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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白公馆 ...

  •   【377】

      “卡是从青年的家里搜出来的,他就住在这附近,所以其实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对于我的第一个疑问,侦探是这么解释的。

      白公馆的事情,咱们暂时按下不表。

      至于我的第三个疑惑,这张卡和我发小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侦探说:“那这就要从黑客8的身上说起了。那臭小子骗了我们一件事,黑客8委托他办的,其实总共有两件事。第一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就是在每晚八点钟留言。”

      我问:“他有没有说,黑客为什么要他这么做?”

      侦探摇头:“他没问,8也没说。”

      我说:“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个神神秘秘的黑客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为什么他要每天晚上,在固定的时间,用固定的账号,发表同样的评论呢?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那么长时间坚持下来,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个很大的麻烦吧。有必要吗?”

      侦探说:“我觉得他的一行为背后,肯定是有什么隐藏意义的。也许他是想向作者——也就是你发小,传递某种,只有你发小才知道的特殊信息;又或者纯粹是某种精神仪式,类似于□□每天会做五次礼拜,总之绝对不会是莫名其妙做这件事的。”

      我说:“真是个怪人,你不说,他让青年做两件事吗?那第二件是什么。”

      侦探说:“第二件事……说起来,还和你有关系。”

      “我?”我错愕地反手指着自己,“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

      侦探思忖片刻:“简单来说,卡,是黑客8给网吧青年的,照片也是他给的。目的,就是让网吧青年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时,把卡转交给对方。网吧青年最开始是没想隐瞒的,但机缘巧合之下,他知道了白公馆的存在,立刻就起了贪婪之心。而去过一次之后,如果说他之前还是只犹犹豫豫的话,那他现在,就是坚决的打算要把这张卡占为己有。”

      我忍不住好奇了:“白公馆到底是什么地方?听上去像个民国时期的老房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侦探说:“放心,你很快就会有机会,亲眼去看看了。但咱们继续说回网吧青年。其实,他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就认出你来了,只是他从头到尾都在装傻扮无辜,如果不是翻他手机,发现你的照片的话,恐怕我们就让他给骗过去了。这个蠢货,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就把照片给删了,哪可能留下这种马脚啊。”

      我焦急地问:“那我发小呢?”

      侦探耸了耸肩膀:“很可惜,网吧青年在你发小这一点上,倒是没有撒谎——他确实是不认识颜哲冬,也不知道你发小的下落。他也就是黑客手中一枚用完就弃的棋子,不可能知道什么关键信息的。”

      我说:“那就这么放了他?有没有可能在他家附近蹲守,黑客不是每个月要给他付钱吗,我们可以趁机抓住他…………哦!不行!他是月初付账,时间已经错过了,该死的!对了对了!他家附近的监控录像呢?网吧的监控录像呢?总有一个拍到过黑客的吧?”

      侦探说:“网吧的监控录像每周一换,网吧青年家附近又没有CCTV,我可以去查街道上的录像,但我觉得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希望十分渺茫。黑客8实在是太狡猾了,我怀疑这些他肯定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我说:“可恶!”

      侦探说:“还有一个事情也让我觉得很费解。你说,咱们胥嘉市,上千万的人口,人海茫茫,他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来找网吧青年,然后提前两个多月,就把卡交给他呢?”

      我说:“你这么说,还真么挺奇怪的。如果你一个星期前问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会干什么。他又怎么猜到我的行踪呢?”

      侦探:“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黑客8要如此大费周折地,把这张卡交给你呢?按照青年的说法,黑客能够轻而易举地查到别人的住址,既然如此,他直接把卡塞你家门缝下,不就完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个中间人呢?

      侦探说:“照片的事,也很让我想不通。他是从哪里弄到你高中照片的?为什么不用一张近期的生活照,却要用那么久远的老照片?”

      我回答不上来,侦探皱眉也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黑客实在是藏着太多秘密了,现在该找的人还没找到,但疑点却越来越多,哎……你身上一定又什么奇特的地方,吸引着黑客8。不然,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你呢?”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但侦探大概是误会了,把我的“……”理解成了若有所思,于是他挤眉弄眼地朝我抛起媚眼来。

      “我说,小哥,咱们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你之前要是有什么秘密藏着没说的,现在就是说的好时机啦。你可千万别藏着掖着不说啊,这是非常不利于我们的搜索行动的!你仔细想想,你发小失踪之前,和什么人接触过,和你说过什么,有没有日记之类的……总之什么都行啊,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酒精上头,我烦躁地重重捶了一下台阶,“该死!颜哲冬现在到底在哪里?我到底能不能找到他?”

      侦探说:“你冷静一点!我们最后肯定能够成功找回你发小的。不过,幕后凶手,有可能并不是这个黑客。现在种种线索综合起来,8看上去像是知道点什么,但又没办法亲自出手,于是只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来引导我们。”

      我说:“那黑客干嘛要和我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直接告诉我们人在哪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家网吧,然后找到这个青年,从他身上搜到这张卡,接下来怎么办?到白公馆去找人?”

      侦探说:“呃…………你倒也没猜错。除了白公馆,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我说:“然后呢?会不会到了白公馆以后,又找到一个人,然后从他身上又搜出一张卡,接着引到另一个什么地方去?”

      侦探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的。”

      我说:“这算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难道这一切都是场游戏吗!?”

      侦探沉默,半响,“照你这么分析,”他看着我,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那谁是游戏的发起人呢?”

      【378】

      我不知道自己是无意间道破了真相,还是纯粹因为喝醉了所以在胡说八道,但至少,我马上就要揭开我第二个疑问背后的真相了

      ——白公馆!

      两个小时候后。

      胥嘉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之一:豪柏购物中心…………往东5公里。

      我扬起脖子,满头黑线地看着这栋目测起码五六十层高的……在建高楼。

      五楼以上的楼层外面,还罩着绿莹莹的施工防护网,再看看那条紧贴在墙体外的橙红色金属蜈蚣——可不正是建高楼所必备的吊塔吗?

      再低头看看。周围一片漆黑,没光,也没人,附近静得很,不像是有工人居住的样子。借着月光,能看到地上凌乱地堆放的钢筋水泥砖块、没来得及敷设的管道线路,专业的仪器设备……

      尼玛!这完全就是施工现场啊!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施工现场,是建到一半就老板破产跑路,工人拿不到工资只好遣散回家,不知道何时才会有新的投资商接手的……已经荒废了的施工现场。

      而这种大楼,我们一般将它称之为:

      烂尾楼!

      换而言之,我现在正站在一栋烂尾楼的前面。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侦探:“你不会准备告诉我,这里就是白公馆吧?”

      侦探笑得一脸神秘兮兮:“年轻人,别着急嘛,好戏还在后头。”

      他大概是打算故意卖个关子,只可惜我压根儿就不买账,侦探用手机照亮在前头带路,我在他后头唱反调:“所以这里真的是白公馆?”

      侦探:“……”

      我:“就这破地儿?”

      侦探:“……”

      我:“一烂尾楼?”

      侦探:“……”

      我:“这他妈值一百万?”

      侦探:“……”

      我:“还卖会员卡?倒贴我钱,我都不来,其他人是不是脑子集体抽风了啊?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脏兮兮的……咦?你们听!我怎么好像听到音乐了,而且还是从大楼里面传出来的,不会是我幻听吧?旋律好耳熟,我之前肯定在哪里听过……魔力红的歌!”

      “小心。”声音从右侧传来,黑暗中,我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一下,猛地转过头去,一对亮得让我胆颤的眼睛,正担心地盯着我。

      是乔厉鸿!

      他什么时候跑我旁边去了?

      我半张着嘴巴,看着他,整个人都傻了。

      乔厉鸿无奈地说:“想什么呢?那么大一个坑,没看到吗。”

      我还是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忽然额头一疼——我被乔厉鸿猛地弹了下脑门儿,这才回过神来。

      乔厉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霎时间就闹了个满脸通红。

      这实在是太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会那么紧张,之前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

      我不想被他发现我脸红了,下意识低头想要躲开,连连后退,忽然脚下猛地一空,我整个人都向下矮去。

      “小心!”乔厉鸿朝我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把我给抓住了。

      我惊慌失措地悬在半空中,只有右手是被乔厉鸿死死拽住。老天!路中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大一个坑啊!我一不留神竟然踩了进去,幸好被乔厉鸿拉住了。

      一阵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冷风,刮得我前后猛烈摇晃起来,把我俩都吓了个半死。

      幸好我和乔厉鸿走在中间,前后都有人,很快就发现了我的窘迫,吆喝着互相帮忙,好不容易才把我给拽了上去,我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心里全是后怕。

      乔厉鸿打着手电照了一全,说我刚才差点掉进去的坑,估计是打到一半的地基,坑底下还有一台巨大的打地基的施工车,硕大的钻头朝天。

      “板寸头”说,正常情况下,施工工人应该把这块漏洞给补上,或者是在上面铺块木板盖住,以防别人掉下去。

      我抱怨:“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啊?没木板,至少也该树个警告牌之类的。”

      话音刚落,后面就有人发现了警告牌,原来我之前就已经走过了,只是没有注意。

      乔厉鸿难的发了次火,把我给狠狠批了一顿。

      我知道他刚才其实也吓得不轻,于是乖乖的低头听着——虽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乔厉鸿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气着气着,忽然叹了口气。

      他问我,一晚上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么大一个坑也看不到,我还刚提醒过你了。

      我总不能说,我在想你吧,于是只好装聋卖傻不知道。

      乔厉鸿抱着我的脑袋,鼻子用力嗅了嗅,无奈地揉了一把我的头发:“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醉了没醉,但他靠的我这么近,我鼻子闻得都是他的味道,忽然脑海一片空白——我竟然伸手把他给抱住了!

      虽然很快我就清醒,然后把他放开,但抱过了就是抱过了,这是我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乔厉鸿看上去很惊讶,我低头避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理解这件事,但我并不打算解释——我自己还搞不懂呢,解释个屁啊?

      稍作休息后,队伍又继续前进起来。

      但因为刚才的事情,乔厉鸿坚决不和我分开,于是前后的顺序发生改变,乔厉鸿跟在我的旁边,那双眼睛盯得我浑身不自在,但确实是有些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于是也只好乖乖跟着。

      侦探最后在一个单柱双提笼升降机前停下,指着这个大多数情况是用来运输货物的金属笼子,表示,我们要乘坐这台电梯,去这栋烂尾楼的最顶层。

      我看着这个摇摇欲坠,最原始简陋的电梯,脸都僵了。

      他不是开玩笑的吧?让我们,坐这个看上去随时都会被风刮走的东西,去六七十层楼的顶层?

      先不考虑有没有电的问题,单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这事儿就不可行啊!

      太危险了!

      如果坐到一半,电梯没电了,我们被困在几十层高的烂尾楼外,怎么办?如果突然刮大风呢?如果这东西坏了呢?

      总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坚决不可能!

      打死我也不要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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