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醉》菀陌LY

6、第一章 命运（六）

　　“老板娘。”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少女哭丧着一张脸开口喊我。
　　“怎么了？”我问，不解她为何是这副表情，已经帮她清理完所有的窃生了，怎么也该是高兴才对吧。
　　少女拽着我的衣袖，抽了抽鼻子，“这可是我刚租的房子啊，我要怎么去和房东说在拿到房子的第一天就把它烧了？而且，我也没地方住了。”
　　“那是你的事。”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淡淡的回她道。抽回自己的衣袖，我抬腿就要走。
　　哪只刚走了几步，就感到腿下一沉。“放手！”我右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只见那个少女抱着我的腿哭道：“老板娘！你之前不是说救了我让我想想怎么报答你吗？我想好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老板娘你就收留我吧，我可以给你去店里打工！我力气很大的，能做很多事！呜呜，老板娘，您就好人做到底吧……”
　　耳边是一阵阵的哭声，听得人头疼。我现在很后悔，我今天应该一早就关门歇业，而不是和那个乞丐在门口扯了些有的没的，更不应该多事去救这个少女。
　　等等，那个乞丐……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弯了下嘴角。收留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把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拉起来。
　　“姓名，年龄，家庭状况。”我问。
　　“啊？”少女呆呆的看着我，没反应过来。
　　我叹气，道：“你让我收留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基本情况吧，我可不会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诶？”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清了下嗓子说道：“我叫苏小沐，今年16岁，家里，呃……，没有家人。”说道家人的时候，她眼底的光彩暗淡了许多。
　　十六岁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雇佣童工。“你还在上学吗？”我问。
　　“啊，那个，开学上高二。”她答道。
　　我点点头，“有什么东西要带着的，拿上跟我走吧。”
　　“哦好，我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到这里，都在我先前住的地方，我明天去取吧。”苏小沐说着犹豫的看了下被烧成废墟的房子，又开口问我：“那个，老板娘，房东那边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管。”我没去看那片废墟。带着苏小沐回了酒肆。
　　“欸，回来啦？”乞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向我打招呼，再看见我身后跟着的人时愣了下，然后露出了更大的笑来，“这不是先前的小丫头吗，老板娘，你怎么把她也带回来了？”
　　我白了乞丐一眼，懒得与他搭话，那灿烂的笑容看得还真是欠抽。我转头对着苏小沐说道：　　“二楼右手边第三间屋子是你的房间，那屋子很久没住过人了，你自己先上去整理下吧。”
　　“哎，好的。谢谢老板娘！”苏小沐欢天喜地的奔向二楼，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丢给乞丐。乞丐目送苏小沐上楼，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耸了下肩，笑看着我。
　　“她原先租的那房子被火烧了，房东那边你去解决。”我斜眼看他。
　　“好。”乞丐笑眯眯地应道。
　　“那房子被烧说到底也有我一半责任，她求我收留她让她在这里打工，抱着我大腿直哭，我才带她回来的。”我继续陈述事实。
　　“嗯。”乞丐笑眯眯地应道。
　　“她在这里的住宿吃喝，还有打工的工钱，全部你出。”我冷声说。
　　“好。”乞丐还是笑眯眯地应道。
　　我哼了一声，“我说，你能别笑的那么恶心了吗？不就是收留她，就值得你这么高兴？”
　　“你以前从来没有收留过她，也没有帮过她，或许，这是一个转机。”乞丐看着我认真说道，一直因喝酒而整日混沌的双眼也清明了起来。
　　我冷笑，“她以前也没有要求要留下来啊。你说转机？也许是吧。但转机只是一个改变罢了，你确定这会是个好的转机？”
　　乞丐无所谓的笑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不如就赌这一次吧。”
　　“赌？如果你赌输了，说不定，她会变得比现在更糟。别忘了，她的命运，可是早就定好了得。”我挑眉说道。
　　“没事，如果赌输了，她还有我呢，我会陪着她一起更糟的。再说，命运这东西，不赌一把，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乞丐裂开嘴又是一笑，“今日真是麻烦老板娘了。老板娘早些休息吧，我就先告辞了。”说着，他向着那道巷子走去。看着乞丐离去的背影，我勾出一个笑来，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楼上的苏小沐出声喊我，“老板娘，我整理好房间啦。”
　　我关上酒肆门，向着二楼走去，心情莫名的变得很好。还真是个有趣的赌局，真叫人期待啊。或许留下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坏事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