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流浪史》顾南墙

19、十九

　　“那你记住了，我姓白，名无，虚无的无，你可记住了？”小白盯着我的眼睛，看的出来，他很认真，和小时候呆萌蠢笨的样子截然相反。
　　我点点头。
　　“好了，那你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个午觉。”
　　“知道了。”
　　……回到住处，刚进门，院子里的石桌边便坐了两个人，江凤栖，还有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江凤栖注意到我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开口打招呼。
　　倒是那个男人对着我轻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对他示意了一下。
　　顿时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我脱口而出：“你可是红莲的哥哥红凰？”眼前这个男人跟红莲有五分相像，而且之前张恒也提过，我自然是轻而易举地就猜到了。
　　红凰有些惊讶，随即淡笑着问我：“你认识红莲？”
　　江凤栖听到这个名字，抬头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顿时点头的我赶紧摇了摇头。
　　差点忘了，红莲可是要杀江凤栖的人，而红凰是红莲的哥哥，两人是有非同一般的关系的，我又怎么能轻易就把自己又推进火海中？
　　江湖你是不是傻！
　　“哦，敢问兄台名讳？”
　　我一手握拳让了让：“在下不才，名江湖。”
　　“这倒是好名字。”红凰笑着说，还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请坐。
　　我顿时要热泪盈眶了，这是这么久第一个夸我说我名字好的人，若是我的师父泉下有知，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拍拍这名年轻人的肩膀说：好眼光！
　　我摆摆手：“不必了，我有点小困，先去歇息了。”
　　“兄台自便。”
　　早上还没睡饱就起床了，这会儿沾到床自然是马上就睡着了。
　　只是在梦里我也显得不安生。
　　依旧是那个场景，那个万恶的春，梦。我又回到了那里，只不过这次那床上交叠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背对着我，而其中一人，还媚笑着望向我这边……
　　我大惊失色，恍惚间一切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那天在桥下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红凰！而当时红凰是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怪不得我觉得除了跟红莲样貌上的熟悉感，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原来我早就见过他。
　　这么想起来我的脑子便卡机了，原来红凰是个断袖，红凰还是个受，受，受……
　　意，淫过后便是恢复了理智，我开始思考，那天桥下的另一个男人是谁，那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而那天小白还在阻拦我去偷看，这是不是说明他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线索一旦出现了一丝，剩下便如数瓦解，我甚至回忆起那天，桥下的红凰脸色稍微有点不自然，甚至是属于病态红的那种。
　　而且就算红凰是个受，跟情人调情，那两人也可以找个房间什么的，也不至于饥渴难耐地在桥下就选择“地震”吧？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和深奥，最后想的头疼干脆就不想了。
　　喝口茶壶里凉茶，我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门。院子里大白卧在地上睡觉，我考虑着改天是不是要把它给牵出去溜溜，锻炼锻炼身体。
　　对面的门开了，江凤栖穿了一件平常也不会穿的白色衣服，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手中握了一把扇子，甚至连剑都没带就出去了。
　　我吐舌，什么嘛，几天不见性格变化怎么这么大。
　　哦！对了！
　　我想到昨天还有那天晚上他的反常表现，我总结出一个结论，江凤栖该不会是被狐狸精给迷惑了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别让江凤栖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是我有好感的人，可不容别人随意糟蹋。
　　江凤栖是步行出门的，我暗自庆幸，毕竟这样不容易跟丢也不容易被发现。一路上我走走停停，经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江凤栖不见了。
　　我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又退了回去躲在暗处，果然，不一会儿江凤栖就从一个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
　　我眨眨眼睛，看来江凤栖还是有感觉被人跟踪了，不过还好，我想到了这一点还没上当。
　　依旧是那个云雨楼，门口照常站着一排美人，有几个姿色可以的站在门口舞动着手中五颜六色的手绢，“客官，你来嘛～～奴家好想你～～”
　　我吸了吸鼻子，江凤栖一上前，那几个女人就围了上去，只见他在门口随意指了一个，被看中的那名女子便媚笑着上前：“爷，你来了……”
　　眼见着江凤栖进入了楼中转瞬就要消失不见，我站在原地只得着急地直跺脚。
　　站在外面等吧，白搭。偷偷潜进去，里面都是青楼的人，难免见到起疑。
　　唯一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迎难而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有些翘首期盼的心脏，大踏步走了过去。
　　“呦，这位爷，你进来逛逛呀～～”
　　我深沉地：“嗯”了一声，同时眼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边几个女子。
　　一名半露着胸脯的高个女子挥开其他几人，懒着我的胳膊娇羞道：“爷你今年多大了？”
　　我咳嗽两声，旁边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子上前，声音温柔如水：“爷你是第一次吧，奴家碧莲，让奴家来伺候你吧。”
　　我愣了愣，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脸上，暗想：这逼脸长得挺好的啊，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想想这青楼里的女人讨生活也不容易，我看了看她的胸，不错，够笑：“就你了。”
　　旁边高个子大胸女就不乐意了，“爷，奴家可是比碧莲功夫要好多了！”
　　我不说话，冷哼一声。
　　你功夫好关我啥事，胸大就是你的错了。
　　被碧莲搀扶着进了云雨楼，大厅里有不少跳舞弹奏的女子，周围全都是桌子，上面坐着三三两两被女子围着的人。
　　我这是第一次来逛青楼，刚进去，迎面便过来一个四十多的女人，满身的胭脂味。
　　她上前看了碧莲一脸，满脸皱纹：“这位客官是要什么房间啊？”
　　我打量了她一眼，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老鸨了。为了不让人看出我是女子，我尽量都是淡漠着一张脸，也不多说话：“随便哪个房间都行。”
　　顿了顿，我又加了一句：“爷有钱。”
　　老鸨一张脸顿时笑开了花，旁边碧莲小声提醒道：“刘妈妈，这位少爷是第一次来。”
　　说着还打量了我一眼，难得红了脸。
　　我点点头，“你随便安排吧。”
　　“好，碧莲，你带这位爷去九号房间，一定要把这位爷给伺候好了。”
　　“碧莲知道了。”
　　我并没有多留意她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打量着云雨楼的内部结构。
　　这里面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来往的有歌姬，来吃菜有美女陪的，也有跟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的。总之很杂什么样什么身份的人都有，我大致扫了一眼，没有江凤栖。
　　至于二楼，我见到有几个青楼的女子在走廊上来回行走，还有几个喝醉酒嫖客在走廊上。
　　但是三楼偶尔见到一两个女子，其他的都过分安静了。
　　女子领着我上了二楼，为了尽显我的“好色”本性，我还捏了捏美人的屁股，坏笑道：“美人，等下有你好受的。”
　　“爷，你别这样……”
　　“呃……”
　　碧莲带着我上了二楼，我才发现，原来走廊上不止一排房间，甚至楼梯拐角处也有一个走廊，里面还有一个个房间。
　　作为一个路痴，那些房间的门在我眼里无疑都是一个模子长出来的。
　　不过还好，碧莲领着我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上贴了一个金黄色的牌子，九号。
　　我愣了愣，问：“什么意思？”
　　碧莲含羞一笑，推开了房门：“爷，你看。”
　　我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回了房间。
　　我顿时吓尿了。
　　是真的。
　　这对于纯洁的我是巨大的伤害啊！！
　　房间里面正中间有一个白色的大床，上面还挂着粉红色的床纱。充满旖旎美好。
　　但是目光再往旁边移，绕是我小时候偷偷翻看过春宫图也不知道这是啥啊！
　　碧莲指着那些给我介绍：“爷，这些都是云雨楼开发的情趣工具，有老虎凳，大公鸡摇摇椅……”
　　就我这么震惊的一会儿功夫，碧莲把我拉进了屋里，坐在床上，开始慢慢地褪去衣衫：“爷～”
　　我打了个哆嗦，随之而来的是浑身上下起的鸡皮疙瘩。
　　我忙摇了摇头：“别动，先别动！”
　　“爷？你怎么了？”碧莲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得赶紧问出我此行的重要目的，“在我来之前的上一位客人，就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经常来的那位，他在哪个房间你可知道？”
　　碧莲沉思了一会儿：“就是长得极好看的那位爷？”
　　我呼吸骤然一乱，现在的人都是颜控啊！
　　看脸不看内在的，万一江凤栖“不行”这群红楼的女子岂不是要心碎？
　　我点点头，“你知道吗？”
　　碧莲眨眨眼睛，似乎在思考，半响她才开口：“那位爷连着好几天每天晚上都来，都在萧瑟房，一来就是一个晚上，都是随便叫上一位姑娘，然后欣怡姐姐待在一起的。”
　　“萧瑟房？欣怡姐姐又是谁？”我又问。
　　碧莲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奴家不能再说了，爷，春宵苦短，可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欣怡姐姐是谁，你告诉我，我们就睡觉。”
　　碧莲极不情愿地嘟起了嘴巴，害得我也想做这个动作。
　　“欣怡姐姐是我们云雨楼的花魁，这你都不知道。”
　　“哦～”我点点头，上前解开她的腰带：“我知道了……”
　　一刻钟后碧莲被我打晕，绑在床上，用被子捂了个严严实实。而我则穿上她那粉红色的衣服，拿着铜镜照了照，嗯，小胸装，挺适合的。
　　原本我也想搞得神秘一点，找个丝巾绑在脸上，蒙住半张脸。后来又一想，这样略显矫情，再说了，青楼里又怎么会有蒙着脸的妓子，一看就有古怪。
　　这么一想，我真是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