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4夜 为我咏唱摇篮曲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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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的世界，荒凉的城市。
到处是沙化的断壁残垣。
即使头顶一弯皎洁的银月也不能阻止别人看见其千疮百孔的躯壳，像是濒死的老人发出的最后呻吟，不想死却不得不死的挣扎，散发着幽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神田竭尽全力向目的地奔去，我和亚连紧随其后。
不远处的马特鲁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阴冷的风似乎就从墓穴中缓缓送出。
“这种冰冷的空气，难道是……”亚连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他紧紧盯着马特鲁的某一点，眼神聚焦的瞬间，左眼由清澈的银色转换化艳丽灼眼的红色，在黑夜里看起来分外惊心动魄。
我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看到了恶魔？”
亚连轻描淡写地回答，“恩，我的左眼可以看见恶魔，准确的说是看见恶魔体内的灵魂。”
“被诅咒的眼睛么……”神田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异常冰冷无情，他头也不回地说，“豆芽菜，我事先把话说清楚，我没有你那种天真的想法。即使你要被杀了，只要我判断是妨碍任务的话，我就会见死不救。别被所谓的同伴关系和感情左右，战斗就要伴随着牺牲。”
亚连抿了抿嘴唇，“真是令人讨厌的说法。”
“还有你，莲。每次出任务都会冲到最前面，有自保能力又怎么样，战斗是开玩笑的么！”
我思考了下，说：“……我可以帮你们治愈伤口。”
我是魔法师，可牧师会的我也会，这不是网游谢谢……更何况，我总不能跟你说恶魔不会伤害我它们很乖都听我的话，我只是想去确认并销毁圣洁而已吧……
“那就做好你的后勤工作，走了。”
神田那个小子居然把“后勤”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口胡！
我没有介意没有没有……
继续奔波了一段路程，我们三人最终停落在一处房顶，视线开阔处，由几台结界装置构成的矩形立体空间将人偶和恶魔隔离开来。从侧面依稀传来恐惧的嚎叫声。
啊，为了个圣洁付出那么多的人命，多么令人动容的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呢。
我将手指抵住自己的嘴角，强迫自己不要做出多余的表情，“看来，是侦察部队为了保护马特鲁的亡灵而用掉结界装置，结果自己却……”
神田将手伸向背后，握住六幻，看起来毫无触动，“正确的决断。”
我点头附和。
亚连看我们这样的反应，又看面前的景象觉得诧异，“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我的少年。
你是想问为什么他们能这样奋不顾身地献出生命，还是想问为什么我们能对生命的消失这样无动于衷？
亦或是问为什么他们能就这样无足轻重地被牺牲？
因为他们是普通人。
在自己人的眼里没有利用的价值，在敌人的眼里没有抹杀的价值。历史不会记住他们，但无数的历史就是踩在这样的一群人的肩膀上才得以前进。
你所处的世界，本身就建立在不公平上，却在这种不公平上偏执地用所谓的法律规则执行着“公平”。
这样一个一个的确认，何谓牺牲的意义，何谓生命的价值，何谓正义的诠释，在你没有弄明白之前早就遍体鳞伤了吧。
黑暗中的一角突然有火光四起。
亚连看见了，立刻向火光处奔去，焦急而庆幸地说，“那边还有人活着！”
“亚连……”我伸出手，却没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袖。
“别管他。”神田拔出六幻，“不抓紧的话，结界支撑不了多久。”
他将六幻横在面前，眼中是坚定无匹的决绝，手指从刀柄向刀尖划过，“【六幻】拔刀，圣洁发动！” 漆黑的刀身须臾变得光亮如斯，锋利异常。
神田向装置附近的恶魔方向跃起，右手握住流光溢彩的六幻从左向右划出锐利而绝美的弧度。“灾厄召来，界虫，一幻！”仿佛能割裂空气般，从那道光华中衍生中数十只赤眼银身的虫，霎时间将恶魔化为齑粉。
神田轻松落地，将六幻收回鞘中，收回的瞬间刀身依然铮铮作响。
他蹲下身，轻声问，“喂，解除装置的密码是多少？”
地上的人显然奄奄一息，“你们……来了吗，驱魔师。”
“要是你们不想白白牺牲的话就快点回答我。”
“……”
我跟随到神田的身边，说“他已经死了。”神田一皱眉，看向结界装置，“啧，没有办法了，只好……”我按住他准备再度拔出六幻的手，“不用，密码是have a hope.”
他挑眉，随着放下了手，“你怎么知道？”
我弯了弯嘴角，“因为我是魔法师啊。”
结界的光芒消失，人偶拉拉扶着古泽尔，她看着我们，问，“是来救我们的吗？”
我很想说是，可惜，夺走圣洁就等同于夺走你的性命。
神田伸出手，“跟我们走。”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聪明的回答。
他一手携着一个转移阵地，我跟着他，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声，“神田？”
是亚连。
神田头也不回，“是感情用事的你不好，我是不会救你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亚连也没有看向我们这边，聚精会神地盯着Level 2，“恩，圣洁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破坏了恶魔之后我会追上你们的。”说话语气平淡，好像并没有被同伴抛弃一样。
事实上，确实没有。
走了一会儿，确定与Level 2有段距离，神田突然说，“恶魔是和圣洁对立的存在，被黑色的黑暗物质——暗黑材料所制造，恶魔的等级越是进化，暗黑材料就越加成长和强化。进化到下一个等级的恶魔拥有智慧并可以开口说话，然后觉醒新的能力，和初级阶段相比明显强大了许多，那个豆芽菜明显不是它的对手。”
沉默的人突然话多起来就算是异常，明明就是想帮忙，还特意绕过去让亚连看到我们，多说一句“我来帮你”会死吗？
我叹气，“我带着马特鲁的亡灵到安全的地方去，你去帮助亚连。”
神田放下拉拉和古泽尔，拔出六幻握于手中，临走前望了我一眼，“你要小心。”
“恩。”
要小心的人，不是我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4夜 为我咏唱摇篮曲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