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谁为谁设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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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依旧繁华，无论多少风雨，它都溢满着人的欢笑。这就是旧梦，无论是妓女亦或嫖客都不过是迎合，一个为了求生，一个为了忘忧。恩爱也好，幽怨也罢，都是黎明的露水，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归为乌有。也许这便是为何旧梦多的是笑，少的是泪。就如今晚，刀光剑影已经拉开序幕但也并没有妨碍笑声，每个人都在寻乐，这也造成一种繁华之相，所以无情让人少了约束，有时这未免不是种洒脱。
邀月带着夜雪到天台赏景，旧梦在楼顶建了一处花园，这里接近繁华与喧嚣，却又有自己的孤独与宁静。花木茂盛，清香袭人；凉月如水，夜色正好。夜雪望着广袤夜空，月光打在他脸上，呈现出一种圣洁之美。邀月静静地看着夜雪，悠悠的说：“以前我自己在这里，有月和夜。现在有人陪我，但似乎还是夜和月。“
夜雪的身子微微一僵，继而转过身对着邀月长久无语。他知道面前的女孩对自己生了情意，这份情不似露水，而是实质的爱意。但世人界真实的情太重，无论是父亲妹妹还是邀月，他都无法回应。因为人生百年于他不过是悠长岁月的一次历练，而对于他们则是只有一次的人生。他没有权利去接受，没有权利去许下不可能的诺言，所以就如当初在父亲妹妹沉睡时离开一样，他也必须在邀月没察觉时悄悄离开她的生活。对他来说，邀月的确可以装点他的寂寞；对邀月来说，他不是良人。
此时旧梦门口处的一阵异常打破了这种尴尬，两人在天台上看到一队人悄悄潜入。夜雪知道赤的计划起作用了，但是内心隐隐的不安提醒他似乎计划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顺利。昨晚赤告诉他今夜来旧梦的客人会是官兵，但门口处的人身着便装，让人生疑。也许赤也察觉了异常，但自负如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的不足。有时赤理智的让人害怕，但以前的大多时候，他都是疯子。这也是夜雪最担心的，如果出现纰漏，赤一怒之下用神界之力直接了解别笑如和刘渠。这不仅会暴露，更是逆了天道。如果这样可能赤永远也不能掌握明华留给他的能力，也无法在浩劫中写上一笔。夜雪紧紧皱着眉，思虑千端却是一瞬之事，他转过身淡淡的对邀月说：“楼下会发生一些事，你先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下去。”之后脚尖点地，只给黑夜留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他并没有发现邀月只是略带忧伤的看着他离去，脸上毫无诧异，似乎早就知道今晚会发生不寻常的事。
旧梦的歌舞依旧，张子睿和按察使循着探子留下的线索摸到刘渠处，只听到房里一片喧闹。张子睿唤来探子，才知道是刘渠偷了人家妹妹，现在被哥哥的人发现了，正在起争执。刘渠不愿生事，只好一昧告饶。房屋外已经挤满张子睿的人，只有别笑如还迟迟未来。赤躲在暗处微微皱眉，在他的计划中别笑如会冲进刘渠房中，二人都不会愿意生事，但无论以何种方式和解，在张子睿和按察使看来刘渠都是通匪。如果别笑如护妹心切，一时冲动结果了刘渠，那么事情更简单了。只是无论哪种情况，都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别笑如必须出现在刘渠房内。
现在境况并不如意，如果房中只是些别笑如手底下无关紧要的人，硬要安上刘渠通匪的罪名也实在过于牵强，而且此时别笑如也几乎可以全身而退。
夜雪混在看热闹的客人中，寻找着别笑如，他都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故意引着别笑如来此。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出了如此纰漏，夜雪知道他必须找到赤，与他商量以后的计划。
夜雪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拉他的衣角，就在将要回头时耳际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他心中一动，燃起一种特殊情愫。夜雪把这种悸动称之为：朋友间的担心。
感觉出夜雪的异常，赤轻声说：“别出声，别笑如就在附近，不要让他看出异常。”夜雪知道赤嗅觉灵敏，而他们今晚喝的酒是陈年佳酿，酒香浓郁，赤发现别笑如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出什么错了？”夜雪悄声问道。
“不知道，按计划应该是别笑如冲进刘渠房内，引起骚乱，张子睿趁机带官兵进来抓人。”赤离夜雪更近了，都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赤在想：那人身上的香气就如他的人，永远温温柔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永远清雅无害，但是一旦靠近就是蚀骨的诱惑。赤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情愫何时开始，也许是染上人间烟火后懂了七情六欲，也许是在水瑢榭七色莲池上有一影秀色入了梦，也许是血海池中的期盼。
“我们先不要有动作，视情况而定。”
“好。”赤表示赞同，“看来此事不会太顺，不过也好，全当历练。但愿天道看在你我如此辛苦的份上，在关键时时刻可以放我们一把。”
听到赤儿轻松的玩笑，夜雪会心一笑，不再言语。也许之后的守得云开见月来，便是天道有情，不忍蹉跎真心人。但若天道友情，又何必让六界生生世世的上演一出出悲剧？一个生灵的一生，无论是悲是喜也只是尘埃一粒。天道只是按自已的规律循环，从不会刻意去制造喜剧或者悲剧。由此看来，哪怕早已注定，也并非无可更改。
房中此时已乱做一锅粥，几个小厮撕扯着刘渠，一个男装打扮的侍女紧紧抱住别思如。张子睿的人将房子围起来，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再好的戏缺了主角也只能烂尾，赤无奈的感慨。
接下来就简单了，刘渠只是宿娼，似乎也没大错，唯一可以惩戒的就是“不小心”抢了人家的妹子。张子睿觉得给他送信的人不会无聊到让他来管一出风化案，但是隐情在何处？他大动干戈，打草惊蛇，总不至于只揪出刘渠人品问题吧？还是送信人本就是刘渠同伙？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刘渠针对他设计了一场阴谋？如果赤知道了张子睿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他真的只是想借张子睿的手一次性干掉两个人罢了。
经这一闹，旧梦客人也是无趣纷纷开始离去。赤唤来忆朱，让他支会老鸨一声，也就与夜雪回客栈了。星月隐辉，夜色渐淡，路上已经有了早行之人。几处早点铺也已匆匆开张，街市处一些卖鲜果蔬菜商贩开始摆弄货物。露水湿漉漉打在身上，微生凉意。简单幸福的人界众生，平凡朴实的凡人生活。夜雪微微一笑，嘴角绽出一道不同于平时的真实笑容，他喜欢这种弥漫在空气的人间烟火。如果他们只是平平常常人界生灵，只享一世太平，慢慢遗忘曾经。可是，六道轮回，有些注定无法更改，有些宿命只能应劫。
这时，那个曾经想偷夜雪的小乞丐急匆匆从一个小巷中跑了出来，一下撞到了夜雪。赤一把推开小乞丐，急声问道：“你又偷了谁家的东西？”
小乞丐看到是施舍钱给自己善心公子，就定了定心，哆哆嗦嗦的说：”我我我，看到死人了。”
赤听到后微微一愣，说：“你慢慢说。”在旧梦旁边有了死人，总会跟今晚的事多多少少有些关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谁为谁设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