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死亡并非终焉》琲世

13、第13章

　　『 Ⅰ 』

　　他被赶出了结界。

　　虎杖悠仁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动，魔女的结界在靠近武装侦探社的地方迅速消失。他的姐姐把他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连灵魂宝石都没有拿走。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用，谁也救不了。】

　　两面宿傩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无情地嘲讽着他。

　　【那个女人早就没救了。】

　　【真是可惜……她的尝起来应该味道会不错吧。】

　　“闭嘴！”

　　在他脸颊上的嘴巴微张，然后勾勒出诡异地弧度，两面宿傩可从来不是听话的角色。

　　【真难得，你在生气吗？平时不是一直都无视我的吗。】

　　这点两面宿傩倒是没有说谎。

　　平日待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他也闲得无聊，所以时常会尝试着和对方说谎，但基本上虎杖悠仁都不会给予他什么回复，就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我现在没有空和你吵。”虎杖悠仁单方面结束了这次不愉快地对话，他尝试着在周围寻找魔女的结界，但是很遗憾也没找到，姐姐逃跑的速度太快根本没办法找到她离开的痕迹。魔女与咒灵不同，他作为咒术师可以通过咒力残秽寻找到咒灵，可是魔女就没办法了。

　　要放弃吗？

　　怎么可能，他好不容易才和姐姐正常说上话……他可以肯定姐姐已经记起了自己。

　　虽然不知道奈叶为什么要假装还未恢复记忆，但是虎杖悠仁并不打算戳破她的谎言，他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在拐弯口与自己的同伴惊讶地面对面停住。

　　“伏黑？”

　　“虎杖？

　　两个男生互相一愣，虎杖悠仁摸了摸脑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钉崎呢？”

　　“钉崎和七海先生一起行动的，倒是你，中岛说你突然在眼前消失是怎么回事？”伏黑惠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谨慎：“你不会是被异能者偷袭了吧？”

　　“啊，那倒没有……”他眼神飘忽了下，不禁想起那个被自己一拳击飞的黑衣少年，与其说他被偷袭不如说是他偷袭了别人吧，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谁让那个人欺负他姐姐呢！

　　“……”

　　看着视线飘忽的人，伏黑惠微微皱眉：“虎杖，你遇到奈叶姐了？”

　　除去横滨的异能者伏黑惠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和魔女相关，更别说现在虎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肯定是和他姐姐有关。

　　虎杖悠仁犹豫了，点头：“我和敦被港口黑手党的人攻击时我看到了姐姐，然后我脑子一热就冲过去了。”

　　这点他确实冲动了。

　　灵魂宝石在自己身上保管，任何伤都是无法杀死魔女的。

　　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姐姐的身体被异能贯穿的时候，心中的惶恐还是难以平复，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捏紧了拳头一击垂在了那个名叫芥川龙之介的人脸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中岛敦说的那样，他在战场上消失了。

　　“准确来说，我当时被姐姐拉进了魔女结界里。”虎杖悠仁没有提起魔女结界里看到的那些诡异画面，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然后我就被送回到了这边。”

　　伏黑惠眼神微动。

　　如果只是单纯的和奈叶见面应该不会是这样的状态，应该是还发生什么。见虎杖悠仁不想多提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要回侦探社休息会吗？”

　　“……好。”正好他也有点事情想和太宰先生聊聊。

　　『 Ⅱ 』

　　再说奈叶这边。

　　之前也说过她现在还是不完整状态的魔女，才恢复了三分之一力量的她为了把虎杖悠仁送回安全的地方将魔女结界扩散到了最大。

　　骤然消耗的力量近乎让她虚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魔女结界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刻她正蜷缩在舞台剧下面的观众席位上，她抱紧双腿，目光幽幽地盯着再次拉开红布的舞台。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奈叶的眼睛黯淡却又偏执地凝视着那个被线牵着走的粉色人偶，舞台上皆是做工精细的人偶娃娃，唯独那只粉色的已经显得十分破旧，人偶的四肢已经脱线露出柔软洁白的白絮，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

　　即便已经‘伤痕累累’这场‘舞台剧’也并未落幕。

　　【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在她年幼的时候就失去父母居住在孤儿院里。】

　　某种机械的合成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响起，缓慢又没有感情的念着旁白。舞台上的人偶被线绳牵引着开始各自的表演。

　　【她在孤儿院里长大，无数次都渴望自己能够拥有家人。】

　　【终于有一天，院长妈妈说有人愿意领养她了，女孩开心极了，整个晚上都兴奋地没有睡着。她幻想着未来拥有家人的日子，这本该是充满幸福的一晚。】

　　【在深夜，大火烧尽了一切。】

　　【女孩愣愣地望着燃烧起来的火焰，只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回来。她的朋友、院长妈妈、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会重现在自己眼前。】

　　【……】

　　粉色的人偶捂着脸痛苦的在燃烧的建筑前哭泣。

　　而她只是安静地注视着。

　　【在清晨，女孩在警局里被人领养走，她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又收获了所有。她拥有了新的家人，新的母亲，新的父亲，新的爷爷以及新的名字。】

　　奈叶看到舞台上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玩偶，眼神微动。

　　有点眼熟，但是又记不清了。

　　她还想多看几眼的时候，那两个人偶已经被脱离了舞台，取代的是另外三个新家人的人偶娃娃。

　　黑色头发的妈妈，粉色头发的爸爸，以及白头发的爷爷。

　　【啊——她是何其幸运的人，又是何其不幸的人啊——】

　　【女孩一直以来的梦想都已成真，拥有了无比珍贵的回忆，可是随之而来的厄运也降临了。】

　　象征着妈妈的人偶无声无息地躺在地板上，失去任何的行动能力。

　　粉色的人偶跪在旁边。

　　【是的，她最喜欢的妈妈死了。】

　　【这不是女孩第一次经历他人的死亡，但是她却始终不愿去面对，女孩希望上天给自己一个奇迹，一个改变这一切的奇迹。】

　　【于是奇迹降临了——】

　　“……”

　　奈叶眼神冰冷地盯着那粉色人偶，说什么奇迹，那简直是灾祸。

　　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拒绝还没有答应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候，那样一切会不会还有回转的余地？

　　『 III 』

　　伏黑惠想过自己和奈叶再次见面的场景，再怎么也没想到是在现在这个情况。

　　劳累的一天结束，他泡了会澡换身黑色的长袖长裤睡衣，虽然抓起白色的毛巾擦拭湿漉的头发。

　　还没拉开浴室的门突然魔女结界就在眼前出现。

　　一双手从那结界里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拽进门上波澜起伏的结界。

　　“……”

　　伏黑惠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欲言又止的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的少女，粉色头发的女生就握着他的手腕继续盯着他。

　　他腾出另一只手把脑袋上的毛巾搭在脖子上，无奈地问道：“有什么事？”

　　这辈子，所有的耐性大概都用在了虎杖姐弟两人身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挑你洗澡的时候找你的。”穿着黑白色水手服的少女晃了晃身子，靠在身后的什么上面，她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语气温和：“我有好好在外面等你的。”

　　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

　　伏黑惠暂时无视了她的道歉，视线在昏暗的区域张望了下：“…你把我挪到什么地方了？这里是影院？”

　　他的视线自然落在了这里最明亮的舞台上，在上面的人偶戏剧还在继续上演着。

　　横滨竟然还有大型的人偶戏吗？

　　虎杖奈叶僵住身子，微微低垂的脑袋动了动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冷漠地盯着舞台上那只破旧的玩偶，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魔女结界里显示的人偶剧给破坏掉，只可惜无论她怎么进行破坏，总会有新的提线玩偶继续将“她”的故事展现出来。

　　就像是有人恶劣的将她的伤口撕烂了给人看，嘲笑着她过去所有的作为。

　　不过……

　　她收回视线，歪头盯着眼前长相俊秀的少年：“你不知道吗？”

　　伏黑惠眨眨眼：“？”
　　他应该知道什么东西？

　　看着他一副不解的表情，虎杖奈叶收回视线坐在暗红色影院椅背上翘起腿，白皙的大腿在百褶裙下肉感十足，黑色的长袜勒住小腿的肌肉。

　　看来是悠仁没有说。

　　伏黑惠则是有点走神，他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位“活着”好好的高中JK已经死了。

　　她晃了晃翘着的腿，轻声给有些走神的人解释道：“这里就是魔女结界。”

　　“……所以你为了什么事情要特意跑过来找我？”他花了几秒钟理了理思绪，坐在最靠近他的椅子上：“你应该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被他们发现你的踪迹会很麻烦的。”

　　因为顾忌着对方是朋友的姐姐，所以伏黑惠说的十分委婉。

　　毕竟今天异能者们在横滨已经大闹了一场，这也让他们咒术师了解到了横滨异能者的战斗力，按招他所了解到的，横滨三大势力分别摆出了三种态度。

　　港口黑手党为了全局选择最优解的办法，既然已经知道魔女诞生的过程，那么只要消灭现在的‘虎杖奈叶’就能保全横滨的安全。

　　武装侦探社选择的是保护‘虎杖奈叶’，一半是私心，另一半是想从中寻找到两全的办法。

　　而异能特务科则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在旁边维持着两边的平衡，他们既不支持港口黑手党也不支持武装侦探社，只会在这两个势力碰撞过于激烈时出手、缓和矛盾。总不能在魔女之夜降临之前，两个势力互相争斗把横滨造成巨大的破坏吧。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森鸥外的选择其实是正确的。”

　　“……”

　　“那个男人虽然生性狡猾残忍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之后会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的。”

　　伏黑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背对着舞台的少女，逆光中的人渡着一层浅浅的白光，灿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却又增添了些冷金属的光泽。

　　他见过许多长相标致的人，作为自己的监护人五条悟就是个颜值超高的存在。

　　虎杖奈叶的颜值也确实挺高的，而且十分耐看，最重要的是性格比某位不要好太多了——伏黑惠盯着那张白皙的侧脸看了会，眼前忽然浮现出同伴情绪低落的侧颜，他细长的睫毛微颤，随后问道：“你下午的时候，和虎杖见面了吧。”

　　“…对，没错。”

　　“你们聊什么了？虎杖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奈叶移开视线：“没聊什么，我只是说横滨很危险希望他回去。”

　　感受着少女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伏黑惠沉默片刻，话题又一转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上：“那你找我是想问什么事情？”

　　她手肘搭在大腿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柔软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

　　“是关于羂索的事，你们当真消灭他了吗？”

　　“羂索？”伏黑惠眉头微皱感觉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除了好奇，他也有些怀疑：“你为什么要问关于他的事情？”

　　听虎杖说过自己的姐姐在国中的时候就去了横滨，在涉谷回来之前连虎杖都不知道羂索的身份，她又为什么会知道羂索？

　　“…你很在意我为什么会知道羂索这个名字吗，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我连悠仁都没有提起过。”

　　她放下翘起的腿，来到开始莫不作响的人身边。

　　舞台的灯光被少女曼妙的身姿挡住，奈叶的手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微微弯下腰靠过来，略短的上衣勾勒出令人遐想的弧度。

　　伏黑惠移开视线：“说话可以，但别靠这么近。”

　　“——羂索他害死了我们的母亲虎杖香织。”

　　在黑暮中，少女的金色的眼眸深处燃起了名为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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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些私设，等之后羂索，香织和奈叶三人同场时会补充说明√
PS：属于慢热文，工作原因可能暂时日更不了，预计一周三更，字数会努力多一些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