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未成年》遥静

5、第 5 章

　　转学过来已经有一段日子，自从上次在国文课上扭转了一次形象之后，班上的同学明显对越前藤多了几分友好。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几天，班上的女生突然冷淡了很多，平日碰面连寒暄也都没了。
　　而其他人倒是一如她初来时的淡漠。

　　青学，三年6组
　　正在利用课余时间默写英语单词的越前藤被突然敲打她桌面的某同学给打断，她抬头看向那位同学，不明所以地问：“有什么事？”
　　那位同学轻咳了一声，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下，纳闷地说：“越前同学，龙崎老师找你，说等下自习课时去一趟她办公室。”
　　越前藤立时想到经常在广播里听到‘某某请立即前往教师办公室。’之类通告，不禁自我反省一下，最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现在被请到老师办公室接受教训？
　　想到这里，越前藤将刚才写了英语单词的练习本放到一边，对传达的同学说：“谢谢”
　　“不用谢，这是身为同班该做的。”某同学临走前顿了顿，提醒了她一句说：“越前同学，你最近……小心注意女生。”
　　越前藤甚是不解，但那同学一说完就立即闪身离开，好像特意要避开她询问似的。抬头望了一眼四周，越前藤眼见周围的同学有意无意间都避开她的视线，她多少也猜测出一些事情来。
　　不过，这样的日子过得……累啊！
　　越前藤背靠椅子，默然仰头望着那白得有点霉黄的天花板，叹这烦恼不断的人生。

　　不二周助拿着刚从手冢那借回来的字典回到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就见越前藤心情不多好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反而坐下来随手找了张白纸，写了几个字，对折，然后拍了拍越前藤的肩膀，在她转头看他时递给她。
　　越前藤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意气消沉，所为何事？”
　　她蓦然一笑，被关心的暖意霎那间在心上绽放。
　　年少的心最容易被感动。
　　对了时间，即使看起来微不足道，也会让瞬间的感动化入心中。
　　她在不二周助的字下写到“小事一桩。不二知道教数学的龙崎老师在哪间办公室么？”。写完，将它捏成一团，往后一丢。
　　不二周助看了纸团，笑了笑，将它展开后看那皱皱褶褶的纸张上秀气的小字体，只是那内容让他不由一愣。最近他们网球部流传着一个传言，说龙崎老师在网球部外密识一人来网球部帮忙，但一直不见下文所以很多人都当成是流言。
　　不知越前藤的事会不会如此事有关呢？
　　于是不二周助笑着问：“越前找龙崎老师有事？”
　　那声音不高不低，但距离远一点也难听到。越前藤的位置却刚好在他前面，所以他说话藤能听得到的。
　　“是龙崎老师使人来找我过去，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没有要我立即去，估计也不会是很重要的事吧。”越前藤手里翻着书，没有回头对着前方的空气直说，旁人只要没注意，都不会看出他们在对话。
　　“等时间到了，我带你去一趟吧。”
　　“不用了吧，不二。我也不是不认识路，你告诉我在那层我去找就可以了。”
　　“可，帮人不能帮一半。”不二狡黠一笑，语气满是温和善良地说：“而且我今天也有事找龙崎老师，正好顺路。”
　　越前藤没有回头，看不到不二周助的表情，单凭声音里的善意，一时间无法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校园里尽是学生的身影以及闹哄哄的气氛。
　　然而，人一多，走道也并不是十分宽广的情况下，轻微碰撞之类的身体接触在所难免。

　　越前藤走得有点慢，有意避开他人不以为意的碰触。低眼看地，双手的手指微扣着，放开，再扣勾，再放开，一次一次重复着。几近无意识的动作，带着一些不安情绪。
　　心随着路，越走越慌。

　　一直在越前藤身旁的不二周助看着她屡次改变步速，也一路沉默着，那些微小的举动无疑透露着她的情绪。不二周助停住，对她喊一声：“越前同学？”
　　越前藤看向旁边，见不二周助停在她身后，不解，“嗯？”
　　“我们啊，其实一点都不赶时间。放轻松点，慢慢走，慢慢走！”不二周助一脸温和微笑地说着，停下来的脚步迈出一步，走到她身前。
　　越前藤抬头看向不二周助开口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并不是紧张……真的，那不是紧张。”
　　“要真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多次重复的说？你是想说服我，还是想说服你自己？”不二周助开玩笑似的反问。
　　“都好，理由这些东西不是就为了说服人而存在么？”越前藤低着头，继续走着。
　　不二周助听了越前藤那答案，想她话里的含义，片刻之后他微微笑了笑说：“理由……。这东西的确是说出来的啊。”

　　到达目的地，门牌上清楚写着□□组的名牌。越前藤站在门口处，略略举了下手，却在门前顿了顿，待到她的紧张平复到一定水平之后，敲门。
　　办公室内传来一把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请进。”
　　越前藤深吸口气，挺起腰板将门往里一推，不动。再外一拉，也没动。
　　见越前藤还是紧张得连开门都不行，不二周助用手按在门板上，微微用力往水平方向一拉，开了。
　　龙崎正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他们进办公室后，越前藤说：“打扰了，龙崎老师。”
　　龙崎抬头一看，见她的两个学生就站在门口，便放下手中的那叠纸张对他们招手道：“进来吧，别都站在门口边上。你们是来我这里罚站的么？”
　　“看到您老在忙，我们也不想打扰到您的工作。”不二周助一脸笑容走到一边。
　　他的笑容很好看，稚子的灵巧顽皮都在他的笑容之中。越前藤跟在他身后，站到一旁静静看着他的笑，在他明若繁星的笑容中慢慢地缓了心慌。
　　龙崎瞥了不二一眼，说：“既然都来了就不说这个。我好像只喊了越前一个来，你跑来这里干嘛？看热闹？”
　　不二周助摊了手，笑着说：“充当一下陪客，发扬一下同学爱啦。”
　　“一边去一边去。”龙崎挥手将不二赶得更远，尽量让表情看起来慈祥，对着越前藤说：“越前转来青学有一段时间，感觉如何啊？”
　　龙崎毕竟是个历经很多事情的老人家，眼见这个孩子虽然很文静秀气的模样，但眼神却无同年人拥有的稚气，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她看了越前藤在立海大的成绩，评价都是课业成绩拔尖，会是棵升学的好苗。
　　越前藤头微歪，平淡地说：“还可以。”
　　龙崎站起，走到越前藤身边，拍了拍她肩膀，慈和地说：“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吧。”
　　“……”越前藤抬头看向龙崎，沉默着，神情平静却说不上没有表情，只一直沉默到底。
　　龙崎转身过去，在桌上拿起她前几天交上来的表格，说：“我看了你交上来的社团申请表，那一纸的空白就是你的意愿么？”
　　越前藤默默地点头：“是的。”
　　“虽然你那转学成绩上已经有个社团的学分在，但始终是在不同的学校里，我们学校也只能将其看作为一个参考。为了你的毕业学分，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此时，敲门声响起。
　　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推门而进，干净的面容上戴着眼镜，气质斯文却不脱严肃与认真，一看便知是个严于律己又严于律人的角色。
　　他一进门就走到众人的中间，恭敬地对龙崎说：“打扰了，老师。”
　　龙崎点了点头，“手冢你也来了。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手指向越前藤，“这位是前段时间转学来的越前，三年6组，与不二他同班。”
　　再对越前藤说：“那是手冢国光，三年1组。”
　　手冢国光转身，面向站得很角落的越前藤说：“你好，越前同学。”
　　越前藤温吞地点头回应：“你好，手冢同学。”
　　对于越前藤出现在龙崎的办公室，手冢国光不解地看了一眼室内的另一个熟人不二周助，无声询问。只见不二笑笑地耸耸肩、摊摊手，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
　　“今天找你们两个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龙崎望了一眼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他不适合在场，很爽快地离开办公室。
　　不二离开后，龙崎让越前藤手冢国关两人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给了他们一份表格。
　　“这是给你们填写的入读青学高中部申请书。你们都知道青学有自己的高中部，每年学校为了保证资优生源，会毕业生当中挑选一些在某领域里特别优秀学生直升到高中部。”龙崎老师顿了顿，凝视着眼前两位学生，“手冢，你的优秀几乎是公认的，而且你的网球水平在中学生当中也是全国有名，学校很希望你会继续就读青学。而越前……”她直视越前藤的眼睛，注意着她的眼神变化，“作为你的班主任，我知道你转学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各科老师对你的评价都很好，而且你在立海大时就成绩斐然，所以学校决定给你一个可以更轻松的选择。”
　　然而，两人脸上都有犹豫。
　　龙崎老师放下严肃的态度，微笑着说：“要是现在决定不了，你们可以拿回去与父母商量商量。”
　　手冢国光点头，“谢谢龙崎老师，我会将此事回家与父母商量，不日定能做出决定。网球部的训练已经开始，请允许我先行告辞。”
　　“嗯。”龙崎老师满意地点头，转看向越前藤，却见她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表格，一直沉默。
　　“越前？”龙崎老师轻唤。
　　“呃？”越前藤抬起头，有些手足无措地对龙崎老师说：“龙崎老师，我有些事也要先走了。抱歉，打扰了。”
　　话声刚落，越前藤神情古怪，手紧紧捏着那份空白的表格跑出了教师办公室。
　　龙崎看着她办公室里的学生都离开后，摇头：“现在的孩子啊，还真是难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