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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伪装 ...

  •   后方的空气明显的剧烈波动了一瞬间,粘稠的将某些东西压缩,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凌子瞒危险地把左拳头握紧,另一只的牵上前面岑圣东的手,殷红的血液滴落在他踏上“贝伊司”后的一块雪里,没有扩散开来,反倒逐渐消失。

      凌子瞒尖锐的再将目光投像那块波动过的空气。

      “子瞒?”在前面停下动作的岑圣东疑惑道。

      凌子瞒乖巧地低着头,顺从的低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生物。”

      岑圣东单手扶着“贝伊司”,向外探出半个身子,四周除了金属壁和积雪外什么也没有。

      他摇着头,就算有什么生物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将要离开这里,不必花费太多的精力去解决这些生物。

      岑圣东反手抓住凌子瞒的白皙得如同白瓷的手腕,道:“走吧。”

      凌子瞒点点头,再回首看了一眼,毫不留恋地踩着金属板,缓慢关上的厚铁门将凌子瞒最后的身姿合上,留下带着冰冷触感的金属。

      随着“贝伊司”逐渐升空,最后在天际消失得只剩一个漆黑的点。

      那片波动的“空气”终于显出来形状;那是只有着极西之地青龙门般巨大的眼珠子,瞳孔没有一丝神采,有些细碎的绒毛点缀在眼睛旁边,可以看出来它还有巨大得让人叹为观止的身躯隐形在空气中,不受任何的限制,它刚刚给眼睛透出形状,马上又将眼睛隐形,最后发出一声颤抖的悲鸣,消失得一干二净。

      凌子瞒有些拮据地坐到了岑圣东的身边,那个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空中那种灰蒙蒙的悲哀,曾经的他也是和岑圣东一起坐过这种奇怪的飞行器……

      开“贝伊司”的是个染着一头黄毛又寡言的新人类青年,他的“卡索”形状是只矫健的豹子,安静地趴在他脚边,随时随刻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它懒惰地打了个哈欠,最多警惕地盯了凌子瞒一眼,然后百般无赖地摇着尾巴。

      内厢呈现了里一片死的沉默。

      岑圣东扭头看着散落在各处的同伴。

      生性好动贝雅孤家寡人地坐在最后面,避免尴尬似的离他很远。

      银白太守靠在扶舟的肩膀上,脸色苍白地合上闭目养神,那个青年是他的亲信之一,没必要信不过来,他的血迹还在蔓延,像指不住的流水,让人无可奈何。

      而扶舟则严肃地端坐着,宛如一台停下休息的高速运转的机器,就算切掉了电源,还是一样的耸立在那里——他不敢动弹,也许是害怕会惊动轻微得到休息的银白太守。

      岑圣东也明白了银白太守的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冷静地没有去打扰到他的休息,虽然多次想开口询问,可扶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他按捺住了开口的冲动。

      他不是个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新人类的伤口恢复得很快,既然银白太守没有自我恢复伤口那就证明这其中有猫腻。并且,询问的话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是医者,口头的虚假安慰一文不值。

      这样来想,岑圣东的心理有些微妙,这一瞬间他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他望着自己那绑满黑布的手,突然眼睛一阵刺痛,仿若有顽皮的孩子拿着尖锐的锥形物用力的刺向他的眼睛,然后溅起一片血花——

      他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为了避免发出声音,他用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从唇边渗透出细小的,带着铁锈味的血珠。

      “东哥哥,你怎么了?”凌子瞒轻柔软绵的声音从他的耳畔传来,带着一丝丝的热气。

      岑圣东摇摇头,还没做声一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伸了过来,小心地拉开他裹着黑布的手,将纤长的指尖贴上岑圣东的上眼睑。

      凌子瞒的手很冷,如同一块捂不热的寒冰,轻轻地附上岑圣东的眼睛却带着种神奇的魔力,让那眸子里的疼痛一点点的消退。

      岑圣东觉得脸上湿漉漉的,用手划了一下眼角,没有臆想中的猩红血液,只是因为刺激到泪腺而分泌出的生理泪水,湿漉漉地糊了他一脸。

      “东哥哥你没事吧?”凌子瞒把手收回了,低微的声音里满是温柔,“你哭了,很疼吗?”

      “没事。”岑圣东恍惚地用手揉着太阳穴,即使疼痛褪去,只要一眨眼还是会有刀剜的疼痛。

      眼睛怎么会突然疼痛?岑圣东指尖颤抖着,企图来适应着缓慢消退的痛苦。突然,他想到什么事物,一把撕开包裹着黑布的左手,看到上面浮现出黑色羽毛的迹象脸色巨变。

      凌子瞒好奇地想探过头去看看,岑圣东却一手用支离破碎的黑布捂起来,脸色变得比受伤的银白太守还要苍白,他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睁大了眼睛,心脏剧烈跳动,快速地把手臂缠绕好,这才平缓了脸色。

      凌子瞒失望地眨着眼睛,那尾筷子长的小蛇慢悠悠挑起眼,又合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但它的尾巴快速拍了凌子瞒俩下。

      凌子瞒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轻轻抿着唇,原本透着光泽的瞳孔更为深邃,他小心翼翼地酝酿了片刻,垂下眼睑,软声软气地开口:“我给东哥哥唱歌,东哥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岑圣东沉默地抬起底下的头,勉强地挤出一个惨白的微笑,伸出手的抚摸着凌子瞒柔软的头发,用他最温柔的声音道:“唱吧。”

      凌子瞒张开淡色的唇,口词清晰地吐出好听的旋律,那一个个缓慢的词岑圣东没有听懂,也许是别处的方言或是恒古的语言,像首催眠曲,伴随着轻柔的旋律,小声地在岑圣东的身旁荡漾,又粘稠地合在一起,化成一条汨汨的流水。

      凌子瞒的声音一向好听,从小岑圣东就喜欢捏着他的脸让他给自己唱童谣,现在长大了,声音也变了,但还是一样的好听,带着点软乎的低沉,像一块冰凉的薄荷糖。

      岑圣东伸出手,轻轻地在凌子瞒的脸颊捏了一下。

      瘦了,还是以前摸着比较舒服。岑圣东想。

      “东哥哥,眼睛要是疼再休息会吧。”凌子瞒低声细语。

      轻柔声音带着蛊惑,宛如一坛陈酿,岑圣东缓缓合上眼睑,用手臂附上眼睛,将头垫在凌子瞒的腿上。

      休息一下也好。这是岑圣东陷入沉睡前的唯一想法。

      凌子瞒将手轻放在岑圣东有些长的黑发上,好看的手指在岑圣东赤裸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温柔雅尔的面目上出现了诡异的微笑。

      睡着了的岑圣东根本无法发觉现在的状态有多么暧昧,当然就算他清醒着也不会认为两个男人做这些事有什么怪异。

      贝雅拿出背包里剩余的能量棒,漫不经心地用牙齿啃咬,无意间抬起头扫视内部座位,银白太守和扶舟隔的很远。她的确是因为害怕尴尬而坐着隔得很远,她也很想靠着岑圣东坐下,但出于一种逆反心理她不是很待见凌子瞒;这种心理相当的奇怪,来得很快也很凶猛。

      当扫视凌子瞒的时候,不经意将他古怪的笑容尽收眼底,贝雅莫名其妙打了个抖,再看到岑圣东把头枕在凌子瞒的腿上她的心情更加微妙——

      与其说是微妙不如说是预感。

      凌子瞒扭头冲她抛出一个视线,那张脸惨白着,跟恒古时期传说中的变脸谱一样快速将那张有着古怪笑容的脸皮撕下来贴上有着一双湿漉漉眼睛弱者的脸皮。

      贝雅又打了个寒颤,她并非眼神锐利的人,可所有人都不觉得凌子瞒古怪只有她自己古怪这本事就是件古怪的事,这绝对不是偏见!

      这种赤.裸裸的预感让她认为凌子瞒是刻意把破绽的一面留给她看的。

      贝雅赶紧低下头,心里盼望着马上到极西之地,然后让她赶紧从这怪异的气氛以及注视中逃脱。

      “贝伊司”飞行器的速度果然很快,本来需要一天多的时间路程被缩短成了几个小时,途中好运地没有任何意味,一路顺利的到达了极西之地。

      青龙门高高地耸立在众人的面前,银白太守的那件风衣已经全部染湿了,他面无表情地第一个走下“贝伊司”,银白色的小龙围绕在他周围,时不时向他后背凑去。

      那个一头黄毛的青年什么也没问,老实地看着众人踩在雪上,厚底靴发出厚实的响声。

      贝雅不由得欣喜道:“终于回来了。”

      岑圣东赖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踏实了,他的一只手揽住凌子瞒那单薄的肩膀,给扶舟一个眼神,指着银白太守倔强的背影。

      扶舟眸子里泛着淡蓝色的光辉,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地挤出几个字:“我们之前走进了‘魔神’的监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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