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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抱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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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圣东沉默不语,盯着扶舟的眼睛,待到几秒后,他才回复道:“什么?”
“字面意思,”扶舟侧过岑圣东的身旁,低声道:“东子,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魔神的监狱,那是个充满斗争的地方各类变异成魔神的新人类毫无意识在一片地方里厮杀,只要有活的生物进入那个范围毫无例外的被所有的魔神突袭,至死方休。
那种将魔神束缚在一起的是一种带有粘性的能量,没有人知道它发于何处,只知道只要在某个地方筹齐足够的魔神那种能量就会出现形成一个巨大的范围。
魔神的监狱,岑圣东是见识过那种地方的残酷,当初他就在修罗场里远远看到过,没有丧尸敢于接近那个地方,里面都是被流放的变异新人类,稍微弱小的就会被撕成碎片咽进别的魔神的胃里。并且,只要被魔神所伤,就算是新人类,伤口也难以治愈。
岑圣东拉住的扶舟的手,摸到了一手粘腻。他张大了眼睛,按理来说那种小型的救助站是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他的的确确的发生了那就匪夷所思。
看得出来,银白太守身上早已存在了伤口,那身黑色的风衣,将那伤口遮掩得相当完美,要是不是血液渗透,根本看不出来银白太守身上有任何的瑕疵,对所有人来说他太完美了,几乎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一时间岑圣东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银白太守不将这件事吐露出来——比如说魔神监狱的事。
而扶舟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岑圣东错愕的看着手里红艳艳的鲜血,真想为这两个人颁发一面锦旗。
扶舟沉吟,半遮半掩地把一些话吐露出来:“东子你要知道,这件事可能刻意针对,而提供给我们消息的人是玄武太守。而这件事不能张扬。”
说完便他挣脱岑圣东的手,不再多说一句话,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银白太守的后面默默地跟随着,青龙门缓缓的打开,半露出极西之地里面怪异的辉煌。
扶舟话不多,从这些可以发现他已经刻意提供了过多的消息给自己。岑圣东用两指捏着下巴,牙齿咬着下唇,刚刚睡醒的头脑还有一些混浊,他可以根据扶舟得出一个结论,玄武太守可能要设计银白太守,而发生了什么绝对不能够说出去,可能会引起巨大的波澜或者是某种事物。
仔细想想的话,想起那个一脸阴翳的绿衣青年,岑圣东皱起了眉头,玄武太守也没有胆子敢设计银白太守。
而后面应该还有人躲在幕后,那么银白太守的意思是?
脑海里飞快运转着这一切,岑圣东只能摇摇头,他不知道银白太守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告诉了扶舟也间接等于委婉地告诉他要做好某些准备和站好队伍。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银白太守那边。这样来想岑圣东心里开始释然,心头压抑的乌云烟消云散。
“东哥哥。”被冷落在一旁很久的凌子瞒看到岑圣东停止了思绪,用好听的声音来提示自己的存在,“现在我们要去哪?”
银白太守和扶舟一前一后离开后,贝雅也走了,四周除了飞行器上的青年,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岑圣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依旧揽着凌子瞒的肩膀,他有些尴尬地轻咳几下,收回手在凌子瞒的注视下握住凌子瞒的指尖,带领着他穿过青龙门走进极西之地,在凹凸不平的雪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黄毛青年看到所有人没有回首,嘴里叼上一根烟,漠视着缓缓关上的青龙门,回到驾驶舱坐在位置上。
一条细细的尾巴戳着他的后背,他不耐烦地回头刚想召唤他的“卡索”,一条突然出现的巨大血蟒挡住了他的去路,倒映在他眸子深处的血盆大口在他惊恐的神情下将他咬去半截,以至于下半截身体软绵绵地瘫在他的位置上,炙热的血液喷涌着一地,裸.露着猩红的内脏和肌肉组织。
已经完全死透了。
血蟒眯着血色的竖瞳,囫囵吞枣地把“食物”咽到肚子里去,盯着在一旁瑟瑟发抖慢慢淡化的猎豹“卡索”,毫不在意地肥大的尾巴拍碎了驾驶舱里所有的装置,发出红色的警报,自动开起了自爆系统。
血蟒心满意足地吐着蛇信子,听着那滴滴的响声,毕竟它和“他”都知道——
关于飞行器上有着监控的事情。
爆破的巨响升腾出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碎屑四溅,却在一瞬间消失,就连雪地存在过的痕迹也不曾有过。
一尾筷子粗.长摇着小巧玲珑的脑袋,一头钻进雪地里,留在外头的尾巴逐渐淡化,融进空气中。
走在厚实的金属板块上,来往的所有人都匆忙地避开他们,忙碌的坐着自己的事,只有偶尔有余光打量他们的孩子,可只看了一眼就被母亲捂住了眼睛。
岑圣东迷惑地侧着头回首:“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凌子瞒垂着头,看着岑圣东握住自己的那只裹着黑布的手,小声道:“东哥哥……”
再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岑圣东静默了几秒,确定没有什么声音后才继续牵着凌子瞒的手,向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凌子瞒轻轻抿着唇,那只抓着岑圣东的手颤动了几分。
一走进极西之地,所以人就当做默认的解散,各自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待命休息。
贝雅临走前小声地抱怨着身上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回到居住处清洗去了,而银白太守和扶舟,通过所有人避开的一条道路,走进了“契迦卡诺”机构的内部圆塔;让岑圣东感到有点欣喜的是凌子瞒通过青龙门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甚至没有人搭理就轻松地走了进来,他只当做银白太守打过招呼,没有放在心上。
眼下凌子瞒没有任何去处,只能和岑圣东在一起,岑圣东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凌子瞒不在他的身边那么才是值得担忧的。
这里的环境没有改变过,换掉的只是一批批人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在这个地方走失,凌子瞒表示得很安静,垂着上眼睑,偶尔掀起来偷偷看几眼岑圣东。
岑圣东的住处不远,再拐个弯,有一个青年靠在他门前,看到他身旁的凌子瞒后“啧”了一声,双手环胸地离开。
岑圣东蹙起了眉,他根本不认识那个青年,而对方站在他门的前面等待明显想和他谈话,只不过看到凌子瞒的那瞬间对方放弃了想法。
凌子瞒柔柔地开口询问:“东哥哥,他是谁啊?”
“不认识。”岑圣东摇摇头,用手指在门前画了几个符号,苦杏的“卡索”气味淡淡散发着,他一手拉着凌子瞒迈了进去,随手关上门打开灯当着凌子瞒的面脱下厚重的风衣外套,卸下绑在腰间的黑包,找到一块空地随意地扔掉手里的衣物。
凌子瞒自觉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找到一张床,安稳地坐在上面,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叉在一起,露出半干的棕色厚底靴。
岑圣东用脚踢开地上乱放的东西,套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转身到衣柜里拿上衣服走向浴室。
被冷落在一旁的凌子瞒看着那个比自己矮小的身影隔离在一层厚重的磨砂玻璃中,心里不由得地升腾起失望的情绪。
虽然知道过了那么久他和岑圣东难免会生涩,没办法突然之间回到小时候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可他还是感受的那种阴暗的情绪,这使他的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带着扭曲的微笑抱住捂住的头,企图让这可悲的情绪停下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让他的脑子清醒了点,至少可以把面部表情摆端正,不会露出一丝破绽。他四处打量着,这间房间全部是银色的金属制成,除了必备的床和衣柜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就像一个银色的牢房。
他乖乖地等着清洗干净的岑圣东穿着白色衬衫赤着双腿,湿漉漉的踩着金属地板出来,双臂的手绑上白色的绷带,滴着水的头发乖巧的贴着白皙的脖子上。
因为“卡索”而停止生长的生长的身体像个高中生,岑圣东用柔软的毛巾擦干了头发,用着商量的语气:“一会我找人给你安排房间,你先住在那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凌子瞒握紧了拳头,听到这话声音染上了哭腔:“东哥哥,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岑圣东慌乱的探出手拍着凌子瞒的后背,把凌子瞒安排下来的事他在浴室里想过,自私的心理也的确想把凌子瞒留下来,可是这里原本因为不打算居住而显得空荡荡,把凌子瞒留在这种类似铁皮箱子的房间里也会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这种只能睡人的地方没有一丝让人觉得舒服。
凌子瞒眼角红红的,正视着岑圣东那双略显慌乱的眼眸,学着之前岑圣东商量的语气:“那东哥哥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像以前那样,你抱着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