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81、仗势

　　这天魏虎和客人谈好生意从酒楼出来，见路边一人正在叫嚣“我是状元公的舅舅，拿你几个果子是看的起你，你他娘的少罗嗦！”魏虎听见状元公三个字，停下脚步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脸汉子正抓了一个小贩的果子吃，那小贩急红了眼睛“这位爷，我家老娘病重正缺钱抓药，这几个果子虽然不多，可也是我家救命钱，您就行行好，好歹给我几个铜板。”那黑脸汉子听了伸手推了小贩一把“你别不识好歹，惹急了爷，小心送你见官。”魏虎在旁听了问“你是谁的舅舅？”“新科状元公，那是我侄子！”魏虎见这人说的这么笃定，心下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兄弟？“那新科状元的舅舅可是姓魏，老兄贵姓？”“老子姓黄，我是他家祖母的侄子，论理就是他家舅舅。”魏虎听了这才明白，他望了一下围观的众人，大声说“那状元公的祖父石家老爹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嫡亲的王姑父是位举人，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至于其父母，当初在县城知味斋卖点心，也从来童叟无欺，至于他的嫡亲舅舅，正是在下，至于状元公‘继祖母’黄家老太太的娘家兄弟子侄，我也见过，却未见过阁下，不知你是亲家老太太那房侄子？”那黑脸大汉正是黄丽华的哥哥，人送外号黄毛，如今见大宝亲舅舅在此，嘟着嘴哼哼了几声，甩手就要走，魏虎那里肯放他走，闪身堵住了他的去路，“石家老爹一向忠厚，最恨这仗势欺人之辈，你如今冒名欺压百姓，我岂能容你。”黄毛见状赶紧呼到“轮辈分我却确实是状元公的舅舅，只是远点罢了。却不是冒名。”魏虎冷笑一声“石家人自从出了一位状元公，恪守本分，从不敢做欺善怕恶之事，如今你一个远亲，竟敢如此嚣张，我岂能容你。”黄毛见状赶紧撒腿就跑，那被抢了果子的小贩听了魏虎的话，只道没人会帮这恶徒，于是跑上前抓起黄毛就打，魏虎乘机赶紧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状元公绝不会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来，若再有人胆敢借状元公之名欺压百姓，就把他送官，县太爷清明，觉不姑息。”众人听了连连叫好。
　　魏虎见黄毛挨了打，还把果子钱算给了小贩，这才走了。当魏虎走的燕子街口，就见柳原的长随小五带了一个小子赶了车出来，魏虎赶紧喊住了小五“五哥，留步。”小五听见有人喊，回头见魏虎站在路边，赶紧跳下车。“你不是随柳先生进京了吗？这匆匆忙忙的是干什么去？”小五做了揖“魏大爷，我家老爷命小人送礼回来，这车东西是赵老爷和石小爷捎回来的东西，这正要给他们家送去。”魏虎听了心中高兴“他们都还好吧？”“好的很，石小爷送回来的都是万岁和太子的赏赐。”魏虎听了更加高兴“我明天正要回去，你一路舟车劳顿，就别再跑了，我明天捎回去。”小五听了也不客气，直接把车赶到了魏虎店中。
　　翌日魏虎赶了牛车到了石家，石百万和石头早晨就收到信知道今天魏虎来送东西，早早在家等着。当看到那满满一车东西时，黄氏高兴的合不拢嘴。魏虎拿出了石头的家信，递给石百万，石百万示意石头接了看，石头打开见是大宝的平安信，读给大家听，石百万听说这些东西都是皇帝和太子赏的，心中更加高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翻看这些东西，大宝在信中都有交代，什么东西给谁，石头一一分拣出来。当听到给赵秀才一双玉璧时，黄氏很不高兴“这么好的东西，怎给个外人。”魏虎看了黄氏一眼没说话。石头见魏虎脸色不好，赶紧打圆场“这东西咱庄家人也没法带，外公是个文雅人，给他正好。”“那不是还有他姑父呢！”石头听了噎了一下。他看向石百万，石百万不满的瞪了一眼黄氏，“你知足吧，若没小芹她姥爷，那有大宝今天。”魏虎听了很满意。黄氏只好闭嘴不说，最后一个盒子里是三支簪子，石头拿了出来“这是大宝给买的，娘、小芹、秀一人一支。”黄氏接过来看，只见是三支白玉簪，黄氏来回翻检对比后，把一支没有雕花的给了小芹，小芹高高兴兴的接了，心中暗笑大宝奸诈，就能猜到黄氏会留下中看的，这光秃秃的簪子玉质可是最好的，只黄氏不识货罢了。黄氏见小芹接了簪子，没有争辩，心中很满意，只当石头说还有一包袱东西是大宝给外祖家的，黄氏脸又拉了下来。魏虎似笑非笑的和小芹说“娘给大宝捎了些茶面，回头给大宝带信，这东西文轩表弟也爱吃，大宝受人照顾，这点子东西别舍不得，还有一包袱衣服是姐姐给大宝做的，回头一起捎给他，我没别的东西，就给大宝二百两银子吧，他在京城应酬缺不了花销。”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递给了石头，石头不肯接，小芹顺手接接过来“这是舅舅给外甥的，你就别管了，只管捎去就是。”石百万听了，心中愧疚“老婆子，你准备点东西一起给大宝捎去。”黄氏嘟着嘴不吭气。小芹见状直接拿起阿竹给大宝的衣服翻看，见件件精细，石百万见了更加愧疚。
　　魏虎见一家人把东西都分好了，石头把其他都装车去了才跟石百万说“老爹，我昨日见一人冒名黄家兄弟在县城欺压百姓，被我呵斥了，那人坚称是黄大娘的侄子，不知黄家可有这个人？”魏虎又把那人样貌说了，黄氏听了知道是那黄毛无疑。“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能骂人，那的确是我娘家侄子。”魏虎听了，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既如此大娘该约束一下这些亲戚，没得带坏了自家人的名声，如今大宝独自一人远在京城，我们这些长辈帮不上忙，却也不该冒他之名为非作歹，再说这对王举人的名声也不好。”“怎么就碍着六郎了？”魏虎听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石百万，石百万听了黄氏的话大怒，合着大宝的名声无所谓，王六郎名声就重要！石百万愤怒的拍了桌子“回你娘家告诉你那些亲戚，别得寸进尺，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黄氏听了这才怕了，自己娘家仗着大宝的名声可没少祸害乡亲。她懦懦的点了点头。“老爹，本来这些事也不该我多掺和，毕竟大宝是你石家人，只若大宝因这些污名被贬回来，丢人的可也是你石家。”石百万听了连连称是。
　　魏虎见状也不久留，直接就告辞回去了，黄氏看着魏虎的背影心中一阵诅咒“这个该死的奸商，每次只要大宝或小芹受委屈，他必定来找石百万喝茶聊天，他怎么就那么闲！还有那个该死的阿竹，自己如今恶婆婆的名声可都是她传出去的！一群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