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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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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邮差吃惊地张着嘴:“啊~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今天把车开不出去,会不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
“闭嘴!”沈霄扑上去:“三秦这地方邪,别胡说!”
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墙皮脱落的墙壁上映现出巨大的晃动的影子。
“那聊什么?”齐星宇搭话。
“不如说大家最近干得最英勇的事迹吧。”沈霄捂着笨蛋的嘴,随便应。
“嗯~呜~~”李维夕挣扎:“呜先说,呜先说……”沈霄松开手,他的声音才恢复正常:“我先说!”
“好~你英勇,你先说。”
李维夕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上个礼拜,赵主任让我去仓库。谁知仓库的吸顶灯打开后,竟然被里面一层厚厚的东西遮得几乎透不出光。赵主任拉了张桌子,让我爬上去清理。结果我把灯罩一打开,全是虫子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像一粒粒干瘪的芝麻。我当时啊的一声……”
“你把灯罩扔主任脸上了?”齐星宇很好奇。
“没”李维夕摇头:“我从桌子上掉下来了。”
“切~”
“然后压住了姓赵的那老头,他的腰闪住了”,李维夕得意地说:“全科室的人都夸我为民除害呢!”
陈大医生看着小邮差的表情,好像望着一个超级病菌培养体:“你动了那种东西?恶心死了~~~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然后趁机往齐星宇跟前挪。
“你嫌他脏,我比他更脏,我以前还做过运尸工呢。”齐星宇不屑地说。
李维夕听他这么讲,立马用一种钦佩的目光看着齐星宇的光头,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沈霄提着李维夕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身旁:“笨蛋,你知道上个月我做了什么吗?”
“你不会是指——那件事吧?”小邮差立刻警惕起来,难道沈霄认为英勇的事就是强迫他做“那个”?
“我是说大年初一的晚上,送走你之后。”
“我怎么会知道你又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在你家根本没吃饱,出来后在路边摊又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味道还不错。”
“你倒是吃面吃得开心,我回去之后告诉全家人——我喜欢你。”其实这个时间讲出这些话,沈霄是考虑了很久的。当时敢兵行险招,主要是想拿小邮差当挡箭牌,他已经知道颉琳把他和那些卖的小情上床的证据给老头全看过了。什么团圆饭,鸿门宴还差不多。等着任人宰割,还不如先发制人。自己诚恳地讲出来,然后告诉大家,我不会放荡下去了,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会收心好好地只爱他一个,任谁看了小邮差那傻样也不会把他和“不干净”联系起来。自己到底是老头的亲儿子,他也不至于把我赶出家门。既然我是同性恋,就不会有后代,所以不想、也没有资格和沈天争这份家产。这样做:一来向老头认错,二来向颉琳示弱,三来对小邮差表态,一举三得。今天把这事告李维夕,一定会令他感动的吧。
笨蛋听见这话,惊叹:“沈霄,你太牛啦。你不怕你那黑面老爹打断你的腿啊!”
哦!天呐,效果完全没达到。沈霄感叹,那小子的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主题竟然偏离了!
“怎么没打?”齐星宇幸灾乐祸:“知道他为什么一个月没出现?那是因为脸被他爸一巴掌扇青了。”
“你家陈曦的脸也不是肿了好久嘛!”沈霄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吼。
“那还不是被李维夕打的!”一直很有风度的陈曦大声反驳。
说好不吵架的,但是人类的共同缺点就是——自制力太差。
正在不可开交,齐星宇忽然站起来,一反常态地走到陈曦身旁,紧紧靠着他坐下,表情很平静地说:“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敲门来着。”
李维夕就是勤快,跳起来叫:“我来开。”
沈霄一把抓住他,把人拖到怀里:“笨蛋!这里加起来总共就咱们四个人,你去给谁开门?”
李维夕看着沈霄的脸,眼睛眨呀眨。三秒钟后,直接搂紧男人的脖子,只说了俩字:“害怕~”
刚才还混乱不休的四人,忽然变得很有默契。静静的看着破旧的门,谁也不先讲第一句话。屋子里只剩下晃动的火光和干柴燃烧的“噼啪”声。陈曦搂着齐星宇,神霄抱着李维夕,难得和谐了一回。
挂着破玻璃的窗外,只有树枝在山风中疯狂摇曳的黑影。
“嗤~~~~啦~~~~”木门发出被硬物刮过的声音。李维夕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时候谁也不会眛着良心讲自己不怕,但是沈霄还是在李维夕耳边说:“没事,别害怕,有我呢!”
李维夕嘴唇发白,小声问:“有你有什么用,你会捉鬼么?”
沈霄气结!我肯定上辈子没积德,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个笨蛋了呢?
“嗤嗤~~~~~~~~~~咔!”声音越来越清晰,随着外力的加强,干裂的木门开始摇晃。
齐星宇抓着陈曦的手很用力,关节泛白。李维夕一个劲往沈霄怀里钻,恨不得让自己立刻消失。
外面似乎传来含糊的粗重的喘息声,门与地面的空隙中,有土沫被猛然推了进来……
“谁?!”沈霄忽然大喊了一声。
没有人答应……
但是门外恢复了安静。这一夜真的很长,比任何一个难熬的夜晚都令人焦灼。
天亮了,可没有人有勇气开门去一看究竟。
“沈霄”李维夕哼唧。
“怎么了?”沈霄稍稍换了个抱着他的姿势,半个身子有点麻。
“我想上厕所……”小邮差几乎是用哭地说。
“嗯~好,我陪你出去”沈霄爬起来,往门口走去,李维夕跟在他身后,缩缩闪闪望着门。
猛地拉开门栓,天气很好,一只松鼠惊跳着从眼前消失。
大家长出一口气,李维夕急冲冲的向外跑,一头扎进小树林,看来孩子是昨天姜汁可乐喝多了,憋了好久。
“昨晚到底是什么东西?”齐星宇开始检查门口:“陈曦!我们放在车尾的麂子不见了。”
地上有着杂乱的脚印,带着血迹的拖痕一直延伸进树林深处的方向。
“糟糕!”沈霄操起一把猎枪就跑:“李维夕,快回来!”
小邮差正对着一棵大树,忽然听见沈霄喊他,夹着两条腿叫唤:“别过来,别过来,我还没解决完……”
沈霄不动了,等小邮差整理好衣服侧过身时,尽量平静地说:“李维夕,别转身,慢慢走过来。”
笨蛋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别问为什么,听话,慢慢走过来……”沈霄的声音有点抖,缓缓端起手中的枪。
李维夕本能地回头:“哇~~~~~~~~”惨叫回荡在山间:“野猪!!!”
不远处的齐星宇与陈曦看着这一幕,危险近在眼前,却完全无能为力。
野猪的攻击性很强,嚎叫着冲向离它最近的人。
“砰!”枪声很响。李维夕愣愣地看着受伤的野猪继续向前疯了一般狂冲。
“砰!!”
这次野猪猛然栽倒了,血几乎溅在自己的裤腿上。但是枪声却变得很小,嗡嗡的在耳边久久回荡。
紧接着自己被冲过来的沈霄紧紧搂住,男人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是一句也听不清。一直手捂着他的半边脑袋,他不适地扭头,看见那手上红红的。
“别动别动!!!”沈霄吼。
“我的耳朵,被你打穿了?”李维夕很平静地对沈霄说:“没事,不疼,只是有点木木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