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龙吟》瑟予霜和

19、第十九章

　　“首领，食物和宿地都备好了，我们今夜真的要在此处休息吗？”

　　一个小妖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头上还残留着化形不完全的两只毛茸茸的狐耳，正不住的抖动着。

　　殷好奇的看去，将腿上的凌空随手推到草地上，站起身伸手就拽住了他的一只小耳朵。

　　“你！”小狐狸尖叫一声，眼睛里迅速积聚了两汪泪水，泪目莹莹的看着殷。

　　他飞快的抬手捂住自己另一只耳朵，哽咽道:“快放手……求求您了。”

　　殷有些惊讶于小狐狸的反应。他面上挂起微笑，问玄琅道:“他这反应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怕你一不小心把他的耳朵揪下来了吧？”

　　“放心。”殷闻言，便朝着小狐狸笑，“不会把你的耳朵揪下来的。”

　　“呜……”小狐狸不答话，只用放下来的小手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哭。

　　殷揉了揉那雪白柔软的小耳朵，毛发拂过他的掌心，有些瘙痒，却又好玩的紧。

　　他犹不满足，将另一只小耳朵也捏在了掌心，两只手一起把玩，玩的不亦乐乎。

　　“呜哇呜呜……”

　　小狐狸哭的越发厉害，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哈哈哈……”殷看着小狐狸不停的哭，心里却觉得非常有意思，不禁笑了出来。

　　“殷……为什么欺负小孩子……咳咳……”

　　殷低头一看，却见凌空脸上都是水渍。明显，他是被小狐狸的眼泪砸醒的。

　　殷笑的更开怀，甚至揪着小狐狸的耳朵蹲下身来，小狐狸只得也一起蹲下身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和他面对面的凌空。

　　“凌空真人，你看，他的耳朵有毛还会动，我一碰他还会哭，真是太有意思了！”

　　凌空虚弱的咳了两声，直起身来，握住殷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从小狐狸耳朵上移开。

　　“你也想玩？”殷乖乖放了手，“好吧，不要把他的耳朵揪下来了喔，不然的话，他大概要哭到死了，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小狐狸“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殷！”凌空皱起眉，不赞同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比你小这么多的小孩子……小妖！”

　　“嗯？摸一摸也算欺负么？”殷止了笑，疑惑道。

　　“你把他弄哭了就算欺负。”

　　“哦……”殷若有所思的模样，“在你眼里哭了就是值得同情……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你！”凌空将小狐狸抱进怀里，笨拙的安慰着他。

　　“哼……”

　　殷冷哼一声，独自走了开去。

　　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过殷弄哭小狐狸的玄琅也跟着他一同离开了。待脱离了凌空视线，玄琅才犹犹豫豫的道:“所有的妖，都很怕你。”

　　“血脉威压罢了。”殷淡淡的解释道。

　　“我知道……只是我想问，你是……什么血脉呢？”

　　“比你高位许多的血脉。”

　　殷不想正面回答，便只是轻描淡写了几句。

　　“嗯……”玄琅也不加追问，“只是看你的样子，有的时候好像很重视凌空，有的时候，却又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死活，这是否意味着，你也并不全站在他们的立场上？”

　　玄琅当时就注意到了。若殷有心，在他第一爪划上凌空后背之时，他就可以阻止。可他却硬是拖到了凌空几欲昏厥之时，才开口阻止了众人。

　　“重视？只要他不死，我不在意他伤的多重。”殷轻声回答，“至于立场，从头到尾，我也不曾站在谁的立场上过。不过……”

　　“不过什么？”玄琅紧接着问道。

　　“你是想要我加入你们么？”

　　殷透彻清明的眼睛总是好像知晓一切的先知。玄琅与他对视，不仅承受了一份来自天性血脉的威压，还有一份无法言语的挫败之感。

　　“是。”玄琅老实答道，“虽然不清楚你的实力，但光看你的血脉，也知道你定非池中之物。若你成长下去，一定会是妖族的砥柱。”

　　“金麟岂是池中物么……”殷笑了笑，“下一次你若在某事上进退两难，不妨随意选择，或许就正确了呢。”

　　“啊？”玄琅一头雾水的看着殷，显然他并未明白殷这话的真正含义。

　　“我只对凌空一人感兴趣，其他的，我确实会偏向妖族。”

　　“那太好了！”玄琅大喜，“你要是加入，那小狐狸随你怎么玩弄都无所谓！”

　　殷怔了怔，唇边笑容更甚。

　　一想到那小狐狸抽抽哒哒抹眼泪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

　　“他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殷抑制不住的再次笑出声，“我要他做我随身的玩具。”

　　“没问题！”玄琅也很兴奋，“我也觉得他动不动就哭很好笑……要不要我把他的兄弟姐妹们都给你？”

　　“……”殷正要回答这荒唐的提议，却神色一变，倏然收敛了笑容，“有人来了。”

　　玄琅一惊，随即警惕的看向四周，“哪里？”

　　“与凌空同宗的充沛灵气……是凌虚子。”

　　“凌……虚子？”

　　玄琅浑身一颤，微微动作身体，摆出了戒备和出击的姿势。

　　“好啊……老家伙……既然出关了，不如算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