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8、第七夜

　　在历史上，中世纪结束时间被定为君士坦丁堡和拜占庭帝国被奥斯曼土耳其攻占的1453年。土耳其人把该城作为他们的奥斯曼帝国的首都，该帝国一直延续到1922年，包括埃及、叙利亚和大部分巴尔干国家。奥斯曼帝国对欧战争，有时也称土耳其战争，在东南欧历史上的影响举足轻重。
　　米沙的父亲原本就是欧洲的一个小地方的贵族，这些原本枯燥的历史会被莱克特家当做睡前故事轻轻叙述，她大概能猜出自己来到的是什么地方，以及自家穿越到了过去。这种状况只让米沙不知所措了一个晚上，便打定主意一定要活下去。
　　或许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也和她一样来到这个世界了呢？

　　佣兵队还是在往奥地利走，他们走的边境线非但人烟稀少，且处处透着危机。
　　他们已经在边境线上走了十来天，米沙人小，被丢在马上，那些佣兵也没有对她像对别的孩子一样刻薄粗鲁，对他们而言，米沙不单单是个没有武力值的小布丁，更是一个可以卖好价钱的货物，要是伤到哪里了，贵族夫人小姐们可不一定看得上眼。
　　这一段路走来，米沙也算知道这支队伍以及所有人的名字来历，那个坐在她身后拎着缰绳的队长是立陶宛和俄罗斯的混血，叫做索姆，父亲是立陶宛的一个小子爵，母亲是俄罗斯的贵族，他因为血统不纯无法继承爵位，所以带了一批汉子跑出来干佣兵。原本带了五十个包括杀过人的囚犯，透过东西的小偷，大多都有一技之长，离开立陶宛的时候是五十人，现在米沙看到的却只有十五人了。
　　米沙问过他们，哪些人是这么死的。
　　刀疤杰克冷笑一声，说：“黑死病，不然就是被敌人杀死的。”

　　米沙回过头，走在最外围的是弓箭手瓦纳，他臂力了得，米沙亲眼看到过他一箭把天上飞的老鹰给射下来，然后当天中午，她喝到了老鹰汤。
　　这时候，远处跑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米沙看着他总会想到自己年轻俊美的哥哥，要是哥哥长大了也一定这么帅气。但是那个骑马过来的年轻人是索姆的探子乔治，通常情况下，米沙是看不到他人的，听刀疤杰克说，乔治的母亲是个女巫，后来被东正教宣判吊邢。不过米沙只是静静地看着，中世纪里，最出名的不就是围捕女巫的惨淡经历吗，有多少无辜的老弱女子因为这个无辜的理由而死在绞刑架上。

　　乔治匆匆策马过来，对着索姆说：“队长，前面有两条岔路，左边是奥斯曼的军队，大概又五百人左右。”
　　“那就往右边绕。”索姆脱口而出。
　　乔治抿着嘴，有些担心地看了右边森林，说：“队长，如果我们往右边走，要经过沉睡谷。”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米沙不知道沉睡谷在哪里，但看大家的脸色不好，也猜到那里不是个好地方。“沉睡谷很危险吗？”
　　刀疤杰克驱着马来到索姆边上，看了米沙一眼，冷静道：“现在天色不暗，如果走的快一点，天暗下来之前我们可以穿过沉睡谷到这群杂碎前面去。”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和奥斯曼军队说一声，从那边过去呢？”米沙问，随后眨眨眼，快速接了一句，“如果沉睡谷那么危险的话。”
　　索姆拍拍米沙脑袋，解释道：“我们之前是奥斯曼的雇佣士兵，合约到这场战役结束，所以现在对奥斯曼军队来说，我们这群人是侵略者，被他们看到不是被直接坑杀，就是充当奴隶。”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小姑娘，战斗的时候肯定没有顾忌她的安慰，要是一个没弄好，他们逃了小姑娘死了，这一路上做的事情都白费。
　　米沙似懂非懂地抬着脑袋，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索姆全是胡渣的漂亮下巴，和灰蓝的丝绸天空，天真道：“那就走沉睡谷呀。”

　　索姆摇摇头，几乎下意识地说：“全体下马检查装备，我们半克钟后出发。”说着，索姆也下马开始整理装备。“沉睡谷里有个危险的家伙，叫做杜拉汉 Gan Ceann），我们叫他无头骑士，是个没有头部的亡灵，和死神一样预示著死亡。
　　曾经有游侠和旅人看到骑着无头的被称为Cóiste-bodhar的黑马，腋下夹着自己的头。其头部拥有巨大且像苍蝇的飞行轨迹一样突然移动的眼球，它的嘴有着丑陋的龅牙，并咧开至几乎可以触及面部的两侧。其头颅的肤色据说拥有像发霉的奶酪一样可怖的颜色。无头骑士的鞭子其实是人类尸骨的脊柱，并且他的马车的装潢也很有墓地的特色。”

　　瓦纳在边上插话道：“有人说是头颅骨中点燃蜡烛以用来照亮道路，用腿骨制成的车轮，马车的斗篷是用虫蛀的烂布做成。有的人说当无头骑士停止跋涉时，就是一个人将死的时候。无头骑士会喊出他们的名字，用以宣告对方的灭亡。”
　　刀疤杰克在这个时候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我情愿相信这个没头的家伙是个喜欢吓人的胆小鬼，谁都知道这一带是传说中的黑女巫法琳娜的地盘，如果这个叫做杜拉汗的家伙真的存在，黑女巫这么可能没动静？难道他们有一腿？”说完，杰克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个笑话果然娱乐了众人，使得气氛一下子活跃很多，接着几人呵呵唧唧地聊起来，大家对于这个话题明显有着非常热切的兴致。

　　但是他们却没有人知道，没有任何路障可以阻碍无头骑士的前进，任何阻碍物当无头骑士经过时都会自行开启。无头骑士也不喜欢他们在办事的途中被窥视，他们会向胆敢那样做的人们身上倒一盆血，基本上暗示了他们马上会得到的死亡，或是用他们的鞭子抽出窥视者的眼珠。尽管如此，无头骑士非常害怕黄金，哪怕是小小的金针都可以赶走无头骑士。
　　这些，之后米沙才通过传承知道。
　　“那这个没头的骑士，就没有弱点吗？”米沙好奇道，“每一个地方的传说不都有原型吗？那个无头骑士没有伤害过人，他只会说出将死之人的名字，对吧。”
　　瓦纳翻身上马，把弓箭搭在手里，说：“是的。我们惧怕沉睡谷，并不是怕无头骑士，而是怕被他走过的路，除了瘴气沼泽，还有数不尽的毒物，无时无刻都处在危险中。”
　　米沙点点头，凝望右方那曲奇道路尽头，或许是被这些大汉说的心慌，又或许是森林里光影交错，她似乎看到森林深处，有一位骑士骑着黑马正默默与她对视。
　　米沙眨眨眼，那骑士又不见了。