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拾陌、

25、{章拾叁}上

　　‘嘎’
　　金丝雀叫唤着，蒲月过去喂了它几粒花生米才使它安分下来。
　　“你有必要那么卑微么？！你到底在怕什么！”
　　凤舞冷若冰霜的脸上此刻燃着怒火与鄙夷，她在窗外听着，听着韩放冠冕堂皇却又野心勃勃的话，而自己的哥哥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怕死。”凤歌低垂着眼睫。
　　“窝囊废！你要是强硬一些，他又怎么敢这样对你？”凤舞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做了些什么？他害死了我们的爹啊！你为什么不报仇，为什么要逆来顺受？”
　　“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儿子是雪柩宫的宫主。报仇，就是送死。我不能白白葬送了凤鸣阁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
　　他的声音沉稳内敛，一向温和的面容也变得沉静如海：“再说，爹是我害死的。”
　　“放屁！”凤舞气的口不择言：“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什么双瞳，什么不祥之人，统统都是放屁！这只是他的借口而已。”
　　“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
　　凤舞运了运气，实在与自己这个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哥哥没法沟通。她深吸一口气，话从咬着的牙中溢出：“那你就来弥补，不要逃跑。”
　　凤歌沉默。
　　“说到头，你就是怕死是不是？你怕他斩草除根，所以索性将凤鸣阁拱手让人？所以决定丢下我自己逃之夭夭？”
　　“舞，你可以处理好的。”
　　凤歌哼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如此信任我？”
　　凤歌用染着血的帕子轻轻的拭了拭唇角残留的血丝，冷淡的开口：“蒲月，拿茶来，我要漱口。”
　　蒲月端上一杯茶，凤歌含了一口在口中，又吐出。
　　方才他用内力逼出来不少血，此刻当真是虚弱了起来，脸色很苍白。但咳嗽却是一声都没有了。
　　凤舞看着他费尽心思的演戏，就是为了逃跑，心下的不屑又多了几分。
　　还有他这总是装听不见的毛病究竟要何时才能改得了？
　　多少年来，外面的流言蜚语，他总是捡该听的听，捡好听的听。而那些关于说他如何窝囊，说他如何任由韩放摆布的话，他倒是全都听不见了。
　　“好，你走。”凤舞的声音仿若被抛进冰湖的玉，连溅出的水都是冷的：“我就当凤歌死了。”她拂袖转身，双手打开房门，踏出去前顿了顿：“离开后改个名字，你不配姓凤。”
　　凤歌的身子颤了颤，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凤舞离开了，背脊挺得笔直，孤傲而冰冷。
　　那是他最爱的妹妹，是唯一的亲人，是小时候最黏他的人。
　　“哥，他们抢我吃的。”
　　“哥，你怕蚂蚁？哈哈，胆子真小。”
　　“哥，那个人讨厌，不要和他玩了，和我玩。”
　　“哥，帮我绣这个该死的女红。”
　　“哥，这个狗爬一样的字念什么？什么？舞……我的名字？”
　　……

　　想要扯出笑容，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修长的指缓缓收紧，骨节突出，泛着青白。凤歌下意识的咬唇，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时，才松了口。
　　下唇被他咬烂，却丝毫不觉得疼。
　　蒲月用帕子将他的血擦掉，低声问：“为什么不告诉她？”
　　凤歌合上眼，脸色惨白。
　　脑袋里嗡嗡的响着——离开后改个名字，你不配姓凤。

　　韩放的造访令笑笑很诧异。
　　当时她跟鲜衣正在把干枯的藤蔓弄下来，当隐隐的杀气自大门外传进来的时候，笑笑猛地抬头。然后等那几人推门而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只剩下鲜衣一个人了。
　　“你们找谁？”鲜衣慢条斯理的将枯败的藤蔓收成一堆。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韩放从几个随从模样的人身后走出来，高大的影子几乎将鲜衣包起来：“嗯？”
　　“唔，还有一个……”鲜衣歪着头指了指，看过去时诧异的‘呀’了一声，然后着急的走到花架下的圆桌旁，捞起跌到地上黑猫，抱在怀里温柔的捋着它的毛发，抬头对韩放微笑：“还有雪球。”
　　“没有其他人了？”韩放皱起眉头，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侍从分别走向几个厢房，开始搜人。
　　鲜衣也不气恼，却也不正面回答：“你是来抓逃犯的？他进我家了？我会不会有危险？怎么办啊……”无助的咬唇，鲜衣抱紧了一身黑色皮毛的雪球。
　　少年肤色极白，纯澈如雪中带着几分病态，羸弱的样貌却因为那斜飞入鬓、颜色极重的凤眼显得的妖冶妩媚。他始终垂着眼，委屈咬唇的样子竟是令人惊艳到无法移开视线。
　　他长得并不艳美无双，只是莫名的吸引人。
　　韩放被吸引了，并且被他勾起了很大的兴趣。他缓缓的走进，轻挑的用指抬起鲜衣的下巴，笑容可掬：“你叫什么？”
　　因为不放心鲜衣又从半路折回来的笑笑看到了这一幕。
　　她隐在暗处，从韩放的眼中看到了深湛莫测的欲望，那种贪婪的目光令她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