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Fate/Kamui》诗横遍野

9、ACT 3（2）

　　-240:55:43

　　夜幕降临之际，城郊的教堂点起了一盏冷清的灯。
　　鹿丸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底下，双肘搁在桌上，手鞠在他身边沉稳地站着。
　　“会有人来吗？”
　　时间已经过了，却还没有人出现，手鞠忍不住问。
　　“该来的总回来，不过我想今晚应该不会有‘人’出现。”
　　手鞠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那么……”
　　“那么，可以开始了。”
　　鹿丸向着灯光照不到的暗处说道。
　　过了一阵，自黑暗中挤出一些黑影，汇聚到灯光下，果然是各类使魔。
　　除了Caster的Master，和正在鹿丸处避难的手鞠，剩下的五个Master，无一例外都派出了自己的使魔。
　　即便是面对使魔，鹿丸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我相信，Caster的事情各位都已经了解了，今天我请各位来，主要就是为了解决Caster的事情。”
　　使魔们都安静地看着鹿丸，他也不能指望这些使魔能给他什么具体的回应。他们的主人正通过他们的耳朵与眼睛确定目前的局势——狡猾的魔术师们。
　　“Caster的做法无疑已经影响了这次圣杯战争，我们还获得了他正在无差别屠戮魔术师的情报。如果放任不管，圣杯战争就无法进行下去了，我在这里提议，请各位，能够暂时把圣杯战争放一放，联手解决Caster和他的Master，来保证圣杯战争继续进行。”
　　使魔们仍然沉寂着。
　　过了一会儿，竟然是一只忍犬先开口了，他正是卡卡西派出的使魔，帕克。
　　“有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联手先解决Caster？要知道保证圣杯战争在不影响现世的情况下开展是教会的工作。”
　　鹿丸自然知道他绝不能轻易让这些魔术师按照他的设想来，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麻烦。
　　“我今天请各位来到这里，只是将这个提议说出来，至于如何选择……选择权仍然在你们手中。”
　　帕克没有继续发问了，他冲着鹿丸点了点头，率先又退回了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很快消失了。
　　其他的魔术师大概也对局势了解得差不多了，那些使魔接二连三地消失了。
　　待最后一只乌鸦也消失时，鹿丸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只是提议？”
　　手鞠不太明白地问道。
　　“对，只是提议，如何操作……我想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了。”
　　“为什么不用悬赏的办法？”
　　手鞠意有所指。
　　鹿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拉下自己左手的袖子，那上面密布着各种各样的纹路，这些都是上几次圣战遗留下的没有使用的咒令。
　　“这些，只会让圣战的局势更混乱，也会让教堂陷入不必要的混乱中。而且，就算没有悬赏，也不会有Master能放任Caster乱来，特别是御三家的人。”
　　“可是现在的御三家……”
　　“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愁吧，真是麻烦。”
　　鹿丸再次微微叹了口气。尽管这么说着，他的大脑却在同时告诉运转着，思考着每个Master可能做出的反应。

　　才离开短短几日，卡卡西就又回到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古堡中。
　　漩涡古堡仍然静默地矗立在暗夜中。
　　他没有在外多做停顿，径自推开了古堡的大门走了进去。
　　大厅的灯亮着，这意味着有人先他一步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楼梯果然传来蹬蹬的响声，是鸣人从楼上下来了。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已经放弃纠正他对自己的称谓了。
　　“结果你还是为了这个小鬼专程赶回来的啊，在哪里见不一样，一定要回这个鬼地方。”
　　阿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实体化出来，正站在卡卡西的身后。
　　“我是来和Rider商量Caster的事情。”
　　卡卡西现在越来越觉得阿飞才是Master，他反而成了事事需要汇报的Servant了。这个认知让他打心底叹了口气。
　　“联系Rider用式神不就行了吗？”
　　卡卡西果断把阿飞扔在身后，迎上跟在鸣人身后下楼的Rider。
　　“Caster的事情我们不能强出头。”
　　“但是Caster的事情我们不能完全不管。”
　　“Caster的Master是什么来历清楚吗？”
　　Rider沉默了一会儿，才苦涩地笑了笑。
　　“Master的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但是Caster……大概是我曾经的学生。”
　　这个“曾经”自然指的是Rider生前的事情了。
　　“Caster实力如何？”
　　“很棘手。”
　　“棘手？”
　　卡卡西有些意外，能让Rider觉得棘手的英灵不算多。
　　“刚刚我的说法可能不太正确，应该说Caster中大概有我曾经的学生。”
　　“难道……”
　　“Caster不是只有一位英灵，而是有六个。”
　　“诶？可是召请不是只能召请一位英灵吗？”
　　鸣人皱着眉插嘴问道。
　　“英灵的数量并不是绝对的，主要是看对应的典籍传说。在三战时期，也有召唤出一个团体的事情。”
　　“但是……但是，那个数量也算不上什么优势吧？”
　　“数量确实不能算什么优势，但Caster还是有些棘手。”
　　“让我先去试探一下吧。”
　　卡卡西突然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也太冒进了，还是我去。”
　　Rider第一时间就否认了卡卡西的想法。
　　“可是，只有我最合适。您还要完成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大人的遗志。”
　　“卡卡西，你毕竟还是人类，哪怕是魔术师，跟英灵对上是完全处于劣势。”
　　“所以，我先去试探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何况我也有Servant，我不是孤军奋战。”
　　卡卡西这句话总算让站在他身后的阿飞的神情好上了那么一点。
　　“计划的一部分？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先去吸引Caster的注意力……您可以详细说说Caster的能力吗？”

　　-239:15:45

　　没有人知道长门的来历，也没有人为什么他对御三家有如此深的仇恨。
　　实际上，长门是有姓的，只是他已经舍弃这个姓很久了。
　　长门曾经是姓漩涡的。
　　即便他现在摆脱了他的姓氏，却也仍然没能摆脱那一头标志性的红发，漩涡一族特有的发色。
　　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作为一个漩涡一族的后人存活着，他的记忆开始于和同伴们的流浪，开始于那个家族落败之后。漩涡一族的落败完全拜上一次圣杯战争所赐，已经拿不出合适的参与人员的漩涡一族，竟然请来了强大的外援，那是一个相当强大的男人。
　　战争的最后时刻，这个男人却背叛了漩涡一族，这让漩涡一族土崩瓦解。
　　在那之后，漩涡一族最后的合理继承人，跟随着另一个外族人东躲西藏了好些日子，才又返回了漩涡的古堡。那里已经只是座空城了。
　　这些事情其实和长门干系不大，漩涡一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概念，他的姓就像是巧合一样，刚好和这一族相同罢了。但他体内异于常人的魔术回路，和独特的发色都昭示着他的的确确和这一族脱不了干系。
　　他的痛苦的起端，也是上一回圣杯战争。他的同伴死在了战争中，只是在魔术师们的战斗中被误伤了。
　　他一度觉得愤怒，想为同伴复仇的壮志支撑着他走上了另一条对魔术的探索之路。
　　当他的力量足够强大，再来看时。当初误杀了他同伴的魔术师们都已经死在了上一次的战争中了。他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他复仇的对象——他的同伴不能这么白白死去。
　　如果说魔术师们终其一生都想追寻他们的根源，那么长门终其一生要追寻的不过是圣杯战争的根源，也就是圣杯战争的真相。
　　圣杯战争的根源并不难追寻，在不少典籍中也记载得清清楚楚——御三家为了达到他们的根源，为了争夺万能之釜，创造了这世间最大的灾难。
　　这不是什么满愿机，不过是装满了恶的魔盒，吸引着更多的人扑进这场战火中。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他要做的，是让所有挑起战争的人，都品尝他曾受过的苦楚。只有在痛苦之后，这些魔术师才能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一味去追寻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的Servant的无疑是最强的，哪怕是遇上那几位，他也有把握，能给那些魔术师们一次沉痛的打击。
　　那么……开始感受痛苦吧……
　　他站起身，身体摇晃了两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的女孩扶住了他。
　　“长门，你的身体……”
　　“我没事。小南，是时候让魔术师们血债血偿了。”
　　“你现在就要去吗？”
　　“我的时间不多了，趁着我的魔术回路还在运转，我必须现在就去。”
　　“你打算先去哪一家？”
　　他静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先从漩涡一族开始吧，那里有我的原罪。”

　　鼬走进房间时，佐助正坐在桌前，阖眼想着什么。
　　“Caster去往漩涡古堡了。”
　　鼬对佐助说道。
　　佐助没有动，像是一尊静默的雕塑。
　　“不去看看情况吗？”
　　佐助总算睁开了眼，他的眼睛在暗夜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
　　“那里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是在那里住了好几年吗？”
　　一道寒芒闪过，是佐助的剑出鞘了。他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你调查我？”
　　“谈不上调查，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你这几年的状况。”
　　“对你了解到的东西还满意吗？”
　　佐助收起了剑，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你仍然想找我复仇？”
　　鼬没有回答，反问道。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你现在都成英灵了，我……”
　　佐助的情绪稍微有些失控，但他很快收敛回来。
　　“继续憎恨我，然后获得更多的力量。拿到圣杯，你就可以向我复仇了。”
　　“我还不需要你对我指手画脚，我想怎么复仇，跟你无关。”
　　“你去见过封装着九尾的那个孩子了吧。”
　　“是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或许又多了个选择。”
　　佐助冷哼了一声，不再回答。
　　“你不去看看吗？漩涡古堡，你的老师也在那里。”
　　“都是过去式了，我会把他们都杀掉的。如果他们连Caster都无法应付，我也没必要自己动手了。”

　　卡卡□□自站在古堡的地下室中，圣杯的容器已经被转移了，Caster对御三家的宣战也意味着他对圣杯战争体制的宣战。想破坏圣杯战争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把漩涡一族保管的“容器”破坏掉。
　　然而即便“容器”被破坏掉，圣杯战争也能进行下去，待到圣杯满溢之时，它会自己挑选合适的“容器”现世。
　　但是卡卡西决不能让这一次的“容器”被破坏，一旦“容器”被破坏，将会承载圣杯的不是其他器具，而是活生生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漩涡一族唯一的继承者鸣人。
　　比起玖辛奈，鸣人属于人类的成分更少了，作为漩涡一族技术的结晶，他已经趋近于一台使用魔力的机器了。他体内的魔术回路远多于其他魔术师，这些魔术回路也远比其他魔术师要宽。
　　如果用卡卡西和他做比，他体内能容纳的魔力是卡卡西的四百倍。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漩涡一族已经成功将“人造人”打磨到了极致。虽然承担着圣杯“容器”制作的职责，漩涡一族却已经有非常漫长的年月没有获得圣杯了。“人造人”是这一族最后一张底牌——以人作为圣杯的“容器”，比任何器具都更好掌握。
　　一切都等Caster找上门——卡卡西有理由相信，他会先选择这里作为第一站。
　　稍早一些的时候，教会送来了Caster的Master的信息，那原本是一个查不清来历的家伙，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可他那头鲜红的发色暴露了他同漩涡一族的联系。
　　非常巧合地，卡卡西在漩涡古堡的书房里找到了他的信息。
　　漩涡长门……
　　卡卡西身前的魔法阵突然波动起来，同时他体内的魔术回路也受到了影响。他刚做出反应，他就感受到，笼罩在漩涡古堡外的魔法阵，被轻易地撕开了一条口子。
　　对于其他魔术师来言，哪怕是最精于布阵破阵的人，面对最擅长结界的漩涡一族步下的防御魔法阵，都要花上不短的时间来琢磨。只是这一回的敌人不是其他魔术师，正是出于漩涡一族的人。
　　在这一点上卡卡西没有什么意外，在他的计划中从没想过能指望这些魔法阵能抵挡住什么。
　　可是Caster来得有些太快了，比他想象的要早太多，古堡的部署还没有完成……
　　他必须在这里解决掉Caster和长门，同时还要提防那些隔岸观火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魔术师们。
　　阿飞突然在他身边出现，之前他总是喜欢以实体四处走动，移动也总爱用他的固有结界。在经历了之前卡卡西的魔术回路被点穴封印之后，他就开始自觉多以灵体的姿态跟随卡卡西了，而固有结界也不大用了。
　　“Caster已经进入森林了，要我去会会他吗？”
　　“Caster我有应对的方法，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没忘吧？”
　　“不就是支援那个小鬼吗？有什么难的。倒是你，用两个英灵去对付一个魔术师……是在小看Rider，还是在小看我？”
　　“必要的时候，你要把鸣人转移进你的固有结界。”
　　“喂，不要转移话题。”
　　“你去鸣人那里吧，这边就交给我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不要突然就死了哦，虽然提供的魔力不多，总比完全没有魔力供应直接出局得好。”
　　“你的话，就算我不在了，也还能再选择一个Master吧？”
　　这句话成功让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阿飞重新转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卡卡西。
　　“我说什么，你果然想换Servant。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卡卡西有些小惆怅地叹口气。
　　“没有任何不满意，如果你现在去到鸣人身边我就更满意了。”
　　阿飞轻哼了一声，很快消失了。
　　现在……是他一人的战斗了。
　　他闷哼了一声，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刚才在阿飞的面前他一直在忍耐。就在刚才，他留在森林中的一个魔力分身已经被Caster击溃回到了本体。
　　魔力分身带回来Caster情报的同时，也把承受攻击的痛苦带了回来。
　　他的魔术回路并不多，用这种魔术的损耗不小，但他必须引开Caster。
　　Caster的性质和别的英灵不太相同，他，或者该说他们，是没有个人意识的尸体罢了。虽然还拥有生前的能力，却早就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他们的动作完全由Master来操纵。
　　可以说是卡卡西理想中的Servant。只是，他莫名有了一个非常有自己思维和主张的Berserker，反而是Caster没了理智。
　　很快，他布置在森林中的第二个魔力分身也返还回来，带来了更多的信息的同时，给他身体造成的负担也更大了。
　　长门藏了起来，只在暗处操纵Caster，他必须找出长门的藏身之地给鸣人指示。
　　佩恩六道……按照Rider的说法，这里面的人生前都和他相识，还有一位是他过去的学生。
　　无论单独对上谁，卡卡西都没什么胜算，他只是作为一个饵，吸引长门的注意力。
　　和他预料的一样，长门没有出动所有的Servant，他带来漩涡古堡的只有其中半数。
　　即便如此，他也发现自己确实有些低估佩恩六道的实力了——他们竟然共享视野，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能斩杀实力并不低的Archer。
　　必须要临时更改计划了。
　　卡卡西召唤出他的使魔们，那八只忍犬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卡卡西，你状态不太好啊。”
　　帕克有些担忧地说。
　　“嘛，没什么大碍，倒是要麻烦你们了。帮我引开一个佩恩。”
　　帕克不太认同。
　　“你难道打算自己去对付英灵？”
　　“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干。”
　　帕克也知道说什么都无用，只能摇摇头。
　　“可是碰上你认为不得不干的事情，你就不会管有没有把握了。”
　　这么抱怨着，八只忍犬出动了。
　　而卡卡西走出了地下室，漩涡古堡的防御系统已经完全被破坏了，他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
　　他拉高了衣领，匆匆跳进浓稠的夜色中。他的战斗正在森林深处进行着。
　　他很快找到了确切的位置，帕克它们已经成功地引开了一个佩恩，他最后一个魔力分身正在和剩下的两个佩恩周旋。
　　前两个分身带回的信息已经让他有了新的对策。
　　最后这个魔力分身能支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还是头一回同时用上这么多分身。帕克那边恐怕不能支持太久，他需要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