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自知》my乐山乐水

3、第三章：生命的诞生

　　刘升行紧张的在待产室门口踱步，徐雯宁进产房已经一个多小时，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他的心情从喜悦直降为担心。一直乖乖坐在长椅上看着爸爸紧张动作的刘乐山并不知道爸爸的心理，她迈开小小的步子，屁颠屁颠的走到爸爸面前，歪着脖子问：“爸爸，妹妹也太慢了吧，怎么那么久还不出来？”说完自个儿生气的嘟起了嘴。
　　刘升行正想跟她说些什么，嘴巴刚张开，产房就走出一名护士大喊：“谁是徐雯宁的家人？”
　　嘴巴饶了一个弧度发出掷地有声的“我！”
　　然后刘爸爸就被护士叫进了产房，临走前他特意叮嘱刘乐山不要乱走，妹妹很快就出来了。刘乐山答应得好好的，可是等他们刚进产房她就跑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医院，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其实确切的说她是对坐电梯充满了好奇。一般小孩子第一次坐电梯都会感觉不适，可是她竟然觉得很好玩、很舒服。她蹦蹦跳跳的来到电梯门口等待，电梯一上来，她就屁颠屁颠跟着人流挤进了电梯，心情又激动又紧张。电梯门关上开始运动的时候她有些站不稳，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到中间的时候好像没有感觉，但是她的心跳却有节奏地跳着。电梯在一层一层的地方停下，停下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几乎摔倒，不过还好机智的抓住了旁边某个姐姐的裙摆，这稳住才没有摔下去。不过站在姐姐旁边的叔叔却被姐姐瞪了一眼，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电梯里人很多，刘乐山站在最后面，个头又小，所以平视前方时只能看到一双双形状各异的脚，它们用一种适合的频率走进走出，盈科后进。就这样反复了很久，她在同一楼层上上下下了好多次，但还是感觉意犹未尽。直到电梯里最后两个人也走出去，电梯门合上却一直没动的那刻，她才开始害怕，以至于电梯开始动的那刻因为没站稳摔了一屁股，她立即悲伤得哇哇大哭。才哭了没几声门就开了，她顿了一下，看到门外的姐姐穿着和刚刚叫爸爸走的姐姐一样的衣服时，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抱住她的脚，边哭边喊：“我要找我爸爸……呜呜~”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一个人在电梯里？”刘乐山听到这个姐姐喊，但没人回应她，她蹲下来温柔的对刘乐山说：“小妹妹你别哭了，姐姐带你去找爸爸，你告诉我你爸爸在哪好吗？”
　　刘乐山还没有从悲伤的心情中缓过神来，不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哭得越来越大声。
　　“好好好，看你这样也不可能知道了，姐姐先带你休息，然后把你爸爸找来好不好？”
　　没等刘乐山回答，护士就将她领到这层楼的办公室，想先安定她的情绪问些蛛丝马迹，说不定他的父母也正在找她，贸贸然去找反而不好。
　　这层楼是门诊楼，护士带刘乐山路过内科门诊室的时候，她突然不哭了也不走了，
　　护士好奇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门诊室内胡医生正用压舌板检查一个两岁大的小孩的嘴巴，小男孩的旁边站着一个60岁左右的老人，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医生检查。
　　“小朋友，你跟着阿姨一起这样，啊~”
　　“~”小孩的嘴巴张开了，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来一次，啊~”
　　小孩这次的嘴巴张得比刚才还大，但是仍然没有声音。一旁的老人表情变得凝重。
　　“小朋友，你认识这个爷爷吗？”护士小声询问刘乐山。
　　“认识，他是姜爷爷。”
　　护士意味深长的看了里面一眼，房间里老人和医生正在说着什么，坐在床上的小孩抬着头，好像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护士决定先把刘乐山带到休息室再过来问老人。
　　刘乐山被安排在休息室，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护士姐姐的声音。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怕打扰您所以专门等您和胡医生说完了才麻烦您。”
　　“没事，说不定我还真认识她爸爸。”
　　刘乐山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刚反应过来是姜爷爷的声音，人就走进来了。
　　姜爷爷抱着两岁大的姜书延，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的向她瞄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三丫头啊。”姜爷爷爽朗的一笑，刚刚紧绷的脸变得开怀
　　“姜爷爷”刘乐山顺势从椅子上滑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好鞠躬。
　　一旁的护士看傻了，姜爷爷笑着解释：“三丫头的爸爸是我的学生，所以每次见到我都这样恭敬。”
　　护士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对姜爷爷说：“既然她爸爸是您的学生，那您应该知道这么联系他吧？”
　　姜爷爷哭笑：“这个嘛……”
　　刘乐山呵呵一笑：“姜爷爷从来不用手机的，他才不知道我爸爸的电话号码呢！”
　　“你这丫头！”姜爷爷宠溺的看了一眼刘乐山。
　　护士姐姐头上的黑线还没消失，就看见刘乐山一脸审视的盯着她问：“姐姐你要我爸爸的电话干嘛”
　　护士姐姐被她的表情盯得头皮发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找你爸爸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乐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口齿流利的念出一窜数字，对着护士说：“我爸现在在产房，可能没办法接电话，姐姐你还是带我去那里吧，只要到了那层楼我就知道怎么走了。”
　　护士姐姐不自觉扯了扯嘴角，微笑着回答：“好的。”然后向姜爷爷说了声抱歉，姜爷爷笑着表示没事，跟刘乐山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姜书延灿烂的向刘乐山挥了挥手，刘乐山其实对这个小孩一点也不熟悉，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个大大的笑容，也朝他挥了挥手。

　　护士姐姐带她来到5楼，刘乐山回到产房门口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没出来，在她强烈的要求下护士姐姐终于答应不陪她等爸爸妈妈出来，她说怕爸爸知道她乱跑回家会打她，还说爸爸特别喜欢打她，搞得护士姐姐于心不忍，决定慕名离开。刘乐山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职业叫做‘护士’，所以当她的妈妈被推出来的时候，她亲切的对着让刘升行进去的护士说：“护士姐姐，谢谢你。”
　　而护士姐姐很不浪漫的说了声：“别挡路。”
　　然后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到爸爸身边去了。

　　“爸爸，哪个是妹妹啊？”
　　刘升行抱着身材娇小的刘乐山，父女俩乐呵呵的站在婴儿房，隔着玻璃扫向里面各式各样的婴儿。
　　“乐山你猜猜，哪个是你妹妹。”
　　刘乐山听到话又重新扫视了里面一圈，郑重其事地说：“我觉得是最右边那个”
　　“哎呀，乐山真聪明，一猜就猜中了，快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觉得是最右边那个啊。”
　　一旁的护士瘪瘪嘴，不是前几天你自己告诉你姑娘的吗？天天都这么玩儿烦不烦。
　　父女两人没有感觉到护士的鄙夷，依旧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最右边那个女孩最好看，长得跟爸爸一样好看，跟妈妈一样好看，跟乐山一样好看。”
　　“哈哈，说得真有道理。”刘升行开怀一笑：“不过最后一句好像不是爸爸教你的？”
　　而刘乐山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碎碎念道：“妹妹最好看了，全世界最好看了，爸爸你说妹妹是不是最好看的？”
　　“是是”刘升行点头称是，两人在产房看了很久才回到病房。
　　“妈妈，我刚刚又去看妹妹了，妹妹长得真漂亮，像你一样、像我一样、像爸爸一样。”刘升行刚走进门将刘乐山放下，她就飞扑似得跑到徐雯宁面前。刘升行严肃的纠正：“是像妈妈一样、像爸爸一样、然后才像你一样知道吗？最好看的人要放在最前面知道吗？”
　　徐雯宁噗呲一笑，生完孩子的她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笑容依旧灿烂动人：“好了，别叫坏小孩子，有时间还是想想我们家小公主叫什么名字吧。”
　　刘升行走到床边：“这个倒是不用愁，当初老师帮乐山改名字的时候就说了，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所以我们家小公主以后就叫刘乐水，显得她们姐妹亲近。”
　　“乐山乐水，嗯，好”徐雯宁表示很满意，可还是征求了刘乐山的意见：“乐山，以后妹妹就叫乐水好不好。”
　　“好~”刘乐水奶声奶气的回答，没一会儿就跑去拉他老爸的手：“爸爸爸爸，我们快去告诉妹妹这个名字，她听到一定很开心的！”
　　刘升行刚握住老婆的手没多久，不得不苦笑：“我们刚刚才回来啊”
　　“快点快点，妹妹着急了”刘乐山反手拉着他老爸一直奋力向前走，可却一直是原地踏步的姿势。
　　徐雯宁被逗笑了，对着刘升行温柔的说：“你就再带她去一次吧，不然她要不屈不饶了。”
　　刘升行无奈的站起身，任由刘乐山将他拖走。
　　不久他们又来到婴儿室，刘升行将刘乐山抱起，刘乐山开心的隔着玻璃对着最右边的婴儿说：“乐水，姐姐又来看你了，你是长得跟姐姐一样好看的乐水。以后你就叫乐水了，记住了吗？刘—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