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死亡并非终焉》琲世

12、第12章

　　『 Ⅰ 』

　　在看到自己的灵魂宝石那一刻，奈叶就有预感，自己会化身为魔女降临在横滨这块土地上。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她用魔女的力量守住了横滨不让外来的魔女与魔法少女进去，在横滨屠杀孵化者断绝了一切魔法少女的诞生，剩下的魔女就只有她自己。

　　灵魂宝石的封印已经解开了一条，奈叶记起了自己为何成为魔女以及成为魔女后要做的事情。

　　听说羂索已经被六眼消灭，奈叶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抱有怀疑。

　　不是说她不信任六眼的实力而是……她所了解的羂索是极为狡猾险恶的人类，所以她必须去确认对方是否真的被消灭了。

　　但是要怎么去确认这件事情呢？

　　虎杖奈叶陷入了沉思，她现在暂时无法离开横滨，离开这片区域就会被别的魔法少女发现这样免不了战斗带来的烦恼，奈叶一边躲着寻找自己的异能者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要不捉一只孵化者问问看？

　　奈叶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去寻找孵化者，短暂的分神她就被人发现。

　　“罗生门。”

　　黑色的异能兽从后面袭来，红色的丝线从她掌心张开出虚网，黑兽凶狠的咬合力轻轻松松就将那纤细的丝线咬断将她狠狠撞击在墙壁上。

　　“咳咳、在下的异能连空间都可以切断。”

　　“诶——那还真是厉害啊。”

　　深陷墙壁的人发出唏嘘的称赞，泛着黑红色光彩的指尖抓住刺穿肩膀的黑色异能，她微微用力将其拔出，动作干脆利索表情更是没有任何的痛苦。

　　芥川龙之介皱起眉。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他见过许多人，但是还真从未见过如此冷静对待伤口的……难道是没有痛感吗？

　　被罗生门刺穿的肩膀露出骇人的洞口，奇怪的是在那伤口处并没有流淌出鲜血，那拳头大小的洞口正迅速的向内收缩不一会就完全愈合了。

　　这愈合的速度过于迅速，比他曾经见过的治疗形异能者都要快上许多——芥川龙之介在行动前也听首领交代过魔女的存在，他并没有见过魔女，所以一直以为只是某种独特罕见的异能，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看着眼前的少女逐渐变成另种形态，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的冷汗正缓缓从额角流淌下来。

　　很显然这不可能是异能。

　　瘦弱的少年掩住口鼻微微咳嗽，身后的异能在半空中呈现出巨大的提醒警惕地盯着对面。

　　首领曾说过，魔女是无法轻易杀死的，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方法对了，魔女也是能够死亡的。

　　——哪里才是致命点？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在对方身上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弱点，脖子，心脏还是头？这些地方击中了后她还能自愈吗？

　　『 Ⅱ 』

　　战斗已是无法避免。

　　才恢复三分一记忆的奈叶实战效果还是比较勉强的，他们从巷尾打到巷口，恢复的魔女的力量如同她的记忆一样并不完整，但破坏力也相当惊人。

　　看似柔软纤细的红色丝线却能轻易隔断任何事物，建筑，花草，动物…

　　奈叶努力控制着自己危险的力量，试图从罗生门的爪牙下脱逃，可惜对方实在太敏锐了，每当她想跑远的时候黑兽就会比之前更加凶猛的追击上来拦截去路。

　　“在下的任务就是消灭你，不许逃。”

　　对于横滨来说，消灭魔女是最优解。他们港口黑手党可不像某些软弱的人，既然别人无法下手，那就由他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在他再次操控异能进攻时，突然从道路的另一侧飞出来一个身影。

　　穿着黑色制度的少年气成丹田的给了芥川龙之介一拳。

　　芥川龙之介脑袋停滞了下，硬生生用脸吃了这突如其来的重力，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击飞。

　　“谁都不能欺负我姐姐！”

　　粉发的少年停住脚步，大声对着击飞的人喊道。

　　“……”

　　“……悠仁？”

　　虎杖悠仁颤了下，微微惊讶的转过头。

　　身后的少女脖子以下都覆盖了一层深红色，那颜色太过深沉甚至有些发黑，在她的身上又有几道奇怪的红色条纹，整个人散发着如同诅咒般危险的气息。

　　如果是一般的咒术师现在应该已经如临大敌了，但是虎杖悠仁却并没有畏惧，他反而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想起我是谁了？”

　　奈叶静静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抱歉，我不记得。”

　　少年眼里的光微微暗淡下去。

　　他很快又打起精神：“姐姐，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奈叶刚想说话，注意到斜后方传来的声响后立刻拦在虎杖悠仁身前，红色的屏障展开成菱形，结结实实挡住了张牙舞爪的异兽。

　　“咳，咳咳…”

　　不怎么平稳的咳嗽声缓缓响起。

　　消瘦的身影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一身灰尘，除了脸上被打的痕迹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

　　“刚刚说过了，在下的任务是消灭魔女。”

　　芥川龙之介瞪了眼在后面的粉发少年：“无关人士，不想死就…”

　　“她是我姐姐！”虎杖悠仁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可能让你伤害我姐姐的！”

　　不可以。

　　“在下明白了，看来消灭魔女之前需要先解决掉你。”

　　看着黑兽分裂开从四面向虎杖悠仁袭来的画面，奈叶觉得胸口传来剧烈地疼痛感，

　　不可以……她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他不能再……！

　　她向前迈出脚步，握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

　　魔女的结界在此展开。

　　『 III 』

　　【奈叶，你是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弟弟哦。】

　　【奈叶，如果我不在了，悠仁就拜托你了。】

　　“……”

　　虎杖悠仁眨眨眼，疑惑地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他站在黑色的舞台上，深红色的布帘缓缓掀起露出了里面的提线玩偶。

　　突然从舞台的最高处，有一个粉色的玩偶掉了下来，细细的线拉扯着玩偶的身体行走着在几个动作间能清晰地看到玩偶脸上是痛苦流泪的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整个舞台上阴森的气息令人感到不适，虎杖悠仁忍不住后退了步，眼神却止不住盯着那个正在流泪的提线玩偶，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玩偶似乎暗示着什么。

　　哗啦！

　　舞台的布帘骤然落下。

　　在昏黄的灯光下，粉发的少女站在巨大的舞台上静静望着他。

　　压抑的气息瞬间得到释放，虎杖悠仁立刻向她所在的方向跑过去：“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就是魔女的结界。”站在结界里的虎杖奈叶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正常些，粉色的长发梳成低马尾，身上穿着黑白色的水手服和路上常见的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她的视线从那落幕的舞台剧上移开，金色的眼眸不喜不怒：“悠仁，你不该过来的。”

　　如果羂索真的被消灭的话，他只要还是五条悟的学生就能好好活下去，那些迂腐的咒术高层向对他下手的机会很多，但成功率并不大。

　　横滨的危险和咒术界不分上下，更何况现在这里不止有异能者还有她这么一个魔女的存在。

　　“可是姐姐你在这里啊。”

　　“…我是魔女，随时都会失控摧毁一切。”

　　“……”

　　“从我向丘比许愿开始，灵魂就已经没救了。变成魔女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有多少魔法少女的诞生就有多少魔女的苏醒。

　　虎杖悠仁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他能感受到站在对面的人散发的绝望与痛苦，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可是他又十分不甘心：“就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至少让他能为姐姐做点什么。

　　“现在离开横滨。”奈叶对上他震惊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又或者趁我还没有失控前消灭我，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姐……”

　　“我的灵魂宝石就在你身上，不是吗？”

　　“不可能，这个我做不到！”

　　他当然知道如何才能消灭魔女，只要毁掉那颗灵魂宝石就能彻底——虎杖悠仁止住了脑袋里的思考，不禁按住校服上衣的口袋，那里正是藏在属于奈叶的灵魂宝石。

　　“悠仁。”温柔的声音向他靠近：“灵魂宝石的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了，哪怕不用太宰，上面的异能也会慢慢消失，等最后两层封印消失后我会成为真正的魔女。”

　　“在最后时刻之前我希望你作出决定。”

　　奈叶垂下眼帘，轻轻握住虎杖悠仁微颤的手指。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在最后的时刻去确定一些事情，羂索的灵魂她要找出来，哪怕是成为魔女万劫不复她也要一并毁掉那家伙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