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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逍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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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逍遥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懒洋洋的耸耸肩:“真的不听,不怕后悔吗!”
柳依依抬首正欲反唇相讥几句,忽的心中一动,晶亮的眼中闪过光芒,脱口问道:“你认识左大哥吗?”
何逍遥挑眉,有些促狭的看着柳依依,手中却没停,居然也夹了一筷子清炒牛柳,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了半天,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批评道:“这牛柳炒的可不怎么样啊……”
柳依依瞪着这个人,眼见此人居然厚着脸皮吃自己的菜,还面不改色的出言挑剔,又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怒视何逍遥,恼怒道:“谁让你吃我们点的菜了?死皮赖脸,最可恶是你居然还挑三拣四,你!”
裴雪华亦是微微皱眉,她本就并不很相信眼前人会是逍遥公子何逍遥,如今见这位公子居然如此随意,更令她心生疑窦。并不制止女儿,只是安静的坐着,看此人有何反应。
何逍遥神色如常,悠然笑道:“小丫头,这就不懂事了吧。百年一修同船渡,千年方修共枕眠……”
柳依依睁大眼睛,一听“共枕眠”三字,早已尴尬已极,直气得语无伦次道:“你……你……你这个……无赖……”
裴雪华拧紧眉尖,眼看这位何逍遥越说越是过分,心中自是恼怒,看一眼桌上茶壶,将手按在桌上,冷冷道:“何公子,言辞还请注重方寸!”话音未落,手上已暗运内力,一股水箭已激射向对面何逍遥。
何逍遥见了,也不惊慌,笑吟吟随手揭开酒壶盖,随意一抄,茶壶中水早已一滴不漏,尽数射入酒壶内。
裴雪华微微一惊,以酒壶接住茶壶中水,并非难事,难在自己先出手,距离又极近,对方仍可轻松先揭壶盖,再接水,动作之间一气呵成,直如行云流水,毫无惊慌之态。
柳依依睁大眼睛,愕然看着何逍遥。
何逍遥放下酒壶笑道:“柳二夫人何必生气,晚辈是说:百年一修同船渡,千年方修共枕眠……”笑嘻嘻的瞄一眼怒火中烧的柳依依,又道:“这同桌吃饭,好歹也得修个五十年啊!”
裴雪华看着眼前人,微微蹙眉,半晌不语。眼前此人显然并无恶意,但看他所说一席话,毫无疑问,此人是成心逗弄柳依依,故意将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引人误解。看女儿一眼,心中有些疑虑,不再说话。
柳依依气乎乎的瞪着何逍遥,恨恨道:“你是成心的,是不是?”
何逍遥笑吟吟看着柳依依,眼见柳依依俏脸通红,杏眼圆睁,倒甚是可爱,不觉取笑道:“你这个丫头呢,生气的样子倒蛮不错,大可与飞雪仙子一较长短啊!不错不错啊!虽然比不上人家国色天香,至少还有一项可以抗衡啊!”
裴雪华皱眉,眼见女儿小拳头早已握紧,恨不得打对方一拳的模样,暗暗摇头,伸手轻轻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不可生气。
柳依依看母亲一眼,又瞪何逍遥一眼,愤愤道:“我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何逍遥挑眉,长叹一声,却故意逗弄柳依依道:“我倒不知道,原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柳依依恨恨的嚼着牛柳,心中早已假想这牛柳就是从对面那人身上割下来炒的。一听这话不禁大怒,恨恨的咽下口中牛柳,恼怒道:“谁与你是一家了?你可不要太厚颜无耻了!”
何逍遥摇头笑道:“岂不闻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甚是调皮的看着柳依依促狭道:“你是女子,我是小人……”见柳依依对自己怒目而视,竟顽皮的抛个媚眼:“圣人都说我们是一家呢!圣人不愧是圣人啊,数千年前就知道我们今日要认亲呢!”
柳依依瞪着眼前这个俊美顽皮的男子,突觉无力,没好气道:“厚脸皮,无赖鬼……”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想想眼前的男子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不过是有些促狭,爱捉弄自己罢了。
裴雪华摇头好笑。
楼梯口传来阵阵脚步声,几个小二引着数十位客人走上楼来。
裴雪华听见脚步声,自然的转头看了一眼,不觉一愣。那为首之人看见裴雪华和柳依依也是一惊,几个大步已匆匆上前,笑声爽朗宏亮,大声道:“柳二嫂,你怎么来了胡镇了,你不是已经多年不曾行走江湖了,怎么今日却有兴致到胡镇来了!”转头看着柳依依笑道:“这个标致的小姑娘,就是我柳二哥唯一的女儿依依了吧。长得真是漂亮啊!”一眼瞄见何逍遥更是高兴:“这位可是我柳二哥的东床快婿?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此人一过来,便一个劲的不问青红皂白不停的说,直弄的柳依依面色通红,尴尬至极,何逍遥却是笑嘻嘻的倚在椅子上,向着柳依依贼贼的笑,直笑得柳依依更为难堪。
裴雪华苦笑,匆忙打断他的话,道:“原来是朱兄弟,朱兄弟多年不见,风采却也不减当年。”指一指柳依依笑道:“这个的确是依依,不过这位公子是我们刚刚认识的,朱兄弟切不可乱说。”
那人愣一愣,有些讶然,尴尬道:“是吗,呵呵……”
裴雪华笑一笑,转头对女儿道:“依依,这位是你的朱叔叔,江湖著名的流星锤朱富康,他可是你父亲的好友呢。”
柳依依心中对眼前人的莽撞甚是不悦,却也不便放在脸上,勉强起身行礼,叫了声:“朱叔叔!”
朱富康显然甚是高兴,笑道:“依依可是长这么大了呢。”又笑对裴雪华道:“二嫂子,兄弟给你介绍,这些都是兄弟的好友呢!”
裴雪华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听朱富康介绍那群朋友,她素性喜洁,近年来更是少与江湖人士接触,此刻见这些人却都是些无甚名气之辈,只是客气的点头寒暄而已。朱富康甚是得意的介绍完了,笑道:“二嫂子,何不与我们同桌吃饭呢,小弟适才在这里订了四桌酒席呢!”
裴雪华本欲婉言谢绝,忽的想起寒秋山庄之事,心中微动,带笑道:“也好!那就叨扰朱兄弟了!”看女儿一眼,使个眼色,柳依依原本不愿,但见母亲眼色,心中已自明白几分,乖巧的随母亲坐到那边摆好的四桌上。
朱富康瞧一眼何逍遥,自觉如果不加招呼,有些说不过去,便客气道:“这位公子要不要一起来坐坐呢?”
柳依依撇嘴不屑的看一眼何逍遥,何逍遥原本并无意坐过去,此时一见柳依依的表情,却来了兴致,要笑不笑的嘴角一歪,带笑道:“如此……那就多谢朱大侠了!”
柳依依睁大眼睛,张嘴正要说话,裴雪华皱眉扫了女儿一眼,刚才的情形,她岂能不知,柳依依不服的看母亲一眼,见母亲脸色冷凝,只好乖乖的不再说话了。何逍遥在一旁全都看在眼里,贼忒兮兮的的看着柳依依,直气得柳依依别过头去,再不看他。
朱富康在一旁,听了何逍遥这一声“朱大侠”,早已乐得笑逐颜开,心花朵朵开。原本流星锤朱富康在江湖上并无多大名气,当年也只是因缘际会方才认识了柳英全。朱富康此人虽然武功不甚高,名气也不甚响,为人却慷慨豪迈,家资万贯,兼之挥金如土,乐于助人,因此柳英全对他印象却好,所以便一直称兄道弟,连带便也认识了裴雪华。
看着何逍遥,大笑道:“承蒙公子看得起了,还没有请问公子的尊姓大名啊?”
何逍遥微微犹豫,踌躇一会。柳依依看他表情,不禁好笑,忙抢着答道:“朱叔叔可不知道呢,这位公子,可就是名震天下的江湖七杰之一的逍遥公子何逍遥呢!”
此话一说,朱富康那群朋友早已炸了锅,纷纷低声讨论。
朱富康更是大惊,牛眼圆睁,声音都有些颤抖:“逍遥……逍遥公子……”
柳依依心中大乐,暗中吐吐舌头,忙又道:“朱叔叔,您可不要大声宣布呢,何公子此行很是秘密,您看,何公子连威震天下的逍遥箫都没有带,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呢!”
裴雪华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但最近一直见女儿闷闷不乐,难得见她居然又恢复了往常的调皮、灵黠,心中自是大为安慰。暗想此行却也不算白来。也并不插话说什么。
朱富康本来无甚心计,一听此话,更是欣喜,忙道:“呃……久闻逍遥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公子风华,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身后那群人更是个个蠢蠢欲动,眼看着一堆久仰大名就要出口。
何逍遥看了一眼那一群人,心底直发凉,苦笑道:“朱大侠说笑了,且看我身无逍遥箫,哪儿像是逍遥公子呢?江湖人都说逍遥公子人不离箫,箫不离人的!”
朱富康愣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獐头鼠目的男子已插嘴道:“朱兄,依小弟看来,此人确实也不像逍遥公子!”
朱富康有些迷惑道:“可是……”
那人已得意道:“朱兄,你想,逍遥公子成名江湖已有10多年之久,看此人年纪,最多不过二十二三,如此算来逍遥公子成名之际此人不过十岁左右,该不可能啊!”
身后众人一想,均觉有理,顿时轰然道:“刘兄此话不假!”
朱富康也觉有理,尴尬回头看着柳依依,讶然道:“贤侄女,这个……”
柳依依一见如此情势,早已决定自己必是要咬定了何逍遥的,伸手直指何逍遥,答道:“是他自己说自己是何逍遥的啊!”
众人顿时注目看着何逍遥,何逍遥扫众人一眼,他更无意犯众怒,忙戚容道:“各位有所不知,在下的父母曾受逍遥公子救命之恩,偏又忝为同姓,于是便给在下改名为何笑遥,呵呵,笑容的笑,遥远的遥,想必是柳姑娘误会了,连带众位误解,在下真是无地自容啊!”面上全是诚恳的歉意,又道:“这样好了,今天的酒席就由在下请了,也好稍显一下在下的愧疚!”
转而对小二道:“小二,今天的酒席算是我请的!送最好的酒,上最好的菜来!”
小二应了一声,去了。
在场众人眼见是一场误会,也不好过于责备,便纷纷落座。落座之时又很是客气了一番,让裴雪华坐了上首。
纷纷扰扰好一会终于排定坐位。
坐定后,酒过三巡,菜也上齐,个人均已有了几分酒意,便开始随意闲聊起来。裴雪华原本就想要打听寒秋山庄之事,眼看时机已到,正欲开口问时。一名中年黑面男子已开口道:“各位,有谁知道最近寒秋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一听寒秋山庄四字,已得意道:“若要说到寒秋山庄,那么问我飞天鼠宗侑,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扫一眼众人,不无得意道:“我新近从徐州来,各位可想知道徐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