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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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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费歌回过头,问道:[你说这剑本该属于小遥?]
小遥?叫得好亲密哟。
华彦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不行不行!爱情是没有性别界限的,他不能产生异样的感觉,这样太对不起柴大哥了。
[我在问你话!]不耐地催促着。
[奥。。。是这样的。]华彦清了清嗓子,把被教好的说辞背了出来,[你也知道柴大哥的师傅是个神匠吧,其实这柄剑就是他为柴大哥铸的。诸葛叔叔在临终前把毕生挖掘到的金矿融进两样东西里,一是玄玉琴,一是冰火剑,玄玉琴是送给她女儿的嫁妆,而冰火剑则无疑是留给柴大哥的。可是剑只来得及铸出雏型,诸葛叔叔就去世了。起初我爹不知情,只觉得这柄剑价值连城,搁在哪儿都不恰当才委托给一个王爷送进宫去当贡品,虽然事后被娘狠狠教训了一顿,但呈给皇上却已成为改变不了的事实。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把它赐下来当奖品,我爹也很头疼。你也知道柴大哥的性格,他赴武会根本就是例行公事,不可能为了冰火剑认真,若是要直接送给他,不仅他不会接受,我们这边也不太好说。所以。。。。。。]
费歌默然不语,心中正在揣测这番话的可信度。
[你不相信也很正常,不过这件事就算没有你也已经成了定局。本来爹就暗示我将剑私藏,再对外宣称奖品被偷,等华府平静下来,就将剑融成金块,偷偷差人送到柴大哥的家里。]虽然还是很有可能被退回来。。。
[你会找上我是因为我是小遥的朋友。。。?你希望透过我间接把金矿塞到小遥手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石头之所以是石头就是因为被丢进茅坑里犹不知悔改的硬性。
[其实。。。我自己的目的还是那个雕纹玉,那是我一位。。。朋友托我带的。。。]华彦的脸微红,说了半天还是私心作祟,要不是雕纹玉,他也不会费那么多唇舌,顶多自己动手。
费歌侧着脸斜睨他,想了想之前,问道,[那位叫慕容巧儿的小姑娘是你差过来跟我搭讪的吗?]
[当然不是!]华彦急忙失口否决,然后。。。
[是她差我来的。]向来只有她使唤自个儿的份。
[原来想要雕纹玉的是那个孩子。。。]眼前浮起一张机灵的小脸蛋。
[下个月是巧儿她娘过寿,巧儿千挑万选看中了这款玉器,怎知早已被其他商家预订,我此番出行也是为了与那商家交易。。。]刚刚交易成功,就要辛苦地假扮死尸,只好把宝贝揣怀里,没想到。。。他这个月真是霉运不断。
[又是这样。。。]费歌哀叹一口,早知道有这种事还不如不要来参加武会,这生意赔得她好想失声痛哭一场。但是。。。她也有她的原则,[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华彦有点惊喜。
[取剑的时候我会将玉器原封不动地归还。]
该死的小遥!一遇上与他相关的事,她的头脑就开始不清醒了。她甚至连判断别人话中的真伪。。。都变得迟钝起来,罢了罢了。。。偶尔傻一次也是一种乐趣呢!
[明早我会将剑裹好放在柴房与出运的柴禾混在一起,到时,我会托柴大哥替我将这些柴禾运往林里的农家,你只要跟着去,这一路上机会多得是。。。。。。]
???
[说定了吗?]慕容巧儿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见华彦正忙着用布条把冰火剑缠起来。[看来是说定了。]
[那公子心地倒真好,和我以前想得完全不一样。我以为盗墓的都是一些贪财之辈呢!]华彦想了想,又不放心道,[不过那可也不一定,若是他拿了东西就私跑可怎么办?]
那柴大哥不就亏大了。
[我看费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你居然会为他说好话?]华彦直起身子,语调酸酸的,巧儿从来不夸奖男人的,这次居然为别人出头。
[我的眼光不会错,和她说过话后多少能感觉到她的性格,况且,在她摸过我的脸以后我就更加确定。。。]
可惜接下来的话被一声怒吼震散了。
[他居然敢摸你的脸——!!?]华彦的脸色一下黑得像阎鬼,那个登徒子居然敢轻薄他的人?
[你发病阿你?]巧儿用手指塞住耳朵,没事吼那么大声干嘛?
[我去宰了他!]袖子一捋就要冲出去。
巧儿急忙把他拽住,[你发疯啊!]
[别拦我!]
[不拦你让你好去杀人吗?]巧儿没好气地说,这个人脑瓜爬藤了不是?
华彦回头,满眼通红,[你还护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
[他比你漂亮。]
一句话让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巧儿——,你看看我。]走回去拉住巧儿的手,不甘道,[我哪里不好看,我比她更有男子气概呀。]
[什么男子气概,我怎么没看到?]甩掉他的手,巧儿的脸上不自在地浮起红晕。
[巧儿。。。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华彦轻轻揽住单薄的肩头,朝着屋梁叹了一口气。[快点长大吧,巧儿。。。。。。]
???
[谢谢你。]巧儿捧着雕纹玉,笑得比朝阳更加灿烂夺目。
费歌摸摸她的头,忍下了一亲芳泽的冲动,环顾了一圈,问道,[那个小子没来吗?]
[你说华彦?]巧儿咯咯笑起来,[他有点不舒服,现在正窝在被子里呢。]
其实是觉得没脸见人,就在她告诉他[真相]之后,他就一直觉得丢脸丢大了,竟然还误以为樵夫和费公子是。。。。。。
[你比他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眼角瞥到柴遥牵着马走了出来——没时间多说了。
[去吧。]巧儿了解地挥了挥手,注意到她眼中的一抹眷恋,在心中暗暗送上了祝福。
费歌朝她点了点头,转身迎了上去。
[小遥!]
柴遥愣住了,呆呆看向迎面跑过来的人,没料到会在这时候遇上她,该。。。怎么开口呢?
[听说你要去送柴禾?一起去吧。]露出没有芥蒂的微笑,眼光定在他脸上。
又是那么动人的笑容,看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
柴遥别过脸,结结巴巴道,[只。。。只有一匹马。。。]
[那正好,我不会骑马,你带我。]肯说话了?有进步!
[可。。。可是。。。]她要和他共乘一匹马?那太不合礼教了。
费歌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牵起他的手就往门外拖,[别可是了,是男人就别给我婆婆妈妈!]
柴遥不敢使劲,就这么一手牵着马一手被拉着出了华府。
[小遥,教我上马。]费歌仰头望着高出她半个人的彪壮红马,不客气地拍了拍结实的马体——这东西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她不是没看过赛马,但是那些马根本和眼前这匹没得比!连脚踏子都那么高,就算她勉强拉直自己的韧带踩了上去也使不出半点力,可恶!存心让她丢脸么!
又拍了拍,比上次多用了一点劲,可是红马只是像被搔了痒一般,抖了抖浑身的鬃毛,仿佛在嘲笑她人轻力薄,甚至不屑地朝着费歌的脸喷了一鼻子的气,接着把马脸一转,再也不对着她。
[嘿嘿。。。小遥,送完东西。。。我可不可以吃马肉火锅?]这头不知好歹的畜牲,竟敢看轻她?她她她。。。什么时候堕落到被畜牲瞧不起的地步了。身为一匹马就该有马的自觉!!
柴遥笑望她一脸的怒容——她竟在和一匹马斗气?不知是该笑她幼稚还是该叹她与众不同。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一勾,揽住她的纤腰,一跃,下一刻,两个人已经稳当当地坐在了马鞍上了。
[原来你们都是这么上马呀。。。]那她是怎么也学不会的。
头一低,看到从马嘴顺着过来的僵绳,身子一倾,就要去够。
一双大手从身后探出,包握住她的手,将它们拉回,改放在马鞍的扶手上,接着从头顶传来了一阵热气。
[你抓紧这里就可以了,牵着僵绳会重心不稳。]
[那你就不会吗?]费歌回头仰望他。
[我不会,已经习惯了。]回给她一笑,柴遥两腿轻轻一夹,马儿就听话地向前走去,后面拖着的一车柴禾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她还是第一次骑马!费歌好奇地低头看向马腿,哪知马腿没看成,却觉得身子一歪,就要冲栽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呼叫出声,一只大手及时地扶住了她,避免她头朝下把鼻子砸扁的糗事发生。
[别乱动。]柴遥在她耳边低低警告,哪有人不会骑马还敢动来动去的?真是不老实!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一边苦笑,一边将手移至她的腰间紧紧扣住,以免多来几次突发状况害他提前得心脏病。
[小遥。。。]感觉到腰间传来的热度,费歌觉得很不自在,[你不避嫌了吗?]
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全是行人商客,他不怕被人看见吗?以前他可是连手也不肯多牵一下的,几时变得这么大胆了?
[没关系,看起来都是男人怕什么。]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拜托!就是看起来都是男人才有关系!难道他没发现街上的人都看着他们吗?
——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事实上,柴遥根本就看不到别人,他的心跳得有如擂鼓轰鸣,只能感觉到一波波燥热涌上面皮,哪还管得了其他。
他还是第一次做出这么逾越的行为!
那种柔柔软软,不盈一握的触感。。。
老天原谅他,他一点反省都没有!
[。。。。。。小遥?]费歌嘟哝了一大堆的话,却总是得不到回应,不觉奇怪,后面那家伙是不是游魂去了,想着就要转头去看。
[别回头!]
低沉的嗓音让费歌停住了动作,接着她感觉放在腰间的手微微使力,将她的身子往后带,直到后背抵上温热的胸膛。
柴遥俯下头,贴近她的脸,低低地,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回头。。。。。。]
耳根被呼出的热气熏得发红,连后颈也被散落的头发弄得刺痒刺痒。
并不是太宽阔却结实的胸膛,大而有力的手。。。不一样,和自己。。。太不一样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口鼻间全是他的气味。
心跳。。。有点加速。。。这是在她十七年的岁月中首次出现的陌生情绪。她不是没有和男人接触过,至少做生意时经常会和男顾客交易,可是那些人看在她眼中就如同一颗颗南瓜。起初小遥也和他们一样,可是相处时间长了,渐渐察觉他平凡外表下的可爱之处,开始对他产生好感。自始至终,她都当小遥是朋友。。。说难听一点,她基本没把他当男人看待,顶多是个大男孩罢了。
既然这样,这种情绪的出现岂不是太匪夷所思了,还是她自己迟钝到没发觉对他有了别种感情?或者是因为小遥对她的态度变得和以前不同?
不同?是的,很不同。两天前他还像个腼腆的小孩,一对着她就脸红结巴,怎么才闹了一顿别扭,他就变得。。。那么积极?
。。。。。。
她对他,是有一点喜爱的吧!否则他这般的亲近,换作是别人她早一脚踹开顺便赏那个人一顿排头了!
但是现在,她不仅没有排斥,甚至还觉得挺可靠的呢!
也不错!费歌咧嘴笑了起来,她还以为她的性向与众不同,原来只是没遇对人啊。
[哎?]笑着笑着,突然感觉身体被拥紧。
柴遥将身子栖进压低,轻道,[坐稳,我要加快马速了。]
费歌回过神,这才发现马车已经驶离城镇,来到林路的入口。
[小遥,这一去大概要多少时辰?]
[过了中午就差不多到了。]
那么快?那可不太好办——[我们等会儿可以歇歇吗?]
得在中途把东西移走,等送到人家卸货时刻就要穿帮了。
[当然,我们要在林里吃了中饭再过去。]那户人家本就要靠接济过日子,若恰逢炊起过去,主人定会热情地招待他们一同用饭,与其推推拖拖还不如先吃饱了再过去。
太好了!
费歌捏紧拳头,就趁小遥不注意时把东西装进大包里!好在剑身不长,要不然又要多花费一番心思去隐藏了。
[扶好。]柴遥在她耳边小心叮嘱,一抖缰绳,马儿顿时撒开腿,在林道上狂奔起来。
好快好快!
死抓着扶手的指关节握得泛白,被颠得七上八下的费歌在紧张的同时仍不忘瞟向后面的车子
——跑这么猛,东西不会被颠出来吧?
???
马车停在林中的河流前,在马背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费歌一看到清澈的流水顿觉精神一振,脚才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跪坐在水边的草地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锦帕——这是翠衣妹子替她绣的~,在流水中漂了一漂,先将一脸的尘土洗净。
哈!好清凉!费歌干脆把整个头埋了进去,憋了一会儿气,抬起一甩,晶莹的水珠四散溅开,在粼粼水纹的映照下,形成一种美丽的风景。
柴遥把马拴在河边的树杆上,刚要走过来就瞧见这一幕,心,又微微荡漾起来。
[小遥!快过来!]费歌把脸擦干,回头对他招手。
暂收心神,几步跨到河边,坐在她身后的草坪上。
[辛苦你了。]骑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她喊累,真够要强的。
[什么辛苦?才没有。]一转身,看见他脸上尽是灰尘,索性把未干的帕子打开,敷了上去。[你看你,也不晓得先洗把脸,都是灰。]
一边帮他擦脸一边念叨个不停,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手被握住了,费歌抬起头,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一时间倒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就这么与他对望着。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僵住了。
沉默。。。沉默。。。
默默默。。。。。。
直到
——骨碌碌!
肚子发出了严正的抗议,才将沉默到尴尬的气氛打破。
[我肚子饿了。]费歌先道,仍然维持着跪着的姿势。
[我肚子也饿了。]柴遥松开手,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两人又对看了一会儿,突然都暴出难抑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丢脸。。。。。。居然一起响。。。。。。]费歌一边喘气一边笑叫道。
紧张,尴尬,芥蒂和所有的不快都在这轻松的笑声中被逐渐遗忘,两颗没有隔阂的心越靠越近。。。。。。
[我们赶紧吃饭吧。]柴遥止住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了肉馒头,递了一个过去。
费歌接过馒头,一个翻身坐在他身旁啃了起来。
唔,好噎!
拍拍胸口,吞下冷掉的面团,指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问道,[那里面的水能喝吗?]
[生水伤身,别喝。马鞍下面系着水筒,我去拿给你。]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你坐好!我自己会动手。]费歌急忙喝住他,并先一步起身走了过去——机会来了![对了小遥,我顺便整理一下衣服,你。。。别偷看哦。]
说着还故意扯了扯襟口。
果不其然,柴遥脸一热,立马背过身子,不敢再多看一眼。
幸好小遥是个正直过头的呆子,费歌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气,悄然走向马车。
冷静冷静冷静!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眼不见为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为了努力打消脑中突然冒出的绮丽画面,柴遥开始在心中念起了经,没想到每次去听慈惠大师传经颂道,竟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嘶嘶嘶。。。嘶嘶嘶。。。]腰间的双头龙发出低哮。
有敌人!!柴遥心一惊,忙闭目聆听——四面八方的地底传来泥土耸动的声音。
糟糕!!
柴遥浑身发毛,一咬牙,起身冲向费歌,这种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是叫你。。。怎么了?]还没碰到马车边缘的费歌本来要发牢骚的,却在看到柴遥的表情后感到事情不妙,小遥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恐惧!!
[别问那么多,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搂她上马后,挥斧砍断拴马的绳子,两脚一踢马肚,就要牵引马头往回跑。
这时,马车周围的土地突然动了起来,像有什么大蜈蚣埋在土里朝这边爬行。
[来不及了!]就在土里的东西飞钻出来的同时,柴遥借马背一蹬,抱着费歌跳到半空中。
马儿受了惊,抬起前蹄对空一阵嘶鸣,拖着一车子柴禾,拔足奔入林子深处。
冰火剑。。。。。。费歌很想追上去,可是眼前的情况看起来更加危急。从土里冒出来六个穿着黑衣带着斗篷的人,围成一圈,在等他们下去后好宰了吃吧!
[小遥,他们是。。。。。。]仇家?
柴遥看着她略为发白的面孔,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会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
一手搭在腰间的斧头上,在落地的瞬间,一旋身子,挥出一道圆形的白光。
六个黑衣人连剑都来不及举起就呈六个方向被挥了出去。黑衫扯裂,落下的竟然是一根根的白骨。
这是啥玩意儿?费歌惊呆了,她挖过那么多的墓,见过那么多死人骨头,就是从来没见过能动会攻击人的!要不是确定此刻自己正是被攻击的目标,她还真想拿摄像机把这个场景给拍下来——她发现奇迹了!!
[是驭尸术!]现在逃也是白逃,行踪早已被掌握了!敌暗我明,现在稍一不留神就会被逼入绝路,况且,听地底传来的声音,跟过来的死尸绝对不会只有刚才那么点。
果然——
一具接一具的黑衣骷髅从土里爬了出来,不是持剑就是持刀,一顿一顿地从四面八方围绕过来。
[他妈的这边在举行集体葬礼阿?]光看这数量,林前林后的少说有两三百具!她是不怕尸体骷髅什么的,可是这密密麻麻全挤上来,看得还真够恶心!
[站在原地别动!]低声嘱咐着,柴遥不禁暗叹她的冷静和勇敢,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就吓晕过去了,她还有心情在这儿大发感言,不知死活的个性和以前一个样!
[你要一个个打吗?]费歌额角流下汗水,然后猛拍他的背,笑道,[加油!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死活都在一起了!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听你这么说我就是死也甘愿了!]柴遥抽出另一边的斧头,将双龙斧交叉在胸前,侧着脸看向身后力持镇定的人,[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娶你呢!]
费歌心一窒,下意识地想唤他的名字,柴遥已经飞身冲入骷髅堆中。
一个。。。九个。。。。。。
弯身拾起散落在周围的柴禾棒护在身前,边数着被干掉的骷髅数边警觉着周遭的动静,她不是习武的人自然没有小遥那般身手,可是她也不希望自己在被攻击的时候连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至少也要给他一棒子!!
募的,一具骷髅一下从群体中跳了过来冲向她,柴遥正要扔出手中的斧头,却看见费歌抡起柴禾棒狠命地挥上去。
[哗啦!]
骷髅不堪重击顿时散落成一堆白骨。
这么不堪一击?显然是没补好钙。
很好!!看来保护自己是没问题的了!
费歌对着混战中的人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示意他安心作战。
柴遥松了一口气,差点没被她吓死!看来分配去袭击她的骷髅不多,这些东西虽然数量庞大,却脆弱得很,目的仅在消耗他的体力吧!要快点结束!
[砰!]
又一个骷髅摊成白骨堆。
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些骨头一击就垮,根本不顶什么用,照这样看来,再过不久,小遥那边也该告一段落了。
一闪神之间,背后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就朝后挥出了柴禾棒。
这一次,柴禾棒既没挥空也没挥中任何一具骷髅,而是牢牢被抓住了。
一回身,两张腐坏流脓的烂脸赫然出现在一尺之内,被腐得只剩下牙齿的口中还不时爬出蛆虫,挠是费歌再大的胆子,此刻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啊!]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柴禾棒也脱了手。这分明是两具早已腐烂的尸体!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之前被她打散的骷髅真是可爱极了,呵呵,呵呵呵。。。。。。
两具尸体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手中各持起一把大刀和一条麻绳。
这两件武器在哪儿见过?
费歌一边坐着向后退一边不停地思索
——石坟岗,盗墓。。。。。。
是那两只鬼?
眼光往上移,移到两具尸体的脸上,只看了一眼就又别了开去——呕,好想吐!
小遥不是说没杀了他们吗?好了!这下变鬼找他们寻仇来了!
眼见他们的武器就要朝自己挥来,费歌一闭眼,躲不掉了——!!
[费歌!趴下!]一声沉喝,费歌当即抱头趴在地上,柴遥单手对空一扫,一道弯月白光朝黑白无常飞去。
[斯拉!]
两只鬼在霎那间被白光扯成飞溅的肉沫。
一招过后,柴遥又运气,将两斧斧刃朝地上重重一插,地面顿时四散裂开,白光顺着裂缝四处游走,所经之处必定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骷髅一碰上这白光就立即化为粉末。
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柴遥已经将剩余的敌人解决干净,跃了过来。
[我说小遥,你下次换种方法好不好?我没带换洗衣服哎。]费歌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恶。。。好臭!然后抬头问道,[都解决了?]
[还没完。]在这种几乎性命难保的情况下,她还有心思关心身上的衣服。。。。。。真是服了她!
[没完?]难不成还有没钻出来的?
费歌环视四周,除了一片狼藉,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情况。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了嘶哑的声音。
————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师弟的徒儿,若不是你坏了我的大事,我还真不舍得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