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入侵现实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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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怎么。”
确实也真没怎么，我就是冷不丁……有点想静静。
早知如此，我那晚就是打死也不会给他留什么宝贵的缓冲时间啊，我就是把方圆几十上百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找出来啊……
可惜，这个世上从来只有后悔，没有如果。
重重打击之下，我只好灰心丧气地回到早被收拾一空，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张床和一桌一椅的宿舍。
摸索着拉开壁灯，爬上床，闷闷趴了会儿后，无意中往旁边一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初被拉比拿来装泡芙的餐盘还静静搁置在一旁的桌上。
上次事发突然，他自身难保，自然也就忘了带走。
……行吧，也算是个见证过历史的里程碑式物件了，此时此刻，我内心这波涛汹涌的思念，也就只能靠睹一睹这种物来稍加纾解了，好歹聊胜于无。
“在吗，塞西？”结果睹了还没到半分钟，门外就传来了杰利极具标识性的声音，“我是来拿拉比之前落下的餐盘的，他临走前，说还在你这里哦。”
我：“……”
这下好了，就这么点念想，也被无情收走了。
重新回到床上后，我翻了个身，呈大字型仰倒，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吞吞地摘下脖子上的发带，盖到闭着的眼睛上。
说也奇怪，明明前两年也一样喜欢他，为什么就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呢？明明一向聚少离多，也分别过无数次，为什么就偏偏只有这次，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他，老是……想见他呢？
他呢？
他又会不会……也有一点点的想我呢？
从我前段时间老打喷嚏的情况来看，肯定想了。
不接受反驳。
因为暂时没接到新的任务，我在总部休息了能有一周的时间——当然，每天都会分早中晚三次地到地下河道那边转转，巴巴地盼着能有载着拉比的小船转过一点昏黄的光亮，奇迹般出现在目力所及的黑暗尽头。
然而拉比什么的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两个多月没见的米兰达和马里。
离得老远，都能明显感觉出他们之间那种肉眼可见的亲密。也不知是不是熟络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缘故，米兰达的状态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标志性的黑眼圈也在不知不觉间淡去不少。
小船很快由远及近，靠岸时，考虑到马里的眼睛不太方便，米兰达下意识想搀他一下，脚下却一绊。还是马里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前带了带，才没让她就此摔下船去。
当然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们当下的这个姿势，俨然就跟……抱在了一起一样。
不是，为什么偏偏赶在这种时候？在只身一人的我面前？
真不是在故意馋我吗？
为了不让心底的羡慕嫉妒酸持续发酵，我只好匆匆和他们道别，却在去往食堂的途中，听到有女声突兀地叫克劳利的名字。
我一愣，刚扒着墙沿，探出半个脑袋，就见作护士打扮的年轻女性局促地站在克劳利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那个，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对你……”
我：“？”
所以才说，到底为什么偏偏赶在这种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啊？
拉比——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真的……
我好想你啊。
*
“——照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能投入实践了吧？”
又一日，正当我因持续的拉比含量不足而没精打采地拖着双腿路过用来停放方舟1号门的地下研究室时，忽听抱着厚厚一沓资料的利巴班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实践？”直觉和方舟有关，我又急需一些新鲜事物来转移注意力，便好奇地凑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是塞西啊。”
利巴班长便把改良和利用方舟驱动的设想简单跟我讲了讲。
“总的来说，一旦成功，基本就不用再满世界地跑了。”利巴班长把我和乔尼带到一边的白板前，拉下一张世界地图，在上面圈出几处较具代表性的地点，“只要预先确定好这些中心点的坐标，并提前计算出每轮开门的时间，理论上讲，驱魔师们就能通过方舟的瞬移，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去到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地方。这样一来，不但能大量节省消耗在路上的时间，任务的完成率也会得到大幅提升。”
“也就是说，一旦投入实践，我们就能直接从总部去到任务所在地了？”我问，“那不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一走就是一两个月了吗？”
这操作好啊！
“是这样。”利巴班长颔首。
“那现在……？”我意有所指地瞄向悬在研究室半空，通体都散发着一股冰冷而神圣气息的连接门。
那现在，是不是只要一迈出这道门，就能瞬间抵达拉比所在的西班牙了？
“现在还不行。”利巴班长哗地扑灭我的希望，“保守估计也还要再等三四个月才行，亚连那边也要提前打好招呼，在计划正式启动之前，很多数据都需要进一步的确认和完善。”
说白了就是，还是没办法立刻就见到拉比啊。
“塞西，”我大失所望，刚蔫蔫地走出回廊，就见乔尼气喘吁吁地从后追了上来，“差点忘了，拉比临走前，有托我带话给你的。”
我一愣，抬手指指自己。
因为跑得太急，乔尼一边拄着膝盖，一边气息不稳地点头。
“他让你一定等他回来哦。”
让我……一定等他回来？
“那他说没说，”我试探地问，“为什么……让我等他啊？”
“这个没说，”乔尼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瓶底眼镜，“只是叮嘱我，千万别忘了转告你。”
这么看来，他那天应该就不是在躲我，而是真的有事去城里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我只觉自己整个人瞬间满血复活，连带着昨天下午被米兰达和马里喂的柠檬都被冲淡不少。见乔尼还等着自己回答，连忙豪情万丈地拍拍胸口：“放心吧，我这段时间一定哪儿也不去，就好好地待在总部等他回来。”
然而事实证明，能不能在总部待住这件事，我说了不算，科姆伊说了算。
信誓旦旦许下承诺的第二天，我就又双叒叕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怎么了塞西？”偏偏当事人还一脸不明所以地盯着我看，“怎么一脸惊呆的表情？”
没怎么，就是油然生出一股想要祝福李娜莉的冲动。
怎么说呢——请务必幸福美满，早日结婚。
这次的目的地并不算远，是英国西南部一座名为普利茅斯的海港城市。
得到的消息是，当地曾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接连出现多起原因不明的失踪事件，受害人男女老幼皆有，至今下落不明。
早在我抵达普利茅斯的火车站之前，探索人员就已初步锁定了几个怀疑对象。我前脚刚到，立马穿着团服，大摇大摆地在几人的眼皮底下晃了一圈。及至深夜，只身走到海边一回头，迷之自信的敌人果然自己送上了门。
来的是三只LV.3和五只LV.2。
我没有恋战，将敌人引入空无一人的船坞后，陡然操纵水流升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了过去。几只LV.2尚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藏于其中的鲜血渗入体内，顷刻炸成一排烟花；三只LV.3被激流擦过的部位则有如被强酸腐蚀般，连叫数声“这是什么”“烫烫烫”“好烫啊啊啊啊啊”，才嘭地爆裂开来。
……烫？
可我用的，明明是海水啊？冰凉冰凉的海水啊？
怎么会烫呢？
我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之前亚连手指被蒂姆二号烫出血泡的那次。
难道说，我们当时整个大方向就错了，会让亚连觉得烫的，从来不是水，问题自始至终……都出在我的血上吗？
这算是……又开发出什么新特性了吗？
就是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因为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等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个什么地方。
我望着眼前完全看不出通往哪里的窄巷，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夜已经很深了。
脚下也不知走了多久，神思回笼的一瞬，只见茫茫夜色中，有灰白的光线自巷口破旧的路灯处漫射而来，将电线杆与周遭其他景物的影子浅浅打在崎岖不平的石板路上。仔细看去，还依稀可见几只飞蛾依恋地围着那点幽淡的光亮徘徊不去。
还有一棵盘根错节的橡树。
我从未来过，也毫无头绪这是什么地方，却莫名觉得这个地方熟悉。
并非在罗德梦里看到那座始终笼着层暗影的宅邸时那种似乎去过很多次的熟悉，而是某种更为朦胧而遥远的，仿佛只来过那么一两次，却因曾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很重要的事一般……不想忘记的熟悉。
我有如被什么牵引着，侧过头，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墙面。墙体和地砖的缝隙间爬满苔藓，远比那段莫须有记忆中还要斑驳许多，摸上去粗糙扎手，却意外地并不觉得疼。
本来……也不应该觉得疼的吧？为什么我会觉得疼？
我茫然地收回手，看向自己连一道血口都没有的掌心，却在某个错神之际，恍惚看到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这是……谁的手？
“妈妈”的吗？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妈妈”的记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巷口，入目便是一排破败不堪的老式建筑。我下意识走到其中一间店铺的房檐下，下意识伸出手，掌心朝上地接着什么，又下意识侧头去看。
仿佛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目光所及的那个角落，本应……站着个什么人一般。
——一个身穿双排扣风衣，尚还是少年身形，拥有一头微卷的短发……却辨不出颜色也看不清面目的人。
——到底是谁？
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静谧到只能听见蝉鸣的夜里，有风吹过，带动橡树繁茂的枝叶簌簌作响。
整条街上冷冷清清，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
……遗传自母体的记忆真能真实到如此地步吗？
我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深吸口气，不再去想，老老实实地找路回了旅馆。
执行完普利茅斯的任务后，下一道命令接踵而至，接下来的半年里，我又接连辗转十几个国家，才终于踏上归途。
却没有回去之前的古堡，而是半路接到通知，直接乘船前往新的总部。
又在途中，偶遇了任务归来的亚连和米兰达。
“塞西？这么巧？”亚连很是轻松地跃来这边的甲板，“你也是中途被带过来的吗？”
我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见另一艘船上的林克忽然一脸严肃地来了个助跑，也跟着跳了过来。
……这厮还真是一秒都不放过，致力于时时刻刻黏在亚连的身边啊。
我收回目光，又要开口，视线一偏，又瞥到了对面甲板上懵逼地看看我们，又懵逼地看看两船之间距离的米兰达。
“塞西。”亚连叫我。
我看他一眼，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两个人又同时助跑，跃去了米兰达那边的甲板。
林克：“……”
林克：“你们这两个家伙！”
“这就是乔尼在电话里提到的新团服吗？”我对他的炸毛见惯不怪，看了看亚连和米兰达身上黑底红边的陌生制服，好奇地问。
“是的，”米兰达疑惑地歪头，“塞西还没拿到自己的吗？”
“可能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面吧，这还是半年来，第一次回去呢。”
“那这次应该就能拿到了。”亚连温和地笑笑，顿了顿，忽然有些无奈地看过来，“怎么了塞西？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们这次遇到的敌人，怎么还带专门往脸上招呼的啊？”
“你说这个吗？”亚连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脸上还未结痂的伤口，“这个和敌人没关系，是我前天晚上……可能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吧，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路边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啦！我才不傻，只不过稍微走了那么一会儿神而已！”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这个走向是不是和师父预估的有点出入啊，这不是……已经影响到现实了吗？
我条件反射地瞥向一旁的林克，却意外地发现后者并未像过往的无数次那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亚连及亚连与之交谈的对象。而是把目光虚定在深蓝海面的某一点上，似乎思索着什么……很难想通的事一样。
“不说那个了，看。”亚连摘下风衣的兜帽，抖了抖敞开的衣领，方便我看清楚里面的团服，“怎么样？设计超棒的吧？没想到比一代二代还好看欸。”
“亚连，”一边的米兰达提醒他，“天气这么冷，你这样小心感冒啊。”
“放心放心，”亚连安抚地摆手，“乔尼设计的这款风衣超保暖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哦。”
他是感觉不到冷了，海风一起，一身监察官制服的林克却被激得打了个喷嚏。
打完后，依旧没转过来搭话，就那样心事重重地远远杵在船舷边上。
我忍不住又瞟去一眼。
……不对劲。
确实有哪里不对劲。
某种意义上，能让这个死脑筋如此心神不宁的东西，不是和他那位全世界第一完美的鲁贝利耶长官有关，就是和他当前的任务对象——也就是亚连有关。
从亚连目前还好好站在这里的情况来看，即是说……四舍五入一下，是和远在中央的师父有关？
该不会真是师父他……出什么事了吧？
“说起来，”亚连的声音很快拉回我的思绪，“好想快些知道新总部什么样啊。”
我回过神：“听说科学班已经搬过去了。”
“我也听探索人员提起过，”米兰达也有些激动，“说是比原来的总部还大呢。”
“真的吗？比原来的还大？那食堂呢？是不是也变得更大了？”
“有点出息，怎么就知道吃啊。”
“塞西就不想知道吗？”
“……谁都好，请务必告诉我新总部的食堂有没有变得更大。”
米兰达被逗得笑出了声，又连忙止住，伸手指向我们的身后：“你们看，好像到了哦。”
我回过头，果然看到远岸渐近，转过矗立在峡口的巨石，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不同于之前陡峭险峙、高耸入云的悬崖，教团这次的选址，似乎是……一大片庄园？
“就这么露在外面，没问题吗？”
没有山险屏障，也没有深林掩护，从地理位置上看，也全然不够隐蔽，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保命装置？
“放心吧，”亚连给我科普，“据林克说，这里早就被来自中央的‘鸦’设下了重重结界，除非被人从内部破坏，否则没可能被伯爵一方发现的——林克，是叫‘鸦’没错吧？林克？”
林克的目光依旧浮在眼前的某一点上，亚连一连叫了他三次，才大梦初醒一般，点了下头。
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这人果然有心事，还是程度相当严重的那种。
穿过前院，进入大厅，不同于原来古堡中那种斑驳而古旧的岁月气息，能将人一瞬就拉入现今这个时代的奢华感扑面而来。
精美绝伦的壁画，柔软崭新的地毯，光可鉴人的砖面……一进去，我们几个乡下人就不由得被这派富丽堂皇的景象深深迷了眼。
“啊，亚连。”正在指挥工作人员拆卸箱子的乔尼循声而望，见是我们，惊喜地迎了上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也才刚到。”亚连和他打了声招呼，“对了，正式搬家是从明天开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还真有一个，”乔尼四下看了看，一指其中某块空地，“亚连，能麻烦在这个位置开一下‘门’吗？”
乔尼口中的“开门”，是指开方舟的门。
亚连点头应下，走到相应的位置，只闭了下眼，脚下就倏地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数字“6”。周遭的空气一阵波动，几片散发着冰寒白光的不规则连接门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对方舟的运用就已达到如此得心应手的程度了。
“太感谢啦。”乔尼开心地道谢，顿了顿，忽然神秘兮兮地冲走回来的亚连招了招手，“对了亚连，食堂那边很早就竣工了哦，听说杰利也已经到了哦。”
“欸？真的吗？杰利先生已经到了？那不就是说……”
“啊，现在刚好是饭点呢。”
于是我们一行人又在向导乔尼的带领下，开始朝食堂进发。
眼见亚连他们三人兴高采烈地进了食堂，我放缓脚步，不动声色地转向落到最后的林克，叫他：“哎。”
林克一愣，疑惑地看过来。
“去那边，”我用下巴一点食堂边上空无一人的转角，“稍微……有点事想和你说。”
“不能在这里说吗？”林克瞥了一眼已然扑至打饭窗口，神采奕奕地和杰利说着什么的亚连，皱眉反问。
“不能，”我态度强硬，“事关鲁贝利耶长官的一些流言，不听就算了。”
林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踌躇再三，到底没扛住诱惑，率先走了过去。
“……说吧，”借着廊柱的掩护，林克直奔主题，“‘事关长官的流言’，具体是指……”
“我先来，”我也开门见山，“你应该不是那种一直被中央藏在大后方充作秘密武器的非典型驱魔师吧？”
“嗯？当然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应该也不是那种受千年伯爵或诺亚指使，怀揣某种不可告人目的长期潜伏在教团内部的人形恶魔吧？”
林克：“……”
林克：“塞西莉亚！”
“不是就好，”我上前一步，盯住他的眼睛，“忘掉我从刚才开始问你的一切问题——这半年来，我师父在中央出了什么事吗？”
人在情绪起伏之际，往往最不设防，林克几欲质问的神色一滞，原本不满的眼神瞬间空茫起来。
“玛利安元帅……”他却否认了，“依旧处于……监|禁之中。”
没出事？
我猜错了？
我不太相信，又用同样的套路问了一遍鲁贝利耶和亚连，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无事发生。
“不应该啊，”既然无关师父和亚连，我也就失去了刨根问底的兴趣，只象征性地收了个尾，“那你干嘛老心不在焉的？”
“因为，长官命令我……”
或许是误打误撞地问到了点子上，林克一顿，原本无机质的声音中竟罕见地透出一丝疑惑。
“长官……更改了指示，下令一旦……出现危及性命的情况，无需顾虑在场的……任何人，必须优先确保……”
优先确保？
他张了张嘴。
“——亚连·沃克的生命安全。”
什么……？
我一愣。
这是转性了？中央的那帮人，不是几个月前都还叫嚣着要对亚连进行异端审判的吗？
然而不待我开口再问，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
“塞西……？”
——一个尾音微微上挑，似乎带着些不确定和难以置信，让我朝思暮想数月之久却万万不想在此刻听到的声音。
我：“……”
要、要完。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入侵现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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