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和草稿》一欢喜

7、草稿

　　第二章不熟
　　敲了钟，下了堂。
　　众人又回到之前那个房间等候，这回，议论声更大了些。
　　学子之中自然也有相互认识的，少不了拉帮结派。虽说笔试的结果还未知，但也有不少人早早做了打算，在几个出身显赫的公子哥身边打转，隐晦地讨好。
　　书院本是清净地，见他们那般做派，不少学子表示难堪，出言讽刺了几句。众人意见不和，推推搡搡。屋子里本就人多，不少学子都趁乱躲了出去。祝英台几人也往外头躲，悄悄出了门。背后也跟着不少的学子。
　　几人相视一笑，行礼寒暄。有人说道：“我真看不惯那些世家做派！捧高踩低，阿谀献媚……”
　　不少人随之附和。
　　秋江心里暗暗琢磨：那些人很了不起吗？我一个都不认识。
　　祝英台拉着几人走得更远了，走出那片院子，就在假山边停下。这里是通向大堂的必经地，要有人来报消息，也不会错过。
　　“三六九等，哪里都有。看一个人出身如何，气度，相貌，衣裳。都是瞒不过人的。”
　　秋江笑道：“不必在意。”
　　祝英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道：“你自然不在意。”
　　秋江抖了抖衣服，“连笔试成绩如何都不知道，你竟已思考起了日后可能会出现的阶级斗争？英台你想的太远了！”
　　祝英台无奈地摊开手，“我也不想啊。只是日后同在书院，若我的同窗同学是这等眼皮子浅薄的人，我心里难受。”
　　秋江指着她笑，“瞧你那轻狂样子，已然笃定了自己会入学。”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还是不必在意，山长何等高深，洞悉人心，那些品质不好的学子说不定就会，刷的一下，出去了。”
　　山长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神奇，他已年逾古稀，身体大不如从前。书院的事务都交给了各位老师，和他的女儿。他女儿襄夫人一生未嫁，醉心学术。在上流圈子里是个小有名气的女先生，不少王室中的女子都以她为偶像。她著作的几本书在民间也颇有声誉，大受追捧。
　　襄夫人此刻正翻阅着祁老先生命人送来的答卷，用朱笔在上勾勾画画。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大声赞叹，时而摇头叹息。
　　忽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道：“如何？”
　　襄夫人抬头，是自家妹妹。便递过去一沓卷子，道：“参差不齐，我选出了四十七份答卷，你且看看。”
　　“姐姐辛苦了。”那女子接过随手翻了翻，“果真有些不错。书院教书育人，就是品质不那么好的，我们也不是不可以不收。”
　　“对了，南阁那边的铺位不够，让他们两人或者三人同屋吧。等北阁的学长毕业了再把屋子空出来。姐姐说可好？”
　　襄夫人皱眉，想了想，道：“也好，新来的学子不少出身名门，少不得在家里习得一身毛病，让他们先学着如何友爱吧。”
　　那女子甜甜笑了，拿过桌上毛笔，开始书写布告。
　　四十七人。几乎刷去一半前来的学子。
　　万松书院依旧严格，一些人松了口气，一些人失魂落魄。还有些人，开始大吵大闹。
　　但统统被制服。
　　连人带行李整个扔出去。
　　关上门。
　　总算可以扬眉吐气，狠狠出口恶气。
　　在学子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似乎连与人同宿都不再为难。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对此提出了异议。
　　“你要换宿舍？”
　　“不，一个人就可以。姐姐不知，我夜里浅眠，特别容易被惊醒，和人同住……我……”
　　安排宿舍的是个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笑口常开，为人十分和气。
　　她表示了然，可依旧拒绝：“对不起啊这位同学，我们书院的规矩，就是一切服从先生安排。既然先生们已经安排了你们学子同住，就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这对其他学子不公平，也不符合我们书院的作风。”
　　边上已经有其他学子起哄，祝英台抱着包袱挤在人群间。
　　南阁比较小，也就二十间房。
　　学子都是通过抽签来决定自己是哪间房，和谁同住，和几个人同住。
　　但不是所有学子都能够接受自己和别人同塌，尤其以富家子弟为甚。
　　大家出来的公子少爷都是一人住一间房，甚至还配得几间房，夜里好几个丫头奴才伺候。
　　可以说是从小锦衣玉食堆砌着长大的，自然绝对不习惯和人同塌相眠。
　　祝英台特地打扮地不起眼，所以众人也没把她当做是特别富裕家庭出身。自然就站在了提出要求的几个富家子弟对面，和一群人。
　　秋江和李雁夏却站在了她的对面。
　　无他，秋江有洁癖。
　　李雁夏是连带。
　　祝英台身后又有人挤过来，推推搡搡的。
　　不是谁踩了谁的鞋子，就是谁碰到了谁的头发。
　　那姑娘见事情胶着，有些急了，“这位同学，大家日后都是同窗，你怎么可以就拦在路中间呢！我说过了，宿舍不会为你一个人开放特权。请你让让，其他同学还要安置！”
　　“谁跟你日后同窗，一个女流怎么好意思叫我们同学！”
　　“喂，蓝田生你怎么可以对这位姐姐说这种话！”
　　“滚开，唐筑，你怎么见谁都叫的这么亲热！”
　　“女流之辈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