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不输人》幽己

10、第十章

　　天气好像不怎么好，六七月的大热天，说变就变。星星很快就不见了影，风一阵阵大起来，天气变的凉快。盛夏的夜晚，如果下暴雨，那最合适。

　　她没有睡觉，她在看重播的娱乐在线，台庆公司说她是公司的一名得力艺人，将很快接怕多部戏，并且备受关注的名牌化妆品也将由她代言。
　　曹毅边看便觉得可笑，这怎么回事！
　　十一二点的时候，她才躺下，连续赶戏几天，她快累垮了。

　　章业君开着车飞快的驶向曹毅家，他在曹毅家门口，给曹毅打电话。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干什么，就是想听听曹毅的声音，正如江秋水说的，想听听声音而已。
　　曹毅：“章业君，你又干吗？”
　　“小毅，我就是想不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以后再问吧。我刚睡着。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小毅……”
　　“什么问题？”
　　章业君也知道她被自己吵醒了，刚才她屋里的灯还是熄着的，现在已经亮了起来，章业君看到她屋里的灯突然间感到一种欣慰，这时很想气气她，“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想知道你喜欢白色多一点还是红色多一点？”
　　曹毅躺在床上，听到那个人的话头脑发胀，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愤怒呼之即出：“章业君，你有病呀！”曹毅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这个问题我真的是想不通，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喜欢白的多一点还是红色多一点，而且据我的观察，你几乎不穿纯白色或纯红色的衣服，连你的鞋子也常是黑色的，可是依据民俗，一般人是不是在婚礼上穿黑色的皮鞋的……”
　　曹毅坐在床上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个章业君搞什么名堂。
　　“其实，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最终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哪一种颜色？”
　　曹毅算是知道了，今晚的章业君纯属没事找抽，他或许是因为太闷，压力过大造成“精神系统紊乱”，于是她从床上下来，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章。立早章的章，不是弓长张的张。”
　　“大明？”
　　“免大叫业君，业是业君的业，君是业君的……”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章业君，你不会真的是压力过大造成精神错乱吧，要是真的这样，我建议你去找心理医生，你要是不认识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放心，收费给你打八折，绝对划算。”
　　曹毅习惯性的坐到电脑，又突然间想起自己应该在睡觉，又从那儿站起来。她看着屋子闷的慌，窗外好像起风了，开了窗想吹点风，低头一看，看见一个傻子拿着手机在那边和自己讲话，他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正低头用脚划着地面。
　　“小毅，那可多谢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喜欢哪种颜色，这可是我今晚打电话问你的最重要的事情。”
　　曹毅一见章业君抬头看向自己，连忙躲了一下，既然他在下面，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神经病，你真是脑子中风了！早知道我关机睡觉。你问那个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想知道你喜欢哪一种，然后告知家母，家母最近一直追问我未来儿媳妇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好让别人设计婚纱。”顿了顿，章业君一改刚才玩乐的说话口气，温柔且深情的问着，“小毅，你喜欢哪一种？”
　　曹毅愣愣的看着楼下的章业君，半晌没有吱声，他是在干什么，难道他真的很喜欢自己不成。
　　“小毅，你睡了吗？听到我的话了吗？”
　　曹毅转移话题：“那个，今晚天气还好吗？”
　　“嗯，还不错，挺凉快的。好像起风了，估计要下雨。都好几天没下雨了，应该下下雨，去去地面上的尘埃，也好让空气新鲜一点，击散那些沉闷的不快。”
　　“是呀，快下雨了，你怎么还不进屋？”
　　章业君一听这话，抬头一看，曹毅正站在窗户旁，对着他轻轻摆手。章业君关了手机，也对曹毅摆摆手。他笑着喊道：“小毅，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哈哈。”

　　曹毅还没来得及说，天空一个闪电划过，几秒后，大雨随着雷声降落人间，曹毅赶紧冲下楼开门。
　　她站在门口，对章业君不停招手：“快点进来！”
　　章业君却像傻子一样对着她傻笑，任凭雨点落在自己身上。
　　曹毅大喊：“你疯了！快点进来！”
　　曹毅见章业君不动，只好自己也冲向雨中，想拉章业君进屋。
　　章业君笑着抱住曹毅，低喃：“小毅你关心我，担心我，对吗？”
　　曹毅看着衣服湿透的章业君，生气的跺脚：“你疯了，真疯了。快点进屋吧，雨这么大，你……”
　　章业君不理会曹毅，却是低头吻她，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唇滚到曹毅脖子里。
　　雨水很快让曹毅也湿透了，曹毅穿的是睡衣，夏天的睡衣很薄，粘在身上，曹毅心里暗自叫苦“我怎么又没拒绝！”

　　曹毅期待自己的初吻是很美妙很美妙的，就像她在《离别恋曲》中写的那样，男主温柔的抱着女主，来到他们以前常一直梦想去的那个地方，山水，树木，野花遍地，花间隐没两人的身影，从远处，依稀看出，一个男的在吻一个女的……也许只有小说中才有这样梦境般的接吻。
　　初吻在上一次就没了。
　　可为什么两次接吻都感觉特狼狈。
　　现实永远不会是书中写的那么美好，现实中，曹毅不是穿着高贵晚礼服的美丽小姐，而是穿着夏天睡衣的睡前的小女人，章业君也不是穿着燕尾服的翩翩公子。两个人不是在美丽的花丛中，不是在有山有水的天然世界里，而是在一间房子的前面，在一辆车子的旁边；不是在太阳刚起的春天清晨，而是在暴雨滂沱的盛夏夜晚。
　　曹毅现在除了紧张和不知所措外，不知道怎么办，好像任他所求。她一想到一个外来的东西伸入自己的嘴巴里面，突然间觉得……觉得好恶心！真是倒胃口。

　　曹毅的妈妈也被刚刚的动静吵醒，她走到门口，还睡意朦胧的问曹毅：“小毅，大半夜的，你叫嚷什么呢？你跑外面干什么?哦哟，下这么的雨你跑外面干什么？会感冒的”曹母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形，“我的妈呀！”她怔了一会，突然间“啪”的把门给关了，在屋里喊道，“小毅，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妈没打扰你们吧。我先睡了，噢！”
　　曹毅推开章业君，跑到屋檐下，敲门，不是，是捶门：“妈，妈，你开门，我没拿钥匙！”雨声劈里啪啦的打在墙上，地面上，淹没了她的叫声。

　　章业君在那边呵呵笑着，恼的曹毅跑过来给他一拳：“都怨你！我、我、我的……”说了半天，十分尴尬的看着章业君。
　　章业君扶着曹毅的身子，说道：“小毅，岳母大人不喜欢嫁出去的闺女老是往家跑。来，快点上车，要不然我们可就真的要感冒了。放心了，你妈都那么相信我，我吃不了你，也不会吃你。”
　　曹毅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向老妈讨回今晚的债。
　　看着曹毅浑身都湿透了，章业君莫名的心痛。

　　曹毅的妈妈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欣慰，心里道：“唉，女儿呀，你总算是谈恋爱了。”然后，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回到床上，还兴致勃勃的跟曹毅的爸爸说了起来，她说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刚刚好像把门给关了，等跑出去时。两人已经没了影。

　　总算是到了章业君家，曹毅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她问章业君：“你这里有女人的衣服没有？”
　　章业君摇头。曹毅想着也是，他还没结婚，有才叫怪，上次已经被她搜寻过一次了。

　　曹毅说道：“我要先洗澡，借你洗澡间用用。”曹毅进门后，突然间又开门，冲章业君鬼笑，“章律师，你可不许偷看！否则我告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章业君笑着看着她钻进浴室，关上门。那一幕真的是像在看自己的老婆，有一种家的感觉。
　　那一夜，曹毅将就的穿着章业君宽大的睡衣，看着很滑稽，让章业君忍不住想笑。曹毅白他一眼，又不是没穿过！

　　一开始，两个人都睡不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无聊的大笑。为了让曹毅不感觉无聊，他专门跑到便利店买了一大堆的零食，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零食，不过大部分都是曹毅吃的，章业君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看着曹毅一会一袋薯片，章业君佩服曹毅的肚子，这么能吃，居然还能这么瘦，真是奇怪。
　　曹毅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的时候写起文章来，根本就分不清白天黑夜，身体负荷这么大，当然是会很瘦的。
　　章业君心疼的揉着她的肩膀。
　　吃着聊着，曹毅有点困了，章业君也不管她反对不反对，硬是将她塞到自己的卧室里，而他则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曹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她一看自己的衣服，头就疼，这可怎么回去，就算待会换回自己的衣服，也还是睡衣，这一路上，万一被人看到，可不好。“老妈！你真是的，出卖你闺女！”曹毅坐在床上发脾气，乱捶一通，气消了，想起昨晚的种种，禁不住脸红，“章业君，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没事惹我干吗，现在可好了，我真的是第三者。亏我还一直抵制第三者，文章里面的第三者一般都没有好下场，这下好了，自己成了第三者。”曹毅讽刺的自言自语。

　　章业君呢？曹毅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起床到处看，却没有发现他人，反倒是看见自己的睡衣已经被烘干，放在床边。曹毅喊道：“章业君？章业君？”没人应她，“不会吧，他不会已经上班去了吧？那我怎么回家？”曹毅颓废的坐到沙发上，要是章业君还在的话，自己可以坐他的车子回去，这样的话，最多上车下车的那会会有人看到，可是，现在，他怎么可以上班去，而且还不提前说一声。

　　“叮铃”一声，门铃响了。
　　曹毅惊喜的跑过去，开门一看，却是一个送货员，还好是个女的，曹毅不好意思的扣好睡衣的上领，章业君的睡衣太大，曹毅总感觉穿着像小丑。
　　那个送货的女的笑着说：“章太太，章先生让我们把东西送给你，请章太太验收一下，顺便在这里签字。”
　　曹毅尴尬的笑笑，接过一个大大的纸盒，也不方便解释，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人家能称呼你一句章太太已经是给面子了。
　　曹毅：“谢谢。”
　　“章太太再见！”
　　曹毅立刻关起门，看着这个大大的箱子，说道：“章业君，你搞什么！”随即立刻拆开箱子，里面装的漫漫的都是衣服，夏天的衣服，裙子，牛仔裤，连凉鞋都有。曹毅打开里面的一个纸片，只见上面写着：
　　小毅：
　　昨晚睡到好吗？今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案子要接，临走的时候本该跟你说的，可是看你睡熟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不忍心叫醒你。放心睡吧，估计你醒的时候衣服就到了。为了不让你睡觉受打搅，今天阿嫂不会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走，可是你又没有拿衣服，看看这些衣服，合身的话就穿它好了，反正我也用不着。
　　业君

　　看着漂亮的钢笔字，曹毅很久都没有动。
　　其实这些衣服的都合身，也都很漂亮。牛仔是LEVI’S，裙子是香奈尔、克里斯汀•迪奥。
　　或许这就是温馨的感动。

　　曹毅感觉肚子有点饿，打开冰箱，速冻水饺，速冻馒头，速冻冷菜……百分之七十都是超市里的速冻食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饮料和酒。曹毅看到这些，忍不住心疼起他了：“你说说你呀，章业君，好好的你不和伯母住一起，非要自己一个人住，可也得要自己弄些吃的呀，都是这些速冻食品，营养怎么跟的上！自己不是有阿嫂吗，都不好好利用。”
　　曹毅决定打电话给她妈：“妈，是我。”
　　曹母看来是得了什么喜事，她问：“哦，小毅呀，昨晚那个，你们……”
　　“妈！别乱想了，行不。都怨你，现在你女儿回不去了，也没钱吃饭，快饿死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业君呢，没和你一起啊？”
　　业君业君，叫的还真亲热，还真以为是你女婿了！曹毅没好气的说道：“上班去了。”
　　“啊这样呀。那你等着呀，等他回来了再说。”
　　“老妈，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我想吃饭，可是没钱，你能来接我回去吗？”
　　“不能！”曹母回答的干脆利落。
　　“妈！你！”曹毅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都没钱回家了，“妈，你说你算我妈吗？昨晚下那么大的雨，你也狠的下心，把我关外面，我穿的是睡衣，还有，我什么都没拿，你说你！我不和你说了，我爸呢？”
　　“乖女儿，妈也是为你好，你说你都这么大了，好不容易的。再说人家业君多好的孩子，妈就喜欢他。你们都谈了那么久了，可每次人家来你总是不理人家，妈可是心疼那孩子，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
　　“妈！那你今晚等着到警察局收尸吧，你女儿我被你活活给饿死了。”曹毅生气的挂了电话。
　　真的要等章业君回来吗？
　　不过，她妈妈还算有点良心，打电话给她问她住哪，说她一会就来。
　　曹毅一边等，一边顺便将章业君家收拾了一下，其实，他家还算蛮整洁的，就是昨天晚上吃的零食扔了一堆，这还是曹毅自己吃的。一切收拾完毕，她妈妈也到了。
　　“妈，来了，走吧。”曹毅没有开门让老妈进屋，反而是自己出来了没，正要关门，她妈妈连忙挤进去。
　　曹毅说道：“妈，这是人家，咱们快点走吧。”
　　曹母却像是审视心房一样，左看右看，顺便放下手里的东西。
　　曹毅问：“妈，这是什么？”
　　曹母答：“你不是说你饿吗，你看看，我给你买了很多吃的，都很方便的，你看，速冻水饺，速冻馒头，速冻汤圆……”
　　曹毅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又是速冻的！
　　“妈，你没事整这个干吗？你！你真的以为我跟章业君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曹母瞪着曹毅：“还说什么都没发生，昨晚你们都亲成那样了，小丫头，跟妈妈还有什么好撒谎的。看你急的，妈妈挺开放的，啊！”
　　“妈，你别说了。赶紧回家，赶紧回家！”曹毅拖着曹母出来，然后立即把门关了，曹母没办法，都没钥匙，只好回家。一路上，还不停的抱怨曹毅是傻丫头。

　　曹毅却一直想着章业君冰箱里的食物，总是吃速冻的东西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