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拾陌、

24、{章拾贰}下

　　而这时，凤歌病危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这个消息虽然远不如笑影杀人的事情令人恐惧，但也足以让人惋惜了。凤歌是洛阳城里的传奇，再加上待人温和，也是不少待嫁姑娘们爱慕的对象。
　　另一方面，一直对凤鸣阁虎视眈眈的某些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比如，韩放。
　　在得知凤歌生命垂危的消息后，韩放便面色凝重的匆匆赶来。
　　他并没有让人通报，直接推门而入后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扑鼻而来的药味让韩放皱了皱眉，他屏了屏气，换上一副焦急的神色：“贤侄，你这是……”
　　正把着床边拼命咳嗽的凤歌闻言抬眸，略有些诧异，想说些什么，但都被一波一波轮番涌上来的咳嗽给逼了回去：“咳咳咳咳……”
　　蒲月守在一边，不停的为凤歌顺气。
　　“大夫呢？怎么没请大夫？”韩放着急的问。
　　“回春堂的郎中才刚来过，开了几副药便回了。”蒲月恭敬的答。
　　韩放若有所思的一阵儿，刚想开口问笑笑的事儿。就听终于缓过气来的凤歌虚弱的开口：“让……让叔父……咳咳……费心了。”他用帕子掩着口，勉强坐起身子，蒲月将盛着肺液和血丝的痰盂推到了床下。
　　“说的哪的话，我一直待你如亲生，你得了病，我怎么能不来看？”
　　凤歌扯出一个笑容，移开帕子攥在手中，不经意间露出的一角带着点点的血渍。韩放默不作声的将这一切纳入眼底。

　　窗边的金丝雀不安的搔着爪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火盆里没有放香料，屋内一时间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想这雀儿也是不适应了。凤歌倚着引垫靠在床头，厚厚的被子下，身子格外的单薄。
　　有些失神的望着那只羽毛美丽的金丝雀，不禁想——她，过得还好么？
　　似乎，又出来做事了呢。看来又有任务了啊。
　　凤歌回神，轻浅的呼吸：“……不知道，笑笑……咳，笑笑姑娘还好么？上次……”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肩膀耸动，看起来痛苦不堪。
　　“笑笑？”韩放狐疑——她离开这里了？
　　“凤主子的意思是，笑笑姑娘前几日在府上受了伤，凤主子一直心怀愧疚，想要补偿，但无奈姑娘执意回府，补偿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这些日子以来，主子一直惦念着笑笑姑娘。”蒲月代替凤歌把话说完。
　　凤歌点点头，胸腔急促的起伏着。
　　仿佛漏了风的嗓子发出空洞摩擦的声音，夹杂着越来越频繁的呼吸，变成了有进无出的激烈喘息，之后喉头一腥，重重的咳了出来。
　　“呕……”凤歌俯下身，将一口血吐在被蒲月迅速拉出来的痰盂里。
　　这样的凤歌，倒颇有几分相思成疾的样子。
　　“笑笑那孩子总是不肯消停，刚回去没几天就又不见人影了。”韩放的眼底闪过阴霾，一丝丝冷意钻了出来。
　　凤歌不动声色，剧烈的咳嗽时，眼睛却是一片清明。
　　“若是贤侄身子好，你们要多多走动才好，你也帮着我管管那丫头的野性子。”
　　“小侄……”干裂的嘴唇仿佛好像要渗出血丝来，凤歌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很久。如此虚弱的他眼睛却是微弯的，染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求之不得。”
　　“那倒是好得很。”韩放用拇指转着扳指，眼神有些虚晃：“这段时日你可要好好修养，你这身子若是一垮，凤鸣阁岂不是没人打理了。”
　　终于——转到这来了。
　　凤歌面露愁容：“这……这倒是不愁，咳咳……毕竟还有凤舞在……”
　　韩放眼底的光芒闪过：“凤二主子也会做生意？这些年我可是净看她跳舞了。”
　　“不会又能怎样？”凤歌的声音有些不甘愿：“凤家……凤家就剩我们兄妹了……就算……”他顿了顿，讪讪的笑了几下：“总归是要给她的。”
　　就算什么？
　　韩放目光闪烁，听他画中的意思似乎不情愿将凤鸣阁交给凤舞。也是，凤鸣阁是凤歌的心血，也是他的全部，就这样交给了别人，肯定会不情愿，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但将凤鸣阁交给一个自小娇生惯养，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也必然会衰败下去。
　　多少年来，骨肉相残的例子他看了不少。凤清留下了凤鸣阁，却根本没有给凤舞选择和争取的机会，就把他留给了残废的凤歌。
　　凤舞，也是不甘心的吧？
　　“若是你不在了，我自然会帮着凤舞的。”韩放的笑容愈发不善。
　　明显的挑衅。
　　但现在的凤歌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逆来顺受的笑：“那……多谢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