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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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的命案未断。
纵然是官府加大了搜查的人马，也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然而查不出的却并非是杀人的凶手与方法，而是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根本找不到他！杀手笑影行踪飘忽不定，杀人干净利落，都是一剑封喉，死者大都不会有什么痛苦。
而且，他每次都会留下一条活口。
或妇女，或老人，或儿童。每次，他都会留下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幸存下来的那人，就会告诉官府——笑影是如何杀了他全家的。
凤歌暗暗奇怪，这笑影似乎是想要让那些人来找她报仇一样，次次一个活口。他杀过的人那么多，留下的活口也有十几位，难道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会死在他们手中么？
不过这时，凤歌已经忙碌的没有空闲去关心笑影的事情。
因为在腊月十九，凤鸣阁数年一次的洛阳水席风风火火的开席了！
所谓“水席“，有二层含义。一是以汤水见长，二是吃一道换一道，一道道上，象流水一般，故名“水席”。
水席以酸辣味为主，清爽利口的洛阳水席，有24件组成，简称“三八席”。先上八个冷盘下酒菜，冷盘为四荤四素。继上十六个热菜，热菜用不同大小的青花海碗盛放。十六菜中有四个压桌菜。其它十二个菜，每三个味道相近的为一组，每组各有一道大菜领头。又叫“带子上朝”，吃一道上一道，如行云流水。洛阳水席又分高、中、低三个档次，可据情况而定，所以来的人不仅是腰缠万贯的商贾或官员，还有平民百姓，场面当然是门庭若市。
然，这水席的另一层含义，便就肤浅的多了。
水席水席，自然是要放到水上办的。
寒冬腊月，湖面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冰。
缓缓行着的几艘乌篷船设计的诺大却简洁，没什么太过奢靡华丽的装饰，轻纱做幔，红檀为栏。几张圆桌摆在船板上，每艘船上都坐着十几位客人。
寒风虽然寒冷，但透进特殊质地的纱幔后却变的柔软了许多。
再加上桌上暖酒相陪，温热醇厚的清酒淌入喉咙，连心都变的暖了起来。
尾随在几艘大船后的小船上。
漾出不同于其他的酒气。
搭着碎花桌搭的小桌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炉子，精致的小金锅被摆在上面，依旧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金丝雀也被带来，吊在船厢内，依旧不安的来回骚动着爪子。
“你看，我就说这小锅拿来煮什么都比煮药好。”笑笑颇为得意的掀开半掩着的锅盖，凑过鼻子嗅了嗅：“啧，真香。”
“是什么酒？”
“梅子酒。”笑笑倾着身子专心的看着锅里翻滚的酒汁：“是甜的。”
凤歌略有疑惑的抬眼。
笑笑没看他继续说：“之前看你喝药后都要吃梅子，恐怕是讨厌苦的东西吧？酒这个东西，本身就又苦又辣，也就这梅子酒还好些。不过最近梅子很少，可能要有些涩味。”
“我不喜欢甜的。”
“那喜欢苦的？”
“不喜欢。”
“那喜欢辣的？”
“不喜欢。”
“……那你饿死好了。”
凤歌有些无奈的笑，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看穿，也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来关心他，他并不需要，也不敢去奢求。
有时候，有些东西得到了，反而会毁了它。
笑笑有些古怪的看着他脸上黯淡的神色，托着下巴瞅他，有些苦闷：“我最近睡不好。”
“为什么？”凤歌终于再次抬眸。
笑笑居然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而有些笑笑的喜悦。她明知自己不该存在这样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因为总是饿。”
小巧的梨涡跃然于面。
一丝丝坏坏的笑意从她眼底蔓延，仿佛此刻她正在策划着一个玩笑。
她的五官很传统，水墨般的眉眼，飘逸秀致，但就是那抹若有似无的邪气让她原本有些温婉的特质变得开朗起来。
就如同清冽的梅子酒。
虽然缱绻着声色犬马般的酒意，却还是清澈见底、不染纤尘。
仿佛不谙世事。
是的，那双黑澈澈的眼睛，让她像个孩子。
“我在你这里总是吃不饱，赶快给我钱，我要回去了。”某个孩子抹了抹嘴说：“除非你用红烧肉作为条件求我，本姑娘就考虑留下来。”
凤歌内心独白——你快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