极了,伸手拧掉了广播:“今天七夕??”
“可能吧。”楚辰打着方向盘,注意到她的反应过大,“怎么了?”
舒颜皱着眉,懊恼自己的烂记性,随便郁闷下居然没人提醒她。她握住腕上的玉镯,冰凉又为温润的触觉。抬眼,叹息:“送我去瓷器口好不好?”
“现在?”楚辰见她认真也不含糊,立马调头,只是嘴上还不忘调侃下,“干什么?准备拐哥哥我过情人节?”
“……什么情人节?”
“不是七夕么?”
舒颜翻翻白眼,又开始扫盲:“你表跟人说你认识姐姐我哈,文盲啊。谁跟你说七夕是情人节?中国的情人节是元宵。”
楚辰问了句是吗,心不在焉地听她慢慢解释。情人节是什么时候对他此刻来说无所谓,他现在在乎的是她一直握着那个镯子的样子不太对劲儿。
瓷器口繁华的大门远远的就映入眼帘,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花梨木色的房子,缠绕着现代的霓虹灯火。
“就停在门口吧,你不用陪我,先回去或者在车上等我。”舒颜解下安全带,让她停车。
“去买东西?”
舒颜摇摇头。“不,我想去河滩上放河灯。”
“那我开车送你下去好了。”
“没路灯,不安全。你停下来,我自己去。”
楚辰不予理会,在停车场停好车:“大晚上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
舒颜嗯了声,两个人一起慢慢走在拥挤的石板路上。河滩上人也很多,大半是对对小情侣。舒颜去挑了最大的一盏河灯,捧在手上,和楚辰一起在鹅卵石的上歪歪扭扭的前行。
“我帮你拿吧。”楚辰看她走路都不稳了,差点扭到,舒颜却摇摇头,河滩上的夜风吹撩起她束好的发丝,细细索索的铺洒在楚辰的脸颊,他无奈,只好换到她的另一边,伸手拦过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走到河边,舒颜蹲下来,细细的抚过莲花形河灯的花瓣,她抬头,周围有很多人在放灯,河面上星星亮亮的。伸手拢了拢被吹散的遮挡住眼睛的头发,她看到冷冷清清的河对岸一片漆黑,透着霓彩的红的天空慢慢也融在墨色里。
她笑了,心却不住地往下坠落,无底洞一般,一如夜的墨黑。鼻子也被风吹得酸酸的,可眼睛反而更加干涩。
她仰头,向楚辰伸出手,要借打火机。他却愣了愣,问她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借下打火机。”
点燃花心的棉线,双手捧着,轻轻的放入水中,舒颜慢慢站起来,转过脸看着除尘:“你说,她会到哪里?”
“我不知道,也许不出一百米就翻了。”楚辰耸肩,接过打火机,点燃嘴里含着的烟,深深了吸了口气,才觉得心里好像没那么堵了,刚才,她向他伸手,她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隐忍,压得他难受。
“可是也许会一直飘下去也说不定。”舒颜一只注视着那盏灯,直到它远走,融入这一大片的点点闪亮,她再也分不清哪一盏是属于她的,“我打个电话。”
她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按下,拨给杜少陵。
“嗯,怎么了?”这样的被广大群众赋予深意的节日,杜大少一半是在家加班滴。
她却没有心思跟他闹,听着他从千里之外传来的低沉的嗓音莫名的觉得温暖。舒颜不知道说什么好,拿着手机沉默,直到少陵快出声叫她:“少陵。”
一听她这么正经的唤他的名字,少陵脸上的笑容减了减,手上的铅笔一顿,“嗯,我在。”
“少陵,你娶我好不好?”舒颜轻轻的笑,望着远方,却因为风大,不得不微眯双眸,“四十岁的时候,你还没遇见爱的女人,我们就结婚吧。”
少陵的眉头皱了皱,又才恢复:“呵,求婚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做?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他顿了顿,开口,语气说不出认真,“舒颜,四十岁的时候嫁给我吧。”
“当真?”
“当真。”
楚辰一直默默无言的看着身旁的她,看她挂了电话,他明明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头,自嘲的笑了下,自己在谈判桌上厉害现在却连个问句都不会了。
是,他想知道她的事。
“怎么?跟男朋友吵架了?主动求婚。”虽然口气是满不在乎的。
舒颜笑了,轻轻摇头,解释的话语被吹散在风中。
“喂,不是真的吧?”
她看向他,拨开眼前的发,他额前的发丝也被夜风扰得凌乱,银丝细边眼镜后的眸子,显得有些沉,她看不透。
要是当初,他们俩在一起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舒颜甩甩头,叹息,最近老跟这个人在一起,她都变得不正常了,那多么年前的事情,还老在这假如来假如去的。
“开玩笑的啦。”
楚辰皱皱眉,有点不赞同的看她:“不要这么随便的开玩笑。”
舒颜哈哈一笑:“哟,你吃醋啦?那这样好了,看在我们这么熟的分上,三十岁的时候如果我们都是单身就结婚吧。”
忍不住要丢个白眼,楚辰取下烟来,吐出烟圈:“你小时候不是说不结婚的吗?”
“呵,是啊。”她抱臂,觉得有点寒,“可是,总有些事情是会变的。”
会变的,心里无限的悲凉。有一天她也会结婚,跟另一个人去公证,以法律的形式成为夫妻,她也会如所有平凡的女子一样,变的家常而琐碎,会为吃什么穿什么怎么防治丈夫外遇而烦恼。呵,她会慢慢被世间的种种的抹去棱角,会被时间的消逝带走温暖,慢慢在生命之水中冻死。
楚辰闻言觉得好笑。真的是莫名其妙,他重新叼住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她知不知道当时她的那些话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她又知不知道当时,当时不仅仅是她喜欢他?
他沉下脸,拒绝:“我是你哥哥。”
“呵,你不是,”她转向他,一字一句的否认,“一开始,你就不是我哥哥。我从来也都没把你当成是我哥。青梅竹马,这才是我对你的定义。”
楚辰扯了一下唇角,“对来我说没区别。”
“不一样的,”她对兄长有情节,“亲哥哥就是亲哥哥。小时候你老欺负我,要是我有个哥哥的话,不管被打得多惨都可以跟你叫嚣,‘你给我等着,我叫我哥来打你!’我妈骂我的时候哥哥会帮着我,数学做不出来,可以推给哥哥……”
这个世界上,父亲会因为年岁的缘故,慢慢的要由我们去保护,而哥哥却一辈子是都是哥哥,是可以放心去依靠,是永远不会变的。
所以,就算她笑着对别人介绍,这是我哥哥,内心深处也不过认为是个玩笑。
楚辰听她这么解释,深呼吸了下,点点头笑开:“嗯,其实你就是想找一个可以天天蹂躏的人。”
“大哥,”舒颜给他一个很崇拜的眼神,“你真是太聪明鸟,跟护士姐姐似的一针见血啊。”
他笑着,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眼镜后的眼神闪烁着无奈与遗憾。
心,不知怎么地就无奈的清明起来: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是不是就是这样?天时、地利、人和,不管什么关系,都缺一不可?
高三那年,向卉天天闹着和他分手,他心灰意懒的逃避,两人曾有半年都没联系。然而舒颜却从高中一直都在他身边,每天晚上一块回家。
她劝他开解他鼓励他,真得像个妹妹一样,分享他的心事。记得那时候她心情好的话就会一路聒噪,小道旁的路灯映着她灿烂的笑脸;要是偶尔心情不好,就耍脾气一个人闷着,不开口不搭腔,沉默是金;冬天寒冷的时候,就很霸道的撸起他的袖子握着他的手臂暖她冰冷的双手;有一次她一脸悲痛的看着他,问她怎么了又不说,一路上唉声叹气,到最后才很怨怼的控诉,[我完了我完了,半期考试我要陪你倒数了!]……
不可否认,对向卉,他变过心。眼前的朝夕相处,儿时的相伴玩耍,他跟她一样,在那个时候,喜欢上对方。
他甚至想过,也许他们俩才是一对,也许他们俩能够从小到大再到老。
然而,这世上总有然而。
他和她谈起男朋友的事情,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下,有了男朋友要带回来给他看看,他帮着鉴定鉴定。可是那个时候舒颜却告诉他,我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啊。
要是遇到了很喜欢的呢?
呵,我不认为我们学校有那种我很喜欢的。
那以后呢,总要结婚的吧。
谁说的,我没打算结婚嗳。谈朋友结婚太麻烦了,我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接纳另一个人全方位的融入我的生活?要考虑他开不开心,要在乎他的感受,要想着如何维系经营。何必呢,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所以,你不打算交男朋友么?
对啊。
呵,而他,也因为这样的一段对话,就退让开来了。是很懦弱的,连争取都没有。而原因仅仅是不想连眼前这样的简单相处都失去。
只是这样婉转的心意。除了他自己,终究没让她察觉,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楚辰看着点点河灯随水东逝,没什么表情地对舒颜偏偏头:“回去了吧。”
星期天,锦乐忙着闭关画设计图。她是野旷货真价实的老板没错儿,但对外的官方身份却是服装设计师,所以舒颜只好一个人窝在他山拦截传输带上的各国美食。
很随意的晃动双腿,漫无目标的看着周围不同的肤色与各异的表情。没想到看到了卓修之,舒颜淡淡的转过眼,假装没看到。她对这个看起来很是出色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
可是,很显然卓修之对她很有兴趣。
“易小姐,一个人来吃东西?”
舒颜心里叹息,还是换上了一副惊喜的表情:“是你啊,哈哈,卓先生叫我小易或者舒颜就好了。”
“是么,呵呵,那我叫舒颜好了,你知道,小易容易口误。”修之一笑,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
“哈哈,易先生真会开玩笑。”舒颜也笑了,暗自感叹,这样的男人啊,,不知道又要让多少妹妹神魂颠倒鬼迷心窍了。
“呵,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吧。”
卓修之并不否认他对易舒颜的兴趣,如果说最初在临江口里听到“七小姐”,第一次见面她独特的表现,上次谈话绵里藏针的态度,都仅仅是让他觉得好玩的态度,那么那份她只花了一个下午整理出来的几乎毫无差错评估报告,就足以使他改观,这个女孩子原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上次的那份报告我看过了,做得真是漂亮。舒颜要不要来我的公司?”
“谢谢。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工作不只是工作,它是生活的一部分。
“呵,你学过经济方面的东西?”
搅拌食物的调羹停了下来,舒颜的笑也停留面上。
卓修之一看便道歉道:“抱歉,我太好奇了。”礼貌的刚刚好。
“呵,没有。”她避重就轻,“有朋友也是做这行的,被他扫过盲而已。”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是她不得不学习的的本领。两个人太极似的聊天,他们从风投谈起,到今年的股市,到他母校达特茅斯可口的饭菜,再到桌上她取得食物。舒颜承认,卓修之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的见识很广博,且善于察言观色,很会说话,但又并不显得投机取巧。
可是,她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虽然很多年后,舒颜说起来的时候,修之显得很无辜很冤枉,但现在,她确实有种被当作宠物的感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舒颜付账,礼貌的拒绝他要送她的好意,笑着告辞。
可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她无奈极了,心里微微的泛苦。她不敢深呼吸,胃隐隐的作疼。面上的笑容也似沾染了那种苦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些东西,她要碰到,为什么总有些东西,无法回避。她明明都已经躲得那么远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轻巧的遇见?
她不想啊,不想听到那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不想想起跟他有关的一丝一毫,她不想看着旁人那么轻松自然的跟她谈起一般人难以知晓的专业术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毫无招架,只能任脑子嗡嗡作响,只能任所有的爪牙都缩回。
她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失去。
八月中旬的天,连夜风都还是那么燥热。而北京到了晚上,要凉快很多。舒颜走出野旷,微微有点不习惯,不是很想回家,但是又不想去酒吧乱混,随兴地散了散步,还是决定回去好了。
出租车载着她,穿过繁华的街道,行驶在拥堵的城市里。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巨型广告牌和艳丽的霓虹,渐行渐远的南滨路上的万家灯火,很明亮,很耀眼,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手指触碰到玻璃,却是一片冰凉。呵,是的,就算她感受得到那里的热闹,也感受不到那样的温暖。
城市里一盏一盏的灯,她却不知道,有哪一盏是可以迎接她回归的,是可以一辈子惦念的。
“回来了?”
楚辰套了件长裤,白衬衫随意的抽出来了一角,长腿交叉的倚在吧台旁,一手摁着遥控板,一手将一听啤酒举到唇边。
舒颜摇头,谁说中国男人不帅来着,她怎么就老是遇到这么养眼的尤物?
“走上来我热死了。”关上门,踩着拖鞋就奔到空调旁。
“小心感冒。”楚辰瞟了一眼她,举起易拉罐晃了晃,“要不要来点?”
“冰的?冰的我受不了。”
他看看她,很平常的表情,点点头,倒了杯水,端给她:“这个受得了吧?”
“嘿,受宠若惊呀我。”舒颜接过,大口大口的灌下,满足极了,“得,姐姐沐浴去了啊。”
楚辰笑着推她:“德性。”
“德行好着呢姐姐。”舒颜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上楼。
简单的洗了个澡,舒颜下楼盘棋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几个台都是高丽膀子的电视剧,她向天花板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的换台。这句电视剧也有人看么,简直不知所云乱七八糟。
不过话说回来,真不知道该贬这些编剧无知呢还是该夸他们有想象力创造力,麻沸散是这个看起来三十好几表情却还很天真无邪的女人能发明得出的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棒子们就真的这么无知,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拍桌子瞪眼睛发嗲叫哥哥,就能让从男一到男N一堆人寻死觅活的喜欢。
舒颜打了个呵欠,这玩笑开得还真是冷啊,笑都不想笑了。
转台看经济,对女人来说,强调如何节省,倒不如想办法多挣点。
可是突然一下,电视和灯一起黑了,空调的发动机也因为惯性不正常的嘟嘟作声。
“你在哪儿?”黑暗中传来楚辰的声音,他摸黑从书房出来。
“沙发。”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高高地举起了手。
“搞什么搞,我打个电话问问。”楚辰摸着沙发背,走到客厅的阳台。
舒颜倒下,趴在沙发上,心里哀号,八月啊现在是,你居然给姐姐停电!
“……嗯嗯,好的。”楚辰挂了电话,走进来,不小心碰到茶几,痛得他来了句国骂,“物管说不知道哪家的保险丝坏了,总电表自动拉闸了。”
她把头埋双臂间:“那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那么多户查起电表来,起码两个小时以后。”
舒颜郁闷鸟,坐起来,“姐姐的股票啊。”她舒口气,“哎……那现在干什么?睡觉吗?这么热。”
“热还不是要睡。要不出去走走?”
切,疯了才去。她开玩笑的说:“干脆咱们开房去吧?”
“……就知道你对我心怀不轨。”
舒颜哈哈大笑,:“想太多想太多。”
“哪有那么好笑。疯丫头。”他看着乐不可支的她,笑着摇头。
空气渐渐热了起来,舒颜以手为扇呼呼的扇动着,她想了想提议道:“哎,上去打游戏嘛,上面凉快。”
办公桌太小了,楚辰便端起她的本子进了卧室,把窗户打开,让夜风细细的吹进来。两个人一人占据大床的一边,舒颜摩拳擦掌点开文件夹。
她并不仅仅玩CS的啦——
“超级玛丽??”电脑屏幕的荧光微微的铺在楚辰的脸上,银丝眼镜后是瞪大的长眼,他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你几岁?”
舒颜白他:“个没有童心的娃。”
“呵,好,你童心未泯,行了吧。”
“当然不行,快点来,我要红色的。”
超级玛丽是记忆啊。小时候的小霸王游戏机,总也打不过的第一版,叮叮噔噔的音乐,悠扬缓慢的夏天。这是她一直忘怀不掉的东西,对了,还有旁边的他,她总是比他先死。怨念。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技术似乎也没怎么提高。
楚辰看着她手忙脚乱,优哉游哉的口头指挥:
“跳。”
“打啊。”
“那里有蘑菇,快吃。”
“不要怕它了,一直跑。”
“哎,前面有食人花哎。”
“死了噻,我来。”
舒颜忿忿:“都是你,谁让你瞎指挥来着。”
他一笑,躲过她泄愤的拳头,开玩。很简单的顶格子跳乌龟吃蘑菇,然后长大,再踩乌龟踢鸭子……是很多年没有碰过了,更别说在电脑上,不过这点小意思怎么可能难住他这种天才。
“啧,一点挑战都没有。”
她气不过,故意捣乱,该他跳起来的时候她偏偏大吼声趴下,看他的手微微一顿;该他吃蘑菇的时候,她轻轻一滑,让他错过;假装很好心的提醒她前面有什么,其实是用手挡住他的视线。
意料之中,刚刚到一级二版他就死翘翘了,又不好发作,只能无奈的看她咯咯咯的笑,乐得在床上打滚。
他忽然出声,叫她的名字,舒颜一愣,直起身看他。她的眼眸盈盈,她的唇角含笑,她这么不明就里的看着他,如此,如此的诱人。
他的眼神变得黯然,目光自然地不自觉地落在了她弯弯的唇上。他该跟她开玩笑抑或佯怒的,可是,在脑子与理智做出回应之前,身体已先一步的反应过来。他的长手一伸,扶上她的腰,朝自己一挽,自然的压上她绵绵的身体,覆上她的唇。
掠夺,挑逗,辗转,缠绵。
舒颜微喘,胸口起起伏伏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前方屏幕的光暗暗的印在他的脸上,幽幽的亮。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唯有他,是光明的。她抬眼,凝望他的眸,黯然又炙热。他眼里的自己,长发稍稍的乱了,铺满床,缠绕他的臂。
多么熟悉?
舒颜侧头,呵的一声自嘲。又转过来看向他:“到底是谁对谁图谋不轨啊?玩够了就起开。”抬手推了推,无果,戏谑道,“你再不起开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兽性大发把你吃干抹尽了哈。”
楚辰的呼吸尚是凌乱,他看着怀里的人儿,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放开我。”
他细细的得端详她,看她低敛着眉目,手撑起了身子。给她足够的呼吸。
他皱眉,又笑着、无奈的叹息。终于还是认了。他的心比脑子诚实,坦白的诉说对她的感觉。原来,原来他还是如此的喜欢眷恋她。
呵,那他这次要不要……要不要改变一下他们之于彼此生命的意义,不再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额,我很久么更新灭?还好吧....
很不好意思地承认,越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不知道这样的感情要如何收尾,或许当时我改写个短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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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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