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死亡并非终焉》琲世

6、第6章

　　『 Ⅰ 』

　　武装侦探社有专门给员工居住的宿舍楼，因为时间紧凑只来得及清理出一间空房给东京的三位学生暂住。

　　本来计划是让钉崎和与谢野晶子住一间的，但是她还是选择和两个DK挤一挤。

　　“伏黑你现在这个死样我怎么可能放心让虎杖一个人看着你？！”一口气说完后，钉崎野蔷薇把两个男生撵下床，指着外面的沙发理直气壮的说：“今晚你们将就下。”

　　伏黑惠：“……”

　　虎杖悠仁抱着枕头和被子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伏黑，你睡沙发吗？”

　　沙发就那么点大，也只够睡下一个人。

　　他抓了抓脑袋：“我们打地铺吧，你先收拾，我去洗澡了。”

　　“好的！”

　　“……别跟来！”

　　“喔……”

　　就算医生说要盯着他，也不至于洗澡也盯着吧？！

　　伏黑惠用力关上厕所的门。

　　卧室那边的门松开，钉崎野蔷薇探出脑袋：“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听着门外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伏黑惠三两下解开了上衣扣子脱去了外套——刚解开腰带时他脸色一边，沉着脸扭头看向洗手池的镜子。

　　魔女黑色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镜子里。

　　伏黑惠手里还抓着自己的皮带：“…出去。”

　　镜子里的影子一动未动，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离开镜子，那个不是我。】

　　什么？

　　轰——！

　　巨大的爆炸声让楼层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五楼的房间被打开。

　　“发生了什么！？”

　　“你们没事吧！”

　　房间内浴室那间的门和对外的墙壁已经被炸开，伏黑惠站在原地，身上还围绕着深红色的丝线，刚刚镜子里的黑影爆炸时就是这些线保护了他。等爆炸的烟雾散去后，他就看到浴室被炸得惨不忍睹，甚至连一整面墙都炸没了。

　　谢谢，有被吓到。

　　望着残缺的墙壁和外面的夜色，伏黑惠完全失去了睡意。

　　从魔女提醒他开始到爆炸，前后不超过三秒，他根本没有仔细观察镜子里那个黑影和魔女有什么区别。

　　难道有两个魔女？

　　可是梦里那家伙不是说横滨只有她一个魔女吗？

　　伏黑惠感觉到后颈那里的温度开始升高，愈来愈热的温度烧得他意识都开始恍惚了。

　　“…伏黑？……喂！伏黑！”

　　意识消失前最后的印象就是虎杖悠仁焦急喊他的样子。

　　——！

　　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又是那边深红色的天空和一望无尽的荆棘，这是魔女闯进了他的梦境。那么那个魔女现在在哪里？

　　“在上面哦。”

　　伏黑惠抬起头，看到了交杂在一起的荆棘上那个黑色身影。

　　看样子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魔女。

　　他站起身：“你骗了我吗？横滨除了你以外还存在其他魔女吧。”

　　“不，我没有骗你。”魔女翘着腿，一手撑着下巴：“横滨确实只有我一个魔女。”

　　“那我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什么？”

　　“魔女。”

　　“你在耍我吗？”

　　“要怎么和你说呢……那个是我，但也不是我。我和她之前存在时空的落差，你可以认为我是来自未来的她？”

　　“所以你到底是谁。”

　　“……对不起，我已经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必须阻止羂索。”

　　伏黑惠深深叹了口气。

　　他并非觉得这个魔女在欺骗自己，他叹气的原因只是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更麻烦，羂索的身份应该只有咒术师知道，为什么横滨的魔女会知道这个名字？

　　“算了，你让我看一下你长什么样子。”

　　“……”

　　“我们是合作关系吧，因为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所以我才被另一个魔女偷袭。”

　　“我知道了。”

　　魔女最终还是妥协慢悠悠的从高处跳落下来，那始终包裹着皮肤的黑色开始缓慢消散露出雪白的颜色，黑色的头发也露出了原本的色彩。

　　伏黑惠的瞳孔颤了起来。

　　这个人是——！？

　　『 Ⅱ 』

　　床上躺着的少年皱了皱眉，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这次伏黑惠醒的很快。

　　他立刻坐起身，还没等守在床边的人开口说话，他就先发制人：“虎杖，你姐姐是不是粉色头发，金色眼睛？”

　　“啊？是、是啊，怎么了吗？”忽然被拽住手腕的虎杖悠仁疑惑地看着他。

　　“有照片吗？”

　　“有是有…但是我身上只有小时候和姐姐一起拍的照片，姐姐的毕业照在家里。”虎杖悠仁停顿了下，盯着他看了看又说：“伏黑，你是不是见到我姐姐了？”

　　伏黑惠松开手。

　　有些话他难以开口，总不能和自己同学说做梦梦到了可能是你姐姐的女人吧。

　　这间新的宿舍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金色的晨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温暖又耀眼。

　　“太宰先生都和我说了，横滨的魔女就是我的姐姐。”

　　“？！”

　　伏黑惠震惊的转过头，眼前的少年眼神坚定无疑，只是很快又垂下头似乎十分的难过。

　　“抱歉伏黑，我之前瞒了你们很多事情，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和钉崎说过了，现在我会把那些事情全部和你说清楚的。”

　　其实要说出那些事情并不是很难。

　　他已经和钉崎说过一遍了，再说一遍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大压力。

　　“姐姐和我并不是亲姐弟的关系，在我出生前好像是母亲没有打算生孩子，所以家里人商量后决定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那个被带回来的孩子就是我的姐姐，虎杖奈叶。”

　　“这些是你姐姐给你的信息吗？”

　　“对，姐姐留给我的遗物里除了有一本日记本，里面写了很多内容。姐姐是横滨人，拥有控制时间的异能力。虽然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她已经回溯了很多次的时间，然后……姐姐之前回溯时间都是为了救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

　　“是的，听爷爷说在生我之后母亲就不在了。我小时候对母亲的记忆不多，只是听说姐姐和母亲的关系很好，现在想起了姐姐以前不喜欢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她眼里母亲也算是我害死的。”

　　“……虎杖，你还好吗？”

　　“没事，接下来是重要的内容了。首先是羂索，他为了利用我们的母亲生下我，所以害死了她，姐姐尝试过许多次都没办法办法救下母亲，因为被羂索盯上了，所以无论怎么做最后都难逃一死。羂索的目标是让所有人都拥有咒力，想恢复全盛时期的咒术界，为此他需要复活两面宿傩。而我，就是容器。”

　　“想要改变这一切他还需要达成两个条件，一是封印六眼，二是收伏天元。所以羂索盯上了拥有咒灵操术的咒术师，也就是五条老师的挚友。然后就是让天元进化成为和咒灵一样的存在物，为此他需要杀了当时的星浆体，但是天元、星浆体和六眼都有因果关系，星浆体和六眼无论如何杀掉很快就会新的代替者。”

　　“这个时候伏黑，你的父亲就是可以打破因果关系的人。拥有天与咒缚的他并没有咒力，所以他杀死星浆体之后那层联系着彼此的因果就断了，没有新的星浆体出现，天元完成了突破。”

　　虎杖悠仁握紧拳。

　　第一次看完日记里的内容时他就觉得不寒而栗，无论是对羂索，还是对姐姐所经历的一切他都感觉十分可怕。

　　姐姐究竟回溯了多少次？她……还好吗？

　　“那…魔女是什么情况？你的姐姐一开始是人类吧。”伏黑惠忍不住问道，那位魔女在梦里褪去面具的模样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姐姐成为魔女是因为我。”

　　“虎杖？”

　　他有些痛苦的捂住脸，艰难地继续说道。

　　“因为在姐姐经历的未来我死了，于是从某一次开始她想要救我所以和名叫孵化者的恶魔许下愿望，她成为了可以魔法少女。”

　　“等、等一下，是我知道的…那个、魔法少女吗？”

　　“我想应该是的。”

　　“……”

　　真的假的啊。

　　伏黑惠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继续说吧。”

　　整个听完后伏黑惠依旧感觉没有真实感，如果说虎杖奈叶是异能者他还能信，毕竟横滨的异能者是大家都有所了解的，但是魔法少女和堕落成为魔女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的存在的吗？

　　趁着虎杖悠仁离开的功夫，他看了圈房间低声说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没有什么感觉吗？”

　　【你是想说我就是虎杖奈叶吗？】

　　“…没错，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你的目标也是羂索，虎杖的姐姐留下的日记里也提到过羂索。”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魔女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

　　或许是异能力的代价？

　　以前他曾经听五条悟说过关于异能者的事情，如果异能使用过度会给身体带来不用的副作用，刚刚虎杖也说过她的姐姐在不停的使用异能回溯时间……那么很可能操控时间的代价就是记忆。

　　【我是不是虎杖奈叶这件事无所谓，现在重要的是羂索，其他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唯独那个人的事情我不会忘记。】

　　粉发的女人睁大眼睛，流露出某种可怖的执着。

　　关于过去的记忆她早就记不清了。

　　那些残缺的记忆、模糊的面孔、血淋淋的过往却总是挥之不去，每当她闭上眼睛总会浮现在眼前，就好像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什么重要的东西。

　　【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

　　【我的目的就是消灭他，为此奉献出灵魂堕落成魔女也无所谓。】

　　『 Ⅲ 』

　　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睡得太久了，即便时间已到深夜，他也没有丝毫睡意。

　　黑色的玉犬蜷缩成一团，脑袋搭在他的腿上不见任何凶狠的样貌，伏黑惠低着头一边抚摸着玉犬的脑袋，一边回想着魔女与虎杖悠仁说的那些话。

　　到现在他都不确定自己见到的魔女是否是虎杖的姐姐，可是为什么太宰治却能肯定？

　　自己是因为对方的外貌猜测的，那太宰治是凭什么去判断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魔女的目标，羂索。那家伙在涉谷计划的那些事情包括封印了五条悟，最后这个计划被打破，他们所有人救出了五条悟，将那个家伙已经消灭掉了……这事魔女似乎完全不知道？

　　而这时窗外有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敲打着玻璃。

　　伏黑惠不禁紧张起来。

　　大晚上的，谁爬窗？

　　他拉开窗帘看到了倒挂在眼前的人，黑色卷发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还不忘指着脚上缠绕的绳子。

　　“呀，惠君，能帮我弄下来吗？”

　　“……你在做什么，太宰先生？”

　　“我在尝试跳楼但是不小心被绳子勾住脚。”

　　倒挂在半空的人心平气和的说着令人费解的事情，伏黑惠不禁露出欲言又止地表情。

　　这个人真的可靠吗？

　　过了几分钟，被被救下来的男人一身轻松的站在阳台上叹气道：“还好惠君在，不然我就要脑充血痛苦的死去了。”

　　“……你不是想要自杀吗？”

　　“可是我想要的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太痛苦的我可不愿意。”

　　他说的过于理直气壮，令伏黑惠的脑子懵了下。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杀有这么多要求。

　　太宰治整理了下衣服歪头打量着沉默的少年，比起活泼的虎杖悠仁，这位显得格外安静老沉，只是他也没理解为什么【她】这次会找上伏黑惠。

　　“惠君，我们聊一聊吧。”

　　“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交换下情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