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前男友》龙族之水玲珑

50、CHAPTER 50 真相

　　商子晏架着曲未央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抱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小心翼翼抬高了她撞得通红的那只手检视着，问道：“除了手，还撞到了哪能不能动？脚有没有崴到？”

　　曲未央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就只是撞了一下，不疼。”说着，还动了一下手脚给商子晏看，脚不要紧，手背撞在了椅子角上，一动起来还是疼，曲未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曲未央说没有伤到骨头，商子晏才松了口气。

　　言立行最近被郑世丽拖着不肯离婚已经够烦了，此刻更是恨不得把她给掐死，但只要他俩还是夫妻，他就不得不继续给郑世丽收拾烂摊子。

　　言立行一副慈爱温和的态度，大事化小道：“未央，就算是小伤，也还是让医生处理一下比较好。”

　　商子晏扭过头冷冷瞥了言立行一眼，“是不是小伤，恐怕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商子晏说话的时候，浑身满是戾气，冷肃的样子特别吓人，曲未央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察觉到自己的低气压吓着了曲未央，商子晏放软了语气，柔声问道：“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没事，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哪里严重到需要看医生？回去擦点药就行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笑笑吧。”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曲未央笑着说道，“等我们转一大圈回来，鸡汤都该凉了。”说完，曲未央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拽着商子晏要往病房里走。

　　“等等，”商子晏拉住了曲未央，“你先进去，我跟他们有点事。”

　　曲未央担心商子晏和言家再起冲突，一时有些犹豫。

　　“你放心，我不会动手。”

　　得到商子晏的保证，曲未央这才松开了手，但还是一步三回头。

　　商子晏朝她笑了笑，等她进了病房，脸上的笑容马上就隐了下去。视线从瘫坐在地上的言瑾，色厉内荏的郑世丽，焦头烂额的言立行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才说道：“我要说的话太长，也太隐秘，为了你们好，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说完，自顾自朝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电梯门的旁边就是医院的楼梯间，因为楼层高，很少有人走楼梯，在向来喧闹的医院反倒安静，冷风从楼梯拐角的窗户里灌了进来，吹在郑世丽穿了裙子的腿上，冷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商子晏穿着一身黑色的长大衣背对着身后的三个人站在窗户边上，因为个子高的缘故，看起来莫名地有压迫感。

　　过了很久，商子晏才转过身，冷冰冰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才说道：“我一再警告你们一家离未央远一点，但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在想，你们到底是太平日子过太久，有点腻味了？还是真的对之前的事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郑世丽的脑袋瓜子怎向来不怎么好使，这种需要智商的对话完全不是她强项，下意识看向言立行。

　　商子晏的意有所指让言立行有很不好的预感，商子晏跟五年前那件事有关，但以他当时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所以对于当事人他只有个模糊的印象，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怎么可能记得住？

　　而且无论如何，言立行也没有办法把眼前气势逼人的商子晏跟无权无势的基层小公务员联系在一起，直觉上就推翻了自己的假设。

　　至于言瑾，因为曲未央的关系，本来就对商子晏的行事作风没什么好感，听了商子晏的话更加来气，冷哼了一声，反问道：“笑话！我跟未央一起四年的感情，你哪来的资格让我离未央远一点？插足别人的感情的人倒有脸提内疚不内疚的话？我倒想问问你内疚吗？”

　　商子晏双手环胸，看了看言瑾和郑世丽，一脸戏谑地问言立行道，“就你儿子这样的智商，怕是被你太太拖了很大的后腿吧？”顿了一下，又转过头看着郑世丽道：“不过也怪我，没事先做个背景介绍，既然是这样，我就耐着性子讲讲这背后的故事好了。五年前，你弟弟郑世平倒卖西河镇大半防汛物资，临到检查补不上亏空，求到了你们面前，你丈夫不愧是老江湖，马上想了一个绝妙无比又狠毒无比的办法：调开值班人员，烧毁仓库，然后再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把烧毁物资的罪名甩给无权无势没什么存在感的值班人员，既达目的，又不留后患，啧啧……当真是好计谋。”说着，商子晏点头称赞，还顺带鼓了个掌。

　　这些事，知道内情的没几个，就连言瑾，也只知道五年前他父亲替舅舅收拾了烂摊子，至于怎么收拾，他从未关心过。此刻，看着母亲惨白的脸，父亲皱着的眉头，就知道商子晏所言不假。而商子晏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清楚？原因就并不难猜……

　　像是知道言瑾的猜测一样，商子晏走到了言瑾面前，指着自己说道：“你不是问我哪来的资格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父亲用未央作诱饵引我去河堤，我就不会抄近道走危桥，更不会跌落受伤在医院一趟大半年。如果没有我受伤住院，你连跟未央走到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你问我有没有资格？我告诉你，最有资格的人就是我，我拿回的只是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还有你……”商子晏又转向郑世丽，声音如挂了冰刃一般，刺向郑世丽的心脏，“屡次三番找未央麻烦，我之所以一忍再忍，不过是因为未央心软，我不想我和她的关系再生枝节，所以一直没动你，你还当真蹬鼻子上脸了？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你们言家护了她四年？真是笑话！如果没有她护着你们言家四年，今时今日你们哪会有机会站在我面前？”

　　商子晏说话的口气不小，这么多年，几乎没人敢在言立行跟前如此说话，即便CBD设计展示晚宴上商子晏的种种表现证明他并非一般人，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晚辈，如此说话，让久居上位又在妻儿面前的言立行一张老脸如何挂得住？

　　言立行故意端着几分威严斥责道：“我一直念你是后生晚辈，不和你一般计较。你不觉得这样说话，口气太大了点？”

　　郑世丽也是个棒槌，言立行一开口，她也就真当有个撑腰的了，指着商子晏嚷嚷起来，“就是！我们言家和郑家在浅川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难道还会怕你不成？五年前的事，就算是真的，你有证据吗？张口就来，吓唬谁呀？”

　　商子晏就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道：“我一直觉得用这种方式介绍自己特别low，但是为了配合你们的水准，也只能将就一下了。子晏是我祖父给我取的字，我本名叫商煜宁，雍州商家“煜”字辈排行第四。你们就算没听过雍州商家，商炎铭也该听过吧？至于是不是吓唬？有没有证据？过一阵，自然会见分晓，又何必在这逞一时口舌之快？”

　　说完这些话，商子晏看了一眼呆愣在场的言立行，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

　　留下神色各异的言家三口，郑世丽眼皮子浅，不知道雍州商家意味着什么，言瑾和言立行又怎会不知？可看着额头上已经冒着汗的丈夫，郑世丽也只能闭上了嘴，不敢造次。

　　病房外，寒风萧瑟，病房内，气氛也并没好到哪里去。

　　经过那么多事情，就算关系曾经再好，也不可能毫无芥蒂，曲未央侧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梁笑笑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刚递到嘴边，眼泪就落了下来，掉进了盛鸡汤的碗里。

　　“对不起!未央！”

　　曲未央回过头，看着梁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梁笑笑抹了眼泪，把勺子放回碗里，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那碗鸡汤，声音低沉着道：“事到如今，我想你大概已经不想听我的任何解释了……可是我还是想说，就算你怪我，恨我，讨厌我，也没关系……当初石磊一直纠缠我，为了摆脱石磊，代你去当伴娘的时候，我偷偷拍了跟言瑾的亲密照，想着石磊碍于言立行就会就此收手，没想到他竟然到处散播我和言瑾的流言蜚语……所以，我只能将计就计……”

　　曲未央不由苦笑，问道：“那你拿超声波照片给我看也是将计就计？在CBD设计展示晚宴上设计我也是将计就计？你为了保住自己，把所有的行为都解释成将计就计，那别人呢？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件事里，言瑾又有什么错？他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你不觉你这样做对他很残忍吗？”

　　梁笑笑愣了几秒钟，喃喃出声，“不是……那是……可你跟商子晏……”

　　听到梁笑笑提到商子晏，曲未央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更不是想听你说一声‘对不起’，只是为了还你曾经对我的好，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就当个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