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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chapter 9 壮志凌云(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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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敲打窗户,黑暗房间没有一丝光线,钢琴声阴暗邪魅,冰冷大门出来黑暗至深的气息,充满神秘感。
‘白念芸’钢琴声凄美阴郁与‘月华’精致温暖素描形成强烈对比,‘月华’知性优雅外表聪明内心比较脆弱,但凡受到伤害就会像乌龟躲进壳里;‘白念芸’冰冷阴郁需要指导内心很顽强,暴风雨般硬碰硬也绝不妥协。
宛如镜中两面,共同构成了她优雅坚韧的心灵。
咔嚓、咔嚓、咔嚓,房间一角会有一些金属机械声。
梁少悠放下手中组装完成的枪,他慢慢地闭上双眼,去聆听她的音乐。
音符从琴键上缓缓流淌,她指尖透露的琴声如一轮残月下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闯过布满萤光的芦苇,飞越更广阔的天空,那里沉淀着清澄的青光。
“装好了?”她放下手中钢琴键盘,走过来。
在美国有钱能合理\买\枪,当梁少悠向白念芸提议买一把枪时,她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它可以保护自己,只是她要学着用。
“拿去。”梁少悠把枪放在桌上,顺便附上卡耐基音乐厅的地图。
“谢谢。”
她接过地图,这几年她参加大大小小的钢琴大奖赛,父亲并没有当一回事就当女儿玩票,直到一年前,人生再次遇见转折。
父亲的妻子过世,白念芸取得美国卡耐基音乐厅决赛资格,她收到父亲白夜的信,在她人生重要时刻他都会到场,白夜打算来美国看望女儿决赛。
白念芸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走出“唐人街”,她既不想迷路,也不想不幸被流氓袭击,她收起桌上枪和地图,她拿出决赛入场券放在他面前。
“谢礼。
我来说,观众只有父母和你。”她偶尔嘴很甜,白念芸笑眯眯说着。
很少有人去了解到,温柔与漠视是画上等号。
梁少悠这种不轻易出口狂言,却能一针见血的人情商很高,他会伪装谦和他不具有攻击性,高超的社交技巧即而降低别人防范心理。
“白小姐,前三排最佳位置空置很奇怪吧?”梁少悠接过门票挑眉,他对白念芸以外的人来说是‘幽灵’,他是不存在。
“‘幽灵’先生,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是‘幽灵’?
也许,在‘神’的心里,看似阳光温柔,骨子里深藏不露。你是一个古怪的男人,和一般男人好斗性格不同,太低调并非谦逊,只是缺乏参与这个世界欲望。
原以为你觉得世界很无聊,才喜欢站在‘幽灵’这种观察者角度推动事件……
其实,观察人类的能力是需要长久训练。
Holden(霍顿),你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察言观色,开始探索人内心的需求怎么得到反馈。
你儿时,被父母遗弃了吗?”
“……”
梁少悠沉默不语,不可否认‘白念芸’在美国的生活和他年少经历很像。
他究竟是谁?
梁少悠、霍明远。
少年时他曾沉沦于身份认同的精神困境中无法自拔。
梦境是一场真真假假的内心映射,这里究竟是谁的经历?‘白念芸’?‘霍明远’?
那一刻,他似乎可以理解她在精神上对他的高度依恋。
他望着她收起那把枪,忽然说道。
“不到万不得已,别拿出来。”
她突然幽幽地抬起头,脸上轻轻一笑。
“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替我开。”
白念芸开门出来,她就望见站在门口左右踌躇的母亲,母亲手上捧着一个礼盒。
母亲只是把礼盒塞入她手里。
“体面的衣服对女孩子来说很重要,人是不会忘记第一印象。”
“所以,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白念芸噙着嘴角微笑,她漆黑眼眸微微抬起,自从她拿到卡耐基音乐厅钢琴决赛资格,父亲白夜答应会来美国,她待遇逐渐变好。
打开礼盒。
Dior在巴黎推出“New Look”系列,以‘花冠’命名符合女装的优雅,平滑肩线纤细腰线,满足了二战后女性对于美的想象,让女性久遭战争折磨的心灵重归美好与和平,真正意义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
母亲送给她的第一样礼物。
母亲包涵希望的眼神,扶着女儿的头发。
她是一个没有家人的女人,未曾有过好家世、更别提嫁妆,这样女人只会被嫁给同样贫穷的男人,她不希望自己孩子出生在一贫如洗的家庭,她试过改变境遇,可笑富裕白家少爷只是把她这种贫苦人家的女人当玩具。
她以为命运就是这样的时候,上帝似乎给了她新的希望,她的女儿。
“未来的钢琴家……不!”
母亲摇头,掐住白念芸命令道:
“你一定要成为独奏家!”
白念芸扶着身上朴素黑裙子,她凝视唐人街外白人西装革履一尘不染,金发碧眼的淑女穿着西式套裙踩着高跟鞋,细长的胳膊优雅地撑着伞。
短短几秒,时代、阶级、种族、权力、与之相连的精神宰制都一目了然。
衣着和器物从来不只是物件,移民时代亚裔女孩在白人男人眼中视其为潜在玩物,可随意出言调戏亵玩,她必须尽快摆脱外在局限。
汽车瞬间从她身侧呼啸而过。
白念芸望着交错反复的街道,她一时有些混沌,仿佛不知自己在何处。
她拿起卡耐基音乐厅的地图,回头望着‘唐人街’高耸建筑。
白念芸不自觉用木棍写下“念芸”,这里是她开始的地方,她将走出这里,迈向更广阔的天地。
绝大多数人对美丽的事物,总会有一种趋向,太过美丽是一种罪过,即使她在做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都会招揽厄运。
当她写完,身上被巨大阴影笼罩,那抹影子泛着邪恶气息……
她微微抬头,陌生白人对她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流氓眼神甚是猥琐,流氓喷出恶臭让她微微皱眉,那张娇弱脸泛出一丝惊恐。
“你是谁?”白念芸抬头望着白人流氓,她手上不自觉拽紧裙摆。
“小蝴蝶,女孩子与其在地上学写字,不如学着怎么伺候男人,在艰难的世道下,才有一口饭吃。
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教你。”白人流氓笑得邪气。
白念芸拍着裙摆,若无其事的站起来:
“这年头男人鼓励女人去做皮肉生意,也要抹杀‘希望’”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字:“这才是世界末日。”
“小蝴蝶,怎么能放你走……”
说话一霎那,身后一双无形的巨手攫住一般,巨大手掌捂住白念芸,,喷过\乙\醚\布准确无误的塞进她嘴里,她所有呼救都化作呜咽。
瞬间眼前一片黑暗,她失去所有知觉。
她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静如死寂,与之前街道明快喧闹的欢愉迥然划清了界限。
一道道鞭痕抽打在她身上,她没能反抗命运给她的安排,风声夹杂着鞭子抽打在身上火辣辣疼痛。
反反复复,白念芸度过两天。
她孤身一人,在几乎失明失聪的幻觉之中,浑浑噩噩迎来第三天。
她开始发高烧。
“好痛,我站不起来。”她蹙眉,血液顺着白色衣裙一点点从大腿上落下来,心里止不住害怕,她手开始颤抖,低头望着掌心粘稠的血液,她无措问道:
“Holden(霍顿),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痛?”
“你被绑架,被鞭子抽打了两天,全身都有瘀伤,胳膊被拧断了……”
他漆黑眼眸微微下垂,剩下话再也说不出口,梁少悠暗淡的光线中看着模糊面容,透出一丝忧伤。
一片薄薄的蓝色晨曦中,他远远地看着她,白色衣裙血液一点点从大腿内侧落下来,他低声说:
“念芸,只是恶梦,不堪回首的事情会过去。”
她神情有些恍惚,身体剧痛与一些恶心画面联系在一起,比被暴打更侮辱的事情……
内心万籁俱寂。
“……你说,我被……被……”
她望着自己十指芊芊双手,沾了血,她的手是用来弹钢琴,她喃喃自语。
“钢琴比赛……父亲说会来参加……”
耳边视乎听到承重脚步声,她被绑着,眼睛也蒙着布条看不到。
她临行前被母亲精致打扮一番,一身全白的装束宛若白月光沾满泥泞,衣服被血溅脏了,飘逸长发上缀着鲜花妆点发夹也掉落,狼狈至极。
邪恶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
“蝴蝶,亲爱的小蝴蝶。
美丽蝴蝶,一旦抓住了它,就会用钢针刺穿,制成一个标本,一个玩物……”
她内心恐惧感再度提升。
最终,她崩溃般无力地倒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如救命稻草般呐喊。
“Holden(霍顿)!
Holden(霍顿)!!
救命!
救救她!”
“面对敌人,不管你受到多大伤害,都不能露出胆怯。要想像自己君临天下,他凶悍,你要更具气势。”
梁少悠望着自己透明双手,如果他是‘幽灵’,就该有附身的能力。
“记住,只是恶梦,不堪回首的事情会过去。
现在闭上眼睛,所有一切,由我替你承受。”
她望着他那双透明手,他略显冰冷的手给她弄得一激灵,她下意识收回手。
他指着那把枪,忽然说道。
“我告诉过你,不到万不得已,别拿出来。”
她突然幽幽地抬起头,脸上轻轻一笑。
“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会替我开。”
他优雅笑了,伸手道。
“我替你开。
乖,把身体主控权交给我。”
被牵起瞬间,她轻然起身,听话闭上眼睛,渐渐在一片困倦而平静的悲伤中,不堪回首的部分逐渐远去。
对白念芸来说,事件很遥远,她十六岁时生命中有过一些空白,注定有另一个人愿意替她承担这些恐怖趋近于恶魔的记忆。
附身瞬间他就感觉下、体如撕裂般疼痛!
感同身受让梁少悠心里如燎原火焰在燃烧。
梁少悠终于找到白念芸心里最大的缺陷,将不仅仅是时间,属于生命最初在情感与时光的切割之中,被切碎那一部分,躯体中痛快淋漓地痛苦。
往后多少岁月,都无法弥补,如放进抽屉的最底层永远也不会开启的信。
关于禁忌的黑暗里自心如刀绞地想起,无论是谁,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梁少悠睁开眼睛瞬间,‘白念芸’就捡起地上的枪。
她眸色变深,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微微扣动扳机,动作很慢,具有极好耐心,等着猎物惊恐或者哀求。
“赎罪或死。
不改变主意的话,就开枪,你的答案?”
“华裔女孩都是杂种!
出卖身体只是为了换一点吃的。”
流氓轻蔑撇了她一眼,小女孩手上的玩具枪也敢威胁他?
“蠢丫头,被囚禁傻了,知道怎么开枪?蠢货!”
他骄傲厌恶被轻蔑,更愤怒被侮辱,‘白念芸’瞬间扣动扳机。
“碰!”真枪瞬间刺穿玻璃,落下一地碎片。
枪声一道青色硝烟,枪响好像一种实验。
“该死!”白人流氓脸瞬间被玻璃碎片划出血痕,发出最后挣扎,流氓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但已经来不及。
人身体有三个致命部位,眼睛、脑袋、心脏,梁少悠慢慢调整角度,想要让畜生痛苦而死,就瞄准……
肺。
碰!子弹准确末入。
肺部中枪,每呼吸一下,都在死亡边缘徘徊一次。
肝
碰!
肝部中枪,还没到医院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下\体。
碰!碰!
随着枪声,硝烟弥漫。
“这个教训告诉你,挑错谈判对象。”梁少悠冷笑,‘白念芸’乌黑长发像倾泻而下的光束,眼角一丝冷漠一丝不屑,那张秀丽的脸硬是展现出卓尔不群的高傲。
拿枪指了指流氓流血的下、体,女人躯体男人的灵魂,让‘白念芸’语气有些雌雄莫辨,冷酷宣告。
“废了。”
“啊!啊!啊!
混蛋!混蛋!混蛋!
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你不是女人!!!”
白人流氓低头望着裤子里粘稠的血液,内心惊恐,剧痛让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她运气不好,遇到畜生,你更背,遇到我。”他本来就不是女人。
只是以幽灵姿态静静观仰事件发展,旁观者是一种姿态。如同,梁少悠会把这段过去静静地放在记忆里,不再轻易拿得出来。
“赎罪,去坐牢,我赎罪……”只要不杀他。白人流氓满脸祈求,双脚跪地,含满鲜血的口中发出迷糊的声音。
“真是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的美国人。”强势的时候把敌人灭杀殆尽,弱的时候扮成狗。
梁少悠久眺望眼前绵密无尽的平原,流氓目的明确,选好人迹罕至的地方,就是为了奸、杀少女。如果不是他出来,她就会被流氓杀了。
“别杀我!”白人流氓恐惧地嚷着。
“杀你?太便宜你。”
梁少悠望着自己纤细手,女人躯壳真是不方便,力气很小。
“中国有句话,碎尸万段!”
“碎什么?”白人流氓语气不清,对方语气渗透进来寒冷触感,让白人流氓心里非常恐惧。
“你很快就会知道。”瞳孔里透出让人无法猜测的神色,开始撸袖子准备分尸,梁少悠要把这家伙分几段拿去喂狗!
“啊!——”
白人流氓看着面前如恶魔一样白念芸。
“你身体里面……到底住着什么……怪物……”
巨大的寒冷凝固了所有的声音,尖锐仿佛厉鬼般时有时无风声在啸叫。
地面一片死寂,伴随着骨头碎裂声响,电锯插进血肉的浑浊声。
拿着电锯女孩一脸冷漠,脚边白人支离破碎的身体直到再也组装不起来,她才善罢甘休般收手。
此刻。
另一个木箱里,有一双眼睛安静看着一切。
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紧,扶着腰腹伤,他心里一阵恼火,敬义堂在香港算翘楚,在美国他这个‘龙头大哥’落魄到连女孩都不如?!
即使过了很多年,他任然可以回想起今天。
那个十六岁女孩,在月光下看起来仿佛薄玉般完美无暇面容,‘白念芸’切割尸块时眼眸里透露出如狼般凶狠光芒。
她镇定收罗流氓口袋里的现金,她买了一些道具,步骤有条不紊,把白色塑胶布铺在地上,白人壮得和一头肥猪一样,她用很大力气搬运尸体,准备好电锯切割。
……
生命是一把尺子,常常被用来丈量欲望长度,上帝对于这把尺子的设计,蕴含着对人类本性悲观而准确的预料。
木箱里男人亲眼看到,这个女孩刚刚被强、暴了,出乎预料是这个女孩内心,她把强、暴她的白人肢解了。
女孩精致的轮廓在月光下看起来倾国倾城,散发着光芒如此迷人。
“我认识一家殡仪馆。”男人被女孩打动,他脱口而出。
“原来,你还绑架其他人。”‘白念芸’冷漠撇了一眼尸块,打开木箱子瞬间,梁少悠感觉有一个冰冷尖锐刀具抵在脖子,她眼神温婉流转。
“我救了你。”
“你还真高尚。”男人脸庞在月光下露出森然的寒气,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嘴里夸赞的话显得别样嘲讽。
最后,从牙齿里吐出一句话。
“把枪给我。”
‘白念芸’低头望了一眼衣服,全白装束已经被血液染脏了,感觉裙子下面依旧撕裂般疼痛,衣服被血溅脏了,身体也脏了……这些,都由他来承担,梁少悠如此想着,瞬间手中的枪已经被夺过去,只听身后男人低语。
“滚。”
“不看清敌人,难到等着将来被你威胁?”现在逃跑就是坐以待毙,虽然梁少悠在女人壳子里本质上任然是男人。
“还不滚!”男人凶悍语气在身后响起。
‘白念芸’冷笑,梁少悠干脆的转身,看清楚敌人长相,将来才不会被威胁。
梁少悠转身瞬间,他嘴角微笑凝结。
这张脸……
他乌黑色凌乱头发下鼻梁英挺,瞳孔呈现深黑色,比起梁少悠曾经精英律师优雅做派,这个男人眼眉更加深沉,霸道凌厉。
宛如看着镜中自己,梁少悠看见自己的脸映照在玻璃上那般,男人拥有一张与他成年后别无二致的脸,这样逼近。
谁?
他是谁?
男人是谁?!
梁少悠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在巨大神经冲击中,‘白念芸’晕了过去。
男人抱着晕过去的女孩,她裙子下流出血黏黏地沾满了他西装,血像泪一样廉价又耻辱,他也不觉脏,这个女孩能轻易从他过往艳丽却索然无味的女人中分辨出来,敢把流氓分尸,她的故事精彩无比。
女孩额上都是冷汗,男人也不鄙弃她,低头亲吻她漆黑发丝。
“罗曼·罗兰曾有句话,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然后任然热爱它。勇敢的女孩,这句话很适合你。”
他很乐意为她做一点事情。
医院里,明晃晃灯一闪闪。
“白先生,你女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最好不要进去。”
美国女警有些不忍,还是职业的对白夜说。
“那把枪有她指纹,她手上也被检测出硝烟反应,你女儿将会被起诉。”
“她才十六岁,她失踪那天在卡内基音乐厅有一场钢琴比赛,你们不只毁了一个钢琴家的前途,现在还要控告她?
仅仅因为白念芸是黄种人,白种人失踪了。”
白夜整个脸色寒了下来,冷酷的说道:
“医生说她全身都是淤青,曾被人反复残暴毒打,裙子被撕毁,还被性侵!
美国警察要告这女孩,谁才是受害者?!”
“白先生……”
美国女警一时沉默,种族问题在美国很常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人始终有特权,即使白人是流氓。
“白家请的起全美最好的律师,我女儿是无辜!”白夜指着警察身上的警徽,政府有特权?白人有特权?财富一样是特权!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白夜走进病房,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儿,他唯有扶着她发梢:
“念芸,做的很好,你捍卫了自己。
被白人欺负时就该开枪把死家伙吓走,这是正当防卫!
爸爸会处理,没事了。”
“Holden(霍顿)救了我。”
白念芸喃喃自语,她视线总是飘来飘去,幽灵去那里?他说那是噩梦,他会帮她处理好,她在医院,她没事了,他信守承诺,却消失了。
她很想念他。
“Holden(霍顿),是谁?”白夜疑惑。
“父亲,你相信医生话,我是神经病。”
她最羞于启齿的惴惴隐忧。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让我……彻底疯了?”
“……”
白夜拥着女儿,他轻声安慰:
“会过去。
爸爸都安排好了,你户籍已经过继在大妈的名下,Leo(利奥)的亲妹妹。官司一结束,我们就离开美国回香港,做真正的白家大小姐。”
她已经不在乎什么大小姐。
白念芸眼前恍然划过一个影子,她推开门急切走了出去,她挤开攒动拥挤人群,气喘吁吁地找寻他的背影。
她看着他,那么多话欲言又止。
“Holden(霍顿)!”
男人停止脚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停下脚步给了她一些鼓励,她忽然走上前,跑过去拉着他的手不放,脑海里浮现一些年少时光,关于承诺,想念,以及一些爱的代价。
他乌黑色凌乱头发下鼻梁英挺,瞳孔呈现深黑色,比起梁少悠优雅做派,这个男人眼眉更加深沉,霸道凌厉。
“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
恍惚之间,白念芸舒展的笑容凝结,她神情有些恍惚:
“你和Holden(霍顿)长得好像。”
“霍善衡,并非Holden(霍顿)。”
男人西装口袋里的钱包,甚至抽出皮夹里的身份证给她看,身份证出现一个如他所说的名字。
霍善衡。
答案早就在提问之前就昭然若揭。
“Holden,霍。
Holden(霍顿)中文也是‘霍’音译,念芸口中救你的人,这位霍先生?”
白夜若有所思扶着下巴,仿若福尔摩斯的口吻。
“你救了我?”
白念芸声音沙哑,明明是一样的脸,她总觉得本质上有所不同,顿然心下生凉。
霍善衡含笑,算是默认,他附在她耳畔。
“你切这么碎,真不好烧。”
缘何,人总喜欢以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下印记的方式,去感知自身的存在?
一些细微时光碎片,构成一场极其盛大迷局,那些并肩花荫下的岁月,至多留下些隐隐回声。
在噩梦里,回声都散尽,心里划过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之后,空留下寂寞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