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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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棘手了啊。”
入夜，守在都休息的屋子边的几个死神在讨论着什么。
“是啊，侦察队除了都大人以外全军覆没了。”
“都大人没事吧？”一个死神关心的问道。
“啊，听说没有生命危险。”
一个黑影慢慢走近，几人抬头。一张美丽的脸上此刻却空洞无神。她手握斩魄刀，一步步的逼近。
“啊……都，都大人，您身体好了？……啊！”
哗的一声，都挥刀砍向那个死神，顿时，鲜血直流。一旁的两个死神想逃，却见都毫不留情的朝他们挥刀。
“铛！”的一下，一个人影不知何时闪到了她的面前。举刀，格掉了都的攻击。亚麻色的长发在夜色中飞舞。
音木朝那两个死神大喊：“去找队长！”那两人一愣，随即慌忙逃开。音木一用力，推开都，往都跳了一步。
她记起来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感觉那么熟悉。而接下来的一切，音木也都非常清楚。
这么下去的话……海燕会死。
音木举刀，竖在面前。
那只虚就在都的身体里，都已经没有了思维能力，现在的她，就是一只虚。如果杀了她的话，海燕……就不会死。
音木柳眉一横。她是胆小，她怕改变了剧情自己的先知就毫无用处，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海燕的死是必然的，不可以改变。可是，当这一切都发生在她面前时，她突然就无法控制住自己了。她……一点都不想海燕死啊！
反正她都已经改变很多东西了，再改变一些应该没有关系的吧？！音木抬头看了看都，挥刀朝她砍去。都猛的一闪，躲开了她的攻击，转身朝队门口跑去。
可恶，她的速度怎么变得那么快。
音木提刀，立刻瞬步追了上去。当她赶到时，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而都正在攻击另一个死神。她上前一脚踹开都刀下的死神，扬刀挡住她。
音木咬牙道：“对不起了，都大人。”她跳开，趁都还没反映过来时，以极快的速度冲去，砍向致命的角度。却在落刀的一瞬间，被冲出来的海燕阻止。音木一愣，都扬手一挥，海燕的后背被砍伤。
“海燕！”音木接住他下滑的身体。都趁机跳上屋顶，逃走。
“小早川！”
浮竹带着露琪亚和清音他们跑了过来，看到遍地尸体，吓了一大跳。
“这…这些都是都大人干的……？” 露琪亚不敢相信的问道。音木叹气。
“露琪亚，她不是都大人。她被那只虚给控制了。所以我才会攻击她。”后半句话是说给海燕听的。要不是他突然冲出来，那虚恐怕早就死了。
沉默片刻，海燕站起身来，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队长，她应该还没有跑远。”
“慢着，海燕，不要激动。现在你还不知道敌人的能力。”
音木感觉海燕扶着她的手在颤抖。“海燕……”她轻轻叫出声。海燕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推开音木扶着他的手。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那家伙操纵了都，将遵命于她的部下给杀了。”海燕垂在身体两册的双拳紧紧握住，“竟然玷污了她的荣耀……请让我去吧，队长！”
浮竹一阵沉默。音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开口，便听到浮竹冷静的命令道：
“小早川和朽木跟我一起去追击。清音和仙太郎守住这里，进入战斗警戒状态。”
“是！”
“队长！”海燕有些诧异的看着浮竹。
“你的病没好，现在又有伤在身。我不能贸然的让你去送死。”他回头，看着音木和露琪亚，“我们快走吧，趁她还没走远。”
音木看了看海燕，点点头。海燕不去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杀了那只虚。
“队长！”海燕叫道。
“你好好休息。我们走！”语毕，浮竹带着她们瞬步闪人。
夜里的森林黑得有点可怕。
三人追寻着那虚的灵压快速的穿梭在枝桠之间。
“队长！快看！” 露琪亚突然叫道。他们停下脚步，顺着露琪亚指的方向看去。树枝上正挂着一件破烂的死霸装。音木愣住，慢慢的走了过去。
“小早川！”
音木没有理会浮竹。她感觉到虚就在这周围。挂这件衣服不就是为了引他们来么。她不出去，那虚是不会出来的。
快拿到那件衣服时，突然，几根红色的触手快速的伸向音木。她回头，猛的跳到一旁的树上。
一只长着六只脚的虚慢慢的爬了出来。背上长满了红色的触角，不停的蠕动。
音木皱眉。长得真恶心。
露琪亚抽刀：“队长，我先去看下情况。”
音木伸手拦住她：“连都都打不过的虚，对露琪亚你来说危险了点。”
“音木姐……”音木璨然一笑，“就当我替没有完成的侦察工作补上一笔吧。”转头，她看向那只虚，眼里透着一丝严肃，“队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不等浮竹开口，便跳了下去。
“嘿嘿嘿嘿…先从你开始吗，小姑娘？！”
音木笑笑，“你长得真恶心，吃了那么漂亮的都大人都不美容的吗？”
“都？”
“啊，就是刚才那个被你操纵的死神啊。很美味吧？！”
“是啊，刚才那个女死神真的很好吃呢。”
音木嘿嘿一笑，“那你就好好回味吧，反正那就是你的最后一餐了。”她神色一凛，拔刀喝道：
“燃尽万物吧，焱火！”
火焰刹时包围了她的周身，斩魄刀变为一条长长的铁链缠在她的右臂上。音木将赤火链除下，丢给树上的露琪亚。
“帮我看好。”
“啊…音木姐你不用刀？！”
“是啊小姑娘，解放了斩魄刀怎么不用呢？嘿嘿……这样可打不过我哦。”
音木鄙视的看了它一眼：“就你这点智商还想骗我。在森林时我就发现了，凡是死掉的人，斩魄刀都不翼而飞。可见你有特殊能力能让死神的斩魄刀消失。”
露琪亚一愣，看了眼浮竹。浮竹点点头。
不愧是小早川音木，那个学生时代就闻名的天才。注意到了所有人都没看到的细节。
音木勾勾唇角：“你不用太开心。解放斩魄刀后，我自身也可以操纵火焰。人刀一体。”说完，俯身朝它冲去。
可恶的家伙，操纵了都，还杀了那么多队友。在森林里如果不是她逃得快，恐怕早就死在那里了。居然玩弄死神，她一定要它不得好死！
一个手刀，砍飞了那虚的两条腿。断肢处火焰越燃越旺。那虚趁音木不注意，伸出触角把她打飞。狠狠的砸在树干上，音木吐出一口血。
该死的，没有武器果然不好打。
“音木姐！”一旁的露琪亚拔刀欲冲上去。浮竹伸手拦住她。
“不要过去。这是小早川的战斗。如果现在你帮助了她，那就是对她的不信任。”
“队长……？”
“队长说得对，露琪亚。”音木笑着擦了擦嘴边的血。“不过，这不仅是我的战斗。我带着海燕的尊严在战斗啊。为了都大人，为了死掉的其他人而战斗。帮助了我的话，海燕和他们的尊严又该怎么办呢？”音木站起身，把火焰集中在手掌上。
“相信我吧，一定会除掉它。”她敛去笑意。一定要除掉它，否则，海燕……
她一咬牙，冲了上去。抓不住它，不能碰它，只能不断的远距离攻击。突然，她眼中一亮。跳到露琪亚的身边，抓起赤火链挥出，砍下一排树枝，全掉落在那虚的周围。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轰”的一下树枝被点燃，那虚一时间无发反映，被火焰烧得大叫。音木趁机跳到上方，准备给它致命一击。
突然，那虚笑道：“哈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死神。既然如此，就让我用你的身体，把你的同伴给杀死吧！”
音木一愣，那虚所有的触角一下子飞快的朝她袭来。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想用手挡住眼前的东西。
忽然眼前闪出一个人影，替她挡住了那触角。
音木彻底愣住。
熟悉的黑发，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背影。以及背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海燕！”
“海燕大人！”
眼前的‘海燕’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
“嘿嘿……你们是在叫我吗，小姑娘？！”他抬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脸色变绿，伸出舌头添了添嘴，笑得狰狞。音木呆呆的看着他。
“哦，是在等着我吃你吗？！那么，我就来了哦！”‘海燕’朝音木伸手，她突然回过神来，往旁边一让，避开它。可它却直直的往前冲。
“没关系，树上的那个小姑娘也很好吃啊！”
音木睁大眼睛，瞳孔缩小。
“露琪亚！快躲开！”
可是那露琪亚两眼空空，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哗”的一下，浮竹挥刀架住了那虚的嘴，回头，朝着音木喊。
“小早川！带着朽木快逃！”
音木已然恢复了神志，冲上去拉起露琪亚就走。
“怎么，怎么这样，海燕大人怎么会这样……？” 露琪亚无措的说着，眼泪就这么滚了下来，落在了她们的身后。音木咬住牙，拉着露琪亚拼命的往前跑。
海燕明明在队里休息啊，他怎么会来，怎么会挡在自己的面前？！
“音，音木姐！” 露琪亚叫她，“有没有办法把那个虚从海燕大人的身体里弄出来？！”
音木想了想。
“不可能。虚是灵体，死神也是灵体。灵体间的融合是无法分开的。”
“那……怎么办？！音木姐，该怎么办才好？！”
音木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的逃。
突然，露琪亚一个转身，往反方向跑去。音木一惊，“露琪亚！你去哪？！”
“我要回去！海燕大人在那里！”
音木跟着跑了过去。“露琪亚！快停下！队长会对付那只虚的！”
露琪亚没有理会，拼命的往回跑。
露琪亚，不要过去，不要过去啊！否则，你的刀，会刺穿海燕的身体！
忽然，眼前跃起一道身影，露琪亚停了下来。那身影飞快的俯冲向她。不远处传来浮竹的声音：“笨蛋！为什么回来！快走啊！”
音木反应过来，立刻往她那边跑去。
腐烂的眼眶，狰狞的笑容，口中伸出的鲜红的触角。那副丑陋的嘴脸不是海燕大人！
“哧”。
音木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血从露琪亚的刀上，一滴，一滴，和着她的眼泪，落在地上。
一滴，两滴……雨点飞快的落下，砸在音木的脸上，身体上。雨帘模糊了她的视线。
海燕静静的趴在露琪亚的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音木……”他唤道。露琪亚一震，倒吸一口气。
“海…海燕大人……”
“对不起……朽木……因为我的任性，连你也牵扯进来了。很痛苦吧……”
“海燕大人！”
音木走过去，拍拍露琪亚的肩，俯身，从她手里接过海燕，轻轻拥住了他。海燕动了动，双臂移上她的背脊。
“……你为什么要来？”音木问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
海燕笑了。
“我想…我想替都和部下报仇啊……”
“傻瓜你为什么要来啊！”音木的喊声中已然夹杂着哭腔，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眼泪流过脸颊，和着她脸上的血迹一起没入雨水中。
海燕抱着她的手臂一紧。
“……不要哭了。本来就不漂亮，哭了…就更丑了……”
音木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的摇头。海燕拍了拍她的背，就像以前她喝醉时，抱着她哄她入睡一样。
“我……答应过你……”海燕的呼吸变得急促，“所以…那句话我不能说出口……可是，你要记得……我的心，除了和部下共同进退的那部分以外……全部装的都是你……咳咳！” 一口鲜血喷出，海燕的手无力的垂下。音木震惊！用力抱住了他。
“朽木……”
“海燕大人……”
“多谢你了…因为你，我的心，才能留在这里继续守护我想保护的人……”
雨水抚过他的身体，像是在为他的灵魂洗礼一般。
她抱紧他，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间，脸上湿漉漉的，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一旁的露琪亚失声痛哭。
可她，却只是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她想起，真央的后花园里，他黑发飞扬，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音木是吧，愿不愿意在毕业后来我们十三番队呢，我可是非常希望能和音木你共事的。”
“音木，不要怕别人的眼光，只要你的斩魄刀吞噬的是虚，那你永远会是个出色的死神。”
她想起，他总是一脸爆怒的神色告戒自己。
“喂！不要叫我三席大人！”
她想起，他以副队长的身份告诉自己。
“尊重对手，尊重战斗。这是我这个副队长教给你的第一件事。”
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向她的脑海。
她记得，她什么都记得！
她记得他的笑，记得他半夜不睡觉站在楼梯口等她；她记得他温暖的笑着，告诉她“回来就好”。
他的笑脸是整个十三番队的阳光啊。
可是现在，他只是躺在自己身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为什么她要认识志波海燕？！为什么她已经放弃了当初的坚持，可他还是无法，活下来……？
血水和雨水静静的没入土里。
她，静静的抱着他。
海燕，海燕。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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