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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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慕崇山打断，丰意酝酿了好久的感情无处挥发，觉得浑身不对劲。
慕崇山没发觉，只在殷悦身边坐下，直接将自己盘子里的一整块鱼肉夹给了她：“做了一上午的手术，饿坏了吧？”
殷悦没再理丰意，对慕崇山说：“搭桥手术，病人是投行的，加了一整晚班，救护车送来的。”
“年轻人？”慕崇山吃着饭问她。
殷悦点头：“三十岁的男性。”
慕崇山听了笑笑：“金融都成高危职业了。”
三十岁，男性，金融业……丰意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由皱了一下眉。
慕崇山看见了，笑了笑：“现在心脏病发病年龄都提前了，三十几岁心脏猝死的大有人在。丰总也在金融业，平时也要注意了，方便的话可以去体检科做一下检查。”
慕崇山说的是好话，丰意听了还是觉得不舒服，尴尬笑了一下。
慕崇山转过头继续和殷悦讨论着病人的病情：“听说病人身体比较肥胖，术后护理要相当仔细，以免血液粘稠堵塞血管。”
殷悦点头：“我已经和住院医说了，他会叮嘱家属的，让他们特别注意饮食。”
两人说着手术的细节，丰意觉得自己完全被晾在一边了，有点自取其辱的感觉。
慕崇山发现了丰意的不自在，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丰总这些天都在医院，公司那边没关系吗？”
丰意看了眼殷悦，她在埋头吃饭，对他的回答漠不关心。他想想觉得无趣，随口说：“没事，我还有个合伙人。”他说完觉得不对劲，又改口道，“尽调也是工作。”
慕崇山看着丰意，留意到了他游走徘徊的目光。他点点头，突然问他：“丰总结婚了吗？”
丰意愣了，他沉默了片刻，不再看殷悦，而是直接说：“没有。”他说完又补充道，“不过订婚了。”
殷悦正在用筷子夹鱼，听到了丰意的回答，筷子尖的鱼肉不慎从缝隙里漏了下去，掉到了汤汁里，被淹没了。
慕崇山听了来了兴致，问他：“那好事将近了吧？”
丰意扯了一下嘴角，摇头道：“新娘走了。”
“走了？”慕崇山不太明白。
丰意这次目光盯上了殷悦：“准确的说是不告而别。”
殷悦刚刚夹起那块湿漉漉的鱼肉，一个没留神，它再度掉进了粘稠的汤汁里。
外科医生的手是不该颤抖的。
丰意捕捉到了什么，缓缓收回目光。
“哦……这……”慕崇山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这个时候佟光年过来了，拍了一下丰意的肩膀，“老弟，刚才我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原来跑这儿来当电灯泡了。”
佟光年看了眼慕崇山，问他：“院长介意不？我再给你们添点光亮？”
慕崇山笑着摇头：“我刚听说丰总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的人。”
佟光年愣了一下，“痴情？”他看看丰意，问慕崇山，“他？你确定？”
佟光年笑笑，不经意间开始拆台捅刀：“丰总可是夜色的常客，要说痴情，他对那个酒吧倒是很痴情，白金VIP。”
丰意听不下去了，佟光年还真不给他留面子，还是当着殷悦的面。他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抬脚踩了一下佟光年，示意他闭嘴。
佟光年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在装傻，瞪了一眼丰意：“踩我干嘛！新换的拖鞋！”
丰意握了握拳，白了他一眼，冷森森警告他：“少废话，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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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悦吃完了午饭先回了急诊。急诊的护士在轮班休息，王小一带着小贾小许在咖啡机前边扯闲篇。
殷悦来喝咖啡，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
小贾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抱怨道：“这破咖啡越来越难喝了，院里要是能拿到资金，我首先提意把全院的咖啡机换了，换高级的！”
小许笑笑：“咱们院别的科室的咖啡机都挺好的，就咱们这个不好使。”
王小一早已见怪不怪，“急诊不受待见也是常事，别大惊小怪的。”
小许点头笑笑，小贾却已想到了别的事上：“那就奇怪了，还有人放着行政楼层的咖啡不喝，偏偏跑到急诊来喝咖啡。”
小许听了也附和：“你说的是那个什么投资公司的人吧？我也老是看他下来喝咖啡。”
“丰意。”小贾报出了丰意的名字。
殷悦还在等咖啡，听见了几个人的谈话，故作镇定，低头不语。
“就说你们嫩，”王小一听着两个小姑娘八卦，一股脑喝完了自己的咖啡，精辟地总结了一句，“懂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吗？”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护士站走去。
小贾还没回过劲儿来，喊了一声：“小一姐，那你说他什么意思？”
小许笑她傻：“指不定看上谁了。”
小贾眨眨眼，问：“谁呀？你还是我？”她说完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嘀——”咖啡煮好了，殷悦弯腰取出咖啡，低头喝了一口，没来由想到了丰意中午的话。
订婚了？新娘跑了？
那话恐怕是说给她听的。
殷悦沉了口气，想起殷和泰对她说的话，恐怕不幸言中了。她给丰意带来的伤害确实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他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只是那时候大家年少轻狂，订的婚约能算数吗？
“别做春梦了，要我说找老公还得找同行，像殷医生和慕院那样的就挺好。”小许一句话把殷悦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殷悦冲着她们笑笑，依旧低头喝咖啡。
“不过那个丰意还挺帅的，听说他们金融圈的人都特别会玩，应该特别懂浪漫！”小贾一说到“浪漫”，眼里泛起了光芒。
小许笑笑，说：“会玩的另一个意思是——身经百战！”她说着，压低声音开始八卦。
殷悦下意识竖起耳朵，听到了小许的话：“像他们这种人，肯定特别爱沾花惹草，往酒吧钻不说，身边的女的都是三天两头的换，还都是那种小明星、小模特……”
殷悦仰头喝完咖啡，把杯子“啪”地扔进了垃圾桶。
那声音有些大，小许和小贾惊了一下，侧头看着殷悦。
殷悦茫然笑了一下，说：“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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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护士站，王小一叫住了殷悦，问她：“丁纲让我排春节的班，殷医生春节有没有安排？”
殷悦摇头，殷和泰已经发话了，不道歉就别回家，她这个春节恐怕是无家可归了。
“我春节没事，不回家，可以留下来值班。”殷悦说。
王小一问她：“真不回家？包括慕院那里？”
殷悦弯了一下嘴角，摇头说：“不回。给我排上吧，除夕到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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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一排好班，殷悦回到急诊。忙了一下午，下班时她接到了慕崇山的电话。
慕崇山询问她春节的安排，说：“我收到日本的邀请，初三的时候有一场讲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殷悦本以为他会要自己陪他回家过年，没想到却是出游邀请。
“讲座之后我陪你转转？听说北海道的雪景不错。”
面对慕崇山的问题，殷悦突然觉得很坦然，她直言：“春节我要值班。”
慕崇山愣了一下，问她：“能不能找人换一下？找丁纲……”
“排班已经定下来了，改不了了。”殷悦打断他。
慕崇山似乎很失望，沉沉叹了口气。
殷悦只好说：“下次吧，以后还有机会。”
她这么说，慕崇山也只好点头：“对，以后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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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没多久就是春节了，医院里大多数人都开始蠢蠢欲动，想着春节回家怎么好好休息上几天。
程丰投资派去安和医院做尽职调查的队伍也基本撤回了。尽调告一段落，大家都回到公司忙着年会，猜测着丰意会给他们发多少年终奖。
丰意这段时间也很少再去医院了，因此也就没有再遇见过殷悦。
见与不见能有多大分别？见了，看着她和慕崇山心里难受，不见，似乎还能好受一些。
曹新淼看出了儿子的不对劲，问他：“大过年的，怎么板着张脸？”
丰意回过神，说：“哦……没什么，工作的事。”
曹新淼看着丰意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摇头：“一年到头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丰意点头，对着母亲笑了笑：“晚上陪您吃饭。”
“出去吃。”曹新淼说，“伯父们好久没见你了，一家人也要坐下来聚一聚。”
丰意父亲很早过世，曹新淼一个人扛起丰家的酒店产业，可以说丰家一家老小都靠着她养活。虽然曹新淼做事利落，但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女人，觉得春节理应和夫家的人在一起过。
丰意并无异议，但等到晚上到了餐厅他才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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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年夜饭，丰家一家子到了，此外还有于家三口。
于芳婷之前来过丰意家里，曹新淼有意撮合两个人，这次年夜饭就把他们叫过来了。
曹新淼把于芳婷安排到丰意身边坐下，专门叮嘱儿子：“照顾好小婷。”
丰意猝不及防地被一家子人骗了，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曹新淼没顾及他，席间还在和于家父母说着笑话，言语中透露出结为亲家的殷切希望。
丰意听不下去了，沉了口气站起身。
他的举动把两家子人吓了一跳。他摘下餐巾，扔在椅子上，说：“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他说完推门就走，曹新淼追上去叫他，追到楼道里，丰意才停下脚步。
“妈，我说过我不想结婚！”丰意转头就说。
曹新淼也气丰意不给面子，“你不结婚想干什么！这个小婷哪里不好？大家闺秀，工作体面，懂礼貌又孝顺！”
她再好，但不是殷悦。
丰意看着曹新淼，慢慢地没了怒气。他叹了口气，问母亲：“于家抓了你什么把柄？还是公司有求于他？”
曹新淼皱眉：“你瞎说什么？”
丰意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自己能查到。”
他说完转身就走，曹新淼不得不叫住他：“于家有政府背景，酒店用地的批复权都在他们那里……”
丰意不可思议地转头看母亲：“所以你就想让我娶了她女儿？”
“只是接触接触！”
丰意摇头：“妈，您一把年纪了，如果酒店管不过来就交给叔伯他们，操那个心干什么？”
“你叔伯他们享受惯了，什么都不懂，交给他们我怎么放心……”
“所以你就想牺牲你儿子？”丰意看着曹新淼，摇头说，“你对我真是很公平。”
曹新淼还要再解释，丰意这次却真的是转身就走了。他临走时留了一句话：“春节你自己过吧，我公司有事。”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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