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倾世》月华之殇

19、第七章

　　“你…你怎么知道！”姜兰的声音颤抖，看着眼前女孩清浅的笑容。忽然觉得这漂亮的女孩儿，如此的狰狞可怕。
　　“我啊，”阿漓巧笑倩兮的皱了皱鼻翼，道，“我是猜的呢！”
　　看着姜兰有些泛青的脸，水陌接过话道：“开始，我们只是猜测你和熙华的关系。毕竟，你肯不顾一切的保护她，却又不愿意让人知道，一直默默放任人欺负她。显然，这其中必然有不得已的原因。而让人甘愿庇护一个身份尴尬的女童，甚至让大掌教认为她有利用价值，进而封她为圣女，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关系？然后，某天老狐狸来的时候，我就试着问了一下，不知道熙华的母亲，那位叛教的前圣女是怎么处置的？虽然他没有回答，但他一闪而过的惊讶，已经足以加强我的判断了。所以，我们在看到你刚才的表现前，真的只是猜测。阿漓那么说，并没有错！”
　　“至于刺杀我们的人手…咳咳咳！”阿漓刚开口说话，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只得乖乖的在水陌责怪的眼神中闭上了嘴，眯着眼睛听他继续说。
　　“至于刺杀我们的人手，现在教内，大掌教摆明了是放手任我们自己争斗、夺权。于是，剩下的可以直接调动深喑刺杀之道人手的，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与我们有约定在前。他只信奉强者，定然不会帮着对方暗杀我们。而且，对他而言，可能我们获胜对他的利益更大些，可以一展拳脚。因此，剩余的就只有司管情报的右护法你了。毕竟，收集情报这种隐瞒的工作，操作起来和刺杀倒是有不少共通点。而对于掌权的左右护法来说，与其被强者掌控，到不如自己作主的好。”
　　姜兰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一室间布满了寒意。
　　“你们既然知道我要少你们，为什么还和我说这么多？”
　　水陌摇头，道：“你以为，我们会冒没有把握的险吗？”
　　姜兰大怒，喝道：“你们竟敢用熙华威胁我！”伸手要去摸腰际的佩剑，忽然脖子上一凉，似乎有什么在缓缓爬动，伸出去的手不由得一僵。
　　阿漓叹息，道：“我是真的把熙华当妹妹的。否则，今日直接让塔娜雅一刀杀了她，让你和她反目，岂不是更加直接！”说罢，她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妖异非常，“你可不要乱动啊，你脖子的可是蚀脑蛊，一不小心就会直接由颈部钻进你的体内，寄生在你脑中，让你成为傀儡。”
　　女孩微微眯起的眼中，神光浮动，而那层神光下，有妖娆的红光缓缓流动。深寒，蔑视，冷酷，种种词汇都不足以描述。让姜兰觉得这八岁不到的女孩恍若妖魔转世。
　　她颓然放下了手，声音干涩的道：“好了，我败给你们了。大掌教真是好眼光！”
　　“我会好好照顾熙华的。”阿漓面色一正道，“其实，能保护她的，就只有她自己罢了。我会让她成长起来的。直到她足以自保，足以接下你右护法的职位！”
　　姜兰颤声道：“你保证？”
　　“我以性命保证！”阿漓笑了。
　　我要让她成为我的助力，成为我最强的后援。因此，我必须要让她强大起来。
　　寒予漓看着姜兰，眼中满是怜悯：人啊，无论有多强大，总会有弱点。就像眼前生杀决断，手腕狠厉的右护法，在被她们拿捏住女儿这一死穴后，也只能步步居于下风。
　　而自己呢？可以成为死穴的，又会是什么？

　　第二日，寒予漓强打着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斜倚在贵妃榻上。
　　本以为在昨日和姜兰达成协议后，今天第一个冲上门问罪的就会是那个头脑一根筋的神眷圣女。却不料，竟然是一位不速之客。
　　水陌双手下垂，手指微微张开，作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一脸戒备地望着面前身形委琐的灰衣男子。而阿漓则是神情错愕，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辟乾弓着腰，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看着面容苍白的女孩，嘴角带了一丝笑容：“我倒是小看了你！”
　　阿漓摇了摇头，道：“可是，对于我们的赌约我却没有任何的把握完成。”
　　“什么意思，”辟乾有些疑惑，道，“无论是蛊、毒、还是暗杀，杀人的方法可是太多了。”
　　“如果事情那么简单，就不用头疼了。”水陌冷哼，“我们在神教没有任何的根基，纵使右护法说会帮忙，可是，她的态度仍然是观望居多，在我们没有拿出实力之前，她是不会帮忙的。而且，我们现在也不可以去主动挑起事端。同样的如果以这种方法杀了他们，也无法震摄住那些处于观望的人。我们下手势必要利落，要狠，要让他们痛，让他们惧至骨髓，再不敢轻举妄动。”
　　辟乾眸中寒光一闪，道：“你们这个‘他们’是不是也包括了老夫呢？这番话是否在警告老夫不可以轻易与你们为敌？”
　　“我们哪里敢啊，”阿漓笑道，“大半月后，一切势力尘埃落定。可以掌握的自然是好的，不可以掌握的，就可以不择手段了。谈何轻动不轻动的。”
　　是不敢而非不是。女孩巧言轻笑，软软的童音中却带着股狠厉，让人心惊。她的意思不过是，归顺便罢，不归顺，就会不择手段的除去。
　　辟乾不动声色的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水陌摇头，浓密的眉毛微微蹙起，似笑非笑，“不如我们改个赌约吧！放洛哲一马，我要他！”
　　此话一出，别说是辟乾，便是阿漓也是一愣，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不行吗？”水陌眨眨眼睛，道，“他可是大掌教一手教出来的，可以破去我在院子里的层层术法，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
　　辟乾看不动他的意思，沉声道：“若你有本事让他听话，倒也未尝不可。”
　　“那是自然，”水陌冷然道，“便是养条狗，我也得让它听话不是。”
　　“有件事情，我想弄明白。姜兰身边五令主被派了三个出来刺杀你们，结果一个都没有回去。你们到底把人弄到哪了去了？”辟乾问道。
　　左右护法手下个有五令主，分别掌管东、南、西、北、中界，这五枚令牌。各令主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且各个心狠手辣，任放一个去江湖，都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辟乾是怎么都不信，面前这两个孩子有本事不动声色的杀了其中的三个。
　　当然，这是因为没有人知道阿漓可以随意操控蛊虫。
　　不过他不知道，他们自然也不会自己说破。现在，他们多保留一分实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没有。”水陌开口，额前的碎发垂下，在脸上留下一抹阴影，“我们只杀了一个，另两个大概是觉得我们比右护法更适合效忠，便留了下来。至于那右东、右北、右中界这几面铁令，我们已经还给左护法了。”
　　辟乾知道他在说谎，却偏偏无法继续追问，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
　　阿漓看他恼怒，不由得笑了，道：“其实我们只是用计制住了另外两人罢了，毕竟在这院子中，我主他客，陷阱还是很好设的。不过，今天伯伯来，我正好有事情想要求您帮忙呢！我有个叫碧桃的侍女，想要学些武功防身，我思量着，还是伯伯最合适了。不知道伯伯愿不愿意帮我指导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