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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血染教堂篇5 ...

  •   1.

      中原国大张旗鼓的军备,毫无意外的传到霍次克帝国黑宰相与第一武将希尔列的耳里。前者千头万绪,後者毫不在意。

      「我们可不是某个懦弱的国家,每个家族分到一个听话的娃娃就可以封君了。话说,他们现在根本没有皇帝,区区一个皇子,可以说打仗就打仗?」希尔列所言不假,霍次克尚武,强调自我锻炼,武艺不外求媒介。因此能进得了军队,资质都是一时之选,而以希尔列为首的御前军团,更是重中之重,成员皆能以一挡百。也正因如此,技艺与技术并不兴盛,但未来的发展,仍是在位君主必须烦恼的事情。

      「古襄誾成为新军师了。」阖上夜之团呈上的报告,黑泽尔的眼神浮上浅浅的忧虑。
      「古襄誾是谁?长得如何?」希尔列向来不记人名,玩弄权谋与战术的人更是一个都不想交手。

      「妳怎麽就不长点心?又不是不识字的人,如果下次再把例报烧掉,别指望我有求必应。」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明明不是笨蛋,却从来不把细节放在眼里。

      「长的越不错,越会赚钱,手段越卑鄙。」希尔列嘲讽着眼前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即使双方的部下都在场,却一点都不想留馀地。黑泽尔无视希尔列的挑衅,挥退众人後,两人一同进入了皇帝的寝室。

      「中原国同时换了军师与国师又怎样?人工生命不是做不出来了吗?难道这个新国师找到方法了?」进了内房,希尔列收起嚣张的态度,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皇帝。

      「找到方法倒是未必,但可能另辟新径了。」黑泽尔看着熟睡的封霁,手心朝天一翻,毯子不动声色的悬浮在空中,指尖拂过之处,织纹开始发光。奇异的气流与光晕在室内流窜,黑曜的长发也随风飞扬。

      「你指的是战斗人种?那个不是学人工生命不成的失败品吗?」战斗人种的制造方式争议很大,失败率也很高,但优点是可以量产。

      「失败的定义与否,要看你的用途是什麽。」成功带来的庞大利益,是一种无上的诱惑,国家不公开支持,不代表没有暗地里动作。「也许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人成功了也说不定。」
      「但需要大量的人体作为材料,表面上一定要有强大的掩护,去哪里找这麽多人然後不被发现?难道是商业都市哈萨斯?」

      哈萨斯以商业立国,土地不大,以中立的态度及开放的贸易活动着称。但也萌生
      很多难以解决的黑暗面,黑泽尔自已就是从哈萨斯发迹,非常清楚这一点。

      「古襄誾和我一样,也是哈萨斯出身,这有可能是一条线索,但如果是黑市交易,哈萨斯太容易联想了….过往的经验,太过明显的线索都是死胡同…还有什麽地方可以聚集众人而不被怀疑?」哈萨斯确实存在奴隶交易跟黑市拍卖,但商品买卖数量,官方是有帐目纪录的,明里暗里都逃不掉,只要是大数目,一定会引发不必要的联想。

      「可以明目张胆的聚集众人……难道是……光之教会?」
      希尔列的推论获得了黑泽尔的点头认同,如果连这点情势判断不了,是无法做上帝国第一武将的位置的。

      「古襄誾与光之教会的关系,目前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也许有,也许没有,如果真的有,到底是谁利用谁呢?」黑泽尔身体一倚,张狂的黑色长发散落一地,遮住了半边冷峻的脸孔,黑曜石般的双瞳锐利地看着熟睡的皇帝。

      「如果是这样,对方可能已经有动作了,哼,你知道他们多少人吗?帝国的边陲也开始陆续出现信徒了,你的宠物们能干是能干,但人少能做什麽?」霍次克是军神信仰,但光之教团的势力也逐渐入侵到边陲的小镇,目前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威胁到帝国本身,就会正式成爲必须要解决的隐忧。

      希尔列穿上黑甲,为了不吵醒皇帝,蹑手蹑脚地踏出厚重的房门。黑泽尔没有反驳她的批评,光丝随着指挥开始在空中交缠丶萦绕,最後落成光沙凝聚成点落在织毯上,看着地图的布局,黑泽尔眼神凝重,开门唤了夜之团的团长札古进来,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和手绘地图交付给他「你拿着我的信,去把这座矿山买下来。」
      札古缓缓地把地图阅览一遍,面有难色「呃,君上,您确定吗?那是邻国…是楼萼国的领土,会有外交问题…….」

      「我知道,所以才要买下来,要不然用抢抢的到吗?不管对方开价多少一律接受就好。」
      「买下来也…..」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怎麽半?札古不敢开口,购买他国国土兹事体大,一个弄不好,对方大发雷霆也是有可能的。

      「尽你所能去做吧,我们必须在最短的途径达成的目的。」看样子,黑泽尔的字典里,没有成本这两个字。君上并非挥金如土之人,但向来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安全感。札古推了推眼镜展开信件,看完内容後,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黑泽尔,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看样子,局势越来越麻烦了啊,不管是陛下本身,还是陛下在意的人。」

      「君上,即使不这样做,我们也....」札古吓到了,那座矿山,对夜之团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黑泽尔习惯性的一手托腮,一手轻扳指节。

      「你说说,夜之团成立了几年?我努力这麽久,魔具丶力量丶财富,现在只差让能你们立足的荣耀了不是吗?别垂头丧气,即使现状的问题堆积如山,将来也定会迎来脱离潜伏在台面下的那一天的。那对兄弟呢?」

      「还在圣院进行监视工作,每隔半天会回报,瓦尔妲似乎成为御前军团的新宠,成为陪练的对象了。」
      「搞什麽……小姑娘才刚入团不是吗?那群粗人没轻没重的,真要委屈了,砍他们一成粮不用跟他们客气。我累了,叫蛇来侍寝吧。」

      「是」

      既使君上视自己为友,但夜之团的所有成员都很清楚,他们将会一如往常的恭敬,一如往常的,愿意为了眼前这个运筹帷幄,却总是一脸疲态的人,毫不犹豫地去死。

      2.
      「你是医者吧?」
      被路德的发言吓得一跳,郦元难得露出发愣的表情。
      「看起来掩饰的很好,但对自己的手小心翼翼了,除了乐师外就是医师。」

      「接下来,一个半调子的江湖郎中,身边居然跟着战斗人种。看样子你们也不单纯啊。」

      「我都没接话呢,别自己叽叽喳喳地下结论啊!!」
      教堂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无声地沾附在玻璃窗上。
      门外的尸鬼们也安静下来。

      「既然华银姑娘也是战斗人种,那怎麽不像外面的尸鬼那样发疯?」

      「你他妈的你才发疯。信不信我一脚踹你出去喂丧尸?」郦元眼神陡转阴鸷,非常流氓推了一把怀特的胸口。

      吃了痛,怀特不打算在与郦元交谈「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是浪费力气,我自己去问。」不料,却被郦元反向往一跩,硬生摔在石制地板上。

      郦元大吼「你敢在她面前提一个字,我就…..」

      「够了!!!双方都给我住手。」路德觉得头痛,这两人明明就不熟,为什麽可以准确地惹毛对方呢?脸一侧转向怀特「你,这个事件後就给我回去光之教会,前提是我们有活着出去,既然路上我没阻止你,这件事我会负全责,圣院那边我会交代的。」路德指着怀特的脸说道。

      「唷,大小姐太没用被赶回去啦。」郦元身子微微摇晃,兴灾乐祸笑得开怀。

      幼稚……非常幼稚

      这个人不作死会怎样吗?路德此刻想把郦元吊起来毒打。

      「不,不回去。」
      「你说什麽?」怀特低着头,路德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判断他的心情。
      「我,不,回,去。」怀特咬牙说出每一个字,语调清晰。
      华银收刀入鞘,转身向路德走去,「你们刚刚在吵什麽?」
      两人分别把脸转向相反方向,深怕看了对方会伤眼。
      华银一秒果断无视两人的纠结,抬头问「路德先生,您刚刚说的那个方式,真的有用吗?」

      「嗯,有用。」
      「那华银可以帮您什麽?」
      「目前恐怕没有。」路德停顿了一下,再道「你知道门外那些是什麽吗?」
      「知道,已经迈入第三阶段的失败品。」
      「失败品?」
      「战斗人种年纪越小,转换成功机率越大,但即便转换成功,饲主为了控制,必须定期投药。现在已经超过时限了,门外那些人,已经回不来了。」

      「等一下,姊姊的意思…..我们的爸爸妈妈,家人,邻居,都变不回来了吗?」
      「那些人,必须死。必要的时候,我会一个一个杀掉。」华银的眼神,看不到任何温度。

      「胡说!!一定有方法恢复的!!」
      「不要杀我妈妈!!」
      「为什麽姊姊可以活着,我爸爸就必须死?」
      「那我们,也会变成妖怪吗???」

      这群小孩被笼罩的绝望淹没,无处可宣泄的愤怒丶悲伤,抄起石头就砸,一道弧线擦过了华银的头部,鲜血瞬间流出。
      郦元气急败坏地把华银往身後一拉。「我说你们这些小孩,翻脸不认人啊??这些天是谁保护你们的?一群忘恩负义的。」
      「等等,华银姑娘刚刚说不是有药吗?既然你是华银姑娘的主人,那你身上应该有药吧?」
      「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什麽?」
      「刚才不都解释了吗?没有刚转换时候服药,就没有意义,就算门外的丧尸每人喝一桶解药的量,都回天乏术拉。」

      眼见内忧外患,结界明明灭灭,维持的阵法非常耗灵力,门外的丧尸又紧盯着教堂内的他们。路德突然灵光一现「天哪我怎麽这麽愚蠢…..」
      教堂的吹笛者,操纵,目的是要消耗我们的能量,而笛声很可能来自敌人使用的工具。

      「这些人真可怜,信了教,结果变成这个样子。看来,神明也不会保佑每个人嘛。」郦元这句话,扎进了怀特的心理。扩散成对这件事的不信任。

      这些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的跟战斗人种的研发有关吗?
      笛声,其实与光之教团的圣乐非常接近,难道真的是教团所为吗?
      只因为相信神?

      「不…不可能,叔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路德看着怀特受伤的表情,抢过法杖,一挥强行中断结界,四散能量在教堂里流窜。
      「你干什麽????我还撑得下去。」灵力不再流失後,怀特的体力渐渐恢复。
      路德双手结印,重新对空画了新的阵式,这次自己为中心,形成一个没有人看过的全新的结界。

      「门外的,我保护不了,但至少要让你们活着出去,光之教团的圣子,请把灵力传给我。」路德并不希望这些孩子们亲眼看到父母的死亡,也可以理解怀特此刻的纠结,走出这个教堂,发生过的狼狈如果本人不提,他会当作从未发生过。

      「别露出那种表情,这世界上,有人付出庞大只为了得到旁人不屑一顾的东西,也有人不费吹灰之力却承受不起。」

      「别在这个节骨眼教训我,你的身体在大型法阵成功运作之前,就会被撕成碎片的!!!」

      「老子只是没灵力好吗?不是没技术。」路德对着天花板翻了一记白眼。

      路德从怀里掏出一个纸鸟,画了几个手势,纸鸟空中一丢如闪电般飞走。
      「你做什麽?」
      「在给小雨齐交代遗言啊,阿对了,监护人也要换掉,跟着实在太不划算了,万一出事我圣院去哪赔一个圣子给他们?纸鸟是我师傅发明的。很好用而且使命必达喔,出门在外联系总是不太方便,虽然只是试验品呢。好了我剩下的灵力在刚刚用完了,灵力先来,有借有还。等我恢复再补偿…..」

      路德话没说完,迎头便撞上一个近乎暴力的吻。这个吻,像是要把灵魂给冲撞出来的剧烈。

      双唇相接,被柔软的火热给侵犯。像是被卷进一个前所未有的漩涡。
      他觉得,自己被对方给支配了。

      一个吻时间,好像已过百年,ㄧ睁眼,路德感受到从吻传来的炙热感,胸口像是有火在燃烧,扩散自五脏六脉。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人推开。

      现场所有人都傻了。
      等等传灵力....需要亲下去吗?

      「他x的谁教你这样传的!!!」鲜艳的红色从脖子一入染上耳根。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灵力才不会消散。」怀特一本正经地回道。
      这个理由,居然一向思虑清新的路德语塞了。

      「呃….打扰一下,贵教都是这样传灵力的吗?」郦元道。

      「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麽。」怀特冷然的把嘴角的唾液抹去。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的天啊,话是这样说的吗?

      为什麽强吻人还可以理直气壮啊。
      可怕,太可怕了。
      顶着那张圣洁的脸,说出这种话的怀特太可怕了。

      「原来如此,华银长见识了。」
      「长什麽见识,通通忘掉!」忍不住大吼,还没从刚刚的惊吓恢复过来,肩膀不停发抖。

      「看不出圣子大人挺开放,刚刚舌头都伸进去了,该不会是初吻吧。」郦元不客气的火上添油,路德的愤怒让他越笑越没节制。

      相较气急败坏的路德,怀特异常冷静。整理好衣容後,又恢复原先的禁欲气质,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
      路德决定,在自己因为灵力乱窜承受不了结界运行暴死之前,想搞清楚ㄧ件事。

      「我说,你,是男是女?」
      「被男性吻跟被女性吻很重要吗,脱我衣服看看?」发现自己占了优势,一偏头靠着墙,怀特的冰蓝双眸,正用一种非常性感的视线看着他。

      「你为什麽不能自已讲啊?这很难吗?」矜持呢?圣洁呢?教养被狗吃了吗,改天他一定要研究一下光之教团的教义,到底为什麽可以把好端端的圣子教成这样?

      「我说你就信?」
      三观在短短几天一直被刷新,一个年近三十的人,居然被一个二十不到的青年调戏到无法回击。
      去死算了。他去死算了啊啊啊啊啊。

      教堂外。

      丧尸们聚集在教堂附近,枯黑的的四肢攀附在墙上,被无形之壁阻断了去路。像是无意识的虫子般,不断的被弹开,然後再前进。

      黎明即将来临,晨风中,夜色渐渐褪去,矮小的身影身上,亚麻色斗篷飘扬,露出天蓝色的眼睛与灰白色的短发,男孩举起了琥珀色的笛子,开始吹奏划破昼夜的第一个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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