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死亡并非终焉》琲世

5、第5章

　　『 Ⅰ 』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这点道理伏黑惠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他的童年并不快乐。

　　记不清模样的生母，他被那不靠谱的父亲浑浑噩噩的养了几年后就与新结实的女人再婚，他看似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新的母亲，新的姐姐，但实际上这些不过是浮语虚词。

　　新的母亲不管两个孩子，当爹的隔三差五的消失，有时候干脆直接消失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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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家还不如没有。

　　“是啊，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陌生的嗓音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诉说着他藏在心中的话语，微凉的寒意紧贴着背脊令他无端升起一丝畏惧。

　　那是对未知的畏惧。

　　浑浊的液体一点点从后面包裹着他，女人的声音温婉好听，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

　　“你的生母是因为你死的？”

　　“你的父亲因此也不要你了。甚至，到最后把你卖给了杀死自己的男人。”

　　什么？！

　　伏黑惠挣扎着试图召唤式神却发现浑身的咒力像是被锁住般无法运转，身后的人用手臂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相信吗？那我给你亲眼看看吧。”

　　瞬间眼前的黑暗如镜子般碎开，氤氲的空气里不用颜色混杂在一起最后拨开雨雾露出清晰的画面。

　　他看到了眼前熟悉的景色。

　　是高专。

　　紧接着有人被重击从他眼前飞过，整个人砸在墙壁快嵌在破碎的石壁里。那人费力的举起手里的刀，抬起头，如狼般幽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前方。

　　黑发、绿眸，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男人对于战场上出现的人毫无差价，只是撑起遍体鳞伤的身体再次与那边年轻的‘五条悟’战斗起来。

　　伏黑惠盯着那男人嘴角的疤痕。

　　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曾在那个混蛋脸上也见到过一个相似的痕迹。

　　“记得吗？”身后那个声音又淡淡响起：“那就是你的父亲，伏黑甚尔。”

　　伏黑惠握紧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从手感上应该是一位女性，但是力气却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尽量冷静的看着眼前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反问道：“这是幻觉？”

　　“……不，这是记忆。”

　　那个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你们咒术界的因果全被伏黑甚尔打破了，所以才会被那家伙钻了空子。”

　　“那家伙？”

　　“你记得的吧，那个在涉谷曾经封印五条悟的男人，羂索。”

　　伏黑惠沉默了。

　　他脑袋里闪过一个信息，但是又有些不确定：“你…你的目标是羂索？”

　　“还不算太笨。”那个声音停顿了下，又慢慢的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伏黑君我想和你合作，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好。”

　　不管怎么看这个时候都是先答应再观察下现状比较好吧。

　　在他开口答应后身后的人终于松开了手。

　　“那么，束缚成立。”

　　伏黑惠立刻抽出身与对方拉开距离，仔细观察着那个从后一直与自己对话的家伙——漆黑的形体只能看出是位成熟女性，她全身上下甚至皮肤都是黑色，只有几处衣服的图案使用鲜艳的红色勾勒出来的。

　　这个人知道咒术师的事情，并且也知道束缚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

　　那个身影抬起手，在她脚底下的阴影里那些流动的黑色如喷泉般涌出，然后在空中迅速变成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伏黑惠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甚至还倒了一杯茶悠闲的邀请他：“伏黑君不妨坐下来慢慢问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被迫坐下来的少年绷着一张俊脸，完全不敢放松警惕。

　　对面的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这里是你的梦境，而我……是横滨的魔女。”

　　伏黑惠沉默了。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魔女这种设定似乎是出现在童话故事里的吧？

　　他犹豫了下，小心又问：“听你这个说法，难道每个地区都会存在魔女吗？”以前他也去过不少地方，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存在。

　　“对不起，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横滨的话一直都只有我一个。”

　　“…你真的不是咒灵吗？”

　　“不是，魔女是魔女，咒灵是咒灵，我们是不同的存在。”

　　伏黑惠看了眼四周：“你说这是我的梦境，你的能力是潜入别人的梦境吗？”

　　对面的身影停顿住。

　　声音中透露着迷茫。

　　“我想应该是的。”

　　“你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吗。”

　　“我的记忆是残缺的，有一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她又再次心平气和的端起茶杯：“我是横滨的魔女，终焉魔女。”

　　“那些人的死，是你做的吗？”伏黑惠眼神微闪，他能感觉到对面的人正在盯着自己。

　　精致的茶杯轻轻落在桌面发出脆响，一盘饼干推到了他眼前。

　　“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有的人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失去了理智。”

　　是啊。

　　第一次见面时确实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被攻击了，伏黑惠拒绝了眼前的食物，目光在对面黑漆漆的脸庞上扫过。

　　“既然是合作关系，至少也应该让我看下你的脸吧？”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 Ⅱ 』

　　浑浑噩噩清醒时伏黑惠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

　　在一瞬间他的眼前就探出一个脑袋，黑色卷发的男人眨眨眼，笑眯眯的说道：“看起来是醒了呢，睡美人。”

　　伏黑惠：“……”
　　这是什么玩意？？？

　　被戏称为伏黑·睡美人·惠的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越过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然后在房间里看了圈就看到了站在窗边发呆的同伴。

　　太宰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大方方的盯着他：“你睡得可真久，有梦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他就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不要告诉他。】

　　忽然间伏黑惠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束缚住了，紧接着是那在梦境中出现的魔女的声音，她就好像在他的身后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不喜欢他，所以不要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

　　魔女的声音贴的更近了，女人低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告诫着。

　　那股恐怖的压迫力或者是其他什么力量令他觉得窒息，这种感觉简直就跟面对诅咒之王一模一样。

　　忽然伏黑惠感觉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那令他痛苦的感觉骤然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愣愣的抬头，看到的是太宰治沉着的目光。

　　男人自然的收回手：“惠君，不需要勉强自己，更何况你的身上还有魔女之吻。”

　　“魔女之吻？那是什么？”

　　“是魔女的标记，身上有了这个标记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魔女的猎物。”

　　“……魔女到底是什么？”

　　“是散播绝望与死亡的存在，这点和诅咒其实也很相似。不过她们之间的本质还是有所不同的，魔女是由希望到绝望后演变而来的，诅咒则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出来的。你已经见过横滨的魔女了，应该也能明白两者的差异吧。”

　　伏黑惠微微皱眉：“你不是诅咒师却很了解我们。”

　　不止是这位，最初来到学校找虎杖悠仁的那位也是，明明横滨没有诅咒但是这几个横滨人却非常了解诅咒与咒术师的事情。

　　“比起这个你还是多小心些吧，被魔女盯上的你最好不要一个人行动，如果你们几个出事的话……这事可就闹大了。”太宰治侧身望向还在窗边的少年，这两个一个是两面宿傩的容器，一个是禅院家的新家主，任意一个出事都会把五条家的那位给招惹过来。

　　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让五条悟过来，如果现在让五条悟来到横滨肯定会直接把魔女当做诅咒一样直接祓除掉。

　　太宰治神情放松的转过身与警惕的少年对视：“我们可是侦探社，你们的事情稍微认真调查都能调查出来的，就好比你前段时间才成继承了那个禅院家？对了，禅院家现在还有人可以用吗？”

　　“你不是说能调查出来的吗？”

　　“也是。”

　　“太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短发戴着蝴蝶发夹的女医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反手指向身后：“国木田找你。”

　　“是——”男人抓起旁边的风衣没什么精神的回应了下：“就先聊到这吧。”

　　窗边站着的人终于动了。

　　虎杖悠仁转头看着男人穿上风衣走出房门，他垂下眼，琥珀色的眼底多了几分难辨的神色。

　　『 Ⅲ 』

　　同与谢野晶子一起回来的还有钉崎野蔷薇，作为医生，与谢野晶子给三个学生都挨个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也就是现状——

　　“你们三个人中，只有伏黑中了魔女之吻。”

　　短发的美女医生利索的摘下手套。

　　“要小心点，魔女之吻会让人产生精神错乱，严重的话也有自杀倾向？你们这段时间要好好盯着他。”

　　“明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见到魔女的，怎么只有伏黑被盯上了……难道在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你又碰到魔女了吗？”

　　“……记不清了。”伏黑惠摸了摸后颈的位置，歪头对虎杖悠仁说：“魔女之吻是什么样的，可以拍下来给我看看吗？”

　　“啊，好！”

　　与谢野晶子看着三个人的互动，在旁边提醒道：“任何设备都拍不到魔女和魔女之吻的。”

　　虎杖悠仁举着手机对着伏黑惠看了下：“真的诶，和咒灵一样用手机都看不见……伏黑你要是真想知道它是什么样子，我给你画下来？”

　　“……你画得出来吗？”

　　“我也可以画！”

　　“算了，随你们吧。”

　　与谢野晶子撑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三个学生吵吵嚷嚷的样子，只是放松的心情很快又严肃起来，她想起之前太宰受伤的情景微微抿紧唇然后说道：“你们要不住侦探社的宿舍吧。”

　　“啊？”

　　“你们短时间是回不去了，再加上还有人中了魔女之吻，继续住在酒店的话魔女肯定会顺着魔女之吻找上门，到时候会受到影响的可不单单只有伏黑一个人。”

　　“与谢野医生很了解魔女吗？”伏黑惠忽然问道。

　　“谈不上很了解，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太宰那家伙调查出来的，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是作为我们侦探社里的成员还是很可靠的。”

　　是的，虽然太宰治经常到处惹麻烦、惹搭档生气、到处跳水给后辈添乱、跑到自己的医务室偷吃药剂……但那家伙脑子确实很好使，是除了乱步最聪明的。

　　嗯？

　　与谢野晶子眨了下眼睛，说：“对了，我们侦探社里的那位名侦探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如果还想调查意奈叶的事情可以到时候请乱步帮忙。”

　　——江户川乱步，武装侦探社核心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