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鼬主角）》九重岚

19、第十九章：反目

　　医院病房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门板大力地弹向墙壁。病房里的人纷纷回过头去用谴责的目光望向门口的宇智波鼬。佐助站在他身后向众人摆摆手说：“我撞的门，不好意思。”

　　五代目转头看着他俩皱眉说：“你们怎么来了？”

　　“卡卡西他怎么了？我俩来看看。”佐助答非所问地边说边走上前来，鼬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纲手走过去拦住他俩。

　　“他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正会诊呢。这没什么好看的。明天我让人送战报给安全局。”

　　听了火影大人的解释鼬没有吭声。他只探着头向躺在床上的卡卡西张望了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银色的刘海了无生气地垂在前额。鼬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转而向纲手问道：“怎么伤成这样？？”

　　火影大人没有回答。她向兄弟俩摆摆手，疲倦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表情：“这个明天再说。你们回去睡觉。”

　　鼬不再说话，回身打算离开。佐助见状在连忙拉住他说：“这就回去了？”

　　“当然。”鼬侧头看着佐助，“你没听见火影大人说什么吗？”

　　“可是——可是——”佐助边说边回头看着纲手，“他是受了外伤还是内伤，严不严重……至少有个说法啊！”

　　纲手大人叹了口气。她的耐性不好，此时显然已经是在极力隐忍。静音和小樱见状互相使个眼色，随即不由分说地将鼬和佐助推了出去。

　　“卡卡西老师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你紧张个什么劲！”小樱将佐助拉到走廊一头劝道：“火影大人正心烦呢！你们别来添乱了。”

　　佐助此时也顾不得小樱缠他，急急地拉住她问：“卡卡西什么情况？你总该知道吧？”

　　“你还问我！”小樱压低嗓子：“你的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吗！”

　　“那是凑巧。本来我是去村口安插几个巡夜的人，谁知正好撞见几个医疗班的人把卡卡西抬进来的。我隐约听见几个人说写轮眼什么的，卡卡西到底怎么了？”

　　小樱且不回答。她左右张望一下见四周无人，才低声说：“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你哥哥也别告诉。”

　　“鼬也不行？”佐助诧异，“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樱皱眉说：“总之——总之——你别告诉他。”

　　佐助点头说行，你先说卡卡西的事。

　　小樱犹豫着咬住嘴唇，眼睛里慢慢地涌上了雾气。过了一会她垂下头黯然地说：“依我看……卡卡西老师……情况不好。”

　　“什么？！”佐助一把捏住小樱的手腕，“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小声点！”小樱忍着手腕的疼痛急得跺脚：“你担心他，我也担心他啊！其实纲手大人也没什么头绪。他昏得很古怪。村子外值班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深度昏迷了——是忍犬把他驮回来的。初步检查了一下，只发现他生命体征都很弱。但他身上没什么外伤，有经验的人都说，他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

　　“更像是……”小樱嗫喏着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佐助抓着她一个劲地摇晃着催她快说，她最后终于开口：“更像是那次中了月读之后的样子。”

　　“什么？！”佐助惊得目瞪口呆，转而怒道：“这，这是不可能的。”

　　“你急什么！”小樱连忙要他噤声。“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

　　“但是什么？”佐助追问。

　　小樱不答，只用眼神示意佐助回头。佐助顺着她古怪的目光转头看去——但见一个逆着月光的人影正慢慢地掉转身子向楼梯口走去了。

　　“哥——你等会！”佐助朝那人影低低地叫了一声，又嘱咐小樱说：“卡卡西有什么情况你要随时和我联络。”

　　小樱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佐助转身朝鼬的方向追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佐助问鼬：“静音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鼬面无表情，“我也没问她什么。”

　　佐助想了想又说：“小樱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嗯。”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鼬摇摇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佐助在一旁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不知道，但有个人应该会知道的。早就叫你别放任那女人胡来，可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了？现在连卡卡西也给害了，我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你我……

　　“别说了。”鼬轻声打断佐助的抱怨，“等我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兄弟俩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回到了家。鼬朝自己的的卧房张望一眼，只见里面得灯还亮着。他转头对弟弟说：“你在门外等着吧。如果觉得有什么异常情况就立刻进来。”

　　“知道了。”佐助爽快地答应，“我会帮你的。”

　　“帮我？蠢材！”鼬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要你帮我！”

　　佐助被兄长骂得一愣，不禁迷茫地反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制止我。”鼬平淡地吐出几个字，“万一我出手重了，你要保证别让她死了。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鼬的回答立刻让佐助的额头蹦起一根青筋来，他气愤地指住鼬的鼻子说：“亏你为这个骂我！这种事难道你不会自己控制？”

　　“这可难说。我好久不动手和人过招了。”鼬边说边将佐助的手拨开，一推门走进了卧室。

　　优并没睡觉，她靠在床上发愣。兄弟俩在门外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该来的总会来。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玩火——要真动起手来，这两个宇智波家的人她一个也对付不了。说不定任务到此为止就算是彻底地失败了。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无比的焦心。任务是忍者的命，而她的命——恐怕今晚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鼬推门走进来。她抬头看着他，牵强地对他微笑。

　　“卡卡西怎么样？”她问。

　　“不好。”鼬直截了当地摇头。

　　“这样啊。”优垂下眼睛：“那真是太遗憾了。”

　　“遗憾倒不至于——”鼬说着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他又没死。”

　　明谷优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此后便不再说话。鼬盯着她半垂的侧脸，半晌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走？”优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鼬，旋即又苦笑着说：“我走得了吗？局长大人您留下的影份身盯得我浑身发麻，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呢？”

　　“哦。原来你知道了。”鼬点点头，波澜不兴地看着她说，“难怪你一直没什么动作。我索性就直说了吧——你找上卡卡西，是找错人了。”

　　“我没找上卡卡西！！”鼬的话音刚落，优便决绝地否认。她的声音虽低却很坚定：“我没有！木叶与我砂忍是同盟。我的任务并不涉及战事，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鼬冷冷地打断她，“你撒谎。”

　　明谷优一下子住了口。她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可他的眼睛却是那样深不见底的黑，她的示意对他来说，彷佛一块石子投向深潭般——坠落良久，毫无反应。

　　最后，优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语气苍凉，心灰意冷。

　　“宇智波鼬，我瞒过你，但我没骗过你。我对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真的。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这不是重点。”鼬冷漠地说，“不管你是无心还是有意，重点是你的任务并不是无害的。所以——”

　　“所以？”明谷优猛地抬起头，她察觉到了鼬语气中那细微的情绪变动。说时迟那时快——饶是她早有准备，就在她准备防守的瞬间，鼬的指尖还是触到了她的脖子。

　　“该死！距离太近了！”优向后闪躲，不料后背却撞上了墙壁，情急之下她只好扯下周围的帐子做缓兵之计。而鼬却不为所动，掏出手里剑直奔明谷优的咽喉处，她被他如鬼似魅的攻击惊出了一身冷汗,左支右绌地闪着。躲避了几个回合她终于踉跄地转圜退到了卧室中央。鼬继续不动声色地抢攻。他的招式虽然狠戾，却始终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杀气。这让明谷优十分被动，因为她无法明确判断他下一次会发动何种攻势——果然，你来我往没几个回合，鼬的份身骤然出现，一脚正踹在她的软肋上。伴随一声惨叫，优口中喷出的鲜血溅上了墙壁。她的身体重重地向一边倒去，鼬的本体在左边一把擎住她，随即抓住她的头发反剪她的双手。优粗重地喘息着——刚才这一脚踢得她几乎呼吸停闭，她艰难地大声咳嗽起来。

　　佐助在门外听得清楚——优已经被鼬制住，看来他也不必再去扮演什么和平使者的角色了。可就在他站起身打算进屋和兄长一起盘问这砂忍细作的企图时，卧室的门突然重重弹开了！一个人影打横着飞了出来。这猝不及防的变故把佐助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连忙向后跃开，可就在他的双脚尚未落地时，却已然看清了飞出来的人正是明谷优。佐助心里暗叫一声：“糟了！”他连忙抢上前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优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半晌没了声息。

　　佐助看着趴在地上的优，心中不跌地抱怨着鼬那家伙竟然没有抓牢她。他走过去查看优的伤势——一滩殷红的血正缓缓地谩上了她身下的土地……

　　“哥！哥！”佐助一边高声叫着鼬一边将明谷优扶了起来。只见她的肋下插着一柄手里剑，那剑柄微微细了些——正是宇智波鼬专用的。

　　看着正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的鼬，佐助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向他质问：“我说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她死了怎么办？”

　　鼬冷哼一声：“这不怪我。是她自己拼命。再说我还以为她飞出去的时候你能接住她。谁知你这愚蠢的——”

　　“行了行了！总是这一句。”佐助忿忿地打断他，“快把她弄进去，别让她死了。”

　　鼬瞟了昏迷的优一眼，语气轻描淡写：“死了就死了。”

　　“你说的轻巧！”佐助边说边从优的衣袋里掏出一捆卷轴在鼬面前晃了晃说：“她要是死了，这个你会解？”

　　鼬走过来接过那捆一组三个的卷轴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上面锡了专属的封印。

　　“如何？”佐助在一旁问。

　　“你说呢？”鼬拿着卷轴反问。

　　“还用说吗！”佐助的嘴角牵出一抹冷笑。他站起身，将明谷优的身体拖到鼬跟前：“她还有用呢！愚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