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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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涂砚齐，纂紧拳头，想也不想，一拳就挥向魏旭恩。
魏旭恩冷冷的说：“你打架的本事还是我教的，怎么可能打得赢我。”
魏旭恩怀里抱着周青妍，只能用单手接住涂砚齐的拳头。
可是他一只手就够对付涂砚齐了。
魏旭恩冷笑的说：“涂砚齐，你的纤纤玉指，只够玩玩乐器，要跟我打，下辈子吧！”
情绪陷入半疯狂的涂砚齐，一拳挥出打不中，毫无章法的跟着出第二拳。横竖他现在是红了眼，也不管魏旭恩曾经是大专杯跆拳道金牌得主的身份，就只想将人打趴下，以泄心头之恨。
周青妍适才不设防的被冒犯，已然心惊肉跳到极点。恐慌的毛病，霎时间又发作，原本就全身无力，再加上呼吸急促，离真正昏过去，也没差多少。
朦胧间，当她听见涂砚齐的声音，知道终于有救星来了，一颗七上八下吊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她挣扎着要脱离魏旭恩的怀抱，却感觉原本轻轻搂着的手臂，瞬间加大力量，让她动弹不得。
魏旭恩抬起腿，轻描淡写的，就扫中涂砚齐，隔开他没有章法的攻击。
他嘻嘻一笑：“别闹了，我怕等会儿不注意，一脚踢中你漂亮的脸蛋，太后会杀了我。”
魏旭恩放开周青妍，扶她靠在凉亭的柱子上。还不忘亲昵的，拨开她因冷汗直流而黏在额上的头发。
此时，纵使周围几乎没什么光线，仅有远远的一盏路灯，但涂砚齐还是清楚的看见周青妍苍白的面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屯满不知名的各种情绪，让他胸臆胀痛到快要炸开，无法控制的怒气转化为颤抖的双拳。
涂砚齐再一次怒吼：“你不要碰她。”
他不管不顾的扑上前去，一副就是要拚命的模样。
魏旭恩闪开攻击，他嘻嘻一笑：“好好好，我将小不点还给你。”
很明显的，涂砚齐原本漂亮的脸孔，已经皱成恐怖的一团。此刻完全像个疯子，而他不想为了一个小女孩跟疯子玩。
魏旭恩将怀中的女孩放下，头也不回地走向他的车，然后关上像蝶翼一般的上掀式车门，发动引擎，鼓动着巨大的声浪，咆啸而去。
原本极为激动的涂砚齐，目送着忽然离去的魏旭恩，刹那间松了一口气。真的要动手，他也没把握打得赢。
“没事了，没事了。”
涂砚齐连忙跑到周青妍身旁，半蹲半跪在她面前，放轻声调的安慰。
他扶着她的肩头，小心地问：“能不能走？还是要我抱着妳上车。”
周青妍如释重负，她喘着气说：“再等一下就好。”
悔不当初的涂砚齐，向周青妍忏悔：“青妍，对不起，我来晚了。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妳跟他出来。”
原来跪着的涂砚齐改坐至周青妍身旁。
他将头抵在柱子上，将倚靠在柱子的女孩，圈在柱子与自己之间，他从黑暗中观看周青妍，依旧脸色发青、唇色发白，让涂砚齐有说不出口的痛还有愤恨。
回想刚刚魏旭恩亲吻周青妍那一幕，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泛滥成灾，而且直到此刻他还是暴怒难耐。
他按耐不下脾气，粗暴地说：“青妍，山里风大，我们不等了，我抱妳上车，”
余怒，让涂砚齐的双手仍是颤抖不停，他有着极端的冲动，非将周青妍拥入怀中不可。他的青妍怎么能让旁人给碰了。
他幼稚得像个地盘被占领的狗，必须重新在地盘上洒尿宣誓主权。
因为愤怒，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点粗鲁。
被一把抱起的周青妍，软软的倚在他怀中。她只觉得抱着她的人，身体僵硬紧绷，让她一点都不舒服。而她浑然未觉，此刻涂砚齐心中汹涌澎湃的怒气和未知的情绪，以及深深的无力与自责。
回家的一路上，车内气氛沉重，涂砚齐始终脸色铁青难看，又成了初始见面时的模样，乖戾、跋扈。
“是怪我吗？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
周青妍不禁自問，是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想问明白缘由，但是转头看到他紧皱着的眉心，和两道竖起的眉毛，左思右想之后，她还是放弃了。
周青妍转头看着车窗外。进入市区后的街景，以及慢慢变多的车流，让涂砚齐的车，在市区里龟速前进。这样的速度，与适才魏旭恩不要命的狂飙相较，令周青妍十分安心。
她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面容，伸手轻触自己的嘴唇。
周青妍宝贵的初吻，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失去。她闭上眼睛，心想：我连更珍贵的东西都失去了，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
同时间，涂砚齐脑海中，不停重复播放，魏旭恩低头亲吻周青妍的那一幕。每想一回，怒气就累积一层。他转过头观察周青妍。周青妍阖上眼睑，细白的手指，则停留在她端正的小嘴上。
涂砚齐心想：“这是在回味亲吻的滋味吗？”
因为猜忌，他的愤怒，不由得又再加深一层。
他忍不住凶狠的对周青妍说：“擦掉，擦掉妳嘴唇上肮脏的味道。”
涂砚齐抽出车内置放的纸巾，恶狠狠地丢向周青妍。
他暴怒：“脏死了。”
周青妍低头捡拾起掉落身上的纸巾，乖乖地听涂砚齐的话，不断的来回擦拭，而且越擦越用力。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脏？是呀！自己是肮脏的女孩。”
周青妍彷佛被一棒打醒一样。不想回忆的过去，一下子又重新灌回脑中。这让今夜原本就自卑的她，更加感到羞愧、难堪。
涂妈妈端坐客厅，等着两个孩子进门。她心中惴惴不安的猜测，经此一役，更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涂家只一个独生子，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交友、婚姻不能跟普通人一样自由，必须还有着利益上的考量。
涂砚齐年紀輕谈论婚嫁还早，跟周青妍也还在暧昧不明阶段，两个感情懵懂的孩子，如果只是玩玩，她其实无所谓。但是儿子性格偏执，对认定的事物，会异常投入，万一他哪天认真起来，这就不妙了。
涂妈妈知道，這一切只能从周青妍下手，而且要慢。慢慢的分离，慢慢的淡忘，是最安全的做法。
刚刚魏旭恩打来的电话，让她有一套剧本开始排演，她希望剧情的发展能一切顺利。
下车的时候，涂砚齐下意识，要牵起周青妍的手。周青妍刻意两只手都伸进裤兜里，没让他碰着。她想：我是肮脏的女孩，你还是别碰了。
午夜进门，两人看见涂妈妈等着，都吓了一大跳，以为会挨一顿骂。
“我接到魏旭恩那个臭小子，打来陪罪的电话。我们青妍受惊了？”
涂妈妈微笑的拉过周青妍的手，示意要她坐下。
接着向儿子使眼色：“砚齐，你没事去休息了。我跟青妍有话要说。”
涂砚齐愤怒的回答：“妳们有什么秘密我不能听？我不走。”
他对母亲很不满，因为她让周青妍跟着魏旭恩，这才有后面这一大串不愉快的事。他可不想母亲又搞什么飞机。
涂妈妈叹口大气：“你不走，就先说你的事。书娴今天没来成，改明天晚上过来。我听黄妈妈跟我偷偷说了，书娴跟小时候一样，还是很喜欢你。你都考上大学，到了可以教女朋友的年纪，书娴漂亮又是学音乐的，有共同嗜好，妈妈看好你们，你是男生，可以主动一点。”
涂妈妈转头看着周青妍，并将她素白的手，握在掌心里，来来回回的抚摸着。像欣赏一件完美的玉器一般，并低着头随口说出这一番话。
“青妍是我们涂家的大女孩了。旭恩虽然不太正经，但是家里可是一等一的豪富。我看他对妳有兴趣，虽然妳们还小，一切都言之过早，可是万一以后有机会结成亲家，那对我们家可是锦上添花。”
涂砚齐跟周青妍两个人听完话，一起诧异地望着涂妈妈。
“我年纪还小，不想太早交男／女朋友。”二人异口同声。
但是涂妈妈没理会二人的反应，像是单纯告知，便不再给个说法。然后她起身回房间睡觉。留下涂砚齐、周青妍两人面面相觑。
涂妈妈进房前，笑着交代周青妍：“明天报到只要半日就够，小王会接妳来公司，我们一起去打理头发。”
周青妍乖乖回答：“我知道了。”
三个人在怪异的气氛下，各自回房休息。
隔日清晨，周青妍照常做好早餐。但是，她自己没来得及吃。因为小王来接她去学校报到。
涂砚齐梳洗好出来找人的时候，扑了个空。他看了餐桌上的三明治跟咖啡，失望之余，拿起来转身全给倒进厨余桶。
他开着车到自己的学校，参加新生座谈。
他编进A班，同班的都是学霸。但是高矮胖瘦都有，每个近视度数都很深。像他这样长得极好又没有近视的，凤毛麟角。他踏进这个班级，就能感觉到同属男姓的仇视。只有一个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一个不满170公分的小个子男生：“我是许浩然，以后共同学习切磋。”
涂砚齐能感受到他的善意与亲切，于是微笑点头示意。
许浩然长得白净斯文，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很有徐志摩那个时代的味道。他同涂砚齐一样，是偏瘦的体型，但因为个子矮了点，感觉更中性一些。两个男生很聊得来，有相见恨晚的感受。虽然交浅但很快言深。
新生座谈，一些共通介绍的部分，在大礼堂举行。范轩淇早早堵在礼堂入口，一心要来个不期而遇。
美丽的少女，开朗地笑着：“嗨！我们又碰面了。”
这一回，每个学生胸口都挂了名牌，范轩淇终于知道涂砚齐的名字。原来他与周青妍不是兄妹。
她的心中微微有异样感。
周青妍与涂砚齐之间，并无小恋人那种低头细语的甜蜜，也没有相依相偎的黏腻。旁人眼中，真的比较像是感情好的手足。
他们二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范轩淇有一个哥哥，家里两个小孩，天天大打出手。她除了长相女性化，性格跟男生也差不了多少。她的父母一个公务员、一个高中老师，家里正常、保守。
“你们认识？”
许浩然好奇的问涂砚齐。一个高挑美少女出现，任谁都有兴趣。
他敷衍的回答：“哎！不算认识。我讲不清楚。”
涂砚齐对于又碰上范轩淇有几许无奈。他猜，他在未来有一段日子甩不掉这个人。
范轩淇弯腰凑近许浩然，看清楚他的名字后，开心的说：“哈啰！你是许浩然。跟涂砚齐同班？我是范轩淇，护理系B班的，以后你们是医生，我是护士，彼此多多照应呀！”
她的自来熟与开朗，让人很难拒绝这样一个女生。三个人一起进入会场，找到座位后，认真听台上的介绍。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过去。学校的环境、行政体系、支援系统，经过介绍，每个学生多半都清楚了。
一到中午时分，涂砚齐传讯息给周青妍，希望能一起吃饭。但是，周青妍没有回应。他只好跟着新认识的同学共进午餐。
学校的学生餐厅，供应不少种类的食物，有饭有面，大家各取所需。涂砚齐选择吃面，范轩淇跟着他一起排队。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他不能赶她走，因为她也有吃面的自由。
总而言之，新生间还是有很多话题可聊。许浩然是个温和的男生，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一路上念书都很顺利，这辈子没受过什么挫折，唯一的挫折就是，个子不高，长相又斯文秀气，常常成为人家取笑的对象，这也是他为什么跟涂砚齐一拍即合的原因。
同是天涯沦落人。男生长得美，注定是灾难。
范轩淇则嘻嘻哈哈地介绍自己，她比起面前的两个男生，大方开朗许多，而且，她很爱笑，笑声像银铃一般的好听。笑点极低的她，随便那两个男生说点什么，都能叽叽咯咯的笑个没完。
范轩淇她是天生像太阳一般的人物。
周青妍的报到手续，很快就办完了。连助学贷款、宿舍也一并申请完毕。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