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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家务事 ...

  •   傅郁彬再出门的时候,天已黄昏,林征堑还是原模原样地躺着发呆,此时洛孜瑜应该已经到了体育馆。傅郁彬拉上夹克拉链,一把把他拽起来,“走,我们卖醉去。”

      傅郁彬带他到附近一个厢排式快餐店,装潢简单,人也不多,里面有下菜的啤酒供应,两人点了一份炸鱼,一份牛排,一人一瓶青啤,对坐下来。傅郁彬手里有大量活动基金,生活却一向很简朴规律。

      傅郁彬伸手,用啤酒瓶的瓶颈敲了一下林征堑的酒瓶,自己先喝了一口。

      林征堑有些意外地问,“你不是才劝我戒酒吗?”他从未见傅郁彬沾过酒。

      “说说而已,你能听了我一句话就戒吗?”傅郁彬笑笑,举起酒瓶,说,“来,为了酒肉朋友。”

      林征堑举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下,“为了酒肉朋友。”酒喝了成年,这还是第一次直接从酒瓶里喝,感觉有些新奇。

      傅郁彬打量着林征堑举着酒瓶仰头喝酒的样子,突然说,“我第一次在中京见到你的时候,很看不起你。”

      林征堑有些讶异地放下酒瓶,“为什么?”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外在条件非常好,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傅郁彬话说得刺骨,浪费天然资源,“我最讨厌这样的人。”

      林征堑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傅郁彬的话虽然难听,却不失为事实。

      傅郁彬话锋一转,“处久了,才发现你人不坏,就是运气差了些。”

      林征堑低垂眼光,安静地听着下文。

      “人与人处久了,多少会有些感情,我真心希望洛孜瑜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傅郁彬再次举起酒瓶,“来,为了圆满的结局。”

      林征堑抬起眼帘,注视着傅郁彬。

      他的眼中只有坦诚。

      林征堑举起酒瓶,“为了圆满的未来!”

      傅郁彬回到库房,脱下夹克,哈了哈手。

      头顶传来溶溶的声音,“咦,怎么有兴趣去扮演安慰者的角色?怕他打退堂鼓?”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人总是有同情心的。”傅郁彬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放心,真要有事,大把有人跳出来安慰他。”溶溶坐在床沿边晃荡着,“就算男的没有,女的也大把,不用你操心。”

      “你算不算一个?”傅郁彬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问。

      啪,一只拖鞋砸在屏幕上。

      要不是他躲得及时,脑袋上就是一个鞋印。

      “这么狠,说中你心思啦?”傅郁彬不受威胁。

      “傅郁彬,你再胡说,小心我一走了之,剩下你个孤家寡人,看谁来安慰你。”溶溶恶狠狠地说。

      “这么惨?”傅郁彬的语气一点都没当真。

      “哼,别以为有大把人替你干活,那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你的那些,都是利益朋友。”

      傅郁彬探出头来,笑着回她,“不是吧,我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不给钱干活的也大把。”

      “你,”第二只拖鞋飞了过去。

      好事一定要成双。

      傅郁彬这才住口。

      秋语歌那里,还能安静多久?

      次日早餐后不久,翡描青独自到洛宅,“谁都不敢来,只能我来做代表了。”他带着幼儿启蒙玩具,顺手扔在一边,洛孜瑜这里玩的用的打翻天,这是开玩具公司的黎书淟托他带的。

      林征堑懒洋洋地斜躺着晒太阳,“有什么不敢来的,这里又没人吃人。”

      “摸不清情况不敢来的,家长阻止不敢来的。你这颗炸弹威力不小。”翡描青坐下,“小洛呢?”

      林征堑笑笑,“他现在吃香得很,难得见人。”

      正说着,洛孜瑜抱着小宝进来,“说谁呢?”

      “说你呢。”翡描青看了看两人。

      “消息传这么快,连家长也知道啦?”原以为就是朋友圈里传传,没想到还有人告家长的。

      “你约人在聚德轩碰头,也不看看隔屋是谁,上洗手间那么长时间锁着门不让进,还用人帮你传消息吗?”翡描青接过小宝,逗着玩,“做家长的都怕你把做儿子的带上歪路,以后没有孙子抱。”

      林征堑忍不住一脸的笑意,原来都怪自己这么不小心。

      洛孜瑜在一旁没有出声。

      翡描青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洛孜瑜,想起今晨看到的照片,“小洛,想谁呢?”

      洛孜瑜抬起头,脸上有一丝红晕。林征堑在洗手间做恶,害得他差点不敢出去见人。这一次回来他好像特别喜欢做弄自己,怪也怪自己一点都忍不住,每次都被他挑逗就会情不自禁。话题少儿不宜,他从翡描青手里接回小宝,送她回育儿房。

      翡描青看着洛孜瑜离开,转头问林征堑,“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

      林征堑摇头,“走一步算一步。”

      翡描青说,“听说何家声拿到了保证金,很快要保释出狱了。”

      林征堑眼光一闪,联想起昨天傅郁彬的话,“他哪里拿到的钱?”

      翡描青看看林征堑,“是一个叫宽恕的慈善机构发放的善款。”

      林征堑默不作声,这人出狱,一定会来找洛孜瑜的麻烦,就看洛孜瑜如何应对了。

      翡描青走后,洛孜瑜站在偏厅的窗口前,有些闷闷不乐。

      林征堑走到他身后,环着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调笑道,“怎么,舍不得青哥啊?”说完顺口在他脖子里亲了一下。

      洛孜瑜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林征堑起手勾着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亲在他的唇上,微带酒香的舌尖轻挑着他紧闭的双唇,手顺着腰搂紧了他。

      洛孜瑜能感觉到他紧贴着后臀部位身体的躁动。

      如果单单是演戏的话,老二不会如此配合的吧?

      不过男人都是欲望的仆人,情和欲是完全可以分割开的。动欲并不代表动情。

      洛孜瑜有些冷,身体僵直。

      林征堑停下动作,“要回房里去吗?”毕竟宅子里人多,不定什么时候有多事的侍应生跑进来问问两人有什么需要,撞见了不免尴尬。

      洛孜瑜闷闷地说,“你什么都打算好了,女儿也有了,我怎么办呢?”

      也是啊,洛孜瑜一脉单传,若跟了自己,两人谁都不能生,岂不是绝了后?林征堑勾起嘴角笑,半真半假地说,“嗯,这样吧,我准许你找个女人生一胎。”

      洛孜瑜说,“冷冰冰的机械手段我可不喜欢。”

      “这么麻烦?”林征堑有些迟疑。

      “就许你心里想着秋语歌和我鬼混,就不许我和其他女人上床吗?”洛孜瑜语气淡淡地问他。

      林征堑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吃不准他这是在吃醋,还是故意乔情找茬,难道自己在他掌中机上留的那段话他没有看到吗?他放开抱着他的手,“我哪管得了你啊,绮丝雨,蔡姨娘,不行还可以和温大明星撩撩情。”

      两人有些不欢而散,一整天就没再说话。

      入夜,林征堑门也没敲,直接闯入洛孜瑜的房间,关上门就上床压倒。

      完事过后,林征堑仰面躺下,“不要跟我闹别扭,让我开开心心过完年好不好?过了年,我就去找律师办离婚。今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需要一些时间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用担心地安静一下,单纯地快乐一下,就当你迁就我。小瑜,我现在只剩你了,不要再离开我。中都能接受我们最好,不能的话,我们就移民去夏澳。”他静了一静,接着说,“孩子的事情,随便你怎么办,但只准生一胎,这样总公平了吧?”

      洛孜瑜没有出声。

      林征堑侧头看他。

      灯光折射着他眼中的一丝笑意,暗光晶亮。

      过了一阵,他突然说,“如果是双胞胎怎么办呢?”

      林征堑转头望着天,“想得美。”

      洛孜瑜笑,“算了,不知道哪辈子欠你的。”

      林征堑摸到他的右手,紧紧地扣住,没有说话,也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眨着眼望着房顶。过了一阵才说,“以后有什么不满意,开口直说,吵架打架也好过不理人,我实在是怕了被爱人冷落的感觉,就好像整天被人闷在水里,永远都透不气过来。”

      洛孜瑜侧头过来看他,只看到他脸上一丝受伤的表情。他伸出左手,轻轻触摸他线型清晰完美的脸颊,清凉稠滑的感觉瞬间穿透他的指尖,顺着他的经脉一直触摸到他的心尖,他的手指弹跳起来,离开他的肌肤,停留在将触未触的空间。

      这一刻有一丝不真实,他从未想过以这样的方式拥有他。

      算了,何必顾虑他的真与假,就算只是到新年正月十五那三个月的陪伴,放纵自己沉溺于情爱又能怎么样呢?得快乐时且快乐,谁又能预料明天?

      他低下头,吻在他清凉的唇上。

      次日清晨,林征堑堂而皇之地洗过晨浴,顶着一头水亮的短发从洛孜瑜的卧房出来,走入早餐厅,吧唧一口,在洛孜瑜嘴上亲了一个响亮的吻。

      哐噹。

      出来上菜的厨子失手打碎了手里的盆子。

      洛宅的人还不知道两人的新关系,这可是头一次有人撞到这样一幕,惊吓不小。

      林征堑回头看了一眼,笑笑,招呼了一声早,管自坐下来。

      坐着的洛孜瑜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厨子做了个无辜的表情,当初就是这个厨子多嘴要林征堑留下来的,如今可是随了他的意了。

      关系公开,这一刻开始,蔡姨娘和有姨又该有嚼舌头的话题了。

      林征堑今天胃口特好,加餐吃完,洛孜瑜盘里东西还是纹丝未动。这几日他虽然起得比林征堑还早,胃口却没跟上,基本上就是在早餐厅里坐着看晨报,直到平时吃早餐的时间。林征堑伸长手臂,摸了摸他已经干透的卷发,问他,“菜不对胃口,还是看着我吃不下?”

      洛孜瑜一手撑着头,侧着头,打量了一阵林征堑,脸上带着些微笑意,而后又低头看他的掌中机。

      林征堑推盏起身,把椅子踹到洛孜瑜身边,过来坐下,“什么新闻比我还好看?”

      洛孜瑜一指关黑屏幕,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哪有新闻比你好看。”他这话原是反义,声音说低了,倒像是恭维,说完了,脸绷不住,自己又笑。

      两人头抵着头说了一阵废话,林征堑才起身离开。

      洛孜瑜才想静下心,厨子就出来,对边一屁股坐下,帽子一扔,说,“我做不下去了,你让我走吧。”

      洛孜瑜抬头,“谢叔,这又何必。人可是你要人家留下来的,他听了你的话,你又不满意。”

      谢厨子气呼呼,“我又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说完抓起帽子走了。

      洛孜瑜张张嘴,摇了摇头,把话吞了回去,由他走了。

      几十年的主仆情谊,前阵子还在说是一家人,这屁大的事情,说甩手就甩手了,强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厨子罢工,一屋子人没饭吃,倒是件麻烦事,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麻烦。

      洛孜瑜在掌中机上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起身离开,找到林征堑,问他,“换中京那个厨子好不好?”

      林征堑吞口水,“你这是要把我养肥了少招麻烦是不是?”他无心地问,“人家是名厨,能来这里屈就吗?”

      “薪水翻倍,怕他不来。”

      过了一天,管家也来请辞,说是老了,要回家休养。管家今年五十出头,说老不老,说退也可以退了,只是这个时候提出来,令人怀疑。洛孜瑜没有多问,照足发放退休金贴,好聚好散,何必一定要弄清真正原因,搞得大家不舒服。

      沈陌不知为何听到消息,托溥悦嬅带话,说他有个亲戚也做这一行,可以推荐,不知洛孜瑜有没有兴趣见一面。沈陌非常能干,照理他推荐的人应该没错,洛孜瑜却有些犹豫,他总觉得沈陌这个人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就婉拒了。助理推荐来的人,也姓沈,比沈陌大三岁左右,样子和老管家年轻时候有些像,看起来比沈陌多一些书卷气,少一些精明样,不过不失,不招眼,也绝不丢脸,据说行内口碑非常好。洛孜瑜也不能把所有姓沈的都拒之门外,而且一个家虽然不大,没有人管理时间长了运作就有些迟缓,就签了下来。中京的大厨人虽然请来了,排场比老厨子大不少,原本的一个下手不够,三个还嫌勉强,老谢要走,小谢却因为这个大厨一定要留下来,主厨不当,情愿当下手,因为想学新手艺,老谢老大不愿意,大厨有原来的班底,也不想要小谢,父子的关系要调解,老人和新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调解,洛孜瑜只管出钱,无心管这种闲事,直到沈迁人来,这段纷乱才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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