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82、偶遇

　　日子就在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中度过。王六郎除服以后准备进京参加春闱，当一切行装打点好后，王六郎想起自己还缺一个敲门砖。王六郎知道赵秀才那里有一幅逍遥散人杨嘉的画，王六郎想若能得到那幅画，进京后也好走门路。只因先皇喜欢那杨嘉的画，受先皇影响，今上也很喜欢那杨嘉的画作，据说那赵文轩就因当初献画而平步青云，若自己也能献出这么一幅画，那自己的前程当无忧。
　　王六郎和石秀把这件事说了，央求石秀和小芹说，让她去赵秀才那里把画要出来。石秀听说这事有关王六郎前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石秀信心满满的回了娘家，本想让黄氏给小芹施压，让她答应找赵秀才要画，只运气不好，那石百万这天竟没去果园，只石头一人去了。石百万见石秀回来，想是王六郎进京还需什么，就直接问了，石秀见状也就毫无隐瞒的和石百万说了。因事关王六郎前程，石百万就让石秀喊小芹过来。小芹看见石秀，知道麻烦又上门了，不动声色的到了堂屋，这时石百万正和黄氏小声的嘀咕着。小芹行了礼直接站到一旁，石秀挨着黄氏坐下。石百万咳了一声，柔和了声音和小芹说“小芹，据说你外公那里有一幅名家画作，这不是六郎要进京了，若中进士后需要打点，你看能不能去找你外公把画买过来？”小芹知道这所谓的买只怕就是三两五两意思一下的事，自己的画如今可已炒到天价，若这样便宜了王六郎心中实在不甘。再者自己与他可是有隔世的灭族之恨，自己这世只想把大宝平平安安的抚养成人，也不愿去找王六郎晦气，若让自己全心全意的助他却是不可能，再说王六郎一向精明，若让他从画中再看出什么端倪，更加得不偿失。小芹思索了一番，对石百万弯了一下腰“按理事关妹夫前程，我本当尽力，只这画早不在外公手中了。”石秀听了大急“那你去找啊？”小芹看了一眼石秀，接着对石百万说“这画恐怕早进宫去了，上次大宝来信就曾言明外公为了让大宝在宫中好过一点，把那画让文轩表兄送给了太子府长史了。”小芹说完直直的看着石百万，她很想知道在石百万心中到底是孙子重要还是女婿重要，石百万听了小芹的话，低头思索，黄氏急不可耐，“能不能要回来？那官能帮大宝什么？再说大宝如今已经是太子伴读了，有没有这画也没什么用。六郎拿了就能谋到一个好职位。”小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黄氏“慢说先在要不回来，就是有，爹娘也该先为大宝想想吧？”石百万听了老脸一红，是啊，自己孙子怎么也比女婿重要。黄氏却大发雷霆“你怎么说话的？大宝再怎样，也只是配太子读书，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将来有没有出息还不一定呢。”石秀也对小芹喊“求你点事怎么就这么难，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小芹见状，笑了笑，“若你们实在想要，可一买回来。”石秀听了有门，赶紧说“那你快捎信给大宝让他买回来。”小芹听了向石秀伸手“大宝只是陪太子读书，没个一官半职的，也无俸禄，每天开销都是我文轩表兄负担，妹妹若想买，就拿银子来吧。”石秀听了满脸不高兴，不应该是小芹出银子给买回来吗？石百万这时看着小芹“你也知道他们过的艰难，这银子我出，要多少？”“这画如今已经到一万两银子一幅，就这价还不一定能买到。”石百万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银子，自己这辈子也没能挣到，没想到那赵秀才竟能给大宝拿去铺路。石百万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少狂人，一幅画而已，那里就到那价钱，你不愿帮忙就直说，别绕圈子。”小芹听了微微一笑“妹妹若不信可让妹夫去打听一下，看我有没有说谎。”石秀见小芹笃定的样子也拿不定主意。“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秀回去和六郎把话说清楚，不是我们不管他，实在是有心无力。”石秀听了愤愤的走了。
　　小芹因心中不痛快，就写信给大宝，把事情和他说了，再三强调若王六郎进京一定要多加防备。
　　因王六郎没有达成心愿，心中又对大宝记恨了几分。只不好耽误赶考，选了黄道吉日进京去了。
　　这天大宝收到小芹的来信，心中烦闷，他把信给文轩看，文轩也只能安慰大宝，见大宝始终闷闷不乐，就陪同他去街上逛逛。二人一路走一路看，到了铁器铺前，大宝想打一副铁弓，因年纪渐长，原先魏虎送的那幅拿在手中已经显轻了，文轩陪大宝走进打铁铺，二人正在和老板商量弓的问题，就听一个声音试探着喊道“赵文轩？”文轩诧异的回头看，只见那人很是面善，只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恕我眼拙，阁下看着面熟，只一时想不起来。”那人听了脸上一红“惭愧，我是魏壮。”文轩听了大惊，他看了一眼大宝，然后就又看向魏壮“你怎么在这里？”大宝仔细看魏壮，这个当时差点害死自己的亲舅舅，如今在他乡相遇，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