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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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门诊休假，医院所有的病人都汇集到了急诊。殷悦忙了整晚外加一个上午，到下班时，脑子都被急诊的病人吵得发胀，连带着也没什么胃口。
她没吃午饭，出了医院，想要叫辆出租车回家。但初一的街头十分冷清，车都很少看见一辆，更不用说出租车了。
殷悦在风里等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无奈走去了地铁站。
地铁里边倒是很暖和，殷悦坐在车厢里眯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站。
她先去慕崇山那里接如初，慕崇山本来要留她吃晚饭，但殷悦实在没有精神，便推脱掉了。
慕崇山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
殷悦听了笑了一下：“看什么？急诊吗？”
慕崇山没心思开玩笑，他刚要劝殷悦，殷悦便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慕崇山还是不放心，想要送殷悦回家。殷悦拒绝了：“你晚上要去机场，别来回跑了。”
慕崇山从殷悦的话里隐约感受到了一丝来自她的关切。他叹了口气，说：“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他说完摸了摸如初的头发，“小初也要照顾好妈妈。”
如初点点头，说：“慕叔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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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悦从慕崇山家里出来，带着如初回到了自己家。
经历了屋外的寒气，殷悦的头越来越疼，应该是偏头疼又犯了。
殷悦帮如初提前做好了晚饭，和他商量：“妈妈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一下，小初自己吃晚饭好吗？”
如初乖巧地点点头，说：“妈妈好好休息，我轻轻的，不打扰你。“
殷悦亲了他一下，回到屋里没来得及换衣服，倒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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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丰意的酒终于醒了，守在他旁边的岳茜茜终于松了口气。
“意哥，你总算醒了！”岳茜茜说，“昨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会像那个医生说的那样，什么脑缺氧……”
丰意脑袋很昏，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留在脑海里唯一的情节就是曹新淼让他结婚，但是新娘不是殷悦。
丰意抓了抓头，低头看到了身上盖的被子，被子上印了“安和医院”的字样。
丰意愣了一下，问岳茜茜：“我怎么来安和了？”
岳茜茜指了指外边，说：“我打了120，他们就送你来了。”
丰意零碎的记忆碎片终于在脑海中拼拼凑凑，产生了一点联系。他抬头看岳茜茜，一时间没想起来她的名字，指着她说：“岳……”
“Cici，岳茜茜。”岳茜茜笑了一下，“意哥你喜欢叫我岳岳也行。”
丰意看着她发愣，“岳岳？我这么叫过你？”
岳茜茜腼腆笑笑：“你昨晚一直这么叫我的，这个名字挺特别，我挺喜欢的。”
难怪，难怪他一醒来满脑子都是殷悦，这个女人已经入了他的骨髓，昨晚上昏昏沉沉的时候想的居然也是她。
丰意愣神的时候，内科的医生进来了，看见丰意坐在床上便打了个招呼：“醒来了？”
岳茜茜看见医生来了，特意让开一条路。医生走近丰意，检查了他的舌苔眼底，说：“没事了，可以出院了，以后少喝酒，伤身体。”
丰意随口应了一声，看了眼病房环境，边穿衣服边和医生说话，“之前尽调还真没发现，安和急诊的床位还挺宽裕？能有单间？”
内科医生看了他一眼，觉得奇怪，“哪儿可能都是单间，殷医生特别交代，说你是慕院的朋友才给排的单间。”医生说着，不满地扬头指了指外边，“大厅、楼道还好多打吊针、重病的呢。”
言下之意，好了就别废话了，赶紧收拾走人。
丰意听的重点不在这里，他衣服穿到一半，突然停下，回过头来问医生：“殷医生？哪个殷医生？”
内科医生不耐烦，态度也跟着变差：“整个安和就一个殷医生。”
丰意脑子“嗡”地一下响了起来，血气也随之上涌：“她不是外科的吗？怎么……“
想到这里，丰意的记忆总算恢复了八九不离十。昨晚，那个遥不可及的人曾经近在咫尺，她就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不仅如此，她帮他解了酒，帮他打了针。
难怪！难怪醉酒后的梦境如此清晰，难怪他觉得如此真切，难怪他会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丰意想到这里，一下子又呆住了。
他叫“悦悦”的时候，她一定也听到了。她也一定猜到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也是因为她……
这事太丢脸了，更何况……
丰意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岳茜茜，拿起外套直奔外科诊室。
岳茜茜不知道丰意在急什么，跑着跟了过去，问他：“意哥，你去哪儿？”
丰意看了她一眼，“没你事了，昨晚谢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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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岳茜茜，丰意去了外科那边，可是殷悦已经下班回家了。
丰意凭着一时冲动，找护士要到了殷悦的电话。
丰意明白，以他的性子，如果这个时候不找殷悦问清楚，这辈子他就别想问清楚了。
七年了，七年前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七年里她怎么生活的？他在想她的时候，她又有没有想他？
丰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手指有些发颤。
他迟疑了片刻，心一横，把电话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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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殷悦还没有醒。
如初一个人吃了饭，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有点害怕。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殷悦的房门，走到床边伸手摇了摇殷悦的胳膊，喊她：“妈妈。”
殷悦眉心微皱着，意识沉重，只轻轻应了一声。
她没有什么反应，如初又去推她，但是殷悦就是不醒。
如初有些害怕，急忙跑到客厅，去包里翻出了殷悦的手机。
他笨手笨脚地划开屏幕，想了半天才想起慕崇山的电话号码。
电话打出去，慕崇山那边已经关机了，多半已经上了飞机。
如初不知道这些，慕崇山不接电话，他就一遍遍打，但是怎么打，电话那边都是个冰冷的女人在说话。
如初很着急，一急之下便忘了外公家的电话，忘了电话就更加急了。他拿着手机进了殷悦的卧室，又使劲晃了晃她，见殷悦还不醒，如初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掉眼泪的时候，殷悦的手机突然响了，如初急忙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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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意焦急地等着电话那边的动静，电话没响两声，对方就接通了。
丰意的心扑通乱跳，他刚要开口，对面的人却先哭了出来。
丰意听了一愣，以为自己打错了，“这……是殷悦的手机吗？”
那边的哭声听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开口：“妈妈病了？”他说完，又继续哭了起来。
丰意皱眉，一下子有点搞不清状况。
如初哭着哭着，又开口说：“妈妈病了，我该怎么办？”
丰意听不了孩子哭，他忙安慰他：“别哭别哭，你妈妈怎么了？你家没别人了？”
如初吸着鼻子：“没有……”
丰意觉得不对劲，又问他，“那你爸爸呢？”
如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爸爸。”
没有爸爸？那慕崇山……
丰意有些发懵，难道慕崇山不是他的爸爸？那……
丰意脑子很乱，他干脆说：“孩子别怕，叔叔认识你妈妈，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如初总算看到了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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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丰意出现在了殷悦家里。
正如孩子说的，殷悦家里丝毫没有男人的痕迹，慕崇山不仅不是孩子的父亲，甚至也不曾和殷悦同居。
如初把丰意拉到卧室，央求他：“丰叔叔，你快看看我妈妈。”
丰意拧开了床头的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殷悦。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身体。她的眉心紧紧揪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丰意在床边蹲下，抬手轻轻试了一下殷悦的额温。触手略烫，应该是发烧了。
如初睁着大眼睛看着丰意，似乎在等他的诊断结果。
丰意看着他，问他：“你知道你妈妈把药放在什么地方了吗？”
如初经常生病，药不离口。他拉着丰意到了客厅，指了指电视机下边的柜子。
丰意蹲下身取出药箱，从药箱里找到了一盒熟悉的药。
这药殷悦吃了很久了，偏头疼的病她也得了很久了。在大学时，丰意照顾过她不下十次。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那天阴雨连连，殷悦头疼欲裂，又正好赶上来例假，家里一个人没有。她实在难受，最后给丰意打了电话。
这是殷悦第一次主动找他、主动依赖他。这也是丰意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第一次觉得什么都很强的殷悦也有依赖他的时候。
一整晚，丰意陪在殷悦身边，他看着她的睡颜，突然意识到，她其实是那么的柔弱，那么需要他的照顾。她并不是学校里高高在上的女神、校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她需要一个能够陪她、理解她、爱护她的男朋友。
同样是那一天，丰意第一次和一个女生单独过夜，静静地看她，什么也没做。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Chapter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