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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草稿 ...

  •   第一章求学
      前言:此文纯属个人YY,如有不适者,请速速离去。因为梁祝故事感天动地,又有多个版本,所以在朝代上或许有些混乱,考据党慎入。避雷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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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不到,山脚下的小镇还笼在雾里。
      太阳未至,便显得有些灰蒙。
      祝英台早早就起了身,用力搓了搓手,呵口气,下了榻将衣服穿好。
      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她摸索一番将灯点起。
      幽幽的灯光升起,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那不施粉黛稍显稚嫩的脸庞。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当一个男子。抛却女子之身,进书院学习。祝英台,你能做到!
      祝英台缓缓吐出口浊气,给自己鼓劲。
      将包袱里的剪子拿出来,她咬咬牙,铰去一段头发。
      这是第一步,男子虽然也留头发,但不会和女子一样垂至腰间。
      收拾好头发,她攥了攥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束起男子发髻。
      动作还很生疏,不过她梳的很齐整。因为年纪还小,并没有束冠。
      这个年纪的孩童还不辨男女,外人也看不出来。但到了年纪,被人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到时候,她估计也已经从书院毕业了。
      不能期许上苍保佑,祝英台把所有可能露出的马脚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看看哪里还有缺漏。早早想好措辞临到关头便不会狼狈惹人怀疑。
      万松书院教学严谨,作风朴素,又是近乎完全封闭性的学习环境。她一个女子混进去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虽然能进书院足够兴奋,但依旧还是紧张居多。
      祝英台从不会将自己想的太过聪明,世人千千万万,能进书院进学的学子哪个不是天资聪颖?只能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地走出每一步路,并且走对,走好。
      祝英台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便下了楼。
      万松书院坐落松山之巅,吃过早饭便要紧赶路。入学考一过,安排好入学事宜,她才可以勉强松一口气。
      清晨的客栈并不忙碌,但大堂里也早早坐了三三两两的学子,都是为着今年书院的入学考而来。
      她也不敢上前搭话,生怕被人看出什么。那几个学子似乎也并不在意,坐在一起小声谈论着。
      等小二上了早点,她低下头匆匆吃完。结完账,便出行。
      有学子叫住她,“你也是去书院的吧?”
      祝英台点点头,有些紧张。
      “不如我们结伴上山?既然相逢便是缘分,说不定之后还能成为同窗呢?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男子气度极好,说话也熨帖。
      祝英台本要拒绝,转念一想,如今已是男子装扮,怎可还如女孩一样扭扭捏捏,小家子气。这两人看着也极有风度,祝英台便起了交好的心思。她说道:“如此甚好。在下祝英台,不知两位?”
      “秋江。这是我的表兄,李雁夏。”
      秋江抱了抱拳,祝英台这才看到他手腕上居然还挂着把玉做的小扇子,用红绳系起。
      祝英台略有些好奇,不过礼节不可废,行过礼后才看向另一个人。
      李雁夏对她微微笑过,还礼。
      路上无聊,几人便一道聊天。那李雁夏并不多话,看着极为老成。秋江却是能说会道,和祝英台聊得很是投机,相见恨晚。因他大兄前年才从万松书院毕业,所以他知晓不少书院的事情。
      万松书院建立在山顶,所以院长也被称为山长。每年的考试题目都是由山长拟定,学子答出即留下,答不出便离开。留下的学子还要通过学长的新人礼,才算正式成为万松书院的弟子。
      “新人礼?”
      “正是。我大兄为了这个,特意嘱咐我好多,说要是我出了糗,就别告诉别人他的名号。”秋江说到这里一张脸都皱起来,看起来格外郁闷。
      祝英台忍不住笑起来,“你大兄真是个妙人,他还说了什么?”
      秋江道:“他没说太仔细,说其中有不少乐趣,让我自己体会。”
      祝英台却是想道:通过山长的测评还要接受来自学长的考验,肯定是为了挫一挫我们这些新生的锐气。
      她看看秋江与李雁夏,两人年纪不大,但举手投足皆大气潇洒,可想见家里一定是从小培养的。
      因为万松书院禁止带僮仆,所以此刻两人都一人背着两个不小的包袱微微喘气。反倒是祝英台,就带着一个包袱,走得还算轻松。
      “英台,你怎么带的这么少?家里没准备吗?”李雁夏道。
      祝英台脑子过了几遍,李雁夏不多话,此刻问她这个问题难保不是试探什么。她慢慢道:“书院里应该有为我们准备一些,所以我只带了几件贴身衣物,并不敢多带。”她看着两人笑起来,“登山的时候带着太多负累,一定很辛苦。”
      秋江有些脸红,忽然,他指着祝英台身后说道,“家里人舍不得我们受苦,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塞进来。我和表兄还是推拒不少呢。哪像他们,带着僮仆抱着一大堆东西。”
      山雾散去,天光大亮。
      祝英台扭头看去,不觉一愣。只见崎岖的山路上,不少学子在慢腾腾地爬山,顺便和同伴交流几句。他们身后也跟着几个僮仆,挑着书箧,背着行囊。那群少年儿郎们看着更像是郊游。
      虽然书院禁止学子带僮仆,但依旧不少人带着,准备到了地方将行李放在门口。过了入学考就找人搬进去,没过,也罢,可以让僮仆带下去。他们完全不费力气。
      祝英台有些讪讪,比起这身后的学子们,秋江和李雁夏带的东西已经算少的了。而她,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带了多少书?”
      李雁夏微微一笑,接着往上走,边走边道:“我只带了几本自己钟爱的书。”
      秋江想了想,道:“哪里的书会比书院里的多呢?”
      祝英台看看身后的一群人,赶紧了步伐。
      “你们怎么不带仆人上山?”
      “你也没带啊。”秋江和祝英台聊了一路,甚是熟络,不禁开起了玩笑,“书山有路勤为径,路都被下人走去了,那我还学什么?”
      祝英台听了一笑,这秋江,真是个妙人。
      越往上,几人越沉默。盖因山路越往上越难走,实在没有空闲谈笑风生。
      祝英台喘着气,偶尔捶下疲软的双腿。秋江和李雁夏虽是男子,但也没有比她好上多少,两人气喘的声音比她还大,这让她多少有些安慰。
      好不容易到了地,祝英台几乎就是一屁股坐了下去。秋江手快把她拉起来,一张俊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祝英台喘气道:“这山长真是个妙人,把书院建立在这里。偶尔上山下山还能锻炼下身体,清醒下脑子,真是个好主意。”
      李雁夏笑着看她,“英台果然胸襟豁达,我之前看你身材瘦小,还以为你撑不下去。但是你一路走来,不怨不气,谈笑自若,真让人佩服。”
      祝英台红了红脸,转开视线。
      只有真正站在山顶,才能体会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情怀。几人看着脚下的山景,都不免生起些许壮志豪情来。
      松山很高,尽管他们听从路人的建议选择了通向书院最短的路程,但依旧耗费了一两个时辰,心力交瘁,疲乏不堪。祝英台心里暗暗思量,这岂不也是一种提点?学习的路上没有捷径,往往你以为选择了捷径,但也要花费不少努力和汗水才能通过。在这期间,你也许还会犹豫,困惑,不解,迷茫,焦躁。但你若是真心认准了一条路,便是爬着,也要走过。
      祝英台忽然笑起来,她看着书院牌匾上那磅礴大气又不失风骨的字迹,心里渐渐安定。
      她想,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上学。并终有一日,她会告诉全天下,女子并不比男子差上多少!
      秋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看了看身后,整了整衣冠,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你们想不想成为第一个进书院的人?”
      李雁夏取出帕子分给两个同伴,冷静道:“我不认为我们就是最早的。”
      祝英台感激地接过,她虽然对第一第二没什么想法,但也不觉得会有人比他们还早。这一路上,他们根本没有休息,速度也不慢,可是根本没看到人。
      除非,那人走的是其他大路。
      但那就更不可能了,大路比小路要多花一个时辰。
      “进去就知道了。”
      突然出现一人,拦在他们面前,提着个扫帚,不苟言笑。
      扫门人看了他们一眼,道:“想进去,先回答一个问题。”
      那人穿着朴素,身材不高,声音嘶哑,带着斗笠,存在感几乎为零。祝英台几人甚至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他。
      三人都是慕名而来,关于万松书院的传闻听了一耳朵,瞬间想道:这肯定是第一关考验。
      那人身子一闪,避过他们行的礼,“我的问题不难,你们且听好。”
      “学业上若有难题,问或不问。”
      三人一愣,这问题的确不难。怕的就是其中另有陷阱。
      秋江最先开口,“问。君子乎,不耻下问者。善问者,如攻坚木,先其易者,后其节目,及其久也,相说以解;不善问者反此。”
      那人听了并没什么反应,看向李雁夏。
      李雁夏想了想,道:“善教者,不使有惑。”
      那人来了兴趣,但李雁夏已经住了口,看向祝英台。
      祝英台不敢犹疑,道:“幼者听而弗问,学不躐等。”
      那人看了祝英台一眼,“幼者?”
      祝英台红了脸,低下头。
      “你们进去吧,敲钟后是笔试。”
      进了门,三人也无心游览。祝英台难免尴尬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子就说出口了。”
      秋江道:“这有什么?好歹他还看了你一眼呢!你看看我,讲了一大段,人家一个眼神都没给。”
      祝英台道:“若不是你说那段,我也不会想到这句。”
      秋江瞪了她一眼。
      李雁夏笑道:“没什么事的,别这么紧张。”
      祝英台还要说话,已有小童上前,领着三人进了一处地方休息,并道,“敲钟后会有人带领你们前去考试,这里有点心茶水,几位路上辛苦,不如稍作休息。”
      说完出门去了。
      房间并不小,摆放了不少案几,上面俱有点心茶水。
      祝英台回忆着来时的路,书院的确朴素,但是也不至于到寒酸。她刚走过的几处地方也不知是用来作甚的,想来真正学习的地方还在后头。
      几人并没有坐多久,很快的,又有人被领着进来了。
      三三两两的,渐渐地,房间里就满了人,有位子的庆幸自己来得早,没位子的只好站着。祝英台略微看了看,心算道:至少有百十来人。
      人多了不免嘈杂,祝英台有些不耐地捶着膝盖,走了一早上的路,双腿都快麻木了。
      三人将点心吃的七七八八,聊了会儿书,并不十分难捱。
      忽然远远地,传来了钟声。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跳,不少人站了起来,盯着门口看。
      祝英台这桌靠门口,感受到有人若有若无的视线,浑身都有些难受。
      幸好没过多久,一个小童跑过来,说:“敲钟了,笔试了!大家一个个地排好队,跟我来!”
      所有学子都十分有序地出了门,跟着那个小童往前走。乍一看,这场面十分喜感。一个垂髫小儿领着一大群少年走动,偏偏丝毫不乱。
      秋江小声道:“接下来就该是笔试了,不知道今年山长还会出什么题目?”
      李雁夏道:“家里该学的都学过了,担心也无用。”
      祝英台道:“李大哥看事果然洒脱。”
      进了大堂,最夺人注目的就是那几幅先贤画像,几乎挂满了整面墙。
      突然而来的视觉冲击,让人忍不住心生肃穆,不敢大声喧哗。
      大堂很大,小几摆的满满当当,等所有人坐下,发现竟然还有个位子空着。
      位子都是在考生到后排上的,有位子说明已经到了书院报道过。只是不知,此刻为何不在?
      主考还没来,大家便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怎么还有人没来啊?”
      “不会吧,大家都是一起来的。”
      ……
      “你说今年的考题是什么呀?”
      “我希望不会太难,我已经考了两年了,山长从来不按常理出题。”
      “两年?你看着也不大,怎么不去考其他的书院?”
      “家里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但其他好的书院花费也贵。山长素来是个惜才的,我每日每夜在家里读书,若这次还不能过……”
      祝英台回头看去,那个说自己已经考了两年的考生正端端正正坐在案几前,将要用到的东西整整齐齐放好。似乎察觉到祝英台的目光,给了一个笑脸。
      祝英台心里一暖,回笑。
      她学着旁人的做法,将笔墨纸砚备好,然后安安静静地坐着等考官过来。
      秋江坐在她旁边,李雁夏坐在她后面。两个人均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年纪不大,却老成端庄。
      钟声。
      又一次敲响了钟声。
      随着钟声,也有脚步声传来,一声声,像是踩在学子们的心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那人跨过了门槛,走了进来。
      回头看去,是个瘦小干瘪的老头子,怀里抱着不少书册。他头发稀疏,但根根打理地油光水亮,穿着件葛布衫,并不起眼。是放在人群里都不会看见的那种人。
      有人悄悄道:“是祁老先生。”
      祁老先生?
      只见那祁老先生一步步走上台阶,俯视众位学子。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每个学子都有种错觉,他在看自己。但其实,祁老先生根本没特意留意过任何人。他本就是个大儒,说起教书,到今年也已经教了四十年的书。
      扫过全场,他直接奔向主题,“钟敲两遍,还有一名学子,敲钟不到即为自动放弃。现在,”
      众人一凛。
      “等一等!”
      祁老先生说话很慢,所以他最讨厌有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打扰他。在场不少听过他名头的学子都知道这件事。
      众人回头看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先生说话。
      只见一人大汗淋漓地靠着门边喘气,几乎都要站立不住,他嘶哑着嗓音说道:“对不起,先生!晚生迟到了。”
      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时还哑了音。
      实在难以想象他到底是经过什么事情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的样子,一副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
      松山很少出太阳,大多时候都是阴沉沉的。所以那个少年刚进来时候简直像个厉鬼。
      祁老先生抬了抬眼,“书院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那人扑通一下跪在门边,声音大得让人听了就觉得疼。他哑着嗓音一字字道:“晚生知道。盖因家中突然出了急事,赶着回去处理,这才晚了钟。并不是有意迟到的。”
      他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付出巨大的力气,强忍着巨大的痛楚,声音喑哑但依旧清晰。
      祁老先生道:“规矩就是规矩。迟到了就是迟到了。难道你说了理由你就不算迟到吗?在我眼里,理由就是为自己不负责任的错误粉饰一个好的结果。但不能改变什么——你等日后出仕也是如此,上级不在意原因,只在意结果。”
      最后一句祁老先生是对着场内所有考生说的,严厉的目光扫过去,一个个都只能低下头,不敢露出同情的神色。聪明如他们,早就已经学会了明哲保身。
      祁老先生道:“你们在场众人不一定日后都能成为我的学生,但我希望你们记住!一个聪明的人,不仅要有自知之明还要有足够的傲骨。”
      祁老先生嘶哑尖锐的声音不仅戳在了门口那个跪着哀求的少年心上,也戳到了祝英台心里。
      她忍耐不住要站起来,但有人比她更快。
      “祁老先生,晚辈知道您乃当世大儒,刚正不阿。在家时便十分仰慕,也是因为如此才来到万松书院。我不知道这位兄台家中出了何事,我与他也素不相识。但我十分敬佩他,所谓百善孝为先,为了孝道,他差点失去入学资格。又因为赤诚之心,一心向学,匆匆处理好家事便赶紧上山来。山路多坎坷,在座的学子都知道。他已经累到几乎不能说话,仍旧苦苦哀求。晚辈大受感动。这位兄台用他的实际行动向我们在场诸位证明,何谓君子必诚其意,正其心,知其本。晚辈斗胆,想为这个少年求情!”
      祝英台一愣,不仅是她,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看向场中那个麻衣少年。
      这人是傻了吗?祁老先生摆明了不想理那个人,他却当面出头。看他家境也不是十分好,哪里有这么大的底气。
      那麻衣少年穿着并不精细,但为人却是一派正明,磊落坦荡,叫人见了无端生起好感。虽然是质量粗糙的麻衣,但他穿起来毫不显得低贱卑微,反而有一种率性洒脱。
      祝英台立刻也站了起来,道:“晚辈斗胆,也想为这个少年求情!祁老先生慧眼如炬,若是这位少年的答卷并不如人意,到时撵了也罢了。若是这位才华横溢,却无缘万松书院,将来说道,岂不可惜?”
      秋江也站了起来,“晚辈也斗胆一番,想向先生求情!”
      “够了!就让他进来吧。你们也别求情了。”祁老先生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声音虽然依旧严厉,但看不出有生气的样子。不愧是大儒,被人顶撞了也丝毫不生气,相反只要你有理,他也是会听的。
      秋江郁闷地坐下,跟祝英台说道:“我话都没说完。”
      祝英台忍不住道,“谢谢你。”
      秋江嘀咕道:“你若是不站起来,我也不会说话的。”
      她往后看了眼,那个麻衣少年也正巧撞到她的视线,微微一笑,点点头坐下了。
      祝英台收回视线,却恰好看到李雁夏的眼神。
      李雁夏道:“英台,你胆子倒不小。”
      祝英台笑道:“我相信真正有才学的先生,不会太过小气,相反,很会惜才。”
      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她就是听到那人那样说了,便忍不住要为他说话。而且,她看看最后坐下依旧喘着气抚着胸口的少年,那样的心性和毅力,她也很喜欢。
      虽然不知道那个学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当祝英台看见他浑身被汗湿透却依旧不肯放弃的时候,狠狠地感动了一把。因为心底里那不肯放弃的执念,她不远千里来到了万松书院,扮作男子求学。这其中的艰辛又有多少不足为人道也。
      她想,其实也有很多人拥有着和她一样的执念,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如愿。如果她能帮上一把,那就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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